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游漪补充：“有的家长已经开始直播带货了！”
“晒娃，现在确实很火。”
“嗯。顾盼自己的女装品牌做的不错，直播带货经验丰富，很多家长找她取经，她都拉群了，批量分享，帮大家多赚钱！”
宋衍惊讶：“你的业务范围真的很广！”
“这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包括姜主任、你，都是顾问，也都是义务劳动，非常感激！”
宋衍想说这都是应该的，后来感觉太客气了……
于是问道：“怎么感激？”
游漪愣住，刚想说“请你吃饭”，话还没出口，就被宋衍堵回去了：“不会又是请我吃饭吧？上次已经吃过了！”
游漪心虚：“……那听你的，我都可以！”
宋衍摆出一副失望的样子：“没诚意。”
“宋大夫，都听你的安排了，这还没诚意？不过我们先说好了，人均不要搞太高，我现在是无业……”
“嗯，记下了，想好了告诉你！”
“好啊。”
两人只顾着说话，不知不觉已经快走到老城区了。
游漪突然站住，倏地伸出胳膊：“我来拿吧！”
视线看向宋衍手里帮她拎着的大包小包，嘴角上扬，眼睛弯起，笑的意味深长。
宋衍被逗乐了：“怎么？怕我讹你？”
当然不是。
游漪就是感觉，因为工作的事情麻烦宋衍就算了，毕竟是公益，她一个人的力量微薄，肯定需要大家支持，怎么都说的过去。但是，如果私事也要麻烦宋衍，这就太不好意思了。
嘴上却说：“……可不是么，提前没谈好价格，怕超支。”
“这个算赠送了！”
宋衍说着，抬手往上举了举，意思是这些都是小意思。
游漪伸手去抢，宋衍不给，推拉之中，宋衍加速跑起来，游漪在后面追。宋衍没想到，游漪的速度还挺快，虽然追不上，但咬的很紧，也累的够呛。他想等游漪先停下，可是她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于是，宋衍只好先停下。
这才发现，周围人用一种观赏的眼光看着他们。光天化日之下，两个成年人给大家表演了一出极限挑战，纯娱乐。
游漪喘个不停，已经出汗了，额头上、脸颊上，还有鼻尖和鬓角，细密密湿漉漉，在阳光下闪着亮晶晶的光。尤其是睫毛，上面好像托着水珠雾气，更加黑的根根分明。
“宋大夫，你……是不是……这几天没晨跑，闲坏了……”
直到游漪说话，还抬起头来瞪了他一眼，宋衍才发现自己愣神儿了。
于是赶紧回道：“游医生，你说话也是有点儿水分的，不是说自己擅长爬铁门、翻墙头，还能做特技演员吗？怎么跑两步就累成这样？”
游漪也发现了宋衍刚才在盯着她。
游漪看到的是，宋衍满脸疑惑，甚至还带着一点儿鄙视。于是她心里嘀咕：瞧不起谁呢……
“你是男的，我是女的，生理差异。你腿长，我腿短，你是跑两步，我可是跑四步！”
说着脱下外套，还是这样凉快。
这个季节，风里已经带着春天的燥热，突然刮起一阵，吹在人身上，鼓进裙子里，顺势飘了起来，连带着头发也丝丝飞扬。
“呸，呸！”
头发不听话地往嘴里钻，路过脸颊，被粘在刚吹干的汗渍上。游漪张开五根手指头，把头发成把地往脑袋后面扒拉。
完全没注意到，宋衍已经抓拍好几张了。
等她发现的时候，早就来不及了：“给我看看！”
“不给！”
宋衍说，这是她的黑历史，留着以后关键时刻可能派上用场。
“宋大夫，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哪种？”
“危险，和你在一起可得长点儿心了……”
“这叫留痕，一种先进的工作方法！我很……”
宋衍说着，手指快速在手机上划着，注意力出现一个空档。游漪眼疾手快，趁其不备把手机抢了过来：“咦，还蛮好……”
游漪感觉，还蛮好看的。
拍了不少张，有惊慌的、忙乱的，还有……妩媚的，游漪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一面，有点害羞，脸上悄悄红了。
宋衍得意洋洋：“怎么样？打算给多少封口费？”
“打算给你发个大红包，按照旅拍的行情！”
“成交！”
