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男人声音仿佛平静的湖水,却仍旧叫他忍不住发抖。
  几乎不假思索地,他将藏在怀里皱皱巴巴的银票递到男人面前。
  萧羽头也没抬,“自己下去领罚。”
  “是,王爷,属下知错了。”
  ......
  月亮已爬上正空
  二人以同样的方式回到皇宫,躺在床上装病的秋水悄无声息换成了她都无人知晓。
  待换上亵衣,舒妤叫住正准备离开的男子。
  “今日起便叫你冬月可好?”
  床帐外沉默了几息,传来男人未加掩饰的声音,“殿下还是唤我阿旬吧.....这是我的字。”
  “阿寻?哪个寻?”
  听着许久未曾有人唤过这二字,言述表情不自觉便变得柔软,而从女子口中唤出似又有别样意味,叫他觉得自己突然变得有些浮躁。
  “细分月平均,旬复又十天.....”下文还未讲出,帐内便传来动听的女声,“循环包乾坤,谁云日无边,旬,是个好字,阿旬,你过来。”
  身体倒是听话地靠近床帐,临近边缘时才反应过来猛地停下步伐,“殿下,这似乎不妥。”
  一阵风从面颊划过,床帐已被女子掀开绑在一侧床头,“怕什么,我穿着衣服呢。”
  尽管如此,言述还是强迫自己避开视线,没能退开几步便被对方扯着袖子到了面前。
  这个朝代民风并不开放,睡衣也是全包裹的完全不怕露点,舒妤借着月光好奇地用目光扫视着女人化的身体,“你究竟是服了何种秘药,过程可痛苦?”
  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言述松了口气,却不知怎么还有些失望,“回殿下,此药为禁药,里面加有少许量曼陀罗花,会大量的消减缩骨时的痛苦,让仍旧会产生不适。”
  “那变回去也会痛吗?”
  思索片刻,他摇了摇头,比起缩骨变回去时的疼痛不过小打小闹不值一提。
  突然,他察觉到女子目光落在一个极其隐秘的部位,顺着那视线看过去他瞬间便同煮熟了的虾子,猛然转身避开对方的打量。
  身后传来一声哼笑,“本殿着实好奇,身为丫鬟给我解答一下疑惑也是分内之事吧。”
  “....你想知道什么?”慌乱之际他甚至连尊称都顾不上了,事实上他在舒妤面前总会忘记二人的身份之别,她总会让他觉得亲近,更像是同龄的玩伴,只要捧着哄着些便能愉快玩耍,但如此隐私话题.....她莫非没将他当成男人不成?!不然怎会如此大胆?
  “你的......”话到嘴边舒妤反倒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了,说学名诨名似乎都有些不妥,思来想去便问道:“你现在是站着尿尿还是坐着?”
  “.....站着”
  “哦——那会变小吗?”
  “不会!!”尊严方面不容置疑,难免回答得急切了些。
  “啧,世子也不需要用音量来证明吧,这么大声小心本郡主掌你嘴。”
  “......是,奴婢知错。”
  舒妤懒懒地靠在床头,眯着眸子看着面前的不真切的身影,“转过身来再靠近些,变回去给我看看乔乔瞧瞧。”
  “现在?.....是。”
  第62章 体恤
  只见男人从怀中拿出小巧瓷瓶,月光下隐隐散发着荧光。
  一颗药丸入口,面上见不到丝毫痛苦。
  舒妤好奇地盯着男人时刻变化,几乎眼睛都不眨,只见粉色裙衫渐渐充盈,鼓胀一时间竟是同电影里的变异人差不多。
  好在那只是她脑子里的恐怖幻想,突然响起衣帛破裂声,下一秒男人小麦色的皮肤展露出来,
  线条流畅的肌肉上挂着碎布条,半隐半藏若隐若现伴随着模糊不清的月光更是多了几分别样意味。
  舒妤也没想到会这般,下意识吸了口凉气。
  亲眼看见骨骼在皮肉下增长,确实有点恐怖异形电影里的场景。
  下意识想伸手摸一下他的骨头是否复原,却被男人优秀的身材吸引了注意。
  言述完全将此事忘记了,以前服药时都没有穿衣,所以他一下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时全身已只剩下下半身的裙摆遮羞。
  慌乱捂住胸口之际腰腹上多了一只软到不像话的手。
  他连忙握住女人纤细的仿佛一捏就断的手腕,却不知哪根筋搭错并未用力,仅仅只是覆盖在上方。
  一声轻笑自榻上传来,这也叫他认识到二人的距离究竟有多近。
  他应该离开的,可脖子上仿佛拴了绳子,将他牢牢锁在原地,绳子那头牵引的人,便是侧卧在榻上之人。
  借着朦胧月色,他看清了女子脸上的表情。
  平静地夹杂着几分戏弄。
  舒妤到底是个未出阁女子,他应该出言提醒她的,可.....
