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果然出乎他的意料,竟然这么硬气。
拿着病历本上前,惯例询问了一下问题,然后合上本子。
「我其实有些好奇,你先前拒绝角色,是料定他必定给你?」
温燃慢悠悠的往病床一趟,拿起手机,「拒绝就是拒绝,哪儿有功夫去猜他想什么……卧槽,举报我!老子没有送人头,老子凭实力死的!」
陆禹丞倾身往前瞄了一眼,「玩儿什么?」
「游戏,看不懂吗?」
「……」
陆禹丞还真看不懂。
而且还是第一次,有女孩子对他爱答不理。
不过她这佛系的精神,倒让他挺欣赏的。特别是那句『我又不专一』,很难想象,怎么有人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少玩儿一会儿,你手腕儿不能使力。」他医嘱的口吻。
温燃头也不抬,「知道了。」
……
这边,夏如槿回到学校已经十点多了。
想了想,用正常的语气给霍言深发了条消息,【我到学校了,晚安哦。】
那边久久没有回复。
周五放学。
她拎着一篮子新鲜水果,到医院去看温燃。
推开病房门。
正好看到温燃搭着小桌板,身残志坚的用左手拿着勺子吃饭,头发扎了个歪歪倒倒的丸子头,配上那张包子脸,竟然莫名的可爱。
「看来你精神挺好的样子。」
温燃看着来人,哀怨的放下勺子,「我以为我失宠了,我以为钻石姐妹抛弃我了,我以为我的『仗势欺人卡』只有一次使用权?」
夏如槿挑挑眉,扫过旁边那些鲜花果篮和精美的礼盒。
她本来担心她会别扭,但是看她这么欣然的接受这待遇,当即也不遮掩,言辞间全是嚎气,「体验效果如何?」
「一般,护工都不知道帮我请一个。」
「你这丸子头绑的还挺不错的啊,足以可见你一个人可以,不需要护工。」
「不错吗?是陆医生给我绑的,我总觉得有点怪。」
「……」
夏如槿默了几秒。
想象陆禹丞帮她绑头发的样子,她也觉得有点怪了。
「你对他做了什么?他那双拿手术刀的手,竟然帮你绑头发?」她犹豫了几秒,一本正经的问。
「我昨晚上想吃宵夜,头发太碍事了,但是当时又没有护士姐姐在,当然得他给我绑。」温燃理直气壮。
「他竟然就妥协了?」
「对啊,他人其实挺好的。就是动作有点粗鲁,头发差点给我揪秃。」
「……」
夏如槿怪异的看了她一眼,最终没说什么。
时针指到八点。
夏如槿从病房里出来。
刚走到电梯口,就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迎面而来。
身材挺拔,面容英俊。
是陆禹丞。
陆禹丞看到她,眸光一亮,态度比以前热络了不少,「霍太太?来医院看你爸爸?」
他也刚准备去夏彦淮的病房,「要不要一起?」
夏如槿现在看着他,脑子里就浮现出他帮温燃绑头发的画面,有点惊悚。
「不了,我改天再来吧。」
「霍言深也来了,你们不是一起的?」
「……」
夏如槿顿了一下,稍稍犹豫。
从那天晚上过后,二人就一直没有联系过,夏如槿也乐得清闲。
只是每天晚上都会感应一下小青的状态,确定它还活着。
但是实话说,心里还有点忐忑。
只要奶奶一天没痊愈,这个要她小命的因素就一直存在。霍家权势滔天,霍言深手段狠辣,为了奶奶连离婚都可以放弃,很难想象他能做出什么事来。
「夏如槿?」一只大手在她面前摇了摇。
夏如槿回神,「好,一起去。」
二人并肩走在安静的走廊。
晚风从走廊尽头的窗户灌了进来,吹得夏如槿裙摆轻扬。
陆禹丞双手插兜,步伐很慢,转头打量了她一眼,「你给奶奶的药,效果很好,状态基本稳定下来了。」
「那就好。」夏如槿头也没抬,似乎毫不意外。
「……」
陆禹丞忍不住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景。
他专程找人分析了药物成分,发现都是从植物中提取出来的天然剧毒,少量就能致命。
将检验报告发给霍言深,本来以为能让他认清夏如槿的真面目。
没想到他淡定的回他,「按照她的方式用药。」
他当时无法形容自己的震惊。
以为霍言深魔怔了。
