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能在短短几天时间策划出一场连吕家人都看不出破绽的绑架案,又找人制作了以假乱真的小孩手指,足以证明范青溪绝非那等柔弱无助的内宅妇人。
她抬起头,脸上泪痕犹在,柔美的面庞却满是坚定。
“‘吕临’在西北为官的十年,也是我在西北操持内务,与他下属女眷交好应酬,上门抚恤孤寡老幼的十年,我也并非一无是处的弱女子。”
不要小瞧一个在婚姻里被欺骗的女人,更不要妄想轻易得到她的宽宥与原谅。
“和离不和离的,我暂时还没想好。”范青溪目光飘远,“但我短时间内都不想看到他们两个了,心烦。”
沈令月和燕宜都松了口气。
还好,范青溪比她们预想中的要坚强多了。
“放心吧,我没事的。”她们在门口分别,范青溪挥了挥手,“有空来家里陪我说话。”
沈令月不好意思地咳嗽两声,“青溪姐,你以后可一定要教好宗哥儿啊。”
熊孩子还是能挽救一下的!
范青溪一愣,随即面上浮起薄红,认真点了点头。
“以后我不会再对他心慈手软了。”
作者有话说:【月崽:吕临同志,原来你才是峨眉峰!】
[撒花][撒花]终于把这个大剧情写过来了啊啊啊……这一周真是卡的我欲生欲死,明天会补一点后续收尾,包括前面的伏笔也会揭开哒!
忍不住想哔哔一下这个瓜我的心路历程[让我康康]因为真的很艰难qwq
其实“贼匪顶替”这个剧情算是比较经典常见了,比如神探狄仁杰,比如让子弹飞,比如唐僧的爹妈……
一开始我其实只设计了单纯的顶替情节,在最初版本里真吕临在十年前就死了,假吕临呢因为某种原因顶替了他,勤勤恳恳当官,结果不小心还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好官……最后真相被月崽和燕燕揭开,吕家呢为了他们能继续有一个能干的长子,决定假装无事发生,将错就错认下来,over
但是写着写着我就发现,这样不对劲呀,对真吕临夫妇也太不公平了呀,还有这个假吕临,那他到底算好人还是坏人呢?(月崽和燕燕也有讨论过这个问题)
然后我就开始了乾坤大挪移……现在呈现出来的版本,灵感来源于唐僧的妈妈殷温娇,具体故事我不赘述了哈,大家可以自己搜搜~
让我觉得最意难平的是,为什么在唐僧为亲爹报仇之后,殷温娇却选择自尽了?而且是第一次自尽被家人拦下,第二次得知丈夫还活着,就又自尽了……
凭什么呀?她不也是受害者吗?
所以就有了范青溪。
尽管我给真假吕临的顶替身份设计了一个非常非常高大上的理由,但必须要承认他们俩就是对不起范青溪,她不该成为男人们忠君爱国的牺牲品。
吕尚书提问许言和的那句“大德不逾闲,小德出入可也”也算是一句谶语了,说白了就是吕临这个人吧,有大义而失小节,他不算一个完人,当然世界上本来也没有完人哈哈哈
这只是我个人对他的一个评判,当然也欢迎大家有不同的看法,言论自由![让我康康][让我康康]
第77章
目送范青溪离开后, 二人又被吕尚书“请”回了厅堂。
沈令月坐在下首,一脸真诚地开口:“吕老大人不必这么客气,说起来我和大嫂也没帮上什么忙, 既然现在宗哥儿平安无事, 您与吕大人又终于父子团聚, 很是该一家人关起门来好好庆祝一下。对吧?”
吕尚书被她连珠炮似的一串噎住,半天没说出话来。
他当刑部尚书时是出了名的铁面无情, 致仕在家中也是说一不二的大家长,儿媳和孙辈见了他都毕恭毕敬,谁敢这样对他说话?
但这二人毕竟是昌宁侯府的少夫人,又是圣上赐婚, 便是看在裴家、沈家、周家的份上,吕尚书也不好过分苛责。
他清清嗓子,努力让自己威严的面孔看起来和善几分,“留二位小坐片刻,老夫只想多问一句, 二位是如何得知我儿身份被人顶替一事的?”
沈令月和燕宜交换了一个眼神, 面上露出恰到好处的茫然。
“吕大人被顶替……不是他们刚才自己亲口承认的吗?”
“不对。”许言和出声反驳, 定定看着沈令月,“上元节那晚,你与裴二公子跟踪我到小酒馆,当着陆东楼的面亲口说过我是假的。”
沈令月瞪大眼睛, 一脸无辜,“谁跟踪你了?明明是你鬼鬼祟祟脱离吕家观灯队伍, 我和夫君是受青溪姐所托,帮她捉奸去的!”
