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幻影哈哈大笑,在云止看来,就像是被昆澜听去了这番话,在取笑她。
“你不准笑,你要亲我当做补偿。这种要求是很自恋,但你不准抗议。你扮演的是昆澜,昆澜肯定会亲我的。”
幻影有些纠结,出于敬业精神,决定豁出自己,去亲云止的额头。
云止期待的闭上眼睛,“昆澜”的吻即将落在她脸上,护命咒在此时生效。
只见血色池面激起浪花,她被咒术强行转移到一米开外。
护命咒察觉到她身上的魔力没有暴动,只是有些心浮气躁,贴心的施下静心咒,让她的情绪平稳下来。
被迫压下的欲望再度催发云止体内的 “不害羞”,她虽然感到体热,也只当做是在温泉中泡了太久。
这种意外让幻影长舒一口气,她瞬移到岸上,烘干衣服上的水分,神情肃穆的说:
“第二次练习该开始了。”
这次她不再变出那柄剑,而是变出一把彩色睡莲。
当时的昆澜在血池边不知等了多久,手里正捧着四朵木刻的彩莲,幻影将它们还原了出来。
“这些木莲不会伤你,而是奖励,在不诱发护命咒的前提下,你贴近我的时间每延长一分钟,我就赏你一朵花。”
云止没能收到那日昆澜所刻的莲花,木莲被对方用灵火当场焚毁,她心中的震惊和失落难以言表。
看似是一桩可以被淡忘的小事,实际上她在意的要命,如果昆澜不主动问起此事,她永远不会提及当时的感受。
木莲的消亡,是昆澜展露敌意的开端,也是从那日开始,她分裂成两面,一面被捧到云端,另一面连自己也厌弃。
“这四朵花的花色各不相同,第一朵奖励,我选黄色。”
云止提出的要求很好满足,幻影点头。
她一步步从池中走出,头顶有蒸腾的热气,披在双肩的散发还在滴水,全湿的浴袍沾贴着□□片花瓣,赤脚踩过的地面湿漉漉的,花瓣也随机掉落在地。
“走的这般慢,要练习到何时?”不解风情的幻影看的有些不耐烦。
如果幻影以云止的面貌或魔主的本相抱怨,她肯定会羞怒,偏偏她此刻看到的是昆澜的脸。
这话又变了一层味道,像是昆澜在迂回的暗示她赶紧贴过来一样。
“来了来了。”云止加快步伐,伸出双手,给“昆澜”一个大大的拥抱。
“你的体温仿的不像昆澜,升高一些,我抱着舒坦。”
云止严苛起来,连自己的恐惧化身也要调教。
“你可真会享福呀。”幻影听话的让自己身体变暖。
接下来的每一次练习,以云止的护命咒生效而结束。
能与昆澜长久相拥的渴望与留恋在练习中被不断加强,真正的昆澜不知在何处,她体内“不害羞”的药效越来越明显。
先后集齐了黄、粉、白、紫四种花色,她的身体又软又烫,幻影抱她像在抱一个烤熟的红薯。
幻影察觉到不对劲,害羞的问:
“你刚才是不是摸了一下我的腰?”
“不害羞”的第二次发作比第一次还要猛烈,云止痴痴的笑,只听得清一个“腰”字,还听错了声调。
“我要!”她开始扒幻影的衣服。
幻影冷着脸,挟制住她那不安分的双手,向前一顶,把她撞进池里。
“寒霄石能让你冷静片刻,清醒了就带着奖赏去见沐善,别让她久等,我不陪练了。”
幻影自己也跳进池里,解除血池幻象,从云止的身上摸出一枚冰蓝色的晶石,以它为阵眼结出一个降温阵,让热泉临时转为寒潭,这才游向岸边。
她的一只脚踝被云止用双手锁住,云止像拔河一样把她带到身边,搂着她的腰腻歪的说:
“亲一下再走嘛~这次不准亲额头,要亲这里。”云止嘟起嘴。
幻影感到丢脸,以一种壮士断腕的悲壮表情,亲上对方的嘴角,像躲陷阱一样飞速移开自己的脸,避免被占更多便宜。
“耍赖耍赖,这种不算,再亲一次。”云止用手勾住她的脖子,主动把脸送过去。
幻影如临大敌,及时化作一团黑雾,逃到云止的头顶,吓得声音发抖,控诉道:“你该用手,而不是用我。”
池水的冰凉让云止恢复了几分神智,她有些发愁的自言自语。
“上午做春梦,下午找昆澜疏解,晚上还那么饥渴,瘾那么大,我都不好意思见昆澜了。”
