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困了,今晚做梦就梦这个。”楚晚棠点到即止,对今晚的对话收尾,“记得梦见我,杏杏。”
道过晚安,怀幸在床上翻滚一圈,又打开监控。
楚晚棠已经没在单人沙发上,这里是空荡的。
但客厅的灯没关,她想了想,调节着摄像头角度,刚一偏转,就看见在窗帘旁边躲着的楚晚棠。
楚晚棠好像猜到了她会再看摄像头,走过来,稍弯着腰,把手撑在膝盖上。
两秒后,先是朝她眨了下眼,再冲着她做了一个飞吻,又用口型说:“晚安。”
做完这些,楚晚棠就关了客厅灯光,进了浴室洗漱。
徒留下缓不过神的怀幸。
她没有相关经验,所以不是很确定。
但像卓忻这样谈恋爱的朋友不少,以前姐妹茶话会的时候,她多少也旁听过一些有关恋爱方面的知识——
因此,在现在的她看来。
除了没有确切的恋人身份之外,她跟楚晚棠这种程度好像和谈恋爱也没多大的差别……?
会互诉想念,会撒娇,会苦恼自己是否过于黏人,会想要自己被对方梦见。
怀幸只觉得天旋地转,对楚晚棠的喜欢又一次蓬勃地生长。
她想了想,点开跟陆雪融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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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将多年筹划的秘密终于在楚令仪面前吐露,再加上睡前小酌几杯,楚晚棠轻松许多,这一觉睡得很实。
而她醒后的第一秒她习惯性地紧一下自己的怀抱,能圈住的却只有空气。
窗外的雨停了,她轻颤长睫,回想起来昨晚跟怀幸的通话。
几秒后,她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行为,嘲讽地牵了下唇角,这才跟怀幸睡了多久,她养成的是什么坏习惯?
思绪拉回来,她取过一旁的手机,回着一些重要的工作消息。
回完切出去一看,昨晚之后怀幸就一直没发消息过来了,还没睡醒?但现在都九点半了。
下一秒,她的眉头拧起,把手机放在旁边,连忙去浴室。
她的生理期在上旬,比上次晚了两天。
十多分钟后,她洗漱好从浴室出来,却见怀幸站在客厅,怀里抱着一束信封花束——
花束以粉嫩的海棠花为主,其它花只做点缀。
隔着几米远,楚晚棠望着怀幸。
她很难管理此刻的表情,梨涡在唇边出现:“不是说晚上的航班吗?怎么悄悄改了不跟我说。”
“你当初不也直接高速赶回来了吗?我想携春日来信,向楚楚表达春天的美好。”
怀幸迈步过去,到楚晚棠面前站定,她把信封花束往前递,好看的脸上笑意点点:“希望未来和你的每一天,都像今日光景。”
海棠无香,意为暗恋。(1)
这是我无声的情书,唯愿海棠不晚。
第31章 她止住试图亲吻怀幸的念头。
信封花束被楚晚棠安置在主卧的书桌上,和怀幸之前送的音响挨在一起,享受窗帘缝隙里溜进来的缕缕阳光。
窗帘已经拉上,她轻闭着眼,重新圈住怀幸,用不容抗拒的口吻说睡回笼觉。
怀幸坐的红眼航班,连夜奔波回来,没怎么睡好,此刻闻着楚晚棠身上熟悉的木香,没一会儿就安心地进入沉睡。
待听着近在咫尺的人呼吸平稳,楚晚棠才缓缓睁眼。
映入眼帘的是她再眼熟不过的模样。
怀幸整张脸白净细腻,安静垂落的睫毛随着呼吸而微微颤动,视线再往下滑,是轻轻翕动的鼻翼,像花瓣的唇角上翘了些许弧度。
想到什么了?楚晚棠心里问完才意识到她根本不需要去猜。
谜底就在她自己身上。
在她昨夜借着酒意的暗示下,如今的怀幸更是满心满眼都是她,哭是为她,笑也是为她。
不辞辛苦提前回来准备惊喜也是为她。
楚晚棠思绪翻飞,情不自禁地低下眼睫,凑近。
等到气息距离怀幸的脸颊越来越近,鼻尖可以感受到来自怀幸脸颊的温度,她才恍然如梦一般,从刚刚的状态里抽离。
理智将她拉了回来,她止住试图亲吻怀幸的念头。
重新退回原位。
怀幸浑然不知,这一觉睡得很香甜,就连中途楚晚棠抽出放在她颈下的胳膊也没有半点感觉。
几个小时后醒来,昨夜赶路的疲惫一扫而空,同时空着的还有身旁的位置。
她愣神片刻,揉了揉眉心,看了眼一旁的电子时钟才意识到自己睡了多久。
视线再一转,看见自己送的信封花束,神清气爽地起床。
