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说完,又忍不住骂道:“你也知天色未亮啊?那还登门打扰我作甚?”
  卢子瑜眼珠子转了转,笑呵呵地走上前来,哥
  俩好地搂住崔潜的肩,又在崔潜冷得要杀人的目光中,收回胳膊,讪讪地摸着鼻子,道:“哎呀!这不是你的身体痊愈了,我们几个想在浣花酒楼为你摆一桌宴席庆贺庆贺吗?”
  崔潜眼神怀疑地看着他:“那你方才还说那等话,还要告辞?”
  卢子瑜叹道:“还不是被你给吓的?我可不似你这般文武双全,我一弱书生,连你一巴掌都接不住。”
  崔潜无言片刻,便双手懒懒抱胸,抬脚就往外走,走了一会儿,发现卢子瑜没跟上来,回身定住,眯着长眸:“你不是说在浣花酒楼为我摆了宴席庆贺吗?”
  卢子瑜猛地回过神似的,连忙提起唇角的笑意,跟了上去:“你刚才那模样,特别像裴湛,我都恍惚了一下”
  崔潜翻了一个白眼:“你要是没话说可以闭嘴,提裴湛作什么?晦气!”
  卢子瑜笑呵呵地展开手中折扇,一时没有应答,转而说别的事了。
  直到二人骑上骏马,一路快行,即将抵达浣花酒楼,卢子瑜才敢在脑中回想昨日下朝时被裴湛叫住的情形。
  唉——崔潜与他双生哥哥裴湛相比,简直像是员外家娇养的傻儿子。
  …
  …
  与此同时——
  裴湛握着林雾知的手,一前一后缓步来到浣花酒楼三楼的一处贵宾阁内。
  安置好林雾知后,他不动声色地站在窗前,透过缝隙看向楼下。
  果然看到卢子瑜搂着崔潜的肩,单方面有说有笑地走上来。
  裴湛微微勾了勾唇。
  ——测试开始了!
  第37章 测试(下)双生子共感破解之谜
  崔潜一入贵宾阁,就脱掉靴子,斜倚在临窗的卧榻上,姿态透着几丝不耐烦,语气也冷冷的:“你不是说,你们在此地为我办了一场庆宴?”
  他微微撩起眼皮,打量着这间雅室,但见满室陈设,既显富贵又不落俗套,极其清雅静谧,却偏偏除了他和卢子瑜,再无第三个人在,更别说宴席了。
  “人呢?宴呢?”
  崔潜歪着头,死死地盯着卢子瑜,忽地勾唇一笑,抄起卧榻旁案几上的茶杯掷在地上,清脆的瓷器碎裂声陡然响起。
  “子瑜兄,你耍我啊?”
  卢子瑜都快被崔潜这一套给吓死了,虽然崔潜玩不过裴湛,但要玩他,他就是九条命也不够崔潜玩的。若非被裴湛捏着把柄,他怎么敢把崔潜骗到此地?
  他心有戚戚,却强撑着笑道:“我哪敢耍你啊?还未到午食,你我二人先坐在这里听听戏,赏赏江景嘛!急什么?”
  崔潜垂下眼眸,把玩着腰间玉佩,语气不冷不热地道:“这里是浣花酒楼贵宾阁天字七号房,隔壁是天字六号房,正是裴湛常年包下宴客的所在。”
  卢子瑜冷汗直冒:“竟有此事?我倒是闻所未闻……你们俩不愧是亲兄弟,连这种私密之事都知晓得一清二楚。”
  崔潜恶心得啧了一声,也懒得和卢子瑜兜圈子,索性直接站起身,穿好靴子,一把推开欲言又止的卢子瑜,径直往隔壁天字六号房而去了。
  卢子瑜最是敞亮,也最是藏不住事,平日里连族弟那等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忍不住向他倾诉,何况现在把他带到此处,却遮遮掩掩没有摆上宴席呢?
  此事必然有蹊跷。
  恐怕就与隔壁的裴湛有关。
  崔潜猛地一抬脚,踹开房门,又抬手挡住上前阻拦的店小二,骂道:“不长眼的狗东西,连我的路也敢拦?”
  他倒要看看天字六号房里究竟藏着什么妖魔鬼怪,让裴湛绕了一大圈子,甚至派出卢子瑜把他骗到此处。
  然而崔潜甫一抬头,望向房中二人,不由得深深愣在原地。
  …
  …
  隔壁天字五号房内。
  林雾知正窝在裴湛怀中解九连环——这个是裴湛昨夜送给她解闷的玩意,用上好的红玉琢磨而成,握于指尖轻轻一勾一挑时,白与红便纠缠出几分妖冶旖旎。
  裴湛垂眸望着,只觉眼热心颤,尤其昨夜他才与林雾知吮吻一番,回到兰橑院辗转反侧,洗了冷水澡也不见消,就这样浑噩地睁眼至天明。
  幸好他属于越缺觉越美貌的那类人,林雾知今早一见他,就杏眼发亮发直,围着他又是贴贴又是要抱抱的。
  当着外人的面,裴湛总要克制许多,直到用完早食,撤下残羹剩饭,又吩咐旁人不许进来,他才把林雾知抱在怀中,温情耳厮鬓磨了一番。
  “昨天算是你第一次见我,你怎么就想着带我来这个酒楼呢?”
