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宋凛丞沉默片刻,自己把碗拿过来,大口喝粥。
庆儿看得直皱眉,我的天啊,小心烫!您也不可能吃完就立刻胖起来啊,急什么呢?
三人正说着,洗墨快步进来报信,少主回来了!
三人连忙站起来,以往这个时候,陆锦澜都会坐在这儿,和他们一起吃点东西喝喝茶,大家说说笑笑其乐融融。
但今日,她的目光越过凛丞,直接拉住雨眠的手,走吧,去你房里。
宋凛丞胸口一阵钝痛,锦澜,我
陆锦澜停住脚,疏离道:宋公子,你回去吧。
宋凛丞一愣,你要我回哪儿去?
回灵州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在场所有人,都没想到陆锦澜会说出如此绝情的话。
楼雨眠默默跟着她进到屋内,刚要开口,陆锦澜忽然看向他,不要提让我心烦的事儿,否则我也不在你这里了,我到逢春楼去。
楼雨眠忙咽下话头,转而笑道:你去逢春楼做什么?逢春楼的状元花郎就在你眼前呢。
陆锦澜一笑,算你机灵,越来越会说话了。
*
宋凛丞在楼雨眠的院外徘徊,不一会儿,楼雨眠出来,低声道:她现在还在气头上,我也不敢说什么。解铃还须系铃人,你自己想办法吧。
宋凛丞眼眶湿润,声音艰涩道:我如果能想到办法,就不会在这儿傻站着了。雨眠,你比我更了解女人。你好心帮帮我,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才好?
楼雨眠叹了口气,我哪知道怎么办啊?你也真是的,瞒了她这么久,她怎么可能不生气?我从来没见她发过这么大的火。要是我,打死我也不敢把她气成这样。
他抱怨了一会,见宋凛丞垂头丧气的,也不忍再说下去,只道:其实,办法也不是没有。但我能想到的办法,只怕你不肯用。
宋凛丞眼里闪过一丝希冀的光,只要能让她原谅我,什么办法我都愿意尝试。
楼雨眠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办法我可告诉你了,我可太无私了,你以后当了正夫,可别忘了我今日帮你的情分。
宋凛丞一脸为难,这这能行吗?
楼雨眠: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
自从搬到这里,陆锦澜便让洗墨做了管家,庆儿做了领班,带着十几个小男仆一块打理着大宅。
大宅有六个院子,宋凛丞和楼雨眠分住东西两院,最大的主院陆锦澜自己住着。
她和楼雨眠厮混了小一日,到了晚上便要回自己的院子。楼雨眠一反常态,没有留她。她只当他知道自己心情不好,怕惹她生气,所以躲清净。
她回到自己的屋子,刚一进门还未点灯,便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丝不属于自己的呼吸声。
她倒不慌,心说:哪个小贼偷到老娘头上了?真是算你倒霉。
她猛一回身,刚要动手,忽听一个熟悉的声音道:是我!
陆锦澜眉头一皱,宋凛丞已经关上了门,在黑暗中抱住了她。
陆锦澜本能的想推开他,一伸手却没能摸到衣服,而是结实紧致的肌肉,烫得她立马缩回手。
陆锦澜吓了一跳,你怎么不穿衣服?
宋凛丞下定决心道:我今晚要成为你的人,不管你以后娶不娶我,都不能赶我走。
他跌跌撞撞的拥着陆锦澜往床边走,不由分说的吻了上去。
陆锦澜趁乱抓住他的手,将他按在床上不能动弹,说,谁给你出的这鬼主意?
宋凛丞心想不能出卖好心人,大义凛然道:我我自己想的。
再骗我一句试试?
宋凛丞抿住唇,不知该如何开口。
陆锦澜冷笑一声:你不说,我也知道。
陆锦澜快步赶到楼雨眠的院子,见屋内灯还亮着,她便嚷了一声:楼雨眠!
