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太爱我了怎么办/我是雍正嫡次子 第168节

  “是。”
  “整军,回小金川找泽旺。再派人去找尹继善,看看他那边有消息了没有。”
  ……
  “詹事大人,这里有一个印记,像是粉笔画的。”
  “在哪里?!”尹继善蹭蹭树上的白色痕迹,在指尖捻了捻,大喜,“是粉笔!快,在周围找找,还有没有!”
  很快又传来好消息:“詹事大人,这里有一截粉笔头!”
  尹继善精神大震,带着人一路找过去,还遇上了弘书派来询问消息的常保。
  得知有明安图的踪迹了,常保大喜,只派了两个人回去给殿下报信,他带着其他人帮尹继善一起搜寻。
  终于,他们一路找到一处隐藏在群山之中的——“这里竟然有个矿山。”
  “竟然有这么多人!”
  “这些矿工肯定都是被抓来的!”
  “少詹事该不会被抓到这儿来了吧!”
  “你看那儿,看那儿!那该不会是……”
  “——金子!”
  第184章
  “殿下!”
  不过短短两三个月,明安图就从曾经衣袂飘飘的读书人变成了骨瘦如柴的难民,可见遭受了何等磨难。
  “孤来迟了,你受苦了。”弘书怜惜地拍拍明安图的手。
  “殿下。”明安图饿的虚脱,但因为他饿的时间太久,如今反倒不好一时给他太多吃食,只喂了些流食让他先适应。往常能半饱的量对如今的他来说连感觉都没有,但他此时挣扎着说的却不是要吃食,而是道,“大金川!金矿是大金川土司私自开采的!他私买兵备、意图不轨,还杀过朝廷的人!殿下,不能放过他!”
  弘书表情立刻严肃起来,他倒是没想到,随手扣回去的帽子竟然是真的:“好,孤知道了。放心,大金川土司孤在找到你之前就已经抓起来了。”
  让明安图好好休息,弘书出去找岳钟琪:“怎么样,查明白了吗?”
  岳钟琪黑着脸道:“回殿下,查明白了。这金矿是大金川的土民无意间发现的,莎罗奔知道后没有宣扬,而是占据下来私自开采,为了多开采,他四处掳掠无辜之人,不过因为此处偏僻,除了一些偶尔路过的路人和跑山的货郎猎户外,其他大都是附近其他土司部落的土民,最多的就是小金川的土民。”
  弘书点点头:“明安图方才说,莎罗奔还私买兵备,杀害过朝廷的人,你可有查到?”
  岳钟琪脸色一变,差点原地踉跄:“臣这就去审!”
  岳钟琪紧锣密鼓地审人,弘书带着人查看金矿。四川并不以矿闻名,但并不意味着四川就没有矿,它的稀有矿的种类还是很丰富的,不过藏量都不大,而且位置偏僻、开采成本高。眼前的这座金矿就是如此,规模并不大,且位于川西这偏僻老林间,若不是当地土民偶然发现,恐怕不知多久才能重见天日。
  当然,规模小是相对于国家的体量来说,放在莎罗奔这样一个只有万余人口的部落土司面前,它自然是一座大金山,是能让他势力急速扩张的利器,是他未来能和朝廷抗衡七年的天降资本。
  难怪他不愿离开封地,这样一座金山放在这里,他自然是要时时刻刻守着才能放心。
  “你们说,小金川土司泽旺和莎罗奔纠缠不休,会不会是也得到了这座金矿的消息,在试探?”弘书突然问道。
  尹继善沉吟道:“很有可能,岳总督方才不是说这里的矿工大多都是小金川土民吗,手下失踪了这么多人,泽旺不可能没察觉。”
  弘书若有所思,所以历史上大小金川连年互相征伐,是在争夺这座金矿?而清军大军压境之时,他们又突然联手合作抗清,是大金川妥协,让出了金矿的部分利益以达成两方联手?
  谁也说不准,曾经的故事淹没在历史的长河里,很难再窥见当初的真相。
  不过这一次,他会借着这个机会,将大小金川叛乱消灭在萌芽里,并把川西的稳定统一早日提上日程。
  岳钟琪审问回来,面色没有缓和半分:“殿下,已审问过此处的所有头目,这些人交代,他们只是听来送物资的人酒后吹嘘所说,实际上他们并没有亲眼见证过事情的发生,而且那人酒醒后拒不承认自己说过这样的话,只说是他们喝醉了听错了。”
  “哼,还知道要保密。”弘书冷笑,“既然知道是谁说的,那就一个个抓起来审!调四川驻军,进驻大小金川,实行军管,直到所有事情查清楚!”
