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想到这里,他突然想,该给秋仪打个电话问问是什么情况了,不知道身上的伤有没有好。
他刚拿起来电话,“秋仪啊!......”还没怎么讲话,对边店里白采桢一个扫帚已经飞出来了,正好打在他的身上。
她一边熟练地收拾着店里的东西一边耳观八方,待会要打烊。
“王八蛋,又在给秋仪打电话了啊!今天这坎过不去了!你把秋仪叫过来吧,我要和她当面算账,你让她给我当面道歉!”
其实她的内心想见见她,是“情敌”抑或是“炸弹”,就要亲手除掉。
她的内心也想劝劝她,可能同为女人吧。
第三十六章 我这该死的小心思与控制欲!
但凡是一个正常的女人,扒墙根听到了一个女人趴在了另一半身上,都会大发雷霆的,白采桢前面之所以相信了马国栋,是因为她相信老马的为人,他依旧是那个最称心如意靠得住的另一半。但是她其实心里又隐隐地不相信,多少看似忠厚善良的男人背后是龌龊的想法。
她还是得问问。
“那天翁秋仪在你身上,你有没有感觉呀。没事你大胆说,说说真实的男人感受!”
夜晚的面馆里,马国栋忙完了店里的事情来帮白采桢收拾,她走到了马国栋身边,神神秘秘地笑着问。
“你不生气了?怎么还这么八卦啊,那我说说真实的感受啊。”马国栋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种问题,说得不好就是自坠深渊了,自己面对白采桢,从来都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你说你说,真实感受,我又不会怎么样,你就当记者在采访你,咱俩要坦诚不是嘛,我看过一个研究说,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不是别的,是矛盾后和解的能力。”白采桢为了问他真实的想法,理论都搬出来了,女人一说理论,男人就要小心了,可惜老马是个实在人,不知道。
“说实话,是有一点感觉的,有一点心动的,她还是挺有魅力的,正常男人那样子都会心动一下的,并且........有一点点生理反应。”最后一句话他悄悄在白采桢耳边说。他如实说了心里感受,看着白采桢那么真诚,也许就是问问而已。
“你最喜欢她哪一点?”白采桢笑着说,她内心已经气炸了,心想,果然是经不住问,但脸上依旧带着微笑很平静。
“你问这干嘛,你真的不生气嘛。”
“我生气还能让你站在这里啊,再说,你自己也说了,是她扑上来了,又不是你主动,是吧。”白采桢说着。
“小姨子身上可真甜,带着一股香味,你不觉得她化妆之后很像一个明星,香港的一个明星。”马国栋陶醉地说。
“嗯嗯,翁秋仪是长得很不错,不过再瘦一点就好了,那可真的是可以当明星的料。”马国栋猜不透白采桢想说啥,也不敢再说了。
翁秋仪长得比白采桢好看,又年轻,“假扑倒事情”之后白采桢心里一直是有芥蒂和危机感的,就要来探探马国栋的口气。如果真的是有感觉,那她可是要行动的。没想到老马一下子就说出了心里话。
第二天,白采桢问泳宸秋仪小姨家的地址在哪里,泳宸告诉了她,又立刻后悔了,觉得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事情,但说出去了就无济于事了。
她得闲去了梁柳溪的花店,“柳溪啊,你空了包一束向日葵送到我家来,我今天有用处哈,捡你们店里开得最好的那几束向日葵。”
“行,少见的白老板娘来订花,必须安排到最妥当,是要送给谁啊?”
“送给一个女人。”
“谁啊,这么神秘。”
“马国栋她小姨子,翁秋仪。”
“啧啧啧,你俩不是闹得不可开交么,这又是发生了什么,要给敌人送花了。”
“她老公家暴她,你没看见你那天来找她姐夫,身上包的严严实实,我就说怎么了,而且我不是给她送花,也是间接给我自己送花,我想通了,她若是真的好了,也不会来烦她姐夫了,我不也不用那么防她像防贼了。”
“你这思路很清奇啊,人说,‘赠人玫瑰,手有余香’,你这是‘赠人玫瑰,赠己玫瑰’啊。”
“向日葵,向日葵,别弄错了。”
“让谁送去啊。”
“马国栋!”
“啊?!你不是和我说,小姨子不是扑在了马国栋身上吗,你还这样让马国栋帮你送过去啊!你不害怕人家两个又发生点什么?”
