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魔主在契书上的签名就是云止。云止是魔主的人族名字,如果魔主连这一点也要否定,契书还会被魔主承认吗?
  她会不会真的被云止抛下?
  巨大的惶恐蚕食了昆澜的心,梦境因为织梦者的情绪过激,发生了地震。
  云止本就神魂衰弱,经不起风吹草动,害怕的躲进昆澜的怀里,立马意识到自己是魔主,不能像徒弟那样寻求师尊的庇护,直起身慌忙解释道:
  “我没坐稳。刚才是怎么了?”
  魔主在魔族的地界,问一个人族发生了什么状况,简直令人发笑,昆澜不敢逗趣云止。
  她把春药的药效发作模拟的更加夸张,直接扑在云止的怀里,整个人像服了软骨散一样,靠在云止的肩上,无力的说:
  “不知道,可能是哪座火山要喷发了吧。”
  她动用魂力,把视野边缘处一个不起眼的小火山引燃,滚滚岩浆从火山口流出,这个动静引得云止向远处瞭望。
  说完又假装要推开云止,有气无力的说:“我能运功把药力逼出来,你离我远一点。”
  话说的狠绝,但身体像是黏在对方身上一样,怎么也推不开。
  不知为何,云止对昆澜的靠近有一些依恋,甚至有一点脸红心跳。昆澜身上的衣服被汗打湿的地方越来越多,体温又是那么的热。
  她的手垂在身侧,没有表示,但手心的掌纹布满了汗。
  昆澜的问题,她还没有问答。
  “如果我脱离了这具身体,昆澜,你会不会和我撇清关系?”
  魔主害怕自己的噩梦会被验证,害怕她恢复了本相,昆澜发现她既不是人族,也不是云止,就再也不愿见她了。
  昆澜不敢沉默哪怕只有一秒。
  “不会。我是你的魔后,我永远记得。”
  云止用仅剩不多的神魂之力,在脚边变出一张吸水性极佳的米色软毯,施展瞬移,把昆澜转移到毯子上,温柔的让对方躺下。
  她躺在昆澜身边,再度发出邀请。
  “昆澜,和我做吧。这是一件互惠的事,我能得到力量,你能唤醒云止。和我发生关系,也可以把罪责归咎到被下春药,身不由己,不是吗?”
  云止感觉昆澜身上有擦不完的汗,昆澜的眼睛水雾雾的,能看得清她吗?
  她拿出绵柔的丝帕,擦去昆澜眼尾和眼窝的汗,凑到昆澜的耳边说:
  “你也可以不告诉云止这件事,一直瞒下去,是不是很刺激?”
  云止肘起胳膊,侧着脸看向昆澜,目光幽幽的,等她做出抉择。
  昆澜看着灰白的天,却莫名联想到云止为她编的第三场梦,天上先是出现了两个太阳,然后再也没有了天,和云止神交之后,梦变成了纯白一片。
  云止的神魂之境,没有杂色。
  这无疑是一场考验,考验她的忠贞会不会变质。
  昆澜有时候也会想,云止到底喜欢她什么呢?
  是因为被她追求,才喜欢她吗?
  也许她不需要读懂云止,很多念头,很多举动,由心不由智,随性而生,这就是魔。
  她的目光移向了云止,这一次,是最后一回假装,不能对“魔主”服软。
  “我身上有血魔之息,在魔界更难以自抑,如果真要交欢,可能会让云止的身体受罪。”
  她继续运功,把药力渡到手掌。至少在云止眼中,她是这么做的。
  云止在这时扣住她的一只手,她分不清谁手上的汗更多。
  云止的手,几乎和她一样烫。前三场梦里的云止,和她交欢过很多次,也没烫到这种程度。
  云止紧扣她的那只手,每一根指尖都冒出一缕白色的魂丝,以不会烧伤她的温度,升起白色的火,攀上她的衣袖,一点点烧,烧的越来越快。
  烧到鞋袜不存。
  她的汗水也在火焰中被蒸发。
  最该湿的地方,伪装的迹象也随时蒸发。
  她被云止完完整整的看在眼里。
  云止会不会看穿她,看穿她笨拙的效仿身中烈性春药的模样,会不会咬她的肩膀,起身离开?