她一脚踢开房门,见楼雨眠端端正正的跪在门口,娴熟的朝她磕了个头。
陆锦澜暗觉好笑,你倒是认错态度良好。
楼雨眠道:本来我以为我出了个好主意,但是听到你怒气冲冲的脚步声,我便知道我错了。既然已经错了,我就斗胆再多说一句,你就原谅宋公子吧。
陆锦澜怪道:从前看不出你有这份心胸,不是你苦心孤诣和他争宠的时候了?
楼雨眠坦白道:争还是要争的。我不敢欺瞒你,其实我打心底里并不希望你原谅他。因为他样样都比我好,你们什么都能聊得来,你有了他,总是惦记他多些,惦记我少些。
陆锦澜不解,那你还帮他?
你真的不明白吗?楼雨眠握住她微凉的指节,轻轻摩挲着,我帮他不是为他,是为你。虽然是你冷着他,可你心里也不好受,不是吗?
他那双忧郁的眼睛满是深情的仰望着她,陆锦澜眉头一皱,我出去一趟。
楼雨眠慌道:你要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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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写感情戏不是为了谈感情昂,咱们所谋者大,得在陆锦澜干大事前,准备好一切。
第42章 那你先亲我一下
楼雨眠抓住她的衣摆,神色紧张。
看着他这副担忧的样子,陆锦澜不禁心头一软,指腹抚过他漂亮的眼尾,语气终于有了温度,我不去逢春楼,我去找如蓁喝酒,你先睡吧。
陆锦澜买了新宅,顺带翻修了别院。她几次邀项如蓁过来住,都被克己复礼的项如蓁拒绝了,理由是:你家男人多,不方便。
好在陆府和学院仅有一墙之隔,邻居一般,来往走动很是方便。
陆锦澜提了两坛好酒,如走平地似的翻过围墙,走房顶抄近路,几个起落便到了书馆的屋顶。
她自天窗向下看,书馆内仅有一盏孤灯,照出了一个昏黄的角落。
在浩如烟海的书籍中,在万籁俱寂的夜里,仅有一人在灯下埋头书写。
休沐日的校园人潮散去格外冷清,寂寥的天地更显辽阔,而项如蓁却沉浸在她的热闹里,兴致勃勃。
在别人看来是寂寞,但陆锦澜却知道,项如蓁享受一个人的时光。她不仅耐得住寂寞,还习惯了与孤独为伍。
陆锦澜叹了口气,翻身躺在房顶上,自顾自打开了一坛酒。喝了一口,闭目放空。
片刻后,另一坛酒被人拿了起来。
陆锦澜睁开眼,微微讶异:你怎么上来了?
项如蓁道:我听见你在叫我。
陆锦澜轻笑一声,你幻听了。
项如蓁道:怎么不在你的温柔乡待着?休沐日跑回学院来,这真不像你。
陆锦澜无奈的叹了口气,家里乱七八糟的,这儿清净。
项如蓁摇头,我看,是你的心乱了。这次期中考试你可是第二,是男人影响了你的发挥?还是你故意把第一让给我?
陆锦澜笑着否认,都不是,我没你那么勤勉,稍一偷懒就考不过你,在你之下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
你不是考不过我,就是没想认真考。无辛说你这几天跟吃了呛药似的,看什么都不顺眼。其实我也看得出来,你不开心,还气着。可你已经折磨人家小宋公子半个月了,还不打算原谅他吗?
没想好,我讨厌被人算计的感觉,如果他真的在乎我,就不该骗我。
也有另一种可能,他太在乎你,怕谎言骤然拆穿会失去你,所以一拖再拖。等到他觉得感情足够稳固,家里也毫无阻碍,才敢告诉你。
陆锦澜沉默片刻,或许吧,谁知道呢?也许他就是不在乎我的感受。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项如蓁低笑一声,那我不妨实话告诉你,如果我是你,我根本不管他在不在乎我,娶了他就能得到宋家二十万兵马,他恨我我也会娶他。
项如蓁说着举起酒坛,大妻主志在四方,当胸怀天下,何必拘泥于小节?何况宋公子生得容貌无双,又倾心于你。你已经给了他教训,得饶人处且饶人,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