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给失明反派后 第68节
   
   
   
   
	  作者有话说:走一走剧情,为离开铺垫了,感谢宝子们继续支持[抱抱]评论区50个随机小红包,周末快乐[红心][红心]
  第65章
  池萤肩膀的伤慢慢痊愈,两人又恢复了往日黏缠亲密的状态。
  至十月底,锦衣卫查出河间王疑似招募私兵,在山中私铸甲胄兵器,似有谋反之嫌。
  永成帝闻讯龙颜大怒,又怕打草惊蛇,先派密探前往河间暗查,可派去的人一去不返,也无消息传回,恐怕已遭遇不测。
  永成帝思虑再三,想到了晏雪摧。
  他虽双目失明,可半年来屡破悬案,手下的北镇抚司侦察缉捕,接连查处了数十名贪污渎职、结党营私的官员,永成帝信任他的能力,他若能亲自前往河间一趟,必能查获河间王谋逆的铁证,早日将这帮逆党一网打尽。
  此事迟早也要解决,晏雪摧便应了下来。
  回府后,与池萤一同前往寿春堂向庄妃请安,晏雪摧谈及此事,两人面上俱是一惊。
  庄妃蹙眉:“朝中无人了么,竟要你去暗查逆党?”
  晏雪摧淡淡道:“荣王与宣王相继出事,各地藩王必然紧盯京中动向,但眼下不宜大动干戈,父皇是希望我不费一兵一卒,揭发河间王罪行,将人押解入京。”
  池萤捏紧手里的绢帕,忍不住问:“要去多久,是不是很危险?”
  晏雪摧看着她:“后日启程,短则一月,最迟年底我会回来。”
  一两月的时间,对庄妃而言习以为常了,从前在外行军打仗,定王与昭王一去两年也不稀奇,只是小夫妻没经历过离别,难免不舍。
  庄妃叹口气,叮嘱道:“总之你在外一切小心,我与颖月都在家中等你。”
  晏雪摧应道:“是。”
  回漱玉斋这一路,池萤心头有股说不上来的沉闷低落,直到晏雪摧出声唤她,她才缓慢回过神来。
  待回到屋内,屏退左右,池萤便忍不住紧紧抱住了他,“殿下。”
  晏雪摧低笑道:“怎么,舍不得我?”
  池萤嗓音沉闷:“方才我眼皮子跳得厉害,怕你有危险。”
  晏雪摧轻轻拍了拍她后背:“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也会带足够的锦衣卫与暗卫,不会有事。”
  池萤点点头,“嗯。”
  以往他也有外出公干的时候,三两日便回,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绪,甚至还因他不在感到放松,至少自己能歇两日,还能寻机看望阿娘,可此番要月余看不到他,她心中竟也泛起一丝不舍的滋味。
  晏雪摧吻了吻她额头,“你不是常说我黏糊吗?我走了你还不高兴?”
  池萤:“可你一去这样久,身边也无人照顾,在外若有不便……”
  晏雪摧让她放心:“我会带上青泽,在府上如何,在外也是一样,没什么不便。”
  池萤点点头,想到什么,又赶忙问:“殿下若是旧疾复发,那该如何?”
  晏雪摧反应过来,她说的旧疾是他那桩渴肤之症。
  说实话他也不确定,失明前这症状尤为严重,入宫查暖情香一案的那三日,他几乎五内俱焚,血脉中犹如浓浆翻滚,无
  时无刻不在迫切地渴望她的气息,后来症状渐渐缓解,也是因她朝夕相伴的缘故,加之如今双目复明,又与心爱之人亲密无间,的确许久不曾发作了。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一别月余,曾经那种强烈的焦灼与失控感会不会复发。
  “若能将你带在身边就好了。”
  可河间凶险万分,一切都是未知,他不能让她再置身险境。
  晏雪摧低下头,鼻尖抵在她颈窝,嗅她身上淡淡的橙花香,扣在她后腰大掌也在不自觉加重。
  池萤也用力地回抱住他,彼此炽烈的心跳紧密贴合,一切都似燎原之火,再难控制。
  炙热急促的吻倾覆而下,瞬间吞噬她所有的呼吸,覆在她要身的手掌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用力,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揉碎。
  池萤也是头一回,如此热烈地回应着他,把自己全然交付给他。
  仿佛又回到那无休止的三天三夜,只是这一回,她体会到的不只是当时的青涩与煎熬,而是彻底的放纵与酣畅淋漓。
  末了她疲惫得昏睡过去,晏雪摧替她清理,借着明黄灯火,将她的眉眼、她身体的每一处都看得清清楚楚,深深印入心底。
  池萤迷迷糊糊察觉被人换了寝衣,意识微微回笼,听到他在耳畔低语:“阿萤,给我一样你的贴身之物,我带在身边。”
  她哑声应了句“好”,可没过多久,又被他卷入沉沦的漩涡。
  直到次日晌午,晏雪摧因公务交接,不得不回趟北镇抚司。
  池萤躺在床上,小腹坠胀酸痛,实在难以支撑她起身,眨巴着眼睛,思索给他何物作为念想。
  他明日便要启程,香囊、寝衣都来不及绣了,给她用过的帕子又太敷衍,他顺手便能取走,还亲自问她做什么呢。
  池萤绞尽脑汁忖了半晌,目光落在指尖勾绕的一缕青丝,忽然福至心灵,起身取来了剪刀。
  原以为今夜两人还能继续温存,可晏雪摧因公事耽误,深夜方归,前往寿春堂向庄妃辞行后,再回漱玉斋,只待片刻便要动身离开了。
  池萤将准备好的东西递给他,晏雪摧指腹摩挲了下,“荷包?”
