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说不清是抱歉还是什么，只是心脏微疼。
他随手带上门，点了根烟散漫吸着，在缭绕的烟雾中神思涣散些许，随后又被推门声唤醒意识。
他皱着眉，冷淡扫了眼齐泽星：“什么事？”
齐泽星被烟味呛了下，问：“心情不好？”
宋亦景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抽烟，有时候是为了沉沦，有时候是为了清醒。
宋亦景呼了口烟雾，懒懒笑了下：“没有。”
齐泽星明显不信，但也没再问，而是说：“刚才你不在，时离让我跟你说这周末你们要去a国。”
宋亦景挑了下眉，拿出手机，好几条宋时离的未读信息和电话，刚才他没看手机，于是也没发现。
他回了信息，表示自己知道了。
。
去a国只不过是为了宋墨初安排的一个交流活动。活动只是形式，主要目的是让宋亦景和宋时离多认识点政界的人，顺便加深下对联盟内其他国家的了解。
回来途中，宋亦景垂眸看着飞机窗外，散漫的目光落在蓝天绿野的美好景色上，却没有被映出一丝温度。
宋时离递了杯热水给他，宋亦景接过喝了两口，随后放在了一旁。
可能是坐飞机坐得不是很舒服，宋亦景在机场就有点情绪不高。冷恹的气质愈发明显，秀气的眉微皱着，一双含情的桃花眼也泛着冷意。
宋时离小心翼翼地问他：“哥哥，你不开心吗？”
宋亦景顿了下，说：“没有。”
回校后第一节专业课，他并没有见到季以泽。松了口气的间隙也有点无奈，心想季少爷这下是真的被真相伤得不愿意见自己了。
齐泽星打着哈欠捏着手机，侧身问宋亦景：“聚会去吗？”
闻言宋亦景看了眼手机，是院内组织的一次团建，微抬了下薄薄的眼皮，没什么兴趣道：“不去。”
随后冷淡笑了下道：“每个月都聚。”
也不嫌腻。
“没办法，谁不想多预先拉拢几个人。”
齐泽星见他不去，也懒得去了，正想拒绝的时候，却又听到一句平淡的“算了”。
随后宋亦景懒散垂眸：“一起去。”
“行。”齐泽星删掉刚打出的几个字，随手回了个1，表示会参与。
宋亦景则是懒得回，和齐泽星直接去了约定的饭店。
大学过去快两年，宋亦景也就第一学期去过几次这样的团建，每次都被具有浓重利益色彩的社交氛围弄得头疼，后来就根本懒得去了。
“哎，亦景。”每次聚会的组织者之一傅忍见到宋亦景出现，很是欣喜地上前，语气调侃：“每次你都不来，今天想通了，要跟我们联络下感情？”
“之前没时间。”宋亦景随口扯了个理由。
但傅忍显然不信，揶揄道：“搪塞我呢，每次都特地定的课最少的那天。”
他不置可否，笑着跟傅忍再寒暄几句，随后找了个还空着很多座位的餐桌坐下。
宋亦景低眸划着手机，旁边的齐泽星已经跟人喝起了酒。
一番互相恭维间，夹杂着酒杯碰撞的声音，宋亦景也被叫着碰了几次。
他抿了几口酒，觉得还是很难喝，随后推掉酒杯，换了个干净的杯子盛了点果汁。
来找他的人基本都是alpha，还夹杂着几个omega，聊的话题也和利益无关，宋亦景听了几句拐弯抹角的话，随后听出来全跟风月相关。
“……”
他刚宣布自己omega身份的时候，众多omega梦碎的同时，许多alpha看他的眼神，也从看潜在利益争夺者变成了看一个合适的联姻对象。
只是后来宋总统的偏心形迹愈发明显，很多alpha在传闻影响下，考量现实利益后就退出。
于是现在他还在论坛被热烈讨论的原因，只跟他优越的外形与温和的性格有关。
夹带着点对他家传闻的讨论。
对，还有很多梦碎omega的哀嚎，以及对他表示不搞oo恋的遗憾。
反正都是想跟他谈恋爱的，有多认真他不知道。但那些炽热暧昧的眼神扫过来的时候，他觉得有点无语。
他怎么就忘了自己专业这么多alpha。
不是应该先考虑现实利益吗，怎么还这么多想自由谈恋爱的。
随后，他突然想起刚才一个alpha暗示说，可以谈一场注定会分手的恋爱，保证不会标记他。
宋亦景：“……”
怪不得。
反正还没到时候。联姻之前很多alpha基本都在外各种玩，甚至婚后，也有很多各玩各的ao。
