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9　20:45　404大扫除
  回到宿舍，锁上门。
  梁屿把锅从床底拖出来，锅底牛油已凝固成一块红色琥珀。
  宋晚意拿洗洁精，林遇拿钢丝球，程放拿垃圾袋。
  十分钟，锅亮得能照出人影。
  程放把牛油块用两层塑料袋封死，准备下楼扔“有害垃圾”。
  林遇把ups电池重新塞回柜子最深处，贴一张“备用电源”标签。
  梁屿把阳台窗户开到最大，夜风灌进来，牛油味彻底消散。
  宋晚意把那张《宿舍安全承诺书》贴在门后，旁边就是长城合照。
  一红一彩，像警示，也像勋章。
  10　21:00　熄灯号
  宿舍准时熄灯。
  四人躺回各自床铺，谁也没说话。
  黑暗中，程放突然小声：“咱们今天算不算……集体越狱？”
  林遇：“越狱谈不上，顶多算技术演练。”
  梁屿：“下次演练目标：零痕迹。”
  宋晚意笑：“零痕迹没意思，留点味道，才记得住。”
  对面楼传来一阵口哨，是隔壁宿舍在庆祝“劫后余生”。
  四人同时翻了个身，被子窸窣作响，像风掠过树叶。
  11　尾声　21:30　手机微光
  宋晚意在群里发了一张照片：
  《宿舍安全承诺书》按满红手印，旁边是洗干净的电火锅。
  配文：
  “台风应急预案c，完成。
  锅已洗，味已散，人已齐。
  下次风暴，另行通知。”
  三秒后，回复刷满屏：
  【收到】
  【+1】
  【+10086】
  窗外，夜风卷起银杏叶，哗啦啦像鼓掌。
  404的灯黑了，可屏幕的微光里，四个人的头像并排亮着，像四颗不肯坠落的星。
  ——第二十六章完——
  第27章期末周
  第二十七章　期末周（约图书馆6:00占座）
  ——寒潮抵达青北，风把清晨吹得像一张白纸，谁先落笔，谁就抢到一天。
  1　12月10日　05:30　宿舍404闹钟
  四部手机闹铃同时响起，铃声是梁屿调的《晴天》前奏，却硬生生被5:30的黑暗切成碎片。
  程放把被子一掀，冷气立刻灌进来：“我靠，零下八度，图书馆是人待的地方吗？”
  林遇已经穿好羽绒服，帽子压到眉骨：“再抱怨，a区二楼转角就没座了。”
  宋晚意把围巾绕两圈，只露一双眼睛：“今天目标：a区6人沙发+靠窗插座，谁抢到谁今天免刷碗。”
  梁屿把电脑包背到前面，像背盾牌：“走。”
  2　05:40　校园夜色
  路灯昏黄，霜在草叶上铺一层碎钻。
  四人并排跑，呼出的雾气连成一条白线。
  路过操场，保安亭灯还亮，大爷探头：“这么早？图书馆都没开门！”
  程放边跑边喊：“去抢地球尽头！”
  大爷在后面嘟囔：“年轻人，疯了。”
  3　05:50　图书馆门口
  玻璃大门紧闭，卷帘半拉。
  门口已排了20米长队，全是眼熟的“期末难民”。
  最前面是化学系学姐，睡袋外写着：有机化学，至死方休。
  宋晚意看了一眼队伍长度，掏出手机在群里发：
  “planb：b区三楼研讨室，备用插座x2，冲！”
  四人兵分两路：
  梁屿+宋晚意→a区正门
  林遇+程放→b区侧门
  像一场静默的四分卫战术。
  4　05:55　a区正门
  卷帘门“哗啦”升起，队伍往前涌动。
  梁屿腿长，两步跨进闸机，刷卡声“滴——”像发令枪。
  宋晚意紧跟其后，背包撞在闸机上发出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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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梯口已排10人，两人对视，同时冲向楼梯。
  六层楼，一步两阶，脚步声在楼梯间回荡，像密集的鼓点。
  5　06:00　二楼转角沙发
  灯还没全开，沙发区黑漆漆。
  梁屿率先抵达，一把把电脑包放在6人沙发正中央，占山为王。
  宋晚意把围巾甩到对面座位，占第二个位置。
  随后赶到的同学只能眼巴巴看着“typhoon”旗帜插上领地。
