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不是。”常喜乐摇了摇头,她没打算把找猫的原因和威瑟尔解释得太清楚,托着脸反问他,“你观察了我一早上吗?”
“是啊,就等着你什么时候把最后一次铃铛摇响了。”威瑟尔的表情凝固了一瞬间,但很快他就开起了玩笑。比起毫无理由地注视一个女孩,果然这种带着利益的目的要更符合他的形象一些。
常喜乐却恍然道:“铃铛一直留着不用会给你带来很大困扰吗?”
她手忙脚乱地在包里找铃铛:“其实也可以用吧,只是我一直没找到机会。”
她想起来威瑟尔之前说过,这铃铛是由他一节指骨化成,如果一直不还给他,大概会对威瑟尔生活造成很大困扰吧?
既然如此,要不干脆就让威瑟尔帮忙找找猫?常喜乐眼睛一亮,找到了那个铃铛,她拿起来刚要说话,就被威瑟尔单手掐住了手。
他低着头,几乎有点咬牙切齿地问:“三次机会,难道你都要用在这种无足轻重的小事上吗?”
常喜乐被他忽上忽下的态度弄得有些晕头转向。不是他自己说希望早些用掉的嘛……
“这点要求,你直接找我帮忙也可以吧。”威瑟尔很快就收敛了情绪,他笑着说,“毕竟,你是我的恩人嘛。”
“好吧,你先松手。”常喜乐选择尊重。
“喜乐?好巧哦。”早餐店门口探进来一个脑袋。
“钟缇梦学姐?”常喜乐眨了眨眼睛,在她分神的时候,威瑟尔也缩回了手。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人物,熟悉的钟缇梦捧着一沓传单走进了门,她把传单递给常喜乐和威瑟尔,问:“你听说那个消息了吗?”
常喜乐低头看传单内容,点了点头:“知道。”
陈家承包常乐山开发这件事。
“我个人的力量微薄,但总还是想做点什么。”钟缇梦叹了口气,“按陈家以往的风格,常乐山上的动植物都会遭殃的。”
常喜乐抿着嘴看了一会传单,等到威瑟尔在她眼前挥手后才回过神来。
“你的学姐已经走了。”威瑟尔托着脸,把传单塞到一边,“来自本人的诚恳建议,劝你不要多管这个闲事。”
“为什么?”常喜乐反问。她其实根本没想到该怎么改变现状,但她一听威瑟尔说这样的话,下意识就不愿意听从。
“啊,他们家有个小子,背后可有个很强大的魂灵在替他做事呢。”威瑟尔说。
“比你都厉害吗?”常喜乐大概知道,他说的是佞狐。
“怎么可能?”威瑟尔冷哼一声反驳,不过很快,他就有些后悔自己的口快。
“你怎么知道佞狐的存在?”常喜乐突然反应过来,与此同时,威瑟尔也戴上了自己的兜帽。
“你有不想说的事,我也有。我们不如彼此尊重吧?”威瑟尔微笑着站起身,也不提帮常喜乐找东西的事了。
“不过……”临走前他对常喜乐眨了眨眼,说,“如果你非要硬着头皮和他们作对的话,记得告诉我一声。”
“你打算帮忙?”
“打算看戏。”
直到威瑟尔走了,常喜乐才想起来,还没问他为什么依然坚持戴兜帽的习惯。
第118章 找事儿不要等事来找,要主动去找事……
常喜乐又在早餐店里坐了一会儿,她挠了挠脸,干脆拿起笔在传单背面写写画画起来。
[1.安平有事瞒着我
2.学校里的猫都不见了
3.陈家打算开发常乐山
4.威瑟尔似乎很了解佞狐]
她的笔尖在纸上点啊点,最后在落尾处留下一团墨迹。
这些事情之间有联系吗?她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常喜乐把笔帽盖上,站起来,心想,不能总等着事来找我。
她要去找事儿了。
“有何贵干?”谢无涯靠在躺椅上难得显得轻闲,“对你小姨的下落有头绪了?”
“完全没有。”常喜乐诚实道。
“你有去找过吗?”