老城区是黄色的，浑厚苍茫的大块的黄，立在整片的蓝下，天都显的更高远了，人也变的更渺小了。交错密织的土石路面巷道，长短宽窄不一，有的人家大门洞开，屋里的木质扶梯、雕花廊柱、华丽屋脊，或者只是简陋的黄土胚子，都一览无遗。还有的大门紧闭，只留房顶的树枝随风摆着，似乎在招呼远方的客人。
随手一拍，就是大片的效果。
尤其搭配游漪身上天然的故事感，不需要构图和滤镜，最即兴的发挥记录下最朴素的动态。
一路走走拍拍，两人到了一家大型超市门口，招牌上写的是看不懂的文字。
宋衍提议：“进去转转？”
“走！”
在喀什这几天，大家已经习惯了安检。进酒店要安检，进医院要安检，进景区要安检，走在大街上，每隔百十米就要安检……就连进稍微大型一点儿的超市都要安检！
超市入口很窄，游漪先进。
她已经做好了安检的准备，可是旁边站着的保安大哥却摆手示意她不用了。
宋衍跟在后面，以为自己也不用了，结果却被拦了下来！
而且，由于他刚才跟的太紧，步伐很大，速度也快，保安人员以为他要强闯，两个人上手把他直接按住了。
不过只是虚惊一场。
由于宋衍老实听话，安检之后顺利放行了。
游漪在前面看的乐呵：“宋大夫，我没说错吧？”
宋衍还没缓过神儿来：“什么？”
保安大哥拿着电棍，任谁也要犯怵。
“你这个人……危险！保安大哥阅人无数，人家为什么直接给我放行，却要重点查你？心里没数儿吗？”
因为你长的不像好人啊！
“……难道我长的不像汉族？”
宋衍也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游漪抬头打量他，怎么说呢？轮廓深邃，五官立体，架着一副金色细边金属框眼镜，不能说不像，但也不能说很像。
“反正，好人不长你这样……”
宋衍认了。
两人买完东西，打车回酒店，出租车师傅汉语不好，比划了半天，才搞明白地址。
路上，游漪正专心欣赏车窗外的夜景，突然，手机振动。
提示她收到一封新邮件。
“啊！！！他们同意开通电商平台了！”
游漪兴奋地从座位上弹起，差点儿撞到车顶。
前几天，游漪从石家庄回来，立刻开始联系国外的特医奶粉生产厂家，洽谈开通跨境电商增加销售渠道的问题。她把目前国内的需求和困难都交代清楚，还找了一个跨境电商领域的专家指导，然后就是等待回复。
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下文。
宋衍也很激动：“太好了！”
“不过限购，每个ip每天只能买1罐……”
“已经很不错了。”
“嗯。”
游漪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发到群里，很快就看到了大家的雀跃。
她也没心思看夜景了，脑子里又被工作占据。
游漪告诉宋衍，关于sma患儿的数据摸底工作已经完成，主要统计了目前掌握的患儿人数、每年用药量和费用，等回到北京，就提交给有关部门，为下一步沟通做准备，争取尽快推动诺西那生钠进医保。宋衍说他回去也整理一下儿科医院sma患儿随访系统里的相关资料，因为涉及患儿隐私，必须通过医院提交给相关部门。游漪说太好了。
两人接着聊，上次关于sma天价救命药的舆论风暴已经平息，游漪打算马上安排给壮壮筹款，只是还没选好合作平台。
就在这时，手机又震了一下。
是小栋妈妈。
“游医生，小栋的葬礼已经办完了，我和小栋爸爸准备去北京。”
第19章 狗子病了
小白狗病了。
游漪去新疆这几天，小白狗暂时养在姜主任家里。姜主任说，它一直蔫蔫地趴在地上，精神萎靡，嗜睡，不动弹，不叫唤。食欲也差，不怎么吃东西，吃一点儿吐一点儿，越来越虚弱了，看着比刚捡来的时候又瘦了一圈儿。不停喝水，喝完就尿。
姜主任也愁着了：“衍子，我按你说的给它煮了鸡肉、蛋黄，还有从你家里拿来的罐头，它都不感兴趣……”
宋衍问道：“益生菌喂了吗？”
“喂了！不见好转，还是没食欲……”
更奇怪的是，明明是一只小白狗，却总感觉黑乎乎的。
宋衍扒开它的毛：“皮肤变色了，正常应该是粉色，现在变成了紫色，还泛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