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林遇把键盘一推，靠在椅背闭目养神，耳机里循环白噪音。
  墙上时钟滴答，像倒计时炸弹。
  8　05:30　走廊日出
  自习室东侧是落地窗，天色从墨蓝变成蟹壳青。
  一缕光穿过玻璃，照在四个人的草稿纸上，公式、提纲、代码混在一起，像一幅抽象画。
  程放指着窗外：“看，太阳出来了。”
  梁屿揉揉眼睛：“像及格的曙光。”
  宋晚意把那张复习作战图最后一格打上对勾：“第一阶段，完成。”
  林遇睁眼，声音哑却稳：“去食堂抢第一笼小笼包。”
  9　06:00　食堂
  蒸笼掀开的白雾扑面而来。
  四个人端着托盘，占据角落一张小桌。
  小笼包、豆浆、茶叶蛋堆成小山。
  程放一口一个：“我宣布，知识第一次有了味道——猪肉大葱味。”
  梁屿把最后一只包子推给宋晚意：“队长，补脑。”
  宋晚意咬了一口，烫得直吸气，却笑：“吃完这顿，谁也不准挂科。”
  林遇举起豆浆：“干杯，为了60分。”
  四只纸杯碰在一起，声音轻，却足够把困意震碎。
  10　07:15　走向考场
  宿舍到教学楼800米，四个人并肩走，影子被朝阳拉得老长。
  程放背《马原》最后一道大题，声音越来越小。
  梁屿嘴里默背特征值公式，手指在空气里比划矩阵。
  林遇插着耳机，循环c语言库函数。
  宋晚意走在最外侧，手里拿着那张复习作战图，折成四折，塞进胸口袋。
  教学楼门口，人潮汹涌，像另一场台风。
  四个人在台阶下停住，互相看了一眼。
  梁屿先伸出手，掌心向下。
  宋晚意覆上去，程放、林遇依次叠上。
  “台风队，考试模式——”
  “不散！”
  11　尾声　08:29　考场门口
  铃声响起前一分钟，四个人分散到不同教室。
  梁屿回头，看见宋晚意对他做了个口型：
  “先做到，再说。”
  他点头，回了一个口型：
  “先想好，才去做。”
  铃声炸响，人潮涌入。
  笔尖落下，纸面翻开，一场没有雨的台风，在每个人的试卷上登陆。
  ——第二十一章完——
  第22章双赢
  第二十二章　成绩公布（双赢）
  ——台风过境，成绩放榜，所有人都在看分数，他们先看彼此。
  1　11月2日　09:55　图书馆负一层机房走廊
  机房外走廊被贴成临时“放榜墙”，三张a1白纸，密密麻麻的学号、分数、排名。
  人群像潮水，一层叠一层，手机举过头顶，闪光灯此起彼伏。
  最左侧那张纸标题鲜红：【2024秋学期期中考试成绩总表】
  台风队四个人站在走廊尽头，谁也没往前挤。
  程放双手插兜，假装淡定：“我不急，反正不会挂。”
  林遇抱着电脑包，脚尖一下一下踢地砖，像在跑代码。
  梁屿拇指摩挲电脑包肩带，目光越过人头，寻找自己的学号。
  宋晚意拿着一杯冰美式，冰块已经化光，只剩琥珀色液体在晃。
  2　10:00　人群突然安静
  贴榜的老师刷完最后一截透明胶，退后两步。
  下一秒，声音爆炸：
  “卧槽，金融系宋晚意高代满分！”
  “数学系梁屿总分年级第一！”
  “程放马原90？是不是批错了？”
  “林遇c语言机考ak！”
  四个人对视一眼，像同时收到同一条推送。
  3　10:05　挤进风暴眼
  宋晚意把咖啡塞给程放：“帮我拿。”
  他单手插兜，侧身钻进人墙，背影像破冰船。
  梁屿跟在后面，手指护在宋晚意腰后，防止被推搡。
  林遇和程放被挤在外围，只能听到里面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十秒后，宋晚意回头，冲他们比了个“ok”。
  程放伸长脖子：“看到没？”
  宋晚意没说话，只抬手，食指和中指交叉——
  他们的暗号：双赢。
  4　10:10　具体数字
  四个人退到走廊窗边，阳光刚好。
  宋晚意手机备忘录里飞快记下：
  梁屿：高代100，线代98，c语言95，总加权96.7→年级第1
