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太爱我了怎么办/我是雍正嫡次子 第202节
梁怀雁入府前,皇上待他们府上比现在忽视的多,弘时怎么不苦闷?皇上不过稍微给了点好脸色,就敢苦闷了?真是没点自知之明。
这些话董鄂氏当然不会跟梁怀雁说,她只道:“刚才说了爷,你也一样。姚大夫说过,药吃多了不好,宫里娘娘也没催过,你不要太急。”
她说完顿了顿,忽然想起初嫁时,她着急自己一直怀不上,那时还是王妃的皇后娘娘跟她说:“孩子的事急不来,是讲缘分的,你如今太焦躁,孩子说不准是害怕不敢来呢,多出去走走吧,散散心。”
虽然最后她也没能怀上,但皇后娘娘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便对梁怀雁道:“若是在府里待的闷了,待过几日天气暖和些,可以带上人出城礼佛去。”
说是礼佛,其实也和踏青差不多了。
梁怀雁面带喜色的答应了,她从没想过,嫁人后竟然比在家当姑娘时还自在些。还在家时,她爹是个甩手掌柜,后院全权交给继母,除了偶尔她爹上司的女儿宴请她能去参加,其他时间几乎都被锁在院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入三阿哥府前,她以为这辈子都走不出这个府邸了,却没想到,当家的福晋这么好相处,不但不用天天请安,还将她住的院子给她自己管,对她和钟侍妾出府也并不阻拦。
说句不好听的话,梁怀雁如今宁愿弘时先没了,也不愿意福晋先走——爷没了她跟着福晋过自己的日子就是,福晋没了却是要来继福晋的,谁知道继福晋是个什么性子,万一不好相处,她后半辈子就完了。
就是福晋身子不好,常年病痛不断,看着不太长寿,梁怀雁忧愁的想着,这次去礼佛要好好求求佛祖保佑福晋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三阿哥府里发生的一切无人在意,大家都去烧热灶去了。
热灶被烧的太猛,有人扛不住了。
“想赶紧开始修书?”弘书诧异地道。
允禧猛猛点头:“我休息好了。”
“这么点时间就休息好了?我记得拼音才弄完的时候,你可是哭着喊着太累了,非要我给一个月的假才行,这才过去多久,就休息好了?”弘书也不是周扒皮,叔叔都这么说了,再加上刚封郡王,还要和内务府对接郡王府设计图,便大方的给了两个月假。
——主要是朝廷的流程没那么快,修书这么清贵的事情,成员名额且抢手着呢。
弘书才不信对于最爱身体力行践行“艺术家采风”的允禧会主动放弃玩乐时间,用看好戏的语气道:“你休息好了没用啊,修书又不是皇阿玛圣旨一下就能立刻开始的事情,如今除了你之外,其他人都还没定下来呢。”
允禧顶天立地的头低下了,额头磕在面前的案几上:“那你有没有别的活儿啊,我都可以干!”
他实在是被围上来的人烦怕了,他是喜欢交友广阔不错,但他喜欢的是与志同道合之人把酒言欢,而不是听一群谄媚的人说着狗屁不通的话拍他的马屁。
弘书忍不住大笑:“还有你怕与人交往的时候。”
“那叫交往吗?”允禧恨恨的道,“那叫被捧臭脚!”
弘书笑个不停:“有人捧你臭脚还不好?”
“好个屁!爷的臭脚也不是谁都能捧的!快点!给我安排个活干!”
长工自己要求,弘书当然不会客气,让他带着音韵馆里会外语的那些人去四译馆:“这几年从海外带回了不少书,四译馆的人手还是太少了,等着翻译的书排队都排到明年去了。这一批生力军刚好能用,不过他们没有出身,容易被排挤,你带过去也能给他们撑撑腰,再用这两月时间看看四译馆里的人有没有可用的,我到时候请皇阿玛在四译馆下再单独设一个翻译司,专门翻译我列的书单。”
四译馆主要还是负责翻译边疆民族以及邻国的文字,时常还配合礼部、理潘院做接待各国使者之事,对于外海其他国家的关注很少,书籍翻译也不多,而且更注重官方文书翻译和涉外事务口译,几乎不关注学术类、技术类书籍。
这些年,弘书名下的船队出海,在他的授意下几乎是将能搜罗到的各种书籍都带了回来,可惜空有宝藏却用不了,懂各种外语的人还是太少了。朝廷虽有教学外语的机构,但主要还是俄语、蒙语、藏语为主,其他语言并没有成系统的培养。
允禧满意的接了活,又嘀咕道:“又要设新司?你这几年都上奏设立了多少个新部门了,之前还说什么冗官,这就不冗官了?”