他想好了无数阻止的说辞,但霍言深轻飘飘的一句话给他堵回来,「事情已经到这一步,没有更差的结果了。」
他说的有道理,毕竟就算不用药,霍奶奶也撑不住几天了。
但他不像霍言深那么相信她,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可万万没想到,当天晚上,奶奶病情奇迹般的好转,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
这就意味着,他们有了更多的研究时间……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精通这些?」他状似无意的询问。
第94章 霍言深,你好阴险啊
夏如槿声音散漫,「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
「比如呢?」
「比如我知道,你这段时间直接或者间接的接触过腾其萱。」她顿下脚步,转头看着他,「陆医生,你不相信我,我也不见得多信任你。如果让我抓到你跟她勾结的把柄,我不会放过你。」
「怎么个不放过法?」
「我手段比腾其萱多,你最好不要了解。」
「……」
陆禹丞挑挑眉,顿了几秒钟,大大方方的问,「你怎么知道我跟她接触过?」
这句话不外乎是承认了。
夏如槿一点都不意外,只是有点好奇,「你不是霍言深的朋友吗?为什么跟腾其萱走得近?她承诺给你什么好处了?」
她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反客为主的询问。
陆禹丞也不恼,淡声开口,「你说下蛊毒的人是腾其萱,我很好奇,自然要去了解一番。而且我觉得,她应该也知道解蛊毒的方法。」
夏如槿眸光冷了下去,笔直的看着前方,声音冷幽幽的,「那她告诉你了吗?」
「嗯,跟你说的方式大差不差。」
「……」
夏如槿心里猛的一沉,手指缓缓收紧。
大差不差?
所以,他知道第三种解蛊方式了?
脚步慢了下来,最后停在原地,低垂的眼睑敛去了眼底的杀意。
此刻刚好到了病房门口。
门没关严实,夏如槿透过门缝,能看到那道熟悉宽阔的背影,一贯的优雅淡然。
努力平息下心底的戾气。
她声音很轻,「陆医生,你该庆幸,我是一个守规矩的人。」
「……」
如果不守祖训,他现在已经死了。
没理会他的回答,夏如槿抬手推开身后病房的门。
面对霍言深时,脸上又恢复了甜甜的笑容,「老公?」
「陆医生说你在这里,我还好奇呢,怎么今下午都没来接我回家呀?」那软糯的声音,让陆禹丞浑身不适。
他终于领会到,变脸比翻书还快这句话了。
如果他没感觉错,她刚刚有一瞬间散发出来了杀气。
这女人,比他想象中还深不可测。
病房里。
霍言深刚坐下不久,就听见身后门推开的声音,接着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嗲声嗲气的,像是那天晚上的事情根本没发生过。
他转身,温淡的目光看着她。
夏如槿刚进去,就发现气氛似乎不对。
男人一双深邃的眸子,温温凉凉的注视着她,带着淡淡的责备。
病床上的人就更明显了,怒目瞪着她,恨铁不成钢。
「怎,怎么了?」
她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有点后悔刚刚过来了。
「你又胡闹什么?都三年多了,还吵吵闹闹要离婚,像什么样子!我当你是真想明白了,原来还是这么不知轻重!」
夏如槿顿了几秒,很快反应过来了,她前几天婉拒了这男人的不离婚,他这么快就有动作了?
怕她反悔,想迅速的离婚?
小脸顿时沉了下来,胸腔里充斥着莫名其妙的怒火,「你告诉爸爸了?」
「嗯,你要离婚,我需要跟爸确定一下?」
夏如槿敏锐的发现,前段时间在她面前,他的称呼还是夏伯伯,今天就是『爸』了。
但她没心情纠结这些。
只是指着自己鼻子,不可思议的问,「你说,我要离婚?」
霍言深淡定,「上次你的意思不是想离?」
「……」
夏如槿突然觉得脑子不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