  宋晚意：高代100，宏经97，计量94，总加权95.8→年级第2
  林遇：c语言ak，高代96，线代93，总加权94.4→年级第3
  程放：马原90，高代88，c语言92，总加权90.1→年级第15（史上最高）
  程放看着最后一行，眼眶突然热：“我他妈居然没拖后腿？”
  林遇抬手，揉了揉他发顶：“你负责可爱就行。”
  梁屿低头笑，耳尖微红。
  宋晚意把那张备忘录截屏，发到四人群：
  【typhoon期中战报】
  配图是四只叠在一起的手。
  5　10:20　副作用
  消息在年级大群光速扩散。
  “宋晚意高代满分？他不是金融系吗？”
  “梁屿那个模型代码我看过，巨优雅。”
  “程放马原90？老师改卷时是不是睡着了？”
  “林遇机考ak，oj排行榜被他屠版。”
  台风队官号（宋晚意偷偷注册）一分钟涨粉200+。
  私信塞爆：
  【学长，求高代笔记！】
  【大神，c语言题库能分享吗？】
  程放把手机翻过去：“我不想当网红，我只想当废物。”
  林遇：“晚了，你已经是‘90分废物’。”
  6　10:30　辅导员办公室
  顾老师把门敞开，桌上摆着四杯一次性纸杯茶。
  “恭喜，一个寝室包揽年级前四，史无前例。”
  他把一张表格推过来：
  【校三好学生初评名单】
  宋晚意、梁屿、林遇、程放——备注：集体加分。
  顾老师笑：“你们的数学建模项目也进入校赛决赛，期中成绩是加分项，好好准备。”
  宋晚意握笔签字，指尖稳，却忍不住扬嘴角。
  梁屿在旁边轻声问：“老师，奖金什么时候发？”
  顾老师：“校赛如果拿一等奖，团队2万，个人还有额外奖学金。”
  程放小声：“海底捞可以升级成和牛套餐了。”
  7　10:45　教学楼回廊
  阳光斜照，玻璃顶把光斑切成菱形。
  四个人并排坐在台阶上，像第一次开完宣讲会那晚。
  只是这次，手里不是冰汽水，是教务处发的“成绩优异”纪念书签。
  书签背面写着：
  “风把少年吹到一起，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同路。”
  ——卷一金句，顾老师亲自选印。
  程放把书签举到眼前，对着阳光：“官方认证，咱成校园标语了。”
  林遇把书签插电脑包：“以后路演ppt结尾用它。”
  梁屿低头，指腹摩挲书签边缘，突然说：“谢谢你们。”
  宋晚意侧头：“谢什么？”
  梁屿声音轻：“谢你们让我相信，先做到，就真的可以说。”
  宋晚意笑，抬手和他击掌：“那我也谢谢你们，让我先想好，就真的有人陪我去做。”
  8　11:00　意外访客
  一个扎马尾的学妹怯生生走过来，怀里抱着练习册：“学……学长，能问一道高代题吗？”
  程放秒站起，让出位置：“坐这，梁老师现场教学。”
  梁屿瞬间红到耳根。
  宋晚意把冰美式递过去：“梁老师，润喉。”
  林遇在旁边打开电脑，oj页面反射在镜片上，像一面小旗。
  9　11:15　微博热搜尾巴
  #青北四学霸包揽年级前四#悄悄爬到同城榜47位。
  配图是早上放榜墙前，四个人背影的偷拍。
  评论区：
  “这不是台风队吗？上次雨中拉练就是他们！”
  “听说他们国庆穷游20城，回来还能考第一？”
  “求同款脑子链接。”
  程放刷到这条，哀嚎：“完了，真成网红了。”
  宋晚意把微博关掉：“别理，风过就好。”
  10　11:30　食堂庆功
  四人端着托盘，占据靠窗老位置。
  托盘里：
  梁屿——番茄鸡蛋面+煎蛋（奖励自己）
  宋晚意——咖喱鸡排饭+双倍芝士（奖励脑子）
  林遇——黑椒牛排意面+冰美式（奖励肝）
  程放——炸鸡全家桶（奖励灵魂）
  程放把一只鸡腿举到半空：“敬期中！”
  林遇把冰美式碰上去：“敬0挂科。”
  梁屿弯着眼睛：“敬并肩。”
  宋晚意把可乐瓶口对准窗外天空：“敬台风，也敬下一个风暴。”
  四只杯子撞在一起，声音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