不过楚晚棠人呢?怀幸来到外面看了一圈也没发现,这才拿过手机,正准备发消息过去问,但原来楚晚棠早就报备,两个小时前说自己去找苏澄了,让她午餐用微波炉热一下。
怀幸:【好的,姐姐。】
怀幸:【正好我好饿。】
楚晚棠在这端看着怀幸递过来的回复,面无表情地锁屏手机。
生理期不能喝酒,她抿抿唇,略微烦躁地端过茶几上的白水,咕噜咕噜喝了小半杯。
苏澄正在给假人模特试自己新设计的服装,一边试一边修改,还一边吐槽:“说实话我有点后悔自己开独立的工作室了,清明三天假期我愣是一天也享受不到。”她说着哼哼两声,“还是我们楚大总监这样好,工资又高,老板器重,不愁薪水,假期也有……诶?你发什么呆呢?晚棠。”
办公室的沙发靠窗,阳光和微风都会进来照顾一番。
苏澄很爱在这里小憩,而现在她的好友正躺在上面,也不睡觉,就望着天花板发呆。
“喂,醒醒,回神了。”苏澄走过去。
“第一,我不叫喂,我叫楚晚棠。”
苏澄无语:“嚯,你跟这部剧的女主角还都一样姓‘楚’,但能不能不要突然冷幽默?我真是没空陪你闹。”她来到楚晚棠旁边,“你往里点,我跟你挤挤。”
楚晚棠依言动了动,视线依旧落在天花板上。
苏澄顺着她的目光看上去,没几秒就打了个哈欠:“好催眠的天花板。”
又好奇起来:“你在想什么?跟杏杏的事情吗?小情侣吵架啦?说到这里,我还是有点不能接受你们在一起的事实。拜托,人家二十出头,细皮嫩肉,你这人真好意思!”
“这话有点耳熟。”
“当然耳熟啦!”苏澄回忆起来,“以前我们俩就这样‘抨击’万依的,结果现在你也……但是,话又说回来,你现在这样也不错,我本来真以为你们姐妹俩真修无情道,原来去了合欢宗。”
“……请立即卸载你的小说软件。”楚晚棠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要不是碍于多年情谊,这个朋友她也想跟万依一起打包拉黑。
苏澄闭眼:“没趣、没劲、没意思。”
时间静静流淌,楚晚棠也合上眼。
可是一点午觉的困意都没有,她脑子里都是早上抱着信封花束闪现在眼前的怀幸。
“还有三个月十二天,苏澄。”楚晚棠这会儿终于出声。
“什么三个月十二天?”
“她的生日。”
“这么早就在想怎么给小女朋友过生日的事情了吗?”苏澄困得说话都有些含糊,“我现在还是觉得太割裂了,楚晚棠有一天会来我面前秀恩爱,以前那些暗恋你的人知道了得多震惊……”
楚晚棠薄唇轻抿,没有立马给出答案。
半晌,在朋友睡着以后,她才重新翕动双唇:“不是。”再度想起来怀幸的灿烂笑容,她的睫毛抖了两下,像是自言自语,“我会按照原计划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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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楚晚棠痛经得有点厉害,她常年自律,一不吃冰,二还运动,过去几年怀幸都不怎么见她痛经,而这一次却痛得沁出一层冷汗,吃过药才好上不少。
怀幸在床边坐下,很担心地问:“姐姐,你是不是背着我喝冰咖啡了?”
“……”楚晚棠掀起眼皮,听着这熟悉的问话,无奈地笑了笑,“没有。”
怀幸翻着网上的讯息,眉头轻蹙着,边看边说:“那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最近作息不是很好,熬夜也会引起的。”
“那我为什么最近作息不好?怀医生给我解答一下。”
怀幸沉默,脸倏而红了些,有些磕巴地说:“在情/\事上有点缺乏自制力……”
过去几天她们下班回家,吃过饭洗过澡就会上床。
因为开始的时间比较早,其实没有耗得很晚,只是相对以前健康的作息来说,是晚睡了有一个小时左右。
楚晚棠闻言,轻笑一声:“是吗?看来之后是得节制一点,比如一周一次,一次就半小时……嗯,听上去很有自制力。”她的眉眼在暖黄光线下更显柔和,“杏杏,你觉得呢?”
“可以。”怀幸深以为然地点头。
应了这声,她又尝试着说另一种可能性:“网上还说了,也有可能是心情不太好?我看网上的人说心情不好、焦虑等因素也会影响神经内分泌系统的正常功能,进而导致子宫缺血、缺氧,从而引发痛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