幻影没有理会,作为恐惧的化身,她今日非但没吓到云止,反而被云止吓得不轻,她躲入云止的灵台中,放松之后感到乏意,很快沉睡过去。
“难得放昆澜自由,不能让她牺牲玩乐时间来配合我。纵使是魔,也该有所节制,我泡一阵冷水就能熬过去了。”
池面已经结冰,幻影没有实体,逃的太匆忙,衣服来不及叠好,就那么随意的泡在池里。
云止临时解除阵法,为池水化冻,把昆澜的衣物从水里捞起,游到岸边用热气烘干水分,顺便施下清洁咒,将干净的衣物叠放在原位。
不能被昆澜发现她的恐惧分*身穿过这套衣服,昆澜追问的细节越多,她越答不上来。
闻到衣服上散发出熟悉的气味,云止又忍不住的埋头去闻,昆澜的气息一部分散在了池水里,一部分被烘干术和清洁术带走,留下的气味变得极淡。
也就是说,池水中又有了昆澜的气息。
云止继续启动降温阵,在冷气下气味不易散发,她要好好保留这些气息。
她的身体还是很热,头顶蒸腾的热气已是一团粉色,时而聚成“昆澜”二字,时而聚成“不准”二字。
“不害羞”在冲击她的理智,冷池在尽力唤醒她的冷静,云止在池中入定,被两股力量夹击,流出一行鼻血。
“幸好今天没来月经。”云止无厘头的冒出这么一句。
*
昆澜并未听从云止的安排去看篝火晚会,而是疾步走向主殿。
她很想直接瞬移到主殿,可是魔宫内阵法重重,像是刻意针对人族,她刚动念想要瞬移,身体莫名陷入僵直状态,连发丝也不能动。
她紧张到手部出汗,云止的神魂在她手心留下的香气在此刻变得有些浓郁,她依稀从中辨别出一种别的味道,像是在济世宗闻到过。
具体在何处闻过,她想不起来。
阵法识别到她身上有魔主的气息,不再视她为入侵者,让她能继续通行。
主殿内有海量藏书,或许还有一些呈递的公文,昆澜思量之际,已是来到殿前,殿门正敞开,她悄悄走了进去。
她直奔摆放奏折的那张案桌。
她要翻看奏折标题,若是有魔族弹劾她不配当魔后,她会记牢上奏者的名姓,在结契大典举办前“相劝”一番,让她们大彻大悟,再写一封正确的奏折。
案桌上空空如也。
临近大典,普天同庆,所有的公文延后递交,昆澜对此事毫不知情。
她并不气馁,继而走向书房,想要翻阅典籍,查找破解强制律令的办法。倘若没记录,至少也能找到通行戒禁制的解除办法。
总能有所收获。
她大手一挥,书架上所有的书册都被移出,纸页在空中不断翻动,是她用神识进行阅读。
这么大的动静吵醒了屏风后面休息的沐善,她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躺在卧榻上慵懒的说:
“主上的私事处理完了?要继续拉进亲密距离吗?我只能陪练到戌时,不在魔宫过夜的。”
“亲密距离”和“过夜”这两个词在昆澜听来极其暧昧。
她把所有书籍运回原位,使出一道可以拐弯的杀伤性灵力,跃过屏风,向藏在暗处的魔族袭去。
沐善急忙从头上取下一枚银簪,融作极薄的银盾挡住攻击。
她推开屏风,警戒的从榻上起身,随意从茶桌上召来一把长柄斧握在手里,上下打量眼前之人。
“你身上怎么有那么重的主上气息,让我险些认错。你气息没有浮动,眼神也很清朗,主上真能靠你排解掉欲望?我不太信。”
她顶着魔后的脸,对魔后公然挑衅,甚至连魔后的称谓也不愿提,瞧不起人的态度很明显。
这名人族,对主上太不敬了。主上能容忍身死那么多次,但她不能忍。
看到这名魔族穿着她最常穿的那套蓝色宗主服,腰间还佩戴着阿花木雕,让昆澜怒不可遏。
“你假扮我接近魔主是何居心?我送给魔主的木雕为何会在你身上?你是不是要离间我和魔主?你们魔族一个个都诡计多端,见不得我和魔主好。”
沐善并未回答这诸多的问题,冷哼一声,反问道:
“主上近日被你迷得如痴如醉,处理过几回政务?为你修建寝殿,陪你出界游玩,在灵泉殿夜宿,大兴盛典宣告与人族结契,桩桩件件还不够彰显独宠?我们岂敢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