第50章
他的表情太认真,让今宵思绪有片刻的停滞,她怕他心脏真抽得疼,也好想说,那我重新给你买一套,可她挑的礼物实在是太贵了,她没办法再为他买一模一样的礼物。
她沮丧地低下头,失落地开口:“对不起,湛兮,毁了你的生日。”
沈修齐一下提高了声音:“欸,我不许你这么说。”
今宵茫然抬眸,第一次听他对自己说“不许”,感觉很奇妙。
是用那种宠溺的语气下严肃的命令,严肃被宠溺冲淡,叫她有些许如释重负之感。
她为毁了他生日宴而内疚,也为他丢下一家人来找她而忧虑。
还没见到他家里人就先留下一个不太好的印象,她为此倍感压力。
沈修齐这时候是真后悔,他明明很心疼她今日备受煎熬,又偏偏说些不着调的话故意惹她内疚。
罪大恶极。
他收紧怀抱,重新带她靠在肩膀,掌心抚过她单薄背脊,也认真地告诉她:“生日年年有,今宵不常有,若是将我这二十九年的生日放在一起看,只有今宵最尽兴。”
拿她名字大作文章,今宵听懂了,却还说:“听不懂,你这人讲话太绕,我都被你绕晕了。”
沈修齐这便撑着她腰肢与她对视:“那我说点儿直白的。”
今宵还懵懵的,却已经听他说:“好久不见,我好想你。”
“今宵,你有想我吗?”
今宵觉得自己有时候很迟钝,有时候又很敏锐。
就像现在,她能敏锐感知沈修齐说这话的情绪,却又迟钝到不知该作何回应。
好似他今夜所有的铺垫都是为了这句话,只要将思念准确传达,为她受多少累都值得。
她忽然想起那天在卧室接他电话,北国风雪声呼啸,她觉得自己对他没有思念,就算有,也只是一点点。
这时候想来,原是挟着思念的风雪得要花些时间才能南下至此,得要花些时间才能将她彻底席卷。
有想他吗?
真要叫她回答,她应该会说:“有且不止一点点。”
可她没有说。
她将视线垂落,瞧见他腕表上的指针就快转到十二点。
突然想起厨房还放着个纸杯蛋糕,她答非所问地开口:“你能不能等我一下?我去拿个东西。”
沈修齐有一瞬迟疑,他怕这时候将她放开就再也抱不到,他舍不得松手,可到最后也没拒绝。
今宵怕过了时间,一得了自由就立马起身开门朝厨房小跑过去。
沈修齐本想跟过去看看,又怕打扰到她做自己的事情,只好独坐在原处等她回来。
厨房的灯开了又关,她的脚步声渐近,伴一缕摇晃的烛火,照亮院中枯败的落叶。
沈修齐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匆忙起了身迎到门口。
直到确认是她捧着蛋糕与烛光走来,他才伸手灭掉书房灯光走出去迎她。
吹了一整天的风在这时候突然变得很安静,像是老天也不愿与她为难,只叫她能平平稳稳走过这段昏暗的路。
迈进书房,她着急地问:“还没过时间吧?”
沈修齐将门关上,抬腕递到烛光下,距离十二点还有一分半钟。
她又心急如焚地开口:“你快许个愿吧。”
插在蛋糕上的银色蜡烛只照亮他们面对面的狭小空间,烛火在她眸中跳跃,一簇变三簇,凝神对望时,他又感受到那种突然跌进棉花糖的虚幻感,轻盈柔软到让人忘乎其形,会错以为这是什么人间天堂。
他突然不想顺势而为。
他说:“我不想许愿。”
今宵问他为什么。
答案并不难想象。
“因为从未被实现。”
她说万一呢?只要许下了愿望就总有实现的机会。
他仍摇头。
似乎是从未见过像他这般难缠的人,她兴致大减地问:“那你要如何?”
这是她今夜第二次发问。
同样的一个问题,早在她第一次问的时候他就想这么回答:“我要挟恩图报。”
话音落,烛光灭,腕表指针刚好重叠在十二点,纸杯蛋糕上的银色蜡烛往一侧歪斜。
她还保持着仰头看他的动作,刚好方便他将吻往下落。
唇瓣相贴的那瞬间,被她握在手中的纸杯蛋糕忽然不知所踪。
第33章 x先生我没有别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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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想是蛋糕掉落刚好触动了午夜魔法,奶油和星星糖在地面绽开,香甜气息随魔法烟雾一并腾起,奶油变成绵云,星星糖迸发出光芒,窗外的风声又开始聒噪,像小精灵在絮絮叨叨。
今宵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她所有的感官都用来感受这个突如其来的吻。
小雨一般的,试探着的,温柔的吻。
原来童话故事里的魔女并没有说谎,用奶油蛋糕触发的魔法真的拥有让人变快乐的力量。
只是魔女好像并未透露魔法的副作用,不然她怎会像木偶娃娃一般完全丧失自主行动力?
