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右下角是陆时商的字迹：感谢这一天你来到这个世界上, 让我们有了相遇的可能。
画面变化, 七八岁的的季予和比她高许多的季远舟一前一后笑得开快往前奔跑。
——时常后悔自己没有预知功能，或许我不该等‘改天’, 而是直接跟着哥回家，是不是就能早一点见到你。
上初中的季予作为优秀学子上台演讲，收获一片掌声。
——两所学校相隔两条街, 是不是在某个放学后我们在擦肩而过。
这一年季予上了高中, 她的所有视频都是沈沫沫记录，背景音里全是她的声音：“此时此刻你最想做什么？”
季予思索片刻，笑着说：“想要叛逆一次。”
——如果那天逃课路过你们学校时回头看一眼, 是不是就能看到青春时期的你。
十八岁的季予终于做了她人生中第一件叛逆的事情，她前往海岛拍摄她人生中第一部电影。镜头里的她拿着对讲机，虽然略显青涩，但眼底是挡不住的认真。
二十二岁季予大学毕业，长篇电影没有足够的资金，开始拍摄短片，微电影。
二十四岁季予终于开始拍摄她的第二部电影。
——这六年时间，是我无论如何假设都无法相交的平行线。
——好在……
画面晃动变成了熟悉的家，阳台上小猫躺在季予怀里，两人闭着眼睛悠闲自得晒着太阳，这是陆时商在背后偷录的。
——好在，这一年我们相遇结婚。
之前的视频，拍摄者全是季予身边的人，而从这条之后所有的视频全是陆时商拍摄的。有很多季予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拍的。
在陆时商的镜头里，季予鲜活明亮，嘴角总是挂着笑。
——你的镜头下总有各种故事，可我只愿意为你一个人拍摄，做你一个人的导演。
季予早已经泪流满面，她没想到生日礼物会是一部电影，一部关于她成长的电影。季予不知道陆时商为了找这些视频花费了多大力气，更不知道他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着手准备的。
暗下去的屏幕再次亮起，这次的主角换成了陆时商，他站在五彩斑斓的鲜花中看向镜头。
“陆总，请问您现在心情如何？”
陆时商说：“谢谢，我很好。”
许助拆穿他：“可您的手在抖。”
“……”陆时商深呼吸，“废话，你求婚你不紧张？”
“那您此刻最想说些什么话呢？”
“希望明天阿予答应我的求婚。”
这个场景季予没见过，这件事季予也不知道，她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惊诧到连眼睛都忘记眨。不知道是哪个‘明天’，但她有种直觉是分开的那个晚上。
原来约会是求婚。
她转身寻找陆时商，四周却只剩下她一个人。
忽然屏幕暗下，灯光亮起，周围的场景尽显眼前，是和屏幕中那天求婚的布置一模一样。
季予看到陆时商捧着一束玫瑰花走到中间位置。
陆时商眼神温柔，开口前先笑了下。突然间一本正经还有些不习惯，他紧张地咽了咽喉咙。
两人对视了很长时间，只有背景音乐婉转流淌。
季予没想过，自己想要的东西从很久之前陆时商就已经打算给她。
真到了这一刻，她竟然也开始紧张。
“阿予。”
陆时商的声音在颤抖，他往前走，走到季予身边。
“你这么聪明肯定猜到那时我让你离开的原因了。我确实是怕你出现意外，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都不行。”
他说完自嘲：“可我却用了不正确的方式，让你伤心了。”
“来溪市的每一天我都在想，如果你真的不愿意理我了该怎么办，所以我不敢光明正大出现在你面前，只敢半夜三更偷偷摸摸抱抱你。”
说到这儿他似乎想起自己之前的举动，有些想笑，强忍着。
反倒是季予没忍住笑出声，她一笑陆时商也忍不住。
两人对视着笑了半晌。
“不要笑。”陆时商板着脸，一本正经，“不要打断我思路，我还没说完呢。”
季予非常配合收起笑。
被打断的情绪回不到刚开始，陆时商无奈地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正经一次。