弘书不理他,冗官冗的是下面办事的吗?不是,基层人员只有不够用的时候。
冗官冗的是中高层!
忙的忙死,闲的闲死。
一壶茶,一张邸报坐一天在这个时候就已经存在了。
允禧嘀嘀咕咕的走了,带着人去四译馆开干。
等他挑好人的时候,修书的名额也在激烈的哄抢中尘埃落定,《雍正字典》这个日后几经改版、始终不曾改名、成为每一位蒙童启蒙必备的工具书正式开始启动。
第230章
“……向左转!向后转!向右看齐!”
哗哗哗的小碎步挪动,董民紧紧盯着前面人的侧脸,挺胸抬头、下巴收紧、眼神坚毅,和一年前的青涩少年已经判若两人。
“向右转!准备,负重环城跑!跑步~走!一二一、一二一……”
三百人列着整齐的队伍跑出军营。
弘书目送他们离开,满意的点头,历时一年,他终于将这群当初连左右都分不清的新兵蛋子练成了如今模样,虽然没什么实战经验,但拉出去也足够唬人了。
成就感满满。
至于为什么当初说好,只在新兵营训练半年的新兵一年了还在,甚至人数还增加到了三百。
额,这、这不是在训练时一直源源不断的产生新灵感,那要训练肯定指着一批人训练到底,不然今儿换一批人明儿换一批人的,能干成什么事。
你说是不,皇阿玛?
胤禛:滚。
当然除了新兵营,巡捕营其他人弘书也不是没管,伙食比以往好了不少,延医用药也容易许多,而这些甚至不需要额外问兵部要军费,只要把原来被人贪污和吃空饷的那部分拿出来即可,何其讽刺。当然大锅饭的伙食还是不如新兵营,他们的训练强度也没有新兵营的高。新兵营的伙食弘书还能用私房负担起,一万人的巡捕营,他现在还没有这个实力——他手底下花钱的地方可不少。
况且巡捕营说到底是国家的兵,不是他个人的私兵,拿他的私房养算怎么回事。
就算他想养其他人也不可能答应。
岳钟琪头一个就要反对。
想到岳钟琪,就想到了他的未婚妻。赐婚已有两年,弘书再想拖也拖不住了,近日礼部已经接了圣旨,准备开始走六礼了。
纳采礼的媒人当仁不让是他十三叔,他自己也被询问,纳采礼的大雁是让内务府准备,还是他自己准备。
弘书当然是自己准备。
他打算去木兰围场一趟,一可以去抓头活雁,二可以顺便去看看太孙,也不知道太孙还记不记得他。
自从将太孙送过去,他还没去看过呢。
说起太孙,之前还发生了一件事,有四川官员在他生辰时,送上了一只大熊猫幼崽。只看幼崽萎靡不振的状态和对人惧怕又凶狠的态度,弘书就知道,这肯定是被硬抓来的。
幼崽对人很抗拒,甚至惊惶到拒绝进食,弘书没办法,只能派人赶紧将幼崽送去围场,希望他见到太孙这个同类能恢复安全感。
后来围场传来好消息,幼崽见到太孙果然精神好转,在照顾人员偷偷的投喂下开始茁壮成长。
幼崽没事,但弘书还是很生气,不仅是为熊猫幼崽,更为那些被官员驱使去抓捕大熊猫时受伤或死亡的人。
这样进献的风气决不能助长,不说社会风气的败坏以及会被浪费掉的人力物力,就是大熊猫,恐怕也会以比前世更快的速度濒危灭绝。
能抓熊猫送他的会是什么好官,弘书反手一封奏折弹劾,送他一套抄家流放、秋后问斩。
说起来,立秋不远了,这人也快吃断头饭了。
便宜他多活这么长时间,被他杀了的大熊猫妈妈怕是在地下都等急了。
除了以上两个原因之外,木兰围场离京将近四百公里,这个距离不远不近,弘书打算带着新兵营一起过去,路上实战体验行军。
“通知下去,过几日孤要去木兰围场,新兵营随行,演练行军队列。”
“是!”
