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他打算把目前销售的款式往上提档次，不再卖这种平价款，改成走高端路线，把衣服质量提上来，自己再去注册一个品牌商标，然后售价也平均增加三至六百。他说已经找好了厂商，那家厂子是以前自己做批发时就关注过的厂商，叫“全润制衣厂”，厂子的副厂长还是他以前的一个好哥们，可以给他优惠价格。
在梁凯杰的多次劝说和听起来缜密的布局下，胡婉勉强同意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他积极来回跑厂商和门店，还到附近也走高端线的地段去实地考察，发现那类店铺的利润实在不薄，愈发觉得自己将走上一夜暴富这条康庄大道。
第62章 天上的馅饼，会辣人
梁凯杰携胡婉邀请了他的副厂长朋友姚星吃饭，吃饭那天，胡婉特地穿了店子里最体面的一条黑色连衣裙，脖子上海系了一条浅灰色的丝巾，戴了银色线条风格的耳夹，整个人看起来成熟不少。
饭局上，两个男人喝得脸红脖子粗，姚星直夸梁凯杰找的女朋友好看，还不停敬胡婉酒，说她在酒桌上不必那么拘束，从没上酒桌吃过饭的胡婉，硬着头皮喝了几杯下肚，导致她走了之后还隐隐作呕，梁凯杰也哈哈笑着，搂着胡婉左喝一杯右喝一杯。
梁凯杰粗着脖子举起杯：“祝愿我们生意大发，合作愉快！兄弟干了！”
“干！”
走的时候，梁凯杰步履不稳，胡婉一边忍着吐意，一边扶着摇摇欲坠的梁凯杰走去打车，送他回家，到家后，刚把梁凯杰送床上，就被他一把勾住脖子，揽入怀里。
他醉醺醺道：“小婉，别走了，就留着住一晚吧……”
胡婉推了推他：“不行，我没和弟弟妹妹们打招呼的。”
“打电话说呀，现在才几点……”他看了下墙上的钟，呵呵笑，“才十点而已！”
胡婉执意不肯，梁凯杰死死抱住她，竟然撒着娇道：“哎呀，小婉，我今天好高兴，你就陪陪我吧！每天都独守空汉窝，你都不知道我多想和你同居……”他凑近她的脖子，将浓烈的酒气喷到她的脖子上，像猫咬一样啃着她细嫩的皮肤。
“痒呢……你松开点，我不回去了行吧。”胡婉总是为他一次次心软。
“嗯，你不要忘记，你是他们的姐姐，也是我女朋友哦！”他寻到胡婉的嘴唇后盖印，开始了半宿月夜缠绵。
——
梁凯杰高高兴兴地把新到的货都卸到了店子里，胡婉正在收拾原来挂卖的款式，她本来想着把原有的款式打特价卖出去，但梁凯杰说：“你还留着那些衣服做什么？人家顾客看到这种低端档次混杂在我们的高端货里面，哪里还想进来逛呢？快收起来，别省着这些不该省的。”
胡婉只好收了起来，附近的老板们对梁凯杰的印象越来越差，常常嗤笑他：“哟，看来我们这座小庙是供不起你这尊大佛了呀！”
梁凯杰一笑过之，不当回事，心里有的都是他的宏图大计。
更换了所有旧款，原来的旧款卖的是中年女性穿的，上了新款后，都偏向年轻化，在二十到三十岁左右的女装，原来的一些老客户来走一圈，发现怎么没有自己以前喜欢的类型了，而且价格也贵得离谱。
有个老客户问胡婉：“你家衣服怎么变样了，还有这价码牌是售价吗？”
胡婉尴尬地笑了下：“对，是售价。您可以再挑挑别的款式。”
“这哪挑得下手啊，差这么远，话说怎么那么久没见到曾老板了，她去哪啦？”
胡婉解释了曾亦桐已经离开广泽市，梁凯杰刚好进来，他出去时这个阿姨在，回来了这个阿姨还没走，而且还一直逼逼叨叨什么价格贵，拿着一条裙子在自己身上比来比去又没有买的意思。
梁凯杰不由刺耳了一句：“这衣服太年轻了，您不合适。”
阿姨来气了：“你什么意思？嫌我老是吗？”她怒气冲冲地把衣服啪嗒甩到衣架上，“谁爱穿谁穿！哼！我还看不上呢！”
阿姨走了，胡婉还想追上去道歉，梁凯杰拉住她：“哎你别追了，有什么好追的，这些顾客注定是要淘汰掉的，你还指望她们能给你带来生意？都是一些抠搜妇女，上不了台面的。”
胡婉听到他的话很不高兴：“你怎么这么说？她们都是我以前的客户，怎么讲也是我曾经的衣食父母，怎么能不用时就甩掉呢？不管怎么样还是有恩情在的。”
梁凯杰冷笑：“恩情？你从她口袋里掏的可是人民币，钱钱交易哪来的什么恩情，你别强加情感在利益分明的客户关系上。”
胡婉莫名其妙地盯着他看，怎么突然觉得看不懂这个男人了呢？