  云止在她面前用了幻形术,身上彰显尊贵的白色华服变成济世宗的蓝色修士服。
  又在她面前解开腰带,双膝挤在她的腿*缝间。
  “我这身打扮,会不会让你没那么有罪恶感,师尊?”最后两个字的尾音有些上扬,有些愉悦。
  真师徒,玩扮演师徒游戏,云止总是那么有意思。
  昆澜没有理会,自顾着逆转灵力,假意渡出春药的“药力”,身上又是一层薄汗。
  她突然感受到疼,灵力变得紊乱,体内的灵脉被躁动的一股力量横冲直撞,搅得她汗如雨下。
  云止催动了她体内安静已久的魔息。
  她疼到想要蜷缩身体,却被坐在她腿*缝间的云止用手压住膝盖,不能屈伸。
  “师尊,你猜一猜,云止如果醒过来,能不能像我这样,唤醒你体内的血魔之息?”
  梦中的云止忘了很多事,还不知道她的体内已经没有血魔之息了。
  血魔之息早被云止的魔息吞噬了,云止唤醒的是自己的魔息。
  云止应该是被她拒绝太多次,恼羞成怒了。
  云止最应该发泄的,就是愤怒。
  昆澜用手揪住身下的地毯,脸上的红润没有因为痛苦而散去,她的声音被魔息撞到发哑,忍不住的呻吟:
  “好痛。”
  这样的痛,比起她对云止的伤害,实在太轻。
  她该受一些更重的折磨,奄奄一息的时候,躺在云止的怀里,被云止吸干,被放血,一点点的流失温度。
  她的心可以活剖出来,给云止捅千千万万次。
  云止附下身,咬了一口她的下唇,凝视她有些滞空的双眼,略带不满但又有些骄傲的说:
  “这样的痛感,只有我能带给你。濒死的痛感,我也可以给你。”
  云止向她诉说着自己的独一无二。
  “师尊,你脸上的魔纹呢?怎么没显现出来,是不是还不够痛?”云止让她体内的魔息流窜的更为猛烈。
  她理应承受这种升级的痛,每一根神经被烧灼,在肿胀,在收缩。
  云止的魔息不会在她脸上留下痕迹,昆澜回想起在济世宗,血魔魔息发作的样子,用魂力在脸上幻化出红色的魔纹。
  魔纹要开的很大片,从耳边生长到眼尾,才能逗云止开心。
  云止不再操控她体内的魔息,她的身体又平静了下来,盛开的魔纹却没有淡下去。
  云止的双手抚上她的眼角,用食指拨弄她的睫毛,让她痒的直眨眼睛。
  直到她痒出眼泪,云止才停手。
  云止的脸与她只隔了半只巴掌远,以一种极其专注的神情对她说:“我和云止共享一片识海,偶尔也共享记忆,我知道她最深处的性*幻想是什么。”
  昆澜感觉云止的眼神盯住的是她的唇,她的唇没有紧闭,是微微咧开的,她从疼痛中解脱没多久,肺部剧烈的张合,呼吸时伴随着细*喘。
  她被盯的有些害羞,闭眼不敢去听。
  可云止偏要凑到她的耳边,强迫她听下去。
  “云止的性*幻想,是你魔息发作无法自控的时候。无论你在不在济世宗,身上有没有锁链,她就爱看你脸上的魔纹,魔息发作的痛苦和癫狂侵蚀你的神智,你却要竭力维持清醒,她最大的满足,就是观察够了才肯帮你。”
  “我不一样,昆澜,我折磨你,还不一定帮你。”
  云止很克制的调动昆澜体内的魔息,像是微小的电流,在昆澜大大小小细枝末节的血管里跳跃,和奔腾的血液共舞,昆澜感觉痒痒的,却挠不到。
  她用手揽住云止的背,报复性的重重使力,朝着自己压下去。
  云止的下巴撞到她的下巴,没有谁是赢家。
  云止被她压着,抽不出手,连捂住下巴止痛的动作都做不出,她愤恨的咬住昆澜的下巴,但没有真的咬下去,只是留下浅浅的牙印。
  昆澜感到体内的魔息更活跃的在跳动和游走,像是按摩一样,让她的经脉酥酥麻麻的,她的手也不听使唤的从云止的背上滑下来。
  像是被卸了力气。
  云止又发出低语。
  “可惜云止还在沉睡,你体内的魔息还在发作,想不想让她苏醒过来,安抚你,拯救你?”
  昆澜在这种魅惑的声音中意识变得迷糊,她先是点头,又是摇头,最后全身酥麻到连晃动头部的力气也没有了。
  “师尊,我会让你很舒服的。”云止覆上了她的唇。
  不止是停留在嘴唇上,云止钻的更深,她就像滤食的蚌,轻启的蚌壳被柔软的活物一点点撑开,不为蚌内的珍珠,也不吞食她的软肉。
  只是触摸,感受。
  她不敢加重这个吻,云止被缠的很紧很深时,会变得昏沉,会被吻醉。
  她只需主动的享受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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