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晚风与你很温柔》作者:梁格卫【完结】
  书籍简介:晚风与你很温柔是梁格卫的第一本原创小说著作
  生活中总是有离别,有相遇,晚风与你是很温柔的存在。
  我们一起见证晚风温柔!
  宋晚意,男,京市青北大学大一新生。
  梁屿,男,山东省烟台市的高考状元人生可谓是开挂般的存在。目前是京北大学大一新生。
  他们的相遇是一场意外
  第0章前言:以风之名
  亲爱的读者,当你们翻开这一页的时候,或许先听见的是一段略带沙哑却真诚的歌声——那是梁格卫在录音棚里第417次重复同一句副歌。请允许我在这本书的最开头,向每一位曾经点开过我的歌单、收藏过我的demo、甚至只是路过评论区留下一句“继续加油”的朋友,郑重鞠躬。谢谢你们用宽容替换了挑剔,用“下次会更好”替换了“算了吧”。因为你们,那个被弹幕调侃“调音师连夜跑路”的夜晚,我才没有真的把吉他挂回墙上,而是把它抱得更紧;因为你们,我决定把暂时唱不出的旋律,先写进文字里,让风替我去唱。
  写歌的人常常把“遗憾”藏进副歌,把“再见”写进尾声,可这一次,我想把“谢谢”放在最前面。谢谢你们让我明白:声音不完美,也可以用故事去抵达;歌词不华丽,也可以用真诚去拥抱。于是,就有了这本《晚风与你很温柔》——它是我送给歌迷的第一部小说,也是写给自己的第一封检讨书:检讨那些气息不稳的高音、那些节奏拖沓的flow,检讨所有“下一次一定更好”里藏着的懒惰与侥幸。我把检讨折成纸飞机,放飞成小说的章节,愿它穿过耳机,落在你们掌心时,已是一枚柔软的月光。
  故事发生在两个少年身上——
  梁屿,出生在烟台芝罘区一处老居民楼,厨房窗户朝北,冬天永远关不严。十八年里,他靠一摞摞旧试卷和一袋袋速溶咖啡,把自己拼成了省状元。录取通知书到达那天,父亲在码头请工友吃了碗六块钱的海蛎子面,母亲偷偷把唯一的金戒指卖了,给他换了第一部智能手机。梁屿带着这座海滨小城潮湿的咸味,坐上了开往北京的绿皮火车。他把车窗当镜子,对自己说:别怕,你带得走海风,也带得走未来。
  宋晚意,出生在长安街旁一处朱门铜环的四合院。三岁能背《将进酒》,五岁被爷爷扔进部队幼儿园,七岁就知道自己喜欢男孩子。他上面有两个哥哥:大哥宋青峰从董事会直接继承雷霆手段,二哥宋暮云从边境线直接继承风雪肩章。而他,只想继承爷爷书桌上那台老式留声机,和奶奶压箱底的那摞《法学月刊》。他本可以永远做“宋家三少”,却在十八岁成人礼那天,独自开车去了京北大学的新生报到点——因为有人对他说过:“真正的自由,是敢于在所有人喊你名字的时候,先听见自己的心跳。”
  他们相遇在新生辩论赛的备赛教室。梁屿抱着一摞从图书馆借的《社会契约论》,宋晚意拎着一杯全糖去冰的芝芝莓莓。一个把“贫穷”当动词用,一个把“喜欢”当名词藏。那天傍晚的夕阳很旧,像被海水泡过的明信片,可风很新,带着图书馆窗台上绿萝的呼吸。梁屿后来回忆,他听见宋晚意说“我可以坐这儿吗”的时候,脑子里闪过的不是“校园爱情”,而是“烟台的海今天应该退潮了”。而宋晚意后来承认,他第一眼看见梁屿,就想把手里那杯全糖饮料递过去——“他看起来太苦了,我想让他尝一口甜的,又怕他觉得我唐突。”
  当然,故事不止他们两个人。
  陆宇,京城陆家的大少爷,从小在高尔夫球场长大,却最会修自行车链条。他最大的梦想是开一家24小时不打烊的修车铺,门口挂块木牌:轮胎免费打气,爱车免费打气。他是宋晚意发小,也是宋晚意“如果世界塌了,我第一个给你递安全帽”的存在。
  陈铭川,梁屿的初中同桌,父亲开连锁便利店,母亲教小学语文。他总说自己“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却愿意把不足和有余都借给梁屿。高考结束那天,他把自己存了三年的压岁钱塞进梁屿书包:“你先去北京探路,我明年考过去,到时候你请我喝北冰洋。”
  还有许多人:烟台码头上晒得黝黑的渔民,北京胡同里卖糖葫芦的老太太,京北大学南门总是多找五毛钱的煎饼摊阿姨……他们像无数粒星子,凑成这片叫“生活”的银河。而梁屿与宋晚意,不过是银河里两粒偶然相撞的尘埃,却在摩擦中点燃了整片夜空。
