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陆元昭实话实说:“有点想你。”
以前不觉得,现在她发觉,每每和沈淮序分别后再见,自己便总是克制不住地想在他身上留下点自己的痕迹。
比如一个即将消失的咬痕。
“所以……”沈淮序的喉结上下咽动着,黑黢黢的影子压了上来,哑声问:“还有几天?”
怎么什么温情都能扯到男女情事上,陆元昭恼羞成怒地锤他,“你能不能正经点?”
沈淮序溢出几声轻笑来,指尖勾了勾她的鼻尖,问:“刚才是谁先不正经的?”
“好了好了。”他低笑着,抚平她有些鼓囊的脸颊,换了个话题,“晚饭有好好吃了吗?”
陆元昭今晚上的晚课,沈淮序不知道她有没有好好吃饭,让人送饭前问她想吃什么,她也只说想吃沙拉。
“不就吃了你送的沙拉?”
“饿不饿?”
“有点。”
沈淮序知道她晚饭用的少,这会儿胃里肯定会不舒服,他系上安全带,问:“那我陪你去吃夜宵?”
“我记得你明早没课。”
所以也不着急回去。
“不行,明早得去接荔枝。”
“明早你在家好好睡觉。”沈淮序说:“我去奶奶那儿接荔枝去上学。”
“还是你给我烧吧。”陆元昭将安全带重新扣上,“我不想吃外面的东西。”
“这么喜欢我烧的?”沈淮序笑道:“那还真是我的荣幸。”
第71章 试衣ing“把眼睛闭上”
自从表达出对沈淮序厨艺的热忱后的一周,陆元昭每天中午都收到了司机送来的爱心便当。
来自某位担着闲职,中午回家钻研一番厨艺的男人。
在同事羡煞的目光中慢悠悠地在办公室品尝中饭,陆元昭愈发觉得,沈淮序身上那家庭煮夫的气质越来越明显了。
到了周末,那几身定制的旗袍也送到了沈淮序的家里,周六一早,陆元昭闲着无事,便牵着陆灕上门试穿。
衣帽间里,陆元昭正在穿着旗袍在全身镜前比对,陆灕与沈淮序并排坐在坐榻上,陆灕瞪着小腿等待着,忽然想起了什么,晃了晃沈淮序的手,“爸爸,我下周就要运动会了。”
“你能陪我参加吗?”
沈淮序笑着把女儿捞进怀里,“当然可以,宝宝。”
“还真得你去。”陆元昭听见了,笑道:“我运动不好,之前陪荔枝参加幼儿园的,拿了个倒数第六。”
“什么时候?”
陆元昭说:“星期四和星期五,周五下午是亲子运动会。”
陆灕抱着沈淮序的脖子,眼睛亮晶晶地期待着,“爸爸会拿冠军吗?”
“让爸爸尽量,好不好?”
陆灕班里有几个家长结婚早,孩子一年级,家长们自己也才三十岁不到,让年近不惑的沈淮序同一群年轻家长比赛,陆元昭都怕沈淮序一不小心自己闪了腰。
人到底也不年轻了,总不能叫孩子平白多出些期待。
陆灕奇怪地扑闪着眼睫,问:“为什么呀?”
“因为——”陆元昭犹豫了片刻,说:“因为别人的爸爸比爸爸小,跑步更快些。”
“我们让爸爸努力就好。”
“……”
这句话,年仅六岁的陆灕听不明白,快要奔四的沈淮序倒是听明白了。
这是在说自己的精力不如其他家长,拐弯抹角地说自己老呢。
沈淮序的眼皮跳了跳,佯装没听懂般,拿起一旁盒中的旗袍,展开给陆灕瞧,“小荔枝,去换
上,让爸爸妈妈看看。”
是给陆灕定制的旗袍,粉色的织锦料子,有些厚,到了夏天,估计穿着会热。
也只能现在穿穿。
陆灕一蹦一跳地拿着旗袍去隔壁浴室里换上,没一会儿便小跑出来,一边系着领口的盘扣,一边在陆元昭面前转了一圈,欣喜道:“妈妈,好看不好看?”
“好看,小荔枝。”陆元昭站远了些,认认真真地审视起来,随即夸赞道:“我们小荔枝穿旗袍很好看。”
陆灕站在镜子前,仔细地打量自己穿旗袍的模样,兴奋道:“那我以后要多穿旗袍!”
她围绕着陆元昭转了一圈,陆元昭身上还穿着那身做好的浅粉色香云纱旗袍,远远看着,和陆灕身上这身是一个色系。
陆灕抱住陆元昭的腰,从她的怀里仰起头,“妈妈穿旗袍也好看,荔枝和妈妈穿的是一样的旗袍!”
