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收集这些书的时候,她发现也有一部分介绍苗疆禁术的书,里面的说辞近乎耸人听闻。但不可否认,有些术法是她在老一辈的口中听说过的。
于是顺势带回家,慢慢研究。
而昨天在乔家阴宅对付的那人所用的术法,特别像里面介绍的引命术。
蹲在椅子上,翻开那本泛黄的老书,找到之前看到的那页内容。
果然——
引命术有两种作用。
第一种,顾名思义,引别人的命,为自己续命。
第二种,就是那人用的那种,引别人的术法,来增强自身修为。
后者更为简单,因为偷来的术法,有一定的时效性,始终不能转化为自己。所以如果想要稳定自身的能力,就会不停的去偷。
那人可以通过对方风水师做法,足以可见这项术法很精通。
精通引命术的人,自身本领一定不高。
似曾相识的……
巫术本领也不高的……
夏如槿脑子里冒出来一个人的名字。
她猛的站起来,准备出去拿手机。
但是大概是思考太久,她一时忘了自己是蹲在椅子上的,抬脚一脚踏空,身子失去平衡往前面扑去。
「哐当——」
「咚——」
前一声是书桌上的文件掀到了地上。仟千仦哾
后一声是她没能站稳,整个人呈不雅姿态倒了下去。
文件哗啦啦的飞了一地。
夏如槿手上还死死的抓着那本黄皮书,揉了揉手肘艰难的爬起来,先是检查了一下磕破的手肘,整张挎着的小脸快要哭出来了。
哼哼了两声等疼过了,才看着这满地狼藉。
更是想哭。
她好像,又闯祸了。
她老公不光洁癖严重,而且私人领域意识很强烈,特别是书房。
这么久了,她从来没单独进过他的书房。
只有他让她进去。
或者她帮他送东西的时候。
但都是他在的情况下,而且也没待多长时间就走了。
这本特殊的书,在带回来的时候她大概翻了一下,当时没在意,跟那些书一起,随手扔在了霍言深的书房。
她刚刚只是想着进来,拿了就走。
但现在……
夏如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忍痛爬起来,去收拾这满地的东西。
当手触到一个散开的活页夹时,她顿住了。
一张熟悉的照片,吸引了她的视线。
下面是一些大概的介绍。
卜夏,卜家嫡系传人,苗疆第一百九十三代圣女,生于xx年,死于xx年,享年17……
视线定格在享年17那几个字。
有一瞬间恍惚。
她死了啊。
心里有种微妙的感觉。
但是很快又释然,因为霍言深说的都是真的,他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在光雾山的时候,她清晰的记得,她只废了原成凤的修为,没取她性命,然而最后原成凤却死了。
应该也是他的手笔吧?
他说过,在外人看来,他确实做过很多残忍的事。但别人口中所谓的残忍手段,只是他在环境里的求生本能……
原成凤知道了她的身份,所以他不能留她。
唇角弯了弯。
这种有人善后的感觉,还不赖。
第303章 不是拒绝了吗?
在往下翻,还有些数据。
腾其家的,原家的,所有参与过那场动乱的人,都有简易的资料在这里。
越翻越觉得心惊。
说她这便宜老公只手遮天,还真是没错。
苗疆这么机密的事情,他竟然查得这么详细。而且那场动乱剩下的这些人的情况,都有大致的了解。
不过这些资料里,原家的资料更详细。
而蛊王的,一无所有……
所以他才提醒她,蛊王有问题?