弘书又去厨房看了看今日准备的伙食,才去步军统领衙门找岳钟琪。
“参见殿下。”
除了岳钟琪,阿桂也在这里。
如今,他已经在弘书的牵线下,拜了岳钟琪为师,弘书希望他能将岳钟琪一身的本事都学过来,将来岳钟琪年龄大了上不了战场了,他也能顶上来。
“你怎么在这?”弘书叫起,问道。
阿桂虽是岳钟琪的学生,但衙门是公务重地,可不是教学的地方。
“我来给老师送东西。”阿桂道,然后凑到弘书身边,笑嘻嘻的问道,“殿下,听说你要去围场,能不能带上我?我射箭技术如今已经很不错了!”
“若要去,便要跟着新兵营一块儿行军过去,不能坐马车。”弘书道。
阿桂不喜欢坐马车,答应的爽快:“没问题!”心满意足的走了,回去炫耀去,嘿嘿。
弘书先跟岳钟琪商定了带新兵营出行的时间,以及粮草准备,和路上的一些安排,才道:“听说贵州那边有苗民生乱?”
岳钟琪颔首:“是有妖人造言,纠众滋事,当地已将造言者抓了。”
弘书总觉得这事情似乎耳闻过,但想不起来,自从开始改土归流后,各地土司生乱简直此起彼伏,贵州苗人亦是其中“生力军”,鄂尔泰在贵州时用铁腕将苗人土司收拾的服服帖帖,但他走后,接任的贵州巡抚没有他的能力,只能是作乱一处平乱一处。
摇摇头:“这些土民不通中原文化,不知改土归流对他们的好处,被土司裹挟作乱,咱们一味镇压也不行,还是得派有能力者去宣谕化导。”
岳钟琪赞同:“皇上有意派吏部侍郎吕耀曾和大理寺卿德福前去教化。”
弘书对这两人没什么了解,也就不发表意见了。
离开步军统领衙门,弘书回到宫里。
朱意远上前:“殿下您可回来了,皇上使人来传话,让您回来后就去养心殿觐见。”
弘书便转道去养心殿,路上问朱意远:“知道皇阿玛找孤所为何事吗?”
朱意远道:“来人没说,不过奴才听说,皇上在遣人来传召您之前,接见了几位八旗都统。”
“哦?”弘书来了点兴趣,“哪几旗的?”
“上三旗的。”朱意远答道。
这么齐,弘书眯了眯眼:“满蒙汉一起?”
“只有满军旗和蒙军旗。”
弘书冷哼一声,将这些人的心思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无非就是又想法子排挤和打压汉军旗和汉人罢了。
当初弘书说服胤禛给他定下汉女为嫡福晋,用的是满汉一家亲的理由。但实际上,自从赐婚圣旨下来后,满臣与汉臣之间的矛盾冲突,不但没有缓和,反倒更加激烈频繁了。
以往,满军旗的人虽然看不起汉军旗,但面对汉人的时候还是当汉军旗是自己人的。现在,由于汉军旗在汉女为太子妃这件事上态度暧昧,没有鼎力支持,满蒙八旗已经不将其看做自己人了,将其视为叛徒,针对汉军旗的大臣倒是比针对汉臣还狠些。
这次不知道又想闹什么幺蛾子。
“见过皇阿玛。”
“回来了,过来。”胤禛无时无刻不在忙碌,此时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只用下巴点了点桌角的折子示意,“先看看那个。”
弘书拿起打开,才看了两行就惊讶的挑起眉,折子的内容不是他以为的满汉争斗,而是欧洲那边的事情。
根据折子上写的,去年9月,欧洲的西班牙、撒丁、法国一方,和鄂罗斯、奥地利一方,突然因为波兰王位的继承人问题爆发了战争,这场战争一直持续到今年的6月才结束,鄂罗斯和奥地利一方获得了胜利。
折子上只简单写了这场战争的开始与结束,重点放在鄂罗斯在这场战争中表现出来的战斗力、通过战争获得的好处,和新任女皇积极对外征战的态度。上奏折的人认为邻国这位新上任的女皇对外有很强烈的扩张意图,日后大清与鄂罗斯的边界恐怕少不了摩擦,朝廷要早做准备。
果然,泱泱大国从不缺少人才,在很多人还沉浸在天朝上国的荣耀中时,已经有人关注到大清之外的世界局势,并默默分析这些对大清的影响。
弘书记下了这个上奏折的人名字,樊守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