  “是!”
  “继善。”
  “臣在。”
  “你带人兵分两路,随军一起进驻,帮忙查案的同时,看着点这些驻军,不许他们私自欺辱、凌虐土民,抢夺其妻女、家产、财物,若有犯者,一概按违抗军令处置!”
  “是!”
  岳钟琪和尹继善带着人在大小金川忙碌,弘书带着明安图回到成都府,他得趁着这段时间,处理詹事府其他人微服私访时发现的一些问题,还要给京里去信,把这段时间的事情汇报一下。
  自从进入藏南去围剿那股匪徒,他就没再往京里送信过,阿玛额娘估计等的都急了。
  ……
  “四川可有消息?”胤禛从昏睡中醒来,有气无力地问道。
  苏培盛小心道:“有两封折子,是成都府知府上的,奏禀,太子殿下已经安全回到成都府,或休整几日就会启程回京。”
  胤禛等了一会儿:“没了?”
  苏培盛不敢说话。
  胤禛气道:“不孝子!”一去半年不回来,如今甚至两三月没有一封信!“来人,下旨!太子既然不想回来,那就不要回来了!朕重立一个太子!”
  前来侍疾、负责熬药、端着刚熬好的药一只脚跨过门槛的福惠:……
  不是,他刚才听到了什么?!他幻听了吧?他一定是幻听了!
  他默默抬脚,缓缓后移,祈祷皇阿玛没发现他。
  “老七!过来!”
  福惠后退的身体一顿,只能不情不愿地往前,憨笑道:“皇阿玛,药熬好了,您该喝药了。”
  “喝什么药!不喝!给朕倒到泰陵去,等朕万万年以后慢慢喝!”
  福惠苦了脸,偷看苏培盛:你赶紧劝劝。
  苏培盛偷看回他:奴才办不到啊。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不约而同地偷偷叹了口气,在心中祈祷:殿下啊/六哥啊,你快点回来吧,你再不回来,皇上/皇阿玛就没人管得住了。
  这不单单是他们两个人的心愿,而是京中大部分官员的心愿。
  实在是胤禛最近的操作有点儿过于离谱了。
  前面说过,自从弘书走后,胤禛就一直断断续续的得病,从最开始的上火之症发展到后来的失眠、没胃口、发热,而入夏以后,他的易中暑体质也开始凑热闹,几种症状大乱炖下来,症状竟好似染了疟疾,最后还是吴谦、叶桂、韦高宜共同出手,会诊了大半天,才判定不是染了疟疾,只是症状比较像。
  但就算不是疟疾,那症状也让胤禛很不好受,而且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诊断有误,吴叶韦三个基本上代表当世最高水平的大夫一起斟酌出来的方子,竟然对症状没起多大作用。
  福惠:药熬了不喝,能有作用才怪了。
  三个人没治好病,胤禛却一点没有处罚他们,只是时不时就一副交代后事的样子,今儿个把允祥、张廷玉等人叫过来,嘱咐他们要以后好好辅佐太子;明儿个再下个旨给总管首领太监,让他们将早年太皇太后所赐数珠收好,等他万万年之后随葬安于梓宫。
  短短一个月,安排随葬品的圣旨就下了六道,众人从最开始的惶恐到后来都有些麻木了。
  对了,还有泰陵。皇帝在世时给自己修建陵墓是常事,但胤禛早不修晚不修,偏偏前两个月病情加重时突然下旨开始修建泰陵,这让人怎么能不多想。
  脑海里回想着这段时间以来皇阿玛的那些操作,福惠只觉得他心目中高大伟岸的皇阿玛已经一去不复返,现在的皇阿玛比弘暾堂哥刚刚出生的儿子都难搞。
  福惠苦着脸哄了半天,最后还是借着皇额娘遣人来看望皇阿玛的光,才哄的人喝了药。
  精疲力尽地出了养心殿的门,福惠小声问苏培盛:“六哥到底什么时候时候回来啊?”
  ……
  “养资,太子什么时候会回来?”