书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夏如槿一惊,一屁股坐在地上,抬头往门口看去。
钱叔站在门口,看着满屋的狼藉。
女孩子坐在一堆文件中间,表情无辜又茫然,让人不忍心责怪……
「我的祖宗哎!你这是在干什么?」钱叔忙走进来。
夏如槿手忙脚乱的收起那沓文件,胡乱的塞进活页夹里,「我刚刚拿东西,不小心碰到了桌子,我不是故意的……」
「你慢点,慢点,别乱塞。」钱叔看到她这动作,心都快跳出来了。
霍言深的书房是禁地,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偶尔打扫,也是他在的时候进行。
而且他记性特别好,东西的摆放和格局都一清二楚,只要有人动了丁点痕迹,他一定能发现。
现在这小祖宗……
不仅闯进来,还把东西扔的满地都是。
文件上全是污渍和折皱,很难想象先生看到后的表情。
眼看着她小手臂一挥,将所有档都刨到自己面前,「没事儿没事儿,我来收拾,钱叔你先出去吧,我保证收拾得跟原来一模一样!」
钱叔眼角抽了抽,看着她手上还有鞋印的文件。
「真的可以,一模一样吗?」
夏如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表情怔住,随即干笑两声,「不一模一样,有什么后果呢?」
钱叔也不知道有什么后果。
只是举了个先前的例子,有新来的佣人不懂规矩进了书房。
引得霍言深大怒,将人直接开除。
而且那佣人只是进来过,房间里东西没有碰过的痕迹,才被开除。
动了就不一定了……
夏如槿坐在地上思考了一会儿,扭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六点一刻,准点下班的霍总应该就快要回来了。
翻身艰难的爬起来,声音温柔甜美,「钱叔啊,我们平时关系不错吧?」
「……」
钱叔警惕的看着她,不敢接话。
如果关系不错必须要帮她背锅的话,他选择大错特错。
「就,我先出去躲一躲,你假装不知道,然后悄悄给我汇报家里情况啊!就实时播报他心情,等他消气一点我再回来,行吗?」夏如槿小心的问道。
钱叔犹豫了片刻,「可是可以,但……」没必要这么麻烦。
话还没说完,那道小身影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手上还抱着刚才捡起来的文件。
「哎,太太……」
夏如槿刚跑到门口,院子里汽车引擎声就响起。
脑子里蹦出两个字儿:完了。
但是当车子驶进来,夏如槿发现,不是霍言深那辆标志性的座驾,而是一辆陌生的黑色小轿车。
看车牌,似乎,有点熟悉?
跟着那辆车后面的,是一辆巨型大货车,车上小心放置的,是那株优昙婆罗。
可能是运输及时,上面的花苞都还在,没有一丁点损坏……
钱叔跟在后面下来,看到院子里的情况,忙解释,「先生刚才交代过,有人会来送东西。」
「还有,先生今晚有应酬,会回来很晚。你不用跑,咱们有足够的时间收拾书房,尽量还原得一模一样。」钱叔生怕她下一秒又跑了,一番话说得又快又急。
微顿,又加了句,「而且先生对你这么好,应该也不至于怪罪。」
「……」
夏如槿没说话,只是看着车上那株树,难以置信。
这老狐狸有点意思,还真给她送过来了。
「钱叔,我们家的园丁,会照顾优昙婆罗吗?」她看着那株树,拧着眉头问道。
钱叔恭敬的回答,「太太,我们家没有园丁。」
夏如槿,「???」
转头疑惑的看着他,就听见钱叔慈蔼的解释,「先前传言咱们家院子里的花吃人,没人敢接咱们家的活儿,后来那些花都是我亲自打理的。」
夏如槿,「……」
她想起来了,上次她偷偷折了一大束花,差点被砍了手做花肥。
「那你会照顾优昙婆罗吗?」她继续问。
钱叔推了推老花眼镜,声音自信坦荡,「不会。」
「……」
「但我可以学,应该不难。」
「……」
小车停在院子里,后座一个熟悉的身影下车,男人几步上前,站定在夏如槿面前。
笑眯眯的开口,「小槿在家啊,我看你实在喜欢这花,便劝了曼曼很久。她是长辈,也不能跟小辈一般见识,还是决定将它让给你。」
夏如槿站在台阶上,比余正远高出一截。
她歪着脑袋,居高临下的睨着他,声音云淡风轻,「我也想通了,没必要跟她一般见识。」
余正远笑脸僵了一下,没太明白她的意思。
夏如槿继续,「所以我不要了,怎么搬来的,怎么搬回去。」
余正远,「……」
钱叔,「……」
他也懵了几秒,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