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她手一撑,犯起懒来,一屁股坐下,双手扶着她,让她更稳当些。
她扬起眉,得意道:“阿兄,这回不一般了吧。”
“就那样吧。”声音是藏不住的喑哑。
白袍都藏不住。
玉昙冷哼一声,死鸭子嘴硬。
一灯如豆,昙花香和雪松香缠绕在一块,暧昧的丝线将两人裹紧。
玉鹤安白袍半褪,脖颈修长,喉结难耐地滚动。
她从袖子里取出一方素色小帕子,将玉鹤安的脸盖上,只露出白皙的下巴,薄唇殷红,一抹水光潋滟,笔挺的鼻子藏进帕子里。
她俯身而下,唇瓣贴在薄唇上,浅浅地吻着。
似乎不满意浅尝,放在她腰侧的手收紧,催促。
她好像之前做过这个梦。
好像是她被囚禁的梦,太恐怖,太让她难受了。
她推了推玉鹤安,想要抽身离开。
一直处于被动之人,开始主动加深这个吻。
她浑身发麻发软,酒劲又漫了上来,她迷糊又潮热,只能张着嘴,让自己呼吸更顺畅些。
一点点磨她的所有防备,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她只是遵循本能去拥抱,亲吻她最重要的人。
她想抱得更紧些,更亲密些,什么人都不能分开他们。
而后的一切变得不可控起来。
哪次她不是被伺候哪一个?
她的手搭在腰封上,被另一只大手握住了,轻柔地捏着她的指尖。
“也行吧。”她皱了皱眉。
反正不这样不上不下就行。
这跟白天玉鹤安躲着她一样,卡得她难受。
玉鹤安诱哄着,想要听一个答案,“杳杳,能不能告诉我,今夜找我做什么?”
大有她不回答,腰带就扯不下去。
哼,谁稀罕。
她起身想走,脚一滑,重重地摔了下去。
她身子一歪,更坐不住了。
反正都在梦里,她决定不委屈自己,自给自足一下。
绸裤和罗袜被她悄然褪下,襦裙长长的裙摆铺散开,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
玉昙的唇瓣抿了抿,一副不打算回答他的样子。
原本想趁机索要个答案,不过几十息就玉鹤安败下阵来,妥协了。
问一个醉鬼做什么,等玉昙清醒了再问。
这一次一定不能再让她敷衍了过去,玉鹤安打定了主意。
“知道你在干什么吗?”玉鹤安眯着眼睛,打量着小醉鬼,脸还是红扑扑的,又长又黑的睫毛像飞舞的蝴蝶。
“知道啊,我知道呀。”语调笃定极了。
玉昙手一顿,虽说君子不乘人之危,她算什么君子,扯得力道陡然用力。
“别后悔。”覆盖在小手上的手本来就没用什么力气。
醉酒十分胆大,有样学样道:“你别后悔呀。”
修长的脖颈上还有着点点红痕,顺着优越的肩颈线往下。
一只手已经抓着她的手,十指交握。
方才还窃喜,这一次终于是玉鹤安狼狈,她还算衣冠整齐。
这下生出了抗拒来,真是要命,这种时候给他停下。
这哪里是他妹妹,这简直是他祖宗。
玉鹤安垂眸,盯着玉昙,无奈地叹了口气。
“现在知道后悔?”宽大的手在腰侧拍了拍,语调也冷了,“后悔了就下去。”
她最讨厌玉鹤安这副样子,快速从情欲剥离开恢复清醒。
她逼近几分,越来越近,就在唇瓣快贴在一起时,快速拉开一段距离。
委屈道:“阿兄,你为什么躲着我?”
“躲着?”分明每天都有见。
玉鹤安拧了拧眉,只是白日太忙,案子棘手之处尚多,且三皇子现在势大,虽五皇子有救驾之功,皇上有意加强他的实力,但仍然不至于和三皇子抗衡,行事仍然是多方受限。
玉昙再一次逼近,唇瓣印在薄唇上。
如倾泻的洪水,再也不可控制。
……
明明之前玉鹤安帮她时,很舒服的,怎么会这样?
……
而后的记性变得模糊,她嫌圈椅不舒服,换到了榻上,最后又到了拔步床上。
她睡着的最后一刻,盯着靛蓝色纱幔出神,想不起兰心何时有给她置办,这个颜色的纱幔。
“头好痛。”她眯着眼睛揉了揉太阳穴,浑身上下都疼,怎么回事?
