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原来，你今晚这么高兴是因为要离开我了，是吗？”楚洺哑声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住李让的眼。
“我没有必要回答你这些跟交易无关的问题吧。”李让轻声说。
楚洺怔住，浑身都冷透了，他将人抱进屋子里，卧室里的床已经铺好了，他走过去坐下，李让跨坐再他的怀里。
“……那现在开始，我只用手，摸你。”楚洺目光锐利，沉声说。
剥开洋葱会流泪，楚洺剥开李让的衣服，只会流口水。
床上散落着的两人的衣服，李让先是看到楚洺手臂上那道纹身，而后便是大片的红，肩膀上的伤口拆了线，伤疤像是一道蜈蚣爬在上面，很难看。
往下，是大片大片的擦伤，最严重的是腰腹那里，伤口像是扯开了，有血丝渗出来，李让瞳孔一震，嘴比脑子快：“你不是说你没出车祸吗？”
“是不是我出车祸，这对你来说，还重要吗？”楚洺的情绪从口中宣出。
闻言，李让还真的将视线从楚洺身上移开了，楚洺心中更是刺痛，他抱住李让的腰，不顾身体伤口的痛，用力地贴近他的身体。
肌肤相贴这么暧昧的事，可此刻他们心的距离却那么遥远。
“好久没这么好好地看过你了。”楚洺说得很认真，并非只是为了自己的一时之欲。
李让不想让自己陷入感觉之中，可他怎么是楚洺的对手，楚洺抬手触碰他的喉结时，李让脊背瞬间僵住，睫毛颤了几下。
楚洺手指修长，带着薄薄一层茧子，所到之处如同电流经过酥酥麻麻的，李让忍不住仰起头，抬手抓住了楚洺的肩膀，浑身战栗着。
他的手下一步停留在右侧胸膛，心脏上方。楚洺观察李让的反应，指腹稍稍用力。
“唔！”李让闷哼一声，控制不住地往后躲。
“这里不行吗？”楚洺收回手，抬头认真地问，李让还以为有商量，便听楚洺下一句说，“你可以反悔，那我们就没办法互不相欠。”
“我、我不反悔，这里……可以。”李让红透了脸，咬牙道。
“那就自己送过来，还没结束呢。”楚洺目光冷下来，张开手，沉声命令道。
安静的卧室里，李让听到自己如擂鼓的心跳声，他咬着唇，难为情地倾身再次将自己送回到楚洺的手里。
在楚洺向自己索求的奖励里，他变成了一只待宰的羔羊。
楚洺一寸寸抚过他肋骨的伤疤，又触碰他小腹上的肚脐，看着那圆圆的肉窝，楚洺呼吸一滞，联想到了什么。
他将李让紧紧拥入怀中，抬头看对方：“继续留在我的身边吧，李让，家人是不可以分开的。”
“那只是你自己以为的，我现在已经不把你当做我的家人了……啊！”李让吃痛哼了一声，感觉到楚洺的手在在他身后作乱。
“你之前对我的那些好，为我对付费俊良，都是假的了？李让，你其实心里还有我的对不对？”楚洺引导着李让，开口道。
李让闭着眼，身体被楚洺掌控，但心还是自己的。
“我说的，做的，全都是假的。”李让轻声说。
空气有一瞬的死寂，楚洺抱住李让的手都变得僵硬，李让的话在黑夜里像是一道温柔的绳索，桎梏他的咽喉：“你不知道吗，楚洺哥哥？我养父母在村子里装神棍骗钱，我在你这里演真心才演得这么像。”
李让声音越来越低，眼尾颤抖，晕开一片酡红。
谁说时间能抚平一切伤害，有些伤害，不论多久想起来，还是记忆深刻。
楚洺瞬间记起自己曾经说得那些狠话，感觉到怀里的人好像下一秒就要离开，他紧紧抱着李让，将自己的头埋在李让的胸口，口中喃喃：“不要说了，不要说……”
“我喜欢过你，就要一直喜欢你一辈子吗？我答应了你互不相欠的条件，费俊良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我没有留在你身边的理由。”即使楚洺对自己的感情半真半假，李让也不想费力去辨别了。
楚洺贴在李让胸口悄声流下眼泪，却不想在李让面前露出一点脆弱，唯偏执低吼道：“想从我身边离开，李让，你休想！”
话音落下，楚洺抬头去追李让的唇吻，李让睁开眼躲开，眼里只有规则。
“楚洺，你犯规了！”说完，李让看到楚洺那紧绷着的五官，正冷冷看他。
“你的病好了也要在我的身边。谁说要你爱我了，反正能一辈子在一起，有我爱你就够了。”楚洺不顾规则，强硬地吻上去，李让咬破他的唇，他却不知道疼似的，吻够了才躺下来