“是啊,所以我就是尽早弄清楚这件事,丁是丁卯是卯该怎样就怎样,送向日葵一是我真的很同情她被家暴了,二是我再考察下老马啊,我再让两人接触一次,回来我再问问他,还有没有感觉,还有的话,我祝两人早日能走到一起,毕竟小姨子大姐夫,也很般配不是。上次扑倒就算是第一个模拟考试吧,这次是期末大考了,我这人做事一向喜欢干净利落。”
“你这送一束花给她,可谓是恩威并用,既是问候又是考验,啧啧啧!”
“没有,我坦荡荡的,我是真心实意问候她,也是真心实意地考验老马,别人看来可能觉得我小心思多,可是我觉得我够坦荡了。”
“得了吧,我还不了解你啊。”梁柳溪笑着说。
柳溪家的花店墙上贴了不少电影的海报,其中有一张《红磨坊》,下面文字写着:“没有法律,没有限制。只有一条规则:永远也别坠入爱河。”
又有一张《恋恋风尘》:“阿公说,这是缘分,不能勉强的啦。”
“坠入爱河要谨慎呀!才注意到你这墙上贴了这么多电影海报。”白采桢看了一眼,哈哈哈哈大笑起来。
等到柳溪把花送到了面馆店里,白采桢把一束向日葵送到了老马的手上,又把他打扮得清清爽爽,还往身上喷了点香水,让他去看望小姨子,马国栋依旧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她要把马国栋魅力值打开到最大,看两人会不会来电。
秋仪那天从姐夫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医院拍了ct,她看到自己的全身从手臂到后背,大大小小的淤青布满了全身,医生以奇怪又怜悯的眼神看着她,也有可能他看过很多次这样的家暴,“如果是我想的那样的话,我建议你可以报警。”
秋仪马上掩饰着,“不是不是,在家里做卫生,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那就好,因为我见过太多了,大部分都否认了。”
她在医院的走廊坐了一会,缓了一口气,准备回家。她从来没有和父母说过家暴的事情,父母只看到她伶牙俐齿风风火火的样子,正是因为这样,她不想和父母讲。
这天马国栋来送花,家里就只有她一个人,“这是采桢送的,说让你好好养伤。”翁秋仪哭哭啼啼,很感谢姐夫带着花来看她,一把又抱住了姐夫,马国栋木然站着。
白采桢依旧在店里忙碌着,等着马国栋送花回来。她心里其实忐忑不安,不知道两个人“花为媒”有没有怎么样,如果两个人真的还有感觉,她就退出了,反正这次和马国栋不过是“意念婚姻”不是嘛,进退自如。
“她在家怎么样啊,身上的伤好了吧,你这次还喜欢她吗?还有感觉吗?”马国栋回来了,白采桢不避讳地问着。
“她已经好多了,听说是你送的花,倒有点不好意思了,我和她讲,如果再有家暴,一定要及时和我们讲。这次再见她,没有上次那种感觉了,我上次说对她有感觉,可能也是她让我回忆起了泳宸的妈妈,姊妹两个,还是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亲爱的,我错了我错了!我现在对她一点感觉也没有了。”马国栋坦诚地讲。
“她这次有没有抱着你啊,你这么帅气的魅力男性!这么帅气的茶行老板!”
“她这次就是谢谢我送花礼貌性地抱了一下,可是我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了,真的她有很多地方还是像她的姐姐的,说话的语气,习惯等,我其实心里是有她姐姐,没有她。”
她心里舒了一口气。
说完扫帚和盘子就齐齐飞到了马国栋身上,“让老娘这几天操心!让老娘操碎了心!”马国栋那天也因为被打伤进了一次医院。
事后她和梁柳溪说,自己那几天心里压力很大,最早虽然马国栋解释了,她心里还是一直怕两个人有什么关系,但是其实最大的解决问题的办法是直面,如果两个中年人真的疑似有了暧昧的情愫,那一定要让两个人尽快再见一下,否则见不了心里想着对方,那往往是要出事的,所谓“老房子着火”。如果再见面没有出事,那基本上可以放心不会出事了,因为中年人才没有少年那种扭捏作态,第一次没有着火,如果还有火,第二次必须得点着燃烧起来的。如果燃烧了,及时止损也是中年人最好的自律。
白采桢正在为自己这几天的小心思洋洋得意。
她在店里忙碌的间隙,突然想到,自己的所谓小心思,啥也算不上,女人恋爱头脑往往要出事,搞生意和女儿出息才是正事。“在这个世界上别太依赖任何人,因为当你在黑暗中挣扎的时候,连影子都会离开你”。正想着,居委会陈阿姨带着小保温桶来了,“陈阿姨啊,今天来啥,还是三大碗不是?今天我们店里涨价了呀,都涨了一块,先和你讲,就是让你这大喇叭在咱街上宣传一圈,您觉悟高不是人缘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