她记得昨夜在禾祥院喝了几杯,宿醉头疼。
她睁开眼,被眼前这一幕吓了一大跳。
她正埋睡在玉鹤安的怀抱里,雪白的寝衣露出一截修长的脖颈,上面遍布红痕。
昨夜的记性回笼,她好像把玉鹤安按在椅子上……
她以为那不过是惯常的一个梦,怎么是真的?
好在身子干爽,都穿戴整齐了,现在跑了应该就没人知道了。
双手还交叠在她的腰间,酸软的腰正告诉她,她到底做了什么荒唐事?
她轻轻将两只手拨弄开,打算悄悄溜出走。
“怎么?对我做了这种事,这就打算不认账了?”
玉昙慌忙摇了摇头:“没有……没有不认账,我只是口渴了。”
“哦……没有不认账。”玉鹤安挑起她的一缕头发,乌黑的秀发惨绕在修长的指尖,“那就好,是我错怪你了,认下就好。”
“嗯。”她怎么觉得怪怪的。
玉鹤安起身披了件外袍,道了杯热水给她,她刚捧着杯子,喝下几口热水。
几张宣纸就递到她身前,最上面那页宣纸上,歪歪扭扭的爬满了字,开头硕大的两个记仇。
“看明白就签了吧。”
“郎君,郎君,侯爷过来了。”
玉昙手一抖,剩下的半杯水全洒了。
“我、我要多躲起来。”
作者有话说:审核大大 你再看看 我真的全改了 就连你没标的地方 我也看了 一天一夜了
我们睡觉了 好不好[爆哭][爆哭][爆哭]
亲脖子都删掉了[可怜]夜间审核好漫长啊 放过我嘛 [捂脸笑哭]
第69章
“叩叩叩——”门外响起几声急促的敲声门。
“郎君, 侯爷急事找你。”长明站在门外急忙催促,“侯爷快到院子了。”
她起身想走,却被玉鹤安伸手挡了一下,“杳杳, 等等。”
玉昙急了:“阿兄, 父亲来了, 你快让开, 让我走……”
“走哪去?不是方才才说认账吗?这么快就要变卦?”和她着急的态度不同,玉鹤安不急不慢。
她似乎听到玉征沉稳的脚步声, 应该已经进到院子里, 她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阿兄。”
玉鹤安总算让开了,走到书案前慢条斯理地磨墨。
玉昙下地时腿一软,差点直接对着门前行大礼, 在床榻几米远处,散在她的上襦和襦裙, 她慌忙往身上套。
衣衫上还留着点清酒味, 还有在屋子里沾上的雪松香。
玉鹤安沉声道:“手上的东西看清了吗?”
“看、看清了。”
其实她只看了第一张, 是她昨晚醉酒后骂玉鹤安的话,其余一概没看。
前些日子玉征才关切过她,玉鹤安是不是对她做过奇怪的事,大意是若是玉鹤安真的对她做什么,玉征会为她撑腰的, 可是现在情况反了……
若是被玉征发现, 她一直都待在风旭院, 昨夜醉酒强行将玉鹤安按在椅子上,做了那种事。
她只觉得气血上涌,天旋地转, 后果简直不敢想。
她现在只想跑,她瞧了瞧窗户的高度,她应该能翻出去。
“过来,签了才能走。”
一只狼毫递到她跟前,她握紧笔,连忙签下“玉昙”两个大字,放下毛笔,直奔窗户。
玉鹤安揶揄道:“不再看看,万一我把你卖了怎么办?”
“不看了,不看了……”
她将窗户开得更大些,双手够着窗,腿往上够,用力一蹬,往上爬,她已经顾不上姿态雅不雅观了。
先跑才行。
玉鹤安无奈扶着额头:“走门。”
扑通一声,重物掉在地上的声音,“哎哟。”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甚至能想象到玉昙,提着裙摆跑路的样子。
玉鹤安望着开合的窗户,没忍住笑了一声,将薄薄几张纸贴在心口,然后放进袖袋里,敛了笑意,起身往门前走。
玉征在院子里焦急踱步,纵使心头再着急,孩子毕竟大了,不能擅自开他的屋子。
“吱呀——”寝房的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