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
相貌平平的不良人对着车夫如此说,把这车夫吓得眼睛都闭上了,就差跪地求饶。
这车夫只哆哆嗦嗦的闭着眼睛说:“明白,明白,好汉放心,今儿个我就没出城,就在城里头拉客。”
车夫是个驾车的老把式了,逼着眼睛也能把马车掉头回返长安去。
如此,被不可先生派出跟在李三娘身边作为暗处保卫的俩不良人重新上了马车,驾车往此处不良人最近的驻点去。
行了不到一刻钟,就到了一处茶寮子,个子较高的不良人驾车把马车停到了茶寮子后头,两人和接头的不良人交代了几句话后,就把俩商贾丢下,重新驾车往官道而去,去追李三娘他们的马车去了。
而李三娘这头,马车也早就降了速度,李三娘眉头紧皱,面对如此情况心中着实是有些恼怒的。
“看样子,我现如今是真的很是招人喜欢的了,去哪儿都有人爱跟着。”
“三娘子,不知今日跟在暗处保护的是谁,但那跟踪咱们得马车应是被他们给拦下来了,咱们要不要在这儿等着他们过来?”
李三娘想了想后还是拒绝了老十的建议:“算了,我又不是头一天挡人路了,难道为了他们咱们还能不做事了?
无妨,赶着天时,咱们还是去女医学院吧。”
李三娘虽然是这么说得,但还是回过头对着一旁担心不已的宋茯苓说:“茯苓,紧跟在为师身边,若是发生什么事,莫要管为师,先保全自身才是。
为师是官,他们那些人再是胆大妄为,应也是不敢在都城外杀官的。”
叮嘱了这么一句后,李三娘心里才好受一些。
宋茯苓在李三娘身边不是头一次遇到此等情况了,第一次的时候她或许有些害怕,但这般久的日子下来,她虽说不上习惯了,但也有了应对的能力。
“师傅放心,茯苓晓得。”
宋茯苓伸手拍了拍自己腰间的囊袋,抬头对着李三娘笑着说:“师傅,我还有这个呢,谁要敢来,茯苓定是能一把药把他们统统迷倒!”
“哎,该用就用,不论什么时候,生命都是宝贵的,为师还指望着你在未来能继承为师衣钵,将妇产堂发扬光大,成就一代女医名声呢。”
说着话的功夫,离姑婆山也就不远了。
李三娘想着这一路从长安城到姑婆山的距离,心中就又有了打算:“这路途着实是有些远了,哪怕未来待得这女医学院开起来,周围的村子必定围绕此处形成一处聚集处,可还是远了些。
回头,我得和郡主要些人手来,要是能从驻军那里借些兵士就更好了。”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马车就在一处大门外停下了。
门上并未有匾额,这“平安女医学院”的匾额自是已经雕刻好了的,只不过此处女医学院尚未开放,李三娘定好的开院之日就在万寿节前半月,到时候自是要办个仪式请人来揭匾,让平安女医学院正式亮相的。
第917章 要归家了。
长安城里的李三娘面临着诸多风险,远在南地的李大郎现如今倒是危险渐少了。
簌簌的雨声打在树叶之上,站在吊脚楼上的李大郎瞅着外头的绵绵雨丝,心中却是轻松的很。
在这之前他们终于抓到了阿芙蓉案背后的幕后黑手---大主教!
作为士兵,李大郎他们只有抓人的任务,至于要如何审问,如何得到幕后黑手的秘密什么的,那就不关李大郎他们的事了。
“噔噔噔”的上楼的动静把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的李大郎给吵醒了,他回过头去看,正是拄着拐杖上楼的高海平,和跟在高海平身后的王大胆两人来。
王大胆的手中还端着一盘子点心并提着一壶热茶。
一见如此,李大郎赶紧上前去搀扶高海平去,护着高海平在桌前坐安稳了,李大郎抬手就去要去接王大胆手里的茶壶。
“头儿,坐下,我给你俩倒就是了。”
倒了茶,三人围坐在窗前,李大郎闻着盘中糕饼的香气,他不由的笑着对高海平与王大胆说:“你们这是又去城里头去了?刑家的糕点店也是厉害,在这儿也能开得起来。”
王大胆听了这话,他一边咀嚼着这糕饼,一边给李大郎回话:“好似是搭上了小施将军,这才能在城里开了这么一家糕饼店来。
不过,这却是方便了咱们,这些土人吃的也太怪味了,火头他们做的饭食能吃,但也不好天天吃啊。
这回去城里领咱们的补给,还是给了牌子,我和老七亲自去取得这糕饼呢。
兄弟们,一人能分上三四块,不算少了。”
高海平有些嫌弃王大胆这边吃边说的习惯,他是把口中糕饼咽下去后,才接了王大胆的话继续说:“这糕饼在城中很是受安南贵族喜欢,不少人去买,此处该是小施将军借刑家的铺面留下的一个在明处的情报所。
不过,这不用人猜就都知道,毕竟大胆他们是穿着军服带着刀赶着车去拿的这糕饼。
如此,也算是对这些土人的一种威慑吧。”
李大郎点点头,应下了两人的话。
窗外的雨声渐响,三人转头看向窗外,下雨之时特有土腥味儿和水汽也往屋内飘来。
“头儿,上头没说咱们啥时候能回去?