  池萤解开荷包的抽绳,让他指尖探进去摸摸看。
  晏雪摧低下头,其实已经看到了,是一绺乌发。
  他心念微动,沉默片刻,却仍低声问道:“是什么?”
  池萤轻声道:“上回在温泉山庄,你同我念过一首《留别妻》,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所以剪了这束发给你。”
  晏雪摧喉结翻滚,一时无言,伸手将人圈进怀中,将她的脸颊轻轻按在自己的心口。
  池萤眼眶无端地酸涩,这一刻竟忍不住泪流满面,泪水也濡湿了他的衣襟。
  晏雪摧揉揉她后脑,心口钝痛难止,却还是用极轻的语调道:“别哭了,我尽快回来。”
  池萤在他怀中点点头,“你要保重。”
  晏雪摧:“嗯。”
  彼此相拥许久,外头传来马蹄声,晏雪摧拍拍她的背,池萤知道他该走了,终于松开环在他腰身的手,缓慢从他怀中退开。
  晏雪摧深深看着她,为她抹去眼尾泪珠,将她的眉眼深深烙在眼底。
  池萤喉咙哽咽,突然唤他:“夫君……”
  晏雪摧眉梢微挑:“嗯?”
  池萤只觉得一股冲动莫名涌上来,忍不住道:“等你回来,我……有话同你说。”
  晏雪摧凝视她片刻,没问是什么,只说“好”,又含笑对她道:“等我回来,我也同你说件事,一个好消息。”
  也许有了期待,她能开怀些,不用只想着离别的难过。
  池萤终于抿唇一笑:“好,我等夫君的好消息。”
  ……
  晏雪摧天不亮便启程了,既是暗查,自然不能大张旗鼓引人注目。
  池萤在府上歇息两日,便打算去趟柳绵巷,天一天天冷了,寒冬最是难熬,阿娘那边也要添些棉衣和炭火。
  可次日才要动身出府,香琴一脸为难地附在她耳边道:“夫人请您回府一趟,说有要事相商。”
  殷氏又有何事?难不成因为池颖月?
  池萤蹙眉:“就说我肩伤还未痊愈,不宜舟车劳顿,等过段时日再说罢。”
  香琴每日伺候沐浴,当然知晓这是托辞,可她也为难,“夫人说,您若不肯回府,就……就请薛姨娘一同回来……”
  池萤脸色发青,攥紧手里的锦帕,指尖都泛了白。
  香琴小声道:“夫人再三逼问,奴婢不能不说……”
  池萤一直都清楚,阿娘在柳绵巷也只是暂且安稳,香琴是郑妈妈的女儿,殷氏若想打听阿娘的住处实在是易如反掌。
  可她困于王府,万事都需谨慎,一时半会也无法把阿娘安顿到一个远离京城、无人打扰的地方,就算能,她也难以随时照应到。
  所以近日她也在思量,寻找合适的契机,向殿下坦白一切。
  她不奢求原谅,倘若他还愿意留她在身边,此生她都会全心全意地待他,若是不能继续留在王府,也只求他饶自己与阿娘一命,他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只眼下晏雪摧离京未归,池萤只能与殷氏继续周旋,不得已回了昌远伯府。
  晏雪摧离开前,给昭王府增派了两倍的暗卫,池萤出行,自也容不得含糊,车夫与随行的护卫都是顶尖高手,连云和奉月依旧随行。
  昌远伯今日休沐,见此阵仗立刻携殷氏出门迎接,做足表面功夫。
  待池萤进门,昌远伯示意其屏退左右,关起门来好说话。
  池萤只好让连云奉月去院门外守着。
  两人皆知王妃藏有秘密,但殿下早已吩咐她们不必再监视探听,贴身保护即可,连云和奉月只能依照吩咐,与护卫们一同退至院外侯着。
  池萤踏入木樨院,却在殷氏寝屋的碧纱橱内,见到了久违的池颖月。
  “许久不见,三妹妹如今愈发风光了。”
  池颖月上下打量她,金簪步摇,锦衣华裳,连绣鞋都缀满了珍珠宝石,一时怒火中烧,后槽牙几乎咬碎。
  她虽是伯府嫡女,可家中落魄,自己又沦落至此,竟还不如一个庶女穿着体面。
  可这些原本都是属于她的!她真是猪油蒙了心,竟让这庶女顶替她王妃的位置,过上了珠围翠绕、前簇后拥的日子。
  不过想到一切即将各归其位,属于她的荣华富贵很快就要尽数拿回,池颖月恼恨憋屈之余,又觉得期待至极,痛快至极。
  池萤看到她五味杂陈的表情,淡淡移开目光,“母亲唤我回来,是为何事?”
  殷氏见外头护卫离远,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昭王离京是个好机会,你与颖月尽快换回来,以免夜长梦多。”
  池萤眉心蹙紧,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我在王府大半年,与昭王朝夕相处,此时换回来,母亲是把昭王当傻子吗,他岂会察觉不出?”
  池颖月立即接话:“当初你不也是假扮的我才嫁到王府的吗?我当然也可以扮作你,不过就是乖顺柔弱些罢了,这有何难?”
  池萤只觉可笑:“初嫁之时,我屡次三番想要换回来,二姐姐为何不愿?”
  池颖月急道:“这不就是让你替嫁的用意吗?我们救了薛姨娘的命,你替我嫁昭王,如今昭王府危险已除,你我再换回来,难道不是理所应当?”
  见她神色冷淡,池颖月扯唇讥讽:“别不是你贪图富贵,不想换吧?怎么,做了几日王妃就以为自己是人上人了,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你可别忘了,世人皆知昭王妃名唤池颖月,是池家嫡女,是我不是你!”
  池萤攥紧掌心,冷声道:“我不会换的,此事等昭王殿下回京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