  写这本小说的时候,我循环最多的是一首还没发布的demo,副歌只有一句:“晚风把海浪吹成你的睫毛。”我把它写进了第十六章,让梁屿在宋晚意睡着的时候,偷偷念给他听。其实我知道,很多人点开这本书,是想找糖,找刀,找一场盛大的爱恨。但我想给的,只是一阵真实的风——它可能带着咸腥的海味,也可能带着未干的眼泪,但它一定温柔,因为温柔从来不是滤镜,而是选择:选择在看清所有狼狈之后,依然愿意伸手替对方理好额前碎发。
  最后,请允许我把这本书献给所有“不够好”的自己:献给那个在ktv破音的我,献给那个把“我爱你”写成“今晚月色真美”的我,献给那个在地铁上因为耳机漏音而脸红的我。也献给所有“不够好”的你们:献给把“晚安”说成“早点睡”的嘴笨,献给把拥抱藏进口袋的胆小,献给所有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喜欢。愿我们都能在别人的故事里,认领自己缺失的那块拼图;愿我们下次见面时,可以不用再道歉,而是笑着说:“你看,我真的有在变好。”
  风从烟台吹到北京,吹过未名湖的涟漪,吹过四合院的爬山虎,最后吹进这本书的第三百零七页——那里,宋晚意问梁屿:“如果明天世界毁灭,你今天想做什么?”梁屿回答:“把还没唱完的那句副歌,唱给你听。”
  那么,就请你们把耳朵借给我一小会儿。故事马上开始,风已经起了。
  梁格卫
  2025年8月25日
  第1章莱阳车站站台耳机拿错
  g1086次 莱阳→北京南 09:20开 07车05d/05f
  天气:薄雾退散,日照刚冒出地平线,站台地面带着夜露未干的湿印——镜头拉得很慢,像旧dv的0.5倍速——08:50 莱阳市汽车客运站
  梁屿把额头抵在蒙灰的车窗上,大巴的柴油味和晕车药一起在胃里翻江倒海。凌晨四点从烟台港码头出发,颠簸四小时,终于看见“莱阳站”三个掉漆的红字。
  他戴的是一副黑色有线耳机——淘宝19.9包邮,左耳线皮已经开裂,露出铜丝。手机循环播放自己昨晚导出的demo:
  “……我把海风系成领带/去见你——”
  第三遍副歌依旧破音,吉他弦打品的声音像钝刀锯木。他把音量摁到最大,假装听不见破音,也假装听不见前排婴儿的啼哭。
  下车第一步,冷空气“哗”地灌进脖子。梁屿缩了缩肩,背起黑色旧书包——侧袋插着半瓶昨晚在烟台站灌的温开水,瓶身贴着“免费续杯”的红标签,已经卷角。
  他抬头,看见远处高铁站的玻璃屋顶把晨光切成菱形,像一整个夏天的鱼鳞。09:00 站前广场
  莱阳是小城,站前广场只有两排法桐,叶子被秋风吹得沙沙作响。广场尽头是一家“鲁花豆浆”铁皮屋,卷帘门刚拉到一半,白色蒸汽从门缝里钻出来,带着豆腥味。
  梁屿排在安检口最末,前面是一位米色风衣的男生,袖口露出一点白衬衫,领口别着一枚小小的银质飞机领针。那人侧脸很薄,鼻梁高,耳机是银白色xm5,降噪灯闪着幽绿。
  安检机“嘀”一声,梁屿把书包放进塑料筐——x光屏上显出一只旧保温杯、一本《公共法语》、一条缠成麻花的黑色有线耳机。
  米色风衣弯腰取包,梁屿看见他行李箱的吊牌:宋晚意。09:09 候车室
  莱阳站候车室低矮狭长,墙面刷着上世纪的淡绿色墙裙,老式吊扇在头顶吱呀。广播喇叭挂在墙角,漆皮剥落。
  “各位旅客,由荣成开往北京南方向的g1086次列车,即将到达本站,停车两分钟。请乘坐本次列车的旅客,抓紧时间到1站台检票进站。”
  播报员的声音带着老式磁带机的沙哑,尾音拖得极长,“车”字像被拉长的汽笛。
  检票口只开放两个闸机,队伍却排成“之”字形。梁屿把身份证贴在感应区——
  “嘀——绿灯。”
  他一路小跑,鞋底踏在水泥台阶上发出“哒哒”回声,像给自己打节拍。09:14 1站台
  莱阳站是地面侧式站台,铁轨两侧种着一排矮牵牛,花瓣被晨雾打湿。
  列车远远驶来,白色复兴号车头切开薄雾,像一把快刀划开刚凝固的猪油。
  列车员举着小喇叭来回跑:“只停两分钟!先下后上!快!”
  梁屿被人流推搡着进了07车。冷气扑面,车厢内弥漫着新换滤网的金属甜,混合着咖啡机刚启动的烘豆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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