低眸才发现手中的鲜花一直没送出去。看了眼季予，她接过，眼底明晃晃写着：你终于想起来了。
陆时商收回手时，转了个方向，捏了捏季予的脸。
“还好这段时间养回来了些。”
他想起刚到溪市看到季予瘦成那副模样心疼得不行。
“阿予，你原谅我吧。”陆时商说，“以后我绝对不会让你伤心。”
红色艳丽的玫瑰花在季予怀中盛开，她的视线从花束到陆时商。
面前从来游刃有余，漫不经心的人，此刻眼底是数不清的认真。
甚至还有些害怕和紧张。
季予眨了下眼睛：“为什么还要问我这个问题。”
明明可以直接跳过，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陆时商似是看出她在想什么：“我没办法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打着为你好的名义做的是伤害你的事，我想弥补，也想挽回。”
季予眼眶又红了，这次流下的泪水被陆时商第一时间擦掉。
她在陆时商手心轻轻点头。
原谅你了。
陆时商，我总是对你一次又一次心软。
陆时商笑着从口袋中拿出钻戒，单膝点地。
身后的屏幕再次亮起，写着一行字：
——希望今夜阿予答应我的求婚。
“季予，我爱你。”
“嫁给我吧。”
他们开始的顺序错误，先一步步入婚姻殿堂，没有感情基础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赌注。
万幸，他们在万分之一的幸存率中抓住了彼此。
季予点点头，伸出手。
空置了许久的戒指的位置终于恢复原有的作用。
这一次季予不再觉得戒指是约束，它只是陆时商的承诺，更像是留了根线在他手中。
有了这个，季予可以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当她回头却总能看到陆时商。
陆时商此刻开心得抱住季予，像个啄木鸟一样在她唇角轻啄，怎么都吻不够。
“阿予，你怎么这么招人喜欢。”
季予哼笑：“哪有。”
怎么没有。
一开始在他面前故作乖巧懂事，时不时露馅还不自知时招人喜欢。
拌嘴时身高不够觉得气势低下，站在床上俯视他才愿意继续吵时招人喜欢。
脑子里酝酿邪恶想法打算用在他身上时眼珠子轱辘转，被拒绝装作委屈巴巴时更招人喜欢。
总是忍不住对他心软，不知道怎么哄人，只好做一些示好的举动，窝在怀里最让他把持不住。
陆时商觉得心情明亮，回酒店的路上哼着歌。
任谁都能看出来心情好。
季予忍无可忍：“你能不能收敛一点。”
“为什么！”陆时商不解，“我求婚成功了开心啊，你不开心吗？”
“嗯？”他眯着眼紧紧盯着季予。
“怎么会。”
季予笑了下。
回到酒店房间，季予发了条朋友圈，是一张照片，玫瑰花为背景，两人手牵手露出戒指。
陆时商紧跟其后，还配文：“老婆，生日快乐。”
发完季予拿着浴巾去洗澡，水雾弥漫整个浴室。
门被打开又关上。
季予没多大意外，扯过浴巾围在身上。
“我洗完了，你洗吧。”
还没走出去，手腕被身后的人握住，按着腰脚离地，季予整个人被放在洗手台上。
还没反应过来，双腿被挤开，陆时商站在中间。
季予被热水蒸得脸通红，满头湿法滴着水，轻声问：“你……”
没说话的话被堵在亲吻中，本就炽热的温度逐渐升高。
陆时商在她耳边轻声喘息：“阿予……”
“生日快乐。”
“你已经说过了。”季予手撑在他胸前，今早零点陆时商就把她从睡梦中叫醒，一脸兴奋说生日快乐。
季予迷迷糊糊也不知道说话没有。
“既然是生日……”陆时商刻意压低声音，空气里弥漫着暧昧，手落在季予腿上，“当然体验一下没体验过的。”
“什么……”
下一秒季予瞪大了眼睛，视线随着陆时商的动作下移，几乎是一瞬间就意识到他想做什么，扶着墙壁的手支撑不住滑落留下长长的痕迹。
他单膝点地，仰头轻轻笑着，眼神深邃悠长。
第72章 想念 “怎么办，还没有走就开始想你了……
桌子上摆放着新鲜的橘子和热腾腾的板栗, 是回来路上季予嘴馋买的。
小猫跳上桌子好奇地扒拉橘子，这是它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