楚洺红着眼去抓李让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对于李让，他予取予夺：“是，我犯了规。所以主人，你现在要怎么处置我？”
第70章 我们体面一点
被楚洺拽着手按在他的身上时，李让这才后知后觉，楚洺身上有些发烫，腰腹上的伤口也像是没有好好上药，边缘有些红肿。
“你从医院里跑出来的？你发烧了。”李让自然抬手摸楚洺的额头。
似乎觉得这种小伤对自己来说不算什么，楚洺不想在李让面前露怯，他偏头靠在李让的手心，却回答：“这是正常体温，我没事。”
李让没回答，他顺势从楚洺身上下去，捡床上散落的衣裳穿。
楚洺却一下慌了神，以为自己撒谎惹了李让不快，猛地起身忙去抓李让的手腕，“是有点发烧，但医生说没事我就出院了……你生我气了？”
“你刚才不是说随我处置吗？”李让垂眸看楚洺抓着自己的手，“你先松手躺回去。”
楚洺没想到李让真的要‘处置’他，顿了两秒松开了手，还真的乖乖躺了回去，只是那双眼紧紧盯着李让的一举一动。
李让把衣服裤子都穿上时，楚洺急得身侧的拳头都握紧了，他想看看李让是不是真的要走，如果是的话……管他什么规则。
拿起床头放着的车钥匙时，李让能感觉到身后的那道灼热的视线，便从地上捡起楚洺扔下的皮带，走到了床边。
“把手给我。”李让朝楚洺伸手。
楚洺一头雾水，仍乖乖将手递给李让，李让用皮带捆住了楚洺的手腕，楚洺皮肤偏白，黑色的牛皮衬得他肤色更白。
感觉到李让微凉的指尖在他身上蹭过，楚洺喉结滚了滚，盯着李让沉声问：“只有一根皮带，够用吗？”
李让动作温柔地将皮带另一端系在床头，右手被束缚，楚洺呼吸更加重了几分，他眸色沉沉，等待李让的下一步安排。
虽然这些事是他原本想对李让做的，但纵容李让先对自己做，也没什么要紧的。
“接下来十五分钟你躺在床上，不能乱动。”李让绑完后直起身时余光瞥到楚洺的下身，瞳孔一震。
看着楚洺精神的兄弟，李让脸颊微烫：“你、你干嘛这样！”
楚洺轻挑眉梢，自己扯了扯手腕，皮带扯得铁艺床吱呀作响，“是我该问你吧，你要对我干嘛？让让，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的。”
李让听不懂，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要出去一趟，十五分钟后回来。”
他说着拿着车钥匙和头盔逃也似地往外走，身后楚洺的脸色骤变，周身都阴沉沉的，“李让！”
这一句里包含太多情绪，带着几分威胁和心慌，李让停住。
“我会回来的。你知道，我不喜欢撒谎。你不信我吗？”李让回头看他。
楚洺不是不信李让，而是不信自己，他牙齿咬破舌尖，在良久的对视里，他败下阵来，尝透了血腥的味道，声音低醇：“我……信。”
信字从口中吐出，压制了楚洺的冲动。
李让从房间里离开，楚洺的灵魂像是从身体里分离了，他看着天花板，心脏跳得很快。
耳边是摩托车在深夜里发动的声音，现在出去还有机会抓住他……
可楚洺没有下床，只是听着摩托车的声音逐渐远去，他眼皮重重跳了下，即使知道李让不会再回来，也没有解开束缚在手上的皮带。
他从床头摸出烟盒，靠在床头屈腿坐着，面无表情地单手点燃夹在嘴边，伤口的疼痛在李让离开后才开始慢慢感受到，如潮水般。
算了，我放你走。
白色的烟从口中吐出，遮住了楚洺大半的表情，他盯着墙上老式的机械钟，已经过了八分钟。
按照距离，李让应该已经走了五公里。
脑海里有个声音在告诉楚洺：楚洺，你再晚一点追，他就彻底藏起来了，有可能你再也找不到他。
楚洺眼神变得锋利，他吐出最后一口烟，捻灭了烟头扔在水泥地上，左手一扯，轻松将束缚他的皮带扯开了，他起身穿上衣服往外走。
“轰嗡——”
他的手已经放在门把上了，突然听到外面摩托的声音，楚洺难以置信地抬头，透过玻璃窗，看到外面照过来的车前灯。
一股不可名状的心情涌上来，楚洺连忙重新回到床上，脱了衣服，又把自己的右手绑在床头，在李让推门进来之前，他迅速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