都利益婚姻了，就算会考虑现实利益，大部分alpha也不会就因此禁锢自己——反而还会更没负担地玩。
宋亦景觉得这些人基本没救，纯情根本算不上，野心又尚不够，妥妥是那种被利益束缚、既要优待又要自由的纨绔浪荡子弟。
相比起来，季以泽还真是纯情又清奇，甚至到了有点恋爱脑的地步。
他起身去了卫生间，再回来时，却看到了紧皱着眉，满脸烦闷的季以泽。
还就坐在自己位置上，懒散架着腿，隔着桌子和人群，没什么温度地遥遥看着他。
齐泽星一脸无奈，疯狂努嘴示意是这少爷自己强行要坐，拉都拉不住。
本着一点微妙的歉疚感，宋亦景慢条斯理走了过去，好脾气地和季以泽对视，眸色温和。
然后还没等他开口，季少爷就不耐烦地起了身，皱着眉看着他：“宋亦景，我们谈谈。”
周围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齐齐愣住看着他们，生怕他们下一秒就打起来。
宋亦景作为omega肯定打不过。
齐泽星也皱着眉，也不明白两人之间怎么关系突然紧张起来，刚想开口调和几句，就见宋亦景按着眉答应了，然后跟季以泽走了出去。
他想跟过去，但被宋亦景用眼神制止了。
。
季以泽把人怼在墙上，表情冷冷的，上来就直奔主题。
近乎是嘲笑地问：“宋亦景，之前不喜欢我为什么不拒绝我，还要跟我暧昧？”
其实这是季以泽一直憋屈着，想问却没问出口的问题。
他总觉得宋亦景作为omega，怎么都会对自己有一点好感。然而前几天知道宋亦景其实是alpha，震惊之余，也明白过来。
宋亦景可能真的就不喜欢自己。
alpha怎么会喜欢alpha。
除了他这种被暗示拒绝了，头脑浆糊好几天后还是跑回来追着人的alpha。
季以泽咬着牙，心想自己是真的没救。明明觉得应该很难接受，却还是在听说宋亦景去了聚会的时候，在车里烦躁敲了半天方向盘，到底驱车来了。
说起来，他第一眼看到宋亦景的时候就喜欢上了，那时候也不知道人是alpha还是omega来着。
这件事其实没那么重要。
季以泽自我安慰完，就开始对宋亦景的态度不满起来。
宋亦景一个真alpha应该不会喜欢alpha，所以也一直对他的信息素没感觉。
那还跟自己暧昧，给自己希望。
活活像个吊着他又不想负责的渣男。
季以泽愈发不爽，于是开口就抛出这个问题，带着浓重的指责。
宋亦景不适应这种压迫，但依旧很从容也很公式化地温和笑了下：“没记错的话，我一直有拒绝你，但有用吗？”
季以泽眯起眼，声音危险又嘲讽，蹦出一连串问题：“是吗？那是谁在我去牵手的时候不拒绝，我要抱着的时候也任由我抱，亲的时候也没真的推开我，我故意放信息素也不制止，还躺在我身边让我抱着睡觉？”
“嗯？宋亦景，你说是谁？”
宋亦景皱起眉，表情稍显莫名：“我什么时候让你亲了还抱了？”
一段时间没见，这少爷什么时候学会的脑补？
第六章 算不算骚扰
季以泽顿了下，蹙起眉，表情也很见鬼：“上学期外出活动，当时我亲你你都没拒绝，后来还跟我一起睡。”
所以他自此觉得宋亦景就算不主动，也能接受自己，缠得也越紧了。
虽然宋亦景后来就跟忘了这件事一样，但季以泽只当他是性情冷淡。
宋亦景努力回忆了下那个活动，终于想起一些事来。
他无语了一瞬，最后声音无奈道：“……抱歉，我以为那是个梦。”
毕竟第二天醒来身边根本没有人，虽然季以泽后来看着自己的眼神有点怪异，像是欲言又止还带点兴奋。
宋亦景顿了下，说：“当时我在易感期，打了抑制剂还是很烦躁，那晚意识不是很清醒。”
朦胧间只觉得，有人好像问自己是不是不舒服，还好像亲了过来。之后就没什么记忆。醒来的时候身上什么痕迹都没有。
于是他只觉得自己是意识一时不清醒，做了个离谱的梦。
按季以泽的性格，他之后肯定会提这件事。但那晚起了反应仓促而逃，以及宋亦景第二天看向自己如往常一般的眼神，季以泽以为宋亦景是想揭过这层，继续跟他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