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王子捂着肿痛的眼睛轻叹,吩咐骑士赶快送来真爱魔药让公主喝下,石头做的心也会在魔力的作用下消融,化成指间淋漓的水。
  陈默送来了一支注射式药剂,使用起来很方便,荣越将针口贴到邬也后颈处,药液就自动注入了进去。
  药效很快,五分钟不到,邬也就软倒在了荣越怀里。
  “我好像看过太多邪典童话了,小时候也没人跟我讲睡前故事。”荣越将邬也放到床上,俯身轻吻少年光滑的背部。
  “所以我很早就知道我是同-性恋,因为在这个家里,只有我喜欢男人,才能报复到我爷爷和我父亲。”
  他的公主沉默不语,只有愈加急促的呼吸声在房间里回荡。
  荣越轻轻拽着邬也的发尾将人的脸转过来,猫一样的琥珀色眼瞳此刻水雾弥散,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细小的泪珠。如此就算是邬也是含-着恨与他对视,也更像娇嗔而不是愤怒了。
  “我一定……让你付出代价,”邬也在喘息中艰难地说,声音发颤,“荣家少爷……又怎样?”
  他的手机摔在了楼梯下的地毯上,四肢因药物而逐渐不听使唤。只能逼着自己在欲-火沸腾的脑子里思索接下来报复荣越的办法,因为此时的反抗已经没有作用,弱者在强者面前张牙舞爪与小丑无异。
  邬也不是会做无谓挣-扎的人,他还会适当顺从以减轻伤害,这是在捕食场中反狩猎人的技巧。
  没有人不会被他迷惑。
  “那让我做了再说,”荣越语气轻松,手指顺着他刚刚吻过的痕迹一路向下,继续自言自语地诉说爱意,“别的同性让我恶心,只有你,小也,看见你我就知道,你就是那个我喜欢的人。”
  手指到处探索,荣越的理论知识很丰富,配合药物,过程很容易,邬也的身体甚至还在热情地迎合他。
  “小也很有天赋……生来就该和男人在一起的。”即使知道是药物的作用,荣越还是故意说道,带着恶劣的调侃意味。
  他压着邬也,黏黏糊糊的吻一下下落在邬也颈侧。初次的邬也明显不堪承受,全身都在微微发-抖,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一丝丝甜味,出现在了他们之间。
  这才是真正开始发挥的药效。
  陈默自己都不知道,他给邬也送来了一支劣质omega分化药剂,让邬也在这个夜晚,开始分化成omega。
  荣越存心折腾邬也,动作很慢,却在某一刻突然加重,邬也的嗓子里就溢出变了调的声音。
  “你也是同-性恋,小也。”荣越心满意足,抬起邬也的一只手臂,低头吻上手腕处青色的血管。
  他听到了邬也的心跳,越来越快,透过薄薄的胸膛传来。
  在荣越做到最后一步前,邬也突然问道:“白与墨呢?所有人都说你喜欢他,你这样对我……他怎么办?”
  “啊……?”荣越微愣,随后笑道,手指抚过邬也汗湿的额发,“唉……真是,以后再找他算账。”
  邬也抬起软弱无力的手,给了荣越一个不疼不痒的巴掌。这个动作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手臂随即无力地垂下。
  “别生气呀,”荣越无甚所谓地说,抓住邬也的手腕按在头顶,“我只对你有感觉,小也,宠宠我吧。”
  第32章 资助人
  昏暗的房间里,窗帘缝隙透进一缕月光,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痕。
  很快,这缕月光突然消失了,外面传来了呼呼的风声,猛烈地拍打着窗户,空气中开始弥散潮湿闷热的气息,仿佛能拧出水来。
  一场暴雨即将来临,整个世界都在屏息以待。
  室内,呼吸变得艰难。
  药物正在一寸寸蚕食邬也的理智。
  陈默家里的生意不干净,给荣越送的这支催-情药剂,是他们家在研究院安插的人手,仿照了邬玉丹的实验成果,偷偷制作的omega性别分化药剂残次品。
  这支残次品药剂使用的原料很劣质,去除了对体质、精神力等方面的开发作用,仅保留了对身体改造的催化作用,让男人长出可以怀孕的生殖腔,服用药剂的人会像动物一样发-情,失去正常的思考能力。
  陈家准备将这些药剂用于自家“公司”里那些不听话的女员工,陈默拿到的也是刚做好的第一支,就用在了邬也身上。