在成功的把以往的客户强制性驱赶后，梁凯杰和胡婉却没有如愿等来新的客人。
换新半个月了，却连只苍蝇都没拍到，这个月的铺租都要亏了。大多数人只是进来看看，了解价钱后转头就走。
好不容易来了个客户，她进来后摸了摸面料，看中一款蚕丝碎花连衣裙，说要一次性买三十件，她是一个协会的会员，有时出席活动必要时需统一会员服，而且成员都是比较有钱的太太们，她问能不能在零售店走接近批发的价钱。
梁凯杰一开始不同意，后来胡婉拦住，说可以商讨，胡婉想着反正她们也接近批发层了，是直接和厂家拿货，没有经过批发商的，做批发零售都可以。再放这条鱼走，他们本月就血本无归了。
最后谈成价格，差不多是吊牌价的对半砍，但咬咬牙先积累一波客户，就做了这单买卖，而且对方也说了，以后还有机会来，做生意就是有舍才有得。
之后，为了打开门市，有些衣服的价钱都放低售卖，一天还是能卖一两件出手，但是因为客流量的问题，还是走不动货，因为他们的商业城定位就是小商铺，讲的是性价比，大部分客户是来淘宝的，不是来送金子的。
梁凯杰咬咬牙，决定冒险再去借个十万贷款，把场面再撑大一点，换一家店面，换去附近走高端线的商圈，只有物以类聚才能聚来人气。
胡婉担忧，一来是借贷十万不是小数目，二来她们在那片商圈一点背景人脉都没有，怕会吃不开，人家那些店都是十年老店盘踞，他们新手过去能打得过吗？
但梁凯杰劝她，继续在这里窝着根本窝不出名堂，既然箭已经造了发出去，收不回了，还不如把弓也换一把新的，新弓配新箭，才能配合得开。
胡婉捉摸着也是，场合摆得这么大，没有相对应的人流怎么撑得起来呢，于是也冒险再赌一把。
两人盘下了一家店，距离红杉商业城三公里有个叫长宏购物中心的，盘的是一楼靠近北门角落的店铺，上家店是卖童装的，没做开走了，他们刚好接手，连装修都不用太费心思，只是重新上架衣服，换了招牌，刷了油漆减少之前的童趣风，改为成熟女性的冷色调，就开了张。
店子名字叫“菀婕时尚女装”，“菀”取的胡婉的婉同音，“婕”取的梁凯杰的杰同音。
开张那天搞折扣活动，一下子走了现有的五分一的货，两人忙得不可开交，半夜还在点数和商议着订新的货，让姚星那边赶紧加大出货量。
由于急着打开市场，两人持续出售较低价位，平均比吊牌价要再便宜一百左右，引来了不少客户的注意。
一天，有个客户来了，问他们是不是可以门市走批发，梁凯杰说是，对方选中了十五款，说各要三十件，这位客户姓李，李女士说她是西北那边嘉威市的，打算带货回老家开店。
梁凯杰喜得当天都没睡踏实：“小婉，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了，一下子要走450件出去！”
胡婉也觉得高兴，但她隐隐不安，怎么会有人贸贸然就跟他们要那么多货？之前还没合作开的，而且不去批发市场，跑他们这种零售店来咨询，为了保险起见，胡婉让对方先给了一万订金，剩下的八万多尾款等收货时再付。梁凯杰还笑她多此一举。
等货到的时候，胡婉联系李女士，对方留的手机号却变成了空号！
胡婉着急：“杰哥，你看！我就说不靠谱，哪有可能天上掉馅饼呢！这下可好，怎么办啊？”
梁凯杰也急得冒汗，一边是厂家那边在催货款，一边是丢不出去的近六万成本的烫手山芋，重点是他们还没有那么大的仓库能囤放这些衣服！
姚星每天都打电话给梁凯杰：“老梁，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是最近你们积压的货款太多了，而且这次一下子走这么一大批，我们合作时间太短，本来厂子是不同意出货的，我拿我人格担保才给你硬出的，货款真不能再拖了，最多给你一周，一周内不到位，厂子肯定要找法院递条子的。”
找不到李女士，只留下那一万块订金，还要悲催地找地方放四百五十件衣服，有一部分还是冬装，又厚又重，一件能顶十件夏装。梁凯杰和胡婉脑子都伤透了，最后决定先把衣服搬一些回两人的家里，梁凯杰自住的不用说，除了床和一条预留的过道，整个就是一服装仓库，连床靠墙的一圈都放了一层，还有一些放去胡婉家，胡瑟欣还吐槽着说：“哎，连给我做个瑜伽的地方都没有了，瑜伽垫都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