  身体违背了他的想法,竟丝滑地蹲了下去,使得对方柔软的手落在他颈侧。
  将冲动推给酒似乎是个不太负责的行为,言述想,自己应当是疯了。
  平视的距离愈近的呼吸,舒妤的手被掌控,谁料片刻间言述全然化被动为主动。
  舒妤试图将手抽回,却发觉男人握得实在太紧,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抬了抬眸子,对方心领神会般将悬挂的窗帘再度落下。
  彻底不见五指的狭小空间,仅剩下你来我往沉重的呼吸。
  成年人的语言大多无声,也无需为行为寻些意义不大的借口。
  黑暗的眼睛毫无作用,感官却被放大了十倍不止。
  “有些分寸,不然我明日便罚你去当洗脚婢。”
  颈窝处传来男人压抑的音调,“怎样都好,殿下肯将我安置在身边言述便知足了。”
  .....
  夜色漫长
  若不是她寝宫的床是重金打造,怕是今天便会丧命在此。
  .....
  对于临华宫突然出现的丫鬟,并无人在意,秋水却是有些吃味儿,只是因为自从他来了以后她在殿下身边伺候的时间都少了。
  明明往日都是她陪殿下身边给她研墨画画,此刻却是换了个人,甚至将她从里面赶了出来。
  她当然知晓那人身份,也知晓他同殿下关系不一般,但这好像也不妨碍她吃醋吧!
  主殿内
  舒妤皱着眉推开了索吻不停地言述,不满地开口:“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用女子形象亲我。”
  被推开的言述仍旧没将视线从女人红润饱满的红唇上移开,“有什么关系,殿下知晓是我便好。”
  不过两日,他简直陷入了某种怪圈,此时此刻他身心全然属于眼前女人,甚至不想放过一刻同她独处,更是没有一刻不想和她亲热。
  因为这件事他挨了几个嘴巴,若是旁人敢这么对他他非杀了他泄愤,可偏偏那人是舒妤。
  被她打,竟然一点负面情绪都不会有。
  见男人又厚着脸皮靠了过来,舒妤美眸半眯,略有些烦躁地伸过手去,这次却没能得逞。
  手腕被男人捉住。
  感受到掌心异样,舒妤额头的青筋微微跳动,她一脸嫌恶地将掌心对准男人衣服猛蹭。
  “言述,想死直说。”
  “要死也得让我选一个死法,我选......”
  舒妤还是失策了,本想着把爱做出来,没想到一只疯狗解放了天性会这么恐怖。
  “皇上驾到——”
  伴随太监一声通传,舒妤瞬间整理的表情,言述也老老实实回到自己的位置,垂下的双眼却难掩阴郁。
  被打扰,真叫人不爽,而且他听说舒妤勾引过他。
  这叫他有些克制不住心底阴暗。
  大门被从外推开,裴子贤一身玄衣双手背后走进,往常喜怒无常的他今日竟没因为她的失礼生气,而是异常地沉默。
  被对方眼神弄得有些莫名,舒妤不得不率先开口,“陛下何事?”
  “沁阳,你胆子愈发大了,自己不请安便算,身边的宫人也和你们一样无礼。”
  明明是斥责,却并未从其语气中听到愤怒,好在言述向来是个有眼力见的,连忙走上前请安。
  刻意放轻的声线有些雌雄难辨,裴子贤也只是皱了下眉没有怀疑,“近日倒是安分不少。”
  “陛下说的是”,舒妤轻笑,突然也一改往日跋扈,她转头吩咐,“阿旬,将我给陛下准备的新年礼拿来。”
  “是”
  裴子贤若有所思看着宫女的背影开口问询,“是新调来的宫人?”
  为何他并未收到消息?
  “嗯” 舒妤轻应,将言述手上的锦盒打开,拿出里面做工精美的棉帽。
  明黄色的锦布,上面用金线和绿色织丝绣着松柏,抹额处镶嵌的巴掌大的翠玉。
  “陛下,这是我特意找人定制的冬帽,来,给您戴上。”
  绿色,裴子贤最爱的颜色,按照现在皇宫血脉来看,给他定制个全绿都不为过。
  第63章 野狗难训
  裴子贤此刻无法控制心跳的速率,要知道,舒妤容色本就世间难寻,奈何在他眼中到底少了些世家女子的温婉,可此刻当两者结合在一起时对他的冲击不是一般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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