“妈妈下次穿这件旗袍,我也要穿这件。”
“那荔枝下次和妈妈一起去选布料好不好?”陆元昭蹲在陆灕跟前,捏了捏她的脸,“荔枝也帮妈妈选选布料,不然妈妈都选不下来。”
“好!”
“小荔枝,还有这一件。”沈淮序拿出一盒木匣,里头装着一件天蓝色的棉麻旗袍,“这件是妈妈选的,你也试试。”
须臾,陆灕便换上了那身蓝色的旗袍出来。
“妈妈,这件呢?”
“这件也好看。”
陆灕转身在镜子前站定,仔细地看镜子里自己的模样。
她头发未扎,微卷的黑发长至腋下,天蓝色的料子衬得小孩子的皮肤跟雪似的,大大的眼眸扑闪着,在灯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
陆元昭倚在沈淮序怀里,看得眯起眼睛,低声问他:“你说荔枝长得到底像谁啊?”
“是像我多一点,还是像你多一点。”
沈淮序不假思索地回答:像你。”
陆元昭意外地抬起眉梢,从前她听过最频繁的话便是陆灕长得像沈淮序,自从陆灕出生起,大家便都这么说,过去的陆元昭自然不服气,可随着陆灕年纪渐长,陆元昭发觉,自己的确能从陆灕的眉宇看见点沈淮序的影子。
陆灕从她身上遗传到的,好像只有那一双圆圆的杏眼。
沈淮序笃定地说:“她和你小时候长得一样。”
陆元昭笑着仰进他的怀里,“你说得好像见过我小时候长什么样似的。”
男人沉默一息,陆元昭听见他说:“我见过。”
“诓谁呢,我五岁就离开京城了。”
“这话是没错。”沈淮序的脸上存着笑,坦言道:“所以在你五岁前见过。”
“……”
五岁以前的记忆,陆元昭还真不记得了,沈淮序和自己差了五岁,乍然听他这么说,陆元昭还当是小时候被陆凡枝带着去参加了哪次聚会,叫沈淮序见过。
“你忘记了?”沈淮序勾了下她的鼻尖,提醒她,“就在那个海棠园里。”
海棠园?
“你被关在里头,一边哭着,一边问我能不能带你出去。”
陆元昭的眸色微微一滞,她不可置信地问:“你是当年那个带我翻墙的哥哥?”
当年那个带着自己翻墙的少年的模样早已在记忆中模糊,实在难以和眼前这个男人重叠在一起,陆元昭半信半疑,“我不信。”
“……”沈淮序发出一声嗤笑,“小没良心的。”
“他带我走得是哪条路?”
沈淮序想也没想地回答:“胡同里拐角的那条。”
“真的是你?”陆元昭诧异的音色,带了几分嗔怪,“你怎么不早和我说?”
沈淮序低垂着眼,拉过她的手指在掌心轻轻把玩,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浅浅地笑了笑,“以前没什么机会。”
不过现在有了。
-
中午,陆元昭和陆灕是在沈淮序家吃的饭。
用过饭,也到了陆灕午睡的点,陆元昭本来也没准备回去,见陆灕打了个哈欠,便让陆灕直接在沈淮序家午睡。
沈淮序家给陆灕辟出了独立的房间,里头上到枕芯床单,下到玩偶地毯,都和陆元昭家里的配置一模一样。
陆灕睡哪里也没差别,抱着和家里一模一样的巴塞罗熊,扎进枕头里便睡了过去。
因着沈淮序的强烈请求,陆元昭的身上还穿着那身香云纱旗袍,她搬着电脑坐在沈淮序房间的书桌边,例行处理一些线上工作。
门边传来开门的声响,继而是锁门的声音,这个时间节点,自然不会是正在睡着的陆灕。
陆元昭没回头,听着那一阵脚步声愈来愈近,却不是朝着自己,而是去床头摁自动窗帘的开关。
大白天的拉帘做什么?正当陆元昭疑惑时,男人的怀抱便已贴上她,隔着香云纱的料子,侵袭她的脊背。
相识了那么多年,陆元昭自然猜到沈淮序想做什么,她紧绷着背,轻微地挣扎了下,拒绝道:“不行,荔枝还在——”
陆灕的房间就在隔壁。
“她在午睡,我们小点声。”他咬住她的耳垂,轻哄着她,“房间隔音好,别怕。”
连着一星期都要面对陆元昭若即若离的撩拨,沈淮序当真忍得够久了。
见她不说话,便当陆元昭应允,抱起她,往床上走。
跌落进熟悉的床榻时,陆元昭的心还记挂着隔壁,沈淮序浑然未觉般,撑在上方,像是剥葡萄皮般,慢条斯理地解开旗袍开襟处的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