  林雾知指尖一顿,将九连环放下,忽地直起身子,青丝扫过裴湛的下颌,望向远处江天一色的朦胧景致。
  “我想为你置办一些衣物首饰,再把你的舅父母请过来,这至少需要一日,也就是说,你恐怕要明日才能搬出林府了。我担心你烦闷,便想到了此处。”
  裴湛轻嗅着她细软脖颈的香气,整个人被□□煎熬,气息都沉了几分。
  “原是如此。”
  林雾知好似有些漫不经心。
  裴湛敏锐地抬眼,发现林雾知正抻着脖子往江面上看,也不知看什么。
  他心里生出一丝占有欲,忍不住掐住林雾知的纤腰,要她回过脸看他。
  “你干嘛?”林雾知蹙眉抱怨,推拒着裴湛箍住她腰的手,“你不是带我来看江景的吗?怎么又不让我看啊?”
  裴湛微抬下颚,眸眼深邃地盯着她,而后握住她的手,来到某激动处,哑着嗓音说道:“我想亲你。”
  林雾知发觉那是何物后,不由愣住,讶然地望向裴湛:“啊?”
  不是已经忘了她,也忘记他二人曾经是如何亲密的吗?
  怎么大清早才吃过饭就……
  林雾知害羞又尴尬,想把手指从那处缩回来,奈何裴湛牢牢捉住不放。
  “知知要拒绝我吗?”
  裴湛眯起长目,唇色倏然变得靡红,轻轻靠过去,贴了贴林雾知的唇。
  “你要是不愿,我就放手。”
  这番话语虽温柔,但他的手却丝毫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甚至那物还愈发胀大。
  林雾知微微咬着唇,垂着脖颈,跪坐在裴湛身前,莫名地连大气都不敢喘。
  好生奇怪,以前也常和郎君在青天白日行夫妻敦伦之事,却从未有过哪一次有如这一次这般被死死掌控的压抑感……
  “我没有不愿。”
  说起来,她也有许多时日没和郎君做这等人间极乐事了,此时裴湛一提,她虽然有些忸怩,但也颇为意动。
  只是或许正是多日未做了,她竟然有些近乡情怯,红着脸不敢看裴湛。
  裴湛微微勾了勾唇,贴着她的耳畔,嗓音低哑地道:“若有任何不适,你只管说出口,我保证即刻停止。”
  林雾知低低地“嗯”了一声,可等了好一会儿,只等到关窗的声音。
  她疑惑抬头,就见裴湛倾身而来,搂住她的膝弯,将她轻轻抱起来,径直走到屏风后面的隐蔽之处。
  “郎君,你这是……?”
  话才出口,裴湛就按住她的后颈,如同对待弱小猎物般,送入唇舌之中。
  林雾知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怎么郎君无论如何失忆,在这事上还是一如既往地磨叽,生怕惹得她不高兴?远远没有她放得开啊……
  何至于把门窗都关严实后,还不放心地把她抱到此处再亲吗?
  但林雾知哪里清楚裴湛的目的?
  裴湛把她压在墙上,边吮吻她的唇,边眯着长眸,扫视她身后墙上的画。
  吻了片刻,裴湛微微退出唇舌,将她抱在怀中,一手握住她的柔软发烫的手,将物套牢,肆意施为,一手似不经意地拨开墙上的画,露出一个豆粒大的洞。
  这个洞口,直通天字六号房,能将六号房内的
  一切情形,一览无余。
  裴湛轻轻喘息着,下巴趴在林雾知玉软的肩膀上,透过洞口望进去。
  无人知晓,他一直用两个身份在浣花酒楼常年包着两间雅房,而两房之间可彼此窥听窥视。这设计本是为了在宴请官场某些人时方便抓住他们的把柄,没想到还有今日的用处。
  早在第一次被迫与崔潜共感时,他就想解决双生子共感的问题了。
  后来发觉林雾知戴着本属于崔潜的青玉双鱼佩,再联想到大国师的种种话,以及后来那个被他请进兰橑院,看似贪财实则有些本事的老道士的话。
  他可以肯定——
  林雾知就是那个能助他们兄弟二人余生平安无事的天命贵人。
  而与他们兄弟性命息息相关的青玉双鱼佩恐怕也会与林雾知产生联系,或许也是他们双生子突然共感的原因。
  他特意问询过道士,他与崔潜皆是极阴的命格,林雾知则是极阳的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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