“也没有。”常喜乐将诚实贯彻到底。她不想找也不知道去哪找,这确实是她前段时间躲着谢无涯不见的主要原因。
“那你还有胆子来见我?”谢无涯森森冷笑起来,他脸色青灰中泛白,隐约可窥见其非人的那一面,如果换个普通人在这,早吓得屁滚尿流了。
“请问,我工作到现在,地府有给我发过哪怕一分钱的工资吗?”常喜乐冷静地询问。
谢无涯收起笑容,回答:“没有。”
“偌大一个地府,不遵守劳动法就算了,我也没去检举……拉人做白工也就算了,谁让我这人特善良。”常喜乐双手抱臂居高临下地睨着谢无涯,一时间,攻守易位,“但你不能光让马儿跑还不让马儿吃草吧?小心我彻底罢工,我倒看看你是不是能把我名字在生死簿上勾了?”
谢无涯沉默片刻,讷讷问她:“你今儿吃炸药了?”
“我来问你佞狐的事,上回你说要向上禀报,有结果了吗?”常喜乐反问。
谢无涯的指尖在桌面上点了点,没有说话。
那就是还没有结果。常喜乐了然,好像这世界,就只有人命关天。他们连人的事儿都管不过来了,哪有空去顾上一些流浪猫狗的性命?
“我能看看畜生道的生死簿吗?有这种东西吗?”常喜乐想了想,退而求其次。
学校里的猫不见下落,常喜乐担心是陈墨芯和佞狐那边故技重施,得先确保小动物们的性命无虞,她才能放心去查别的事。
“我这没有。”谢无涯象征性在桌子上翻找了一下,有点吃不消常喜乐今天这幅样子,他想了想,问,“帮你把戴山雁叫来吧?”
“行。”常喜乐点头,干脆在他旁边找了把椅子,四平八稳地坐下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甲方。
谢无涯在心里暗骂两声——这厮和她那小姨是越来越像了。
戴山雁来的时候,就见常喜乐靠在椅子上睡觉,一旁的谢无涯很郁闷地在处理公务。
“喜乐!”好久没见到老朋友了,戴山雁显得很高兴。两人亲亲热热地说了几句话,就开始讨论山城大学里头那些猫的下落。
“数据挺正常的,死亡率符合自然规律。”戴山雁翻看完她那本生死簿,单手摸着下巴说,“应该没有你担心的那种情况。”
常喜乐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后又疑惑起来:“那就奇怪了。”
是什么事情导致小动物们集体迁徙吗?
但这问题就不算太急了,常喜乐决定晚些时候再去探究——更何况,她觉得安平多少知道点内幕。
两个姑娘就又说起小话来。
“你还去台上表演啦!怎么不早些告诉我,我还能去捧个鬼场!”戴山雁可惜道。
“嗳,我跳得一般般啦,不看也没关系的。”常喜乐摸了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
“说违心话可是要长长鼻子的。”谢无涯提醒道。
常喜乐横了他一眼:“我这叫谦虚!”
谢无涯弯了弯唇,转头对戴山雁说:“我去看了,跳得不错。”
戴山雁跟谢无涯不怎么熟,听他这么讲,她有些莫名其妙地“噢”了一声。
这无常在干嘛,向她炫耀自己看过常喜乐的表演吗?
戴山雁不服气地摇了摇常喜乐的手臂,撒娇道:“等有空时,你单门跳给我看好不好?”
美人在侧,温香软玉,常喜乐被哄着笑得见牙不见眼。谢无涯斜睨两人一眼,低头又去纸上勾画,低声嗤了句:“出息。”
“我哥哥最近怎么样,他身体还好吗?”戴山雁才想起来问。
“最近没和他见过面,我也不大清楚。”常喜乐也不太了解,不过说到这,她倒是突然想起一件事。
听常喜乐说完陈家在常乐山开发招标中爆冷门获胜的事情后,戴山雁很不敢相信地重复问了三遍:“陈家?那个暴发户陈家?陈墨芯家?”
常喜乐用力地点了好几次头。
“戴西港到底行不行啊!”戴山雁虽然已经不在人世了,但生是戴家的大小姐,死是戴家的守护神(自封的),她很难接受“戴家输了”这种事,而且还是输给她那么看不上的一个小小陈家。
要不找个时间给哥托梦吧?
“你要指点他什么吗?”常喜乐想起从前总听见已故的人向亲人托梦,说了未来彩票号码,或者自家院子里埋着金子之类的嘱咐,让普通人家一夜暴富,这就是常说的祖上荫蔽。
没想到戴山雁作为新鬼,也能以一己之力庇佑戴家了吗?好厉害!
“不是啊,我要去嘲笑他。”戴山雁眨了眨眼。
“……哦。”常喜乐庆幸自己刚才没问出口。
“不过,你能不能帮我去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戴山雁的表情终于变回了担忧,她托着脸,“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应该。”
事出反常必有妖,戴山雁不太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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