  该不该说邬也幸运呢?在人类进化史上,这次意义重大的性别二次分化,他是第一个分化成功的人,第一个男性omega,并且很多年里,他都是唯一一个omega。
  不过,以后也没有人会想到,这个伟大的性别二次分化节点,居然始于一场暴行。
  邬也感觉到的是纯粹的痛。
  嘴唇被牙齿咬出了血,铁锈味在口腔里蔓延,他用舌头将腥味舔进来,触到破损的唇瓣时,带来细密的刺痛。
  他要提醒自己正在经历着什么。
  压-在他身上的男生也伸出了舌头,从他的背脊滑下来,留下一路黏糊的吻,最后停留。
  丝丝甜味逸散,身体的变化在悄然发生。
  少年白皙的皮肤泛起了潮-红,细密汗珠顺着发尾滑落,都让荣越亲亲热热地吃进了嘴里。
  怎么哪都是香的,他想,看来要把小也身上的每个地方都照顾到啊。
  邬也怔住,眼眸失神,全身的感官都在被荣越的引导着。
  又冷又热。
  窗外的风刮得更猛了,几乎在咆哮,也盖不住房间里急促的呼吸声。
  “很舒服对不对?”现在的场景,荣越设想了很久,所以他对邬也的反应得心应手。
  他取悦着邬也,嗓音暗哑道:“小也,我是想要你快乐的,但你刚刚想离开我,让我很生气,对不起。”
  荣越摸了摸邬也两只红肿的脚踝,这起码一段时间不能好好走路了,他在淤青处轻轻按揉几下,引来了一阵颤抖。
  “嘘……别动,揉揉就不疼了。”荣越语气温柔地说,他已经成功让邬也放松了下来,重新将邬也抱回了怀里。
  “你看,小也,一个暑假你被我摸、被我抱都好好地受着,为什么突然要拒绝呢?你明明也喜欢我的。”他将下巴抵在邬也发顶,深深吸了一口气,总感觉闻到了什么甜味,应该是邬也身上太香了。
  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好像一对真正的爱侣。
  不……
  不对……
  邬也意识模糊地想,不是这样的。
  他这个暑假由着荣越摸,由着荣越抱,不是因为喜欢荣越,是因为荣越是他的资助人。
  是那个几乎拥抱了他整个年少时期的资助人。
  邬玉丹被自己的研究掏空积蓄后,带着一家人搬到贫民区的那天,给了邬也一张荣家助学基金的申请表,这是贵族社区里给钱最大方的基金会,让他可以填了寄过去试试。
  钢笔在纸上划出工整的字迹,墨水微微晕开,邬也如实填了自家的情况。
  母亲的研究需要投入大量的资金,父亲有心脏病,三个妹妹刚上小学。但他的成绩很好,如果有机会继续学习,他可以追随着母亲的脚步进入研究院,回报资助他的贵人。
  资助人在他寄了信的第二天就回了信,信封带有白兰花的香气,沉甸甸的,邬也倒出了他的学杂费,以及一张小小的纸条。
  资助人问他:你快要过生日了,有什么想要的礼物?
  纸条边缘有些褶皱,像是被人反复展开,又折起。
  邬也将信封和纸条都好好收了起来,但没有立刻回信。他在等学校出期末成绩,直到自己拿了全年级第一名,他才又拿出信纸,端正地写下最近他获得了哪些荣耀。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等价交换,但邬也只有取得了优异的成绩,才好意思收下资助人的钱。
  写信的时候,三个妹妹吵了起来,一个要哥哥许愿手机,一个要哥哥许愿相机,一个要哥哥许愿游戏机……
  邬也把她们都赶了出去,跟资助人说他不需要生日礼物,然后分享了最近的学习生活。
  最后他随意地提起,听说春天来了,溪流都化了冰,贫民区里的河都是臭的,他好想亲眼看看柳枝垂进水里是如何泛起涟漪的。
  第二天,邬也收到了一瓶水,随信的小纸条上写着:被杨柳叶拂过的溪水,生日快乐,把瓶子摆在阳光下看看。
  那天阳光很好,邬也对着窗户高高举起瓶子,他看见了细小的尘埃在透明清澈的水里晃动,一片细长的杨柳叶在水里慢慢地转圈,瓶底写着:因为太贪玩而掉进水里的叶子,会被我捡回来送给小也当生日礼物。
  阳光下,瓶子里能折射出七彩的光。
  脸上湿凉,邬也摸了摸,一手的泪水,很不争气地觉得,这是他收到过最好的礼物。
  这是一个瞬间,一个不用他当帮父母支撑起家庭的长子,不用当妹妹们顶天立地的哥哥,不用当班级里被老师寄托厚望的学生……他只是邬也,想要什么,就会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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