  30秒后，林遇发来微信：
  【b区失败，插座被物理系占了，正在赶来增援】
  6　06:05　领地布置
  梁屿把插排从包里掏出来，一排三孔瞬间变成六孔。
  宋晚意把暖宝宝贴到桌面，防手冷。
  程放气喘吁吁赶到，手里拎四杯豆浆：“路上遇到食堂大叔，提前开张。”
  林遇最后一个到，怀里抱着ups电池：“停电也不怕。”
  四人把沙发围成u形，电脑、平板、草稿纸依次排开，像小型作战室。
  7　06:15　晨读声
  窗外天光泛白，图书馆大灯亮起。
  周围陆续响起背单词、翻书、按计算器的声音。
  程放戴耳机背《马原》大题，声音嗡嗡。
  林遇把c语言错题本摊在膝盖，红笔圈出最后20道。
  梁屿打开高代ppt，手指在触控板上飞。
  宋晚意把今天计划写在白板贴：
  08:00-10:00高代刷题
  10:00-12:00计量经济学
  12:00-13:00午饭+午睡
  13:00-15:00金融工程
  15:00-17:00英语作文
  17:00-18:00晚饭
  18:00-22:00数模校赛冲刺
  末尾一行红字：
  22:00后，检讨火锅味。
  8　07:00　第一批“难民”抵达
  电梯门开，人潮涌出。
  a区二楼瞬间满座，走道放包，窗台坐人。
  有人路过沙发区，投来羡慕目光：
  “又是台风队，服了。”
  程放把耳机摘下，冲他们比了个“t”。
  宋晚意把“免打扰”立牌放到桌面，像立起一道风墙。
  9　07:30　暖气故障
  图书馆中央空调突然罢工，二楼温度骤降。
  众人哀嚎，纷纷裹围巾。
  梁屿把暖宝宝撕开，一人发一片。
  林遇把ups电池拆下来，插到小型暖风机上，30w低功率，刚好够暖脚。
  程放感慨：“技术宅拯救世界。”
  宋晚意把羽绒服脱下，盖在四人腿上：“共享棉被。”
  像一台人肉取暖器。
  10　08:00　静音早餐
  食堂大叔推车进来，卖豆浆、茶叶蛋、饭团。
  宋晚意提前预订，大叔直接把保温箱推到沙发旁。
  四人埋头吃早餐，纸袋摩擦声被图书馆静音模式自动过滤。
  程放咬了一口饭团，小声：“要是期末周一直这样，我能瘦十斤。”
  林遇：“先担心头发吧。”
  11　09:00　突击测试
  高代老师突然出现在二楼，手里一沓小测卷：
  “现场15分钟，写完交卷。”
  众人慌乱找笔。
  台风队四人早有准备，梁屿从包里掏四支2b铅笔，一人一支。
  老师路过沙发区，看见他们整齐划一的姿势，愣了两秒：
  “你们……是来参加期末还是来打仗？”
  宋晚意笑：“打完仗再期末。”
  老师摇摇头，嘴角却翘起来。
  12　10:00　阳光照进来
  东窗阳光斜射，落在桌面，像一条金色跑道。
  四人同时抬头，看光斑里飞舞的尘埃。
  程放伸懒腰：“今天占座成功，期末稳一半。”
  林遇把错题本合上：“剩下一半，靠熬。”
  梁屿把电脑合上：“走，换战场，计量教室。”
  宋晚意把沙发上的书收好，留下一张纸条：
  “台风队12:00前回来，座位神圣不可侵犯。”
  纸条上画了一只小台风眼。
  13　12:00　午间换防
  四人轮流回沙发区午睡。
  梁屿第一个，头枕背包，耳机里放白噪音。
  宋晚意第二个，把羽绒服盖到他身上。
  程放第三个，抱着错题本当枕头。
  林遇守最后一班，把ups电池充上电，像守灯塔。
  图书馆人声渐低，只剩翻页声和键盘声，像海浪。
  14　18:00　灯再亮
  夜幕降临，大灯亮起。
  沙发区依旧稳如磐石。
  四人把电脑一字排开，屏幕上是同一份数模校赛模型。
  梁屿负责写特征工程，宋晚意调参，林遇跑代码，程放做可视化。
  屏幕光映在四人脸上，像四面镜子，互相反射。
  15　21:50　收队
  图书馆闭馆音乐响起，《菊次郎的夏天》钢琴版。
  四人把沙发恢复原状，插座拔掉，垃圾带走。
  宋晚意把最后一张草稿纸塞进背包，纸上写着：
  “今天抢到的不只是座位，还有14小时并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