这破地儿真是天天都在下雨,潮得被褥都长霉了去。
不仅潮,还热,咱们还得在这儿树林子里头守着,要不是从军医那里要了些驱蚊香,真是夜里都睡不着觉来的。”
说到这儿,王大胆觉得自己脚背上的那个毒蚊子咬的大包就又痒起来了。
只不过,这时候他也不好意思脱鞋去抓挠,在李大郎面前,他多少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来。
李大郎并未先回答王大胆的问题,反而是站起身去屋里的架子上拿了一小瓷瓶出来:“拿着,这是我小姑特别调配的驱蚊药粉,你给兄弟们睡觉的屋子夜里加在驱蚊香里头点上,效用应是会更好。”
看着王大胆接了小瓷瓶过去,李大郎才重新坐下,他先是看了一眼窗外,才回过头去看瞪着眼睛希冀的看着自己的王大胆:“兄弟们喊你来问的?这是都想家了?”
王大胆嘿嘿的笑了两声儿,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略带些腼腆的对着李大郎说:“头儿,咱们这在外头快一年了,这仗也打了好几场,人抓了老些,不是说都要给咱们升等了么?
兄弟们,哪里能不着急家去?
嘿嘿,他们就托我问问,咱们都听上头安排,就问问。”
李大郎自是能理解下头兄弟们的心情,别说,他自己都想早些家去,他也是有好几年没和李家人一起过年了,更别说他新婚的妻子也是有快一年未得见了,心里自是想念的紧。
高海平刚想开口说话,李大郎就抬手示意,高海平这才闭了嘴。
不过,高海平虽然在李大郎的示意下没再开口,但他心里想得却是:“该给大胆他们这些懒散鬼紧紧皮子了,也就是头儿性子好,若是撂到别的将军手里,哪儿个兵敢上杆子来问啥时归家?
士兵的第一守则,那就是听令!”
“上次去施将军那里,说是咱们再去出一回任务,把财货之类的搬回来,该是就能往家回了。
你和兄弟们通个气,让他们莫要心急,今年咱们定是能回去的。”
果真就如李大郎所说,五日之后的又一个雨夜,李大郎跟着施乐安他们带着人乘船七拐八绕的到了一处地方,上了舢板,见了河岸,翻过两座山头,才在一处有土人看守的山坳子里头搜出了大量金银出来。
而在这之中,于隐蔽处,施乐安按着大主教的话,找到了一不短的木匣子。
李大郎在旁跟着,自是也看到了这木匣,他率先上前要打开这木匣来,毕竟他自幼习武,反应能力该是比施乐安要强的。
再加上,施乐安是他的上级,他本就有保护上官的职能在身。
不过,这木匣竟然并没有设机关,辅一打开,几人就看到了里头躺着一镶嵌有红色宝石的银白色权杖的物件。
“好家伙,这玩意儿还真是不轻。”
施乐安从李大郎手中接过这柄权杖,感受了下其中的重量,心中很是高兴。
“有了这东西,可算是能收尾了。”
虽说是要准备着回返长安了,但大军回返,哪里是说能成行就能立刻开拔的呢?
不过,李大郎他们在南地也算是可以休息起来了,他们也就等着到了日子跟随大军上船,先去广州,后上琼州(今海口一带),再北上杭州,走陆路回返长安。
又是一个下雨天,还是那座吊脚楼,李大郎和高海平、王大胆两人围坐喝茶吃糕饼。
“可算是快回去了,这地儿的天真是让人难受。”
“周老说下旬二十是大晴天,大胆,你回去问问兄弟们,可有想采买物什的,报上来,到时候你和老七一起去城里给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