许言和愣住,下意识地看向吕临, “我没有——”
“你有。”燕宜适时出声,语气清冷,“若不是你对青溪姐态度冷淡,她又怎么会误会你在外面有人?她前几日还来向我们诉苦,说在花街柳巷遇到你……”
吕临一下子想起来了,那日他是去花街找锦衣卫的暗桩传递情报,没想到刚好被青溪撞见,他一时猝不及防慌了神,才会拔腿就跑,反倒显得十分心虚。
幸好当时许言和也在附近,及时现身替他遮掩过去。
有了燕宜助攻,沈令月更理直气壮了,“明明是你自己表现不佳惹人怀疑,反倒要扣在我头上?我说你‘假的就是假的’,说的不是你的身份,而是你对青溪姐的情意!”
“没错,是你先伤了青溪姐的心,她才会怀疑自己的夫君是不是换了一个壳子,否则为什么和十年前那个温柔体贴的新婚丈夫不一样了?”
二人一唱一和,直接把吕临和许言和说得哑口无言。
吕临下意识地摩挲藏在胸口的那个已经泛黄脱丝的荷包,那是他和青溪成婚不久,她亲手绣给他的。
这十年来他日日都带在身上,有好几次都按捺不住心中的冲动,想要冲进她房间,告诉她真相。
可他更害怕会对上她震惊失望的眼神。
当年的事,错了就是错了,木已成舟,从他为了大义放弃青溪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他唯一能期盼的,就是许言和能全方位替代他,包括他在青溪心中的地位,做一个关心她,爱护她的夫君。
可是……为什么这二人却在控诉和指责,说言和伤了青溪的心?
他忍不住用眼神质问许言和:“我不在的那些年,你为何没有好好对她?”
许言和不敢直视他的目光,有些狼狈地别开脸去,嗓音艰涩。
“因为我……问心有愧。”
十年前的吕临和许言和,仓促间交换了身份,谁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多久,未来又要如何坦白。
他一个从小在西北长大,父母早亡,靠亲戚好心接济,吃着百家饭长大,勉强算有几分读书才华的小秀才,就算他运气好,一路科考顺利进京登科,也不过是个一穷二白,没背景没能耐的穷进士,如何能妄想娶到范青溪这样出身名门的官宦千金?
她于他而言,从来都是高高悬于天边,可望不可即的那轮明月,只能虔诚瞻仰,不敢有丝毫亵渎之心。
与青溪做夫妻的每一天,都像是他偷来的,越是小心翼翼,越是假装不在意,只能努力作出勤于政务的模样,用案牍劳形之苦麻痹自己,克制心底不断滋生的绮望。
他甚至生出过罪恶的臆想:要是吕临留在漠北再也回不来了怎么办?他是不是就可以光明正大和青溪在一起,再也不用分开?
下一瞬他又会狠狠唾弃自己,怎么能如此卑劣,为了儿女私情置大业于不顾?
十年岁月,仿佛弹指而过,又仿佛格外煎熬漫长。
如今还是到了他们需要面对残酷现实的这一天。
厅堂内陷入诡异的安静,两个面容肖似的男人,各怀心思,默然不语。
吕尚书无可奈何地清清嗓子,将被沈令月拉出十万八千里的话题扯回来。
“事已至此,就容我倚老卖老一回,今日之事,烦请二位保守秘密,切不可泄露半分风声,否则便有叛国不轨之嫌——”
“吕尚书,好大的官威啊。”
裴景翊大步走进厅堂,俊逸面孔冷沉如霜,一身六品官服,气势却丝毫不逊色于昔日的二品尚书。
他一出现,沈令月和燕宜齐齐松了口气,仿佛找到主心骨一般,起身站到他身后。
“夫君。”
“大哥!”
裴景淮慢了一步进屋,第一件事就是拉着沈令月上下打量,“吕家没有欺负你吧?”
沈令月摇摇头,对躲在门后探头探脑的吕冲做了个谢谢的口型。
——刚才她和燕宜在门口被扣下,幸好她留了个心眼,让吕冲赶紧出府去搬救兵。
裴景翊是从兵部直接赶过来的,以最快的速度调匀气息,如大家长一般将妻子和弟弟弟妹护在身后。
“吕尚书一生铁面无私,无论王孙权贵还是贩夫走卒都一视同仁,令人佩服,怎么如今人到晚年,赋闲在家,却只会用忠君爱国那一套泛泛空谈,威胁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晚辈女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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