像是怕她逃脱一般,沈修齐用手掌住她后脑,用唇瓣啮咬她已经不听使唤的唇,滑软舌尖在她唇上游离,像埋伏在魔法森林伺机而动的野兽,在她濒临窒息不得不张口换气的瞬间,他狡猾地探入,从她口中夺取一枚鲜红的、冒着香甜汁水的果实。
他贪婪地索取,却又小心控制着自己快要喷薄而出的欲望,不要太用力弄疼她,也不要太凶狠吓到她。
心脏咚咚在跳,今宵听力开始恢复,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心跳可以像擂鼓那么响,而在震耳欲聋之后,还有缠绵的、难舍难分的吮啧,和他无意从喉咙溢出的、带着喘息的哼鸣。
好性感的声音,好色情的喘息。
这也是魔法的效力吗?
她不能控制自己,却又在浑身绵软无力的状态里找到一点自我意愿,他好凶,好像野兽啃食他的猎物,她想让他温柔一点。
她用力踮起脚尖回应他,用不怎么听使唤的唇瓣轻轻抿住他舌尖,恍然一顿,他慢了下来,可随之而来的是更加无礼的侵占,更加霸道的吮弄。
她急促地喘息,止不住喉咙里小声的嘤咛,一双手紧紧抓着他外套,像在半空中抓住一条救命的纤绳,稍有放松就要溺进这片温暖的水域。
氧气在急剧减少,她绵软的躯体彻底泄力往前扑,却意外与他抱得更紧。
她这动作来得太突然,像是无意碰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魔法的效力如潮水般褪去,他极力克制着,放过她的唇,退开喘息。
窗外又起风了吗?今宵不太确定,她的耳边嗡嗡直响,好像只有喘息和心跳在持续。
她在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家里的暖气好像有点太足,她不仅浑身燥热难耐,还喘不过气。
忽而,面颊覆上来他滚烫的手,指腹试探地摸摸点点,让她混沌的神思有片刻的清明。
“你......”
她舌根发麻,连说话都受影响,她停住喘气平息,呼出之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在摸什么?”
她又被他拥进怀抱,耳朵贴在他左心房,听见与她同样狂乱的心跳声,他一开口,身体就成为最佳的传音器皿,低沉的嗓音从他身体内部穿梭而过,震得她半身酥麻。
“摸摸你有没有被我欺负哭。”
原来他也知道他是在欺负人,却还要讲什么“挟恩图报”。
可她也的确欠他很多,欠一份生日礼物,欠一场生日宴会,欠一次感恩。
“那我还完了吗?”她问。
他说:“别想,没这么容易,今宵。”
他又拿上位者那套来压迫她,但俗话说得好,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只是她这绵软无力的声音丝毫达不到反抗的效果,还因这拥抱丧失了所有主动权。
她小声地控诉:“你不可以强迫我的,沈修齐。”
从他胸腔传来低沉而愉悦的笑声,他抬手抚过她柔软的发,用蛊惑的声音说着威胁的话:“我若非要强迫你呢?你要如何?”
今宵大脑一下短路,只用本能在回答:“那我报警抓你。”
沈修齐是抿住唇才忍住了笑出来的冲动,他低头吻在她发丝,有点诧异,这世上竟然有这么可爱的人。
可是怎么办呢?
他装作无奈开口:“警察不给强吻立案。”
今宵一愣,本就迟滞的思绪有点转不过来,偏他还紧接着补充:“强.奸倒是可以。”
“你混蛋!”
她用双手将他往外推,但他抱得太紧,她没有成功。
绵软的身体在他怀中扭动着挣扎,好像又意外触发什么中止程序。
沈修齐一把将她按住:“你再动我真要犯罪了,到时候邀请你去探监?”
今宵被这话吓到不敢动,又气急败坏:“谁要去看你?!”
沈修齐忍不住笑:“我还没犯罪呢,怎么你都快进到要拒绝探监了?难不成是默认我要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