  在今年四月的殿试中得中二甲第一名,并顺利通过庶吉士考试进入翰林院的徐以烜,此时也正在被同僚询问同样的问题。
  徐以烜无奈道:“抱歉,我并不知晓。”
  “我听说太子与许多人都写了信,你可是太子伴读,难道没有给你写吗?”如果上一个询问的同僚还只是单纯问一问的话,这位的语气可就带着明显的酸味了。
  徐以烜面色不变:“殿下日理万机,在下一届小小伴读,何德何能能得殿下亲笔书信。”
  “哼。”发酸的这位估计是上头了,居然开始说弘书,“圣人有言,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太子这一去小半年,如今皇上身体有恙,太子殿下不说星夜兼程回京侍疾,竟连归期都没有个说法,实在……”
  实在什么,他倒还算有些理智,没有说出口。
  有人在他面前诋毁太子,徐以烜怎么可能忍:“我劝王大人慎言,太子殿下出京乃是皇上交办的差事,并不是出游。至于皇上身体有恙,殿下没有回来,是因为皇上有令,不许向殿下透露皇上生病之事。殿下在不知情之下,当然要以皇上交办的差事为重!”
  ……
  京城的纷纷扰扰弘书并不知情,他在处理完詹事府等人发现的问题、撸下一众官员准备带回京城交给刑部审判后,也得到了岳钟琪的汇报。
  “……莎罗奔私买兵备、杀害朝廷人员之事属实,人证、物证臣都已找到,同犯也全部拿下。交由殿下决断!”
  岳钟琪汇报完差事后,顿了顿,再道:“臣辖下发生此等恶劣情况却没有察觉,实乃渎职,罪臣请殿下摘去顶戴花翎,枷锁上身、入京受审。”
  “唉。”弘书叹气,“岳总督,这件事发生在你的任下,你确实负有首要责任,若不罚你,于天下百官交代不过去。”
  “不过,你贵为一等公,又是两省总督,孤本次出京,皇阿玛只授予孤节制大军之权,并无处置封疆大吏之权。”
  “所以,起来吧,随孤入京,如何发落,全听皇阿玛吩咐。”
  第185章
  “多谢岳姑娘。”
  在高夫人的“见证”下,弘书从岳湘手中接过吃饱的熊猫崽崽,礼貌道谢。
  岳湘微笑,藏着些许不自然:“殿下客气。”
  弘书冲高夫人颔首示意后离开。
  他走后,高夫人拉住女儿的手摩挲:“难为你了。”若不是为了老爷,自幼受全家疼宠的女儿何至于跟着大军一路奔波,风餐露宿不说,身体不便时还要强撑着帮太子照顾一头花熊。
  没有外人在,岳湘也不再勉强自己保持姿态,轻轻歪在她娘身上,眉心微蹙道:“不过是喂花熊喝奶而已,算不得什么为难。若能因此让太子承一二分情,倒是女儿占便宜了。”
  说来也算因果报应,当初她不过是听说这花熊骤然失母有些怜惜,又见它被几个糙汉子“照顾”的可怜巴巴,一时不忍才主动照顾,并没有想过要借此来巴结太子。
  却不想当初的因能种下今日的果,花熊熟悉了她,再回到太子身边竟然不认人闹腾,连进食都不愿,太子这才又找她帮忙。在爹爹前途不明的如今,能有个趋奉太子的机会她怎么可能放过,她也由此对太子的了解更多了些——第一,太子没有怀疑花熊亲近她是因为她在花熊身上动了手脚,疑心不重;第二,短短时间,花熊由一开始的一日几餐都要她喂,变成如今几日才偶尔需要她喂一回,足以说明太子在花熊身上费的心思不少,而且是真心喜爱,才会让花熊快速对他亲近起来。
  这样的太子,对爹爹应该也是真的信任吧,应该会在皇上面前帮阿玛说两句情吧?
  弘书抱着熊猫崽崽回到自己的地方,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岳湘和高夫人的方向。方才对话的时候,他发现岳湘的身体姿态和表情都有些不太自然,想了想叫来郎图:“高夫人和岳姑娘什么时候开始坐车随行的?”
  他们从四川出发回京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对于岳钟琪的家人要跟着大军去京城之事,弘书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去管。不过在例行检查后勤粮草之时,却是意外发现,高夫人和岳湘两个女眷都没有安坐于马车内,而是一身骑装策马而行,一时好奇问了一句,才知道这二位自从出发就没有坐过马车,都是骑马跟随,大军一天在马上多长时间,她们就在马上多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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