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生活日常 第99节

  元郎家的公子,何安自然没有不乐意的,那可是状元郎家的少爷,他这辈子也没见过这种人物呀,高高兴兴的随着徐乙一块儿又朝着来时的路返程回去。
  而辛长安和辛长康两人架着驴车往潍县县城赶,先去了朝市街的锦绣阁把宋氏喊出来,宋氏一听自家夫君考中了状元,喜得眼角直掉泪,跟徒弟崔慧娘和掌柜齐菡娘交待一声便上了驴车。
  他们架着驴车回到了辛家的宅子,今日辛月在家里,听见动静出来查看,见娘亲和二叔三叔一块儿回来,忙上去问:“娘亲,二叔、三叔,发生何事了?”
  宋氏眼角带泪,但嘴角的笑合不上,搂着女儿高兴的说:“月娘,你爹爹他考中了,中了状元!”
  辛月听了又惊又喜,前几日家里才收到爹爹的来信,说他考过了会试,排在第五,家里人已经是高兴至极了,谁知殿试爹爹竟然还能一飞冲天,当上了状元郎!
  宋氏去屋里抱小儿子辛年,辛月欢快的跑去喊姑母,等一家子人都收拾好了,辛长安已经帮着把飞毛腿套上了车,两兄弟一人架着一辆驴车,带着嫂子、大姐和侄女儿、外甥女、侄子一块儿往长河村去。
  辛月瞧这路线奔着出城去了,忙疑惑的问:“不去接哥哥吗?他还在书院里呢。”
  第137章
  听说有人想要自家的喜钱,主动帮着去接了哥哥和堂哥,辛月笑着说:“正好商行才从钱庄换了许多新铜钱,回去拿银子换一些过来,家里定然要开流水席,来贺喜的客人都发上一些,给大家都沾沾喜气。”
  听到这宋氏问:“二弟,家里给那报喜的官差多少喜钱了?”
  辛长安回说:“叔爷提醒我要多给,我就包了一锭十两的整银锭。”
  宋氏连连点头,如今她开的两个铺子加起来每月都能收益二、三百两,便是给掌柜和辛月分完红,她也还剩下一、二百两。
  这还不算何令芳在京城开人偶铺子的那份收益,自从有了人偶盲盒之后,那一间人偶铺子每月的收益比锦绣阁和锦衣坊加起来还多,何令芳每季度给锦绣阁汇一次分红,每回都有几百两。
  宋氏拿着汇票去钱庄提银子,才知道何小姐的话本铺子竟然也有自家女儿的股份,话本铺子给女儿汇的分红也不比人偶铺子少多少,如今都不用等辛氏商行扩大规模,辛月的个人收入早都超已经过了全家的收入了。
  宋氏自去年买了宅子掏空的家底,如今竟又攒下了上千两。
  那么些银子存在钱庄里,宋氏再也不是那为了几两银子愁得睡不着的人了,于是大方的说:“应该的,应该的,官差从京城跑来甚是辛苦,你大哥不在家,这办喜事、宴席就都交给你了,待会我先给你拿一百两银票,你先支应着,若是不够再来寻我拿。”
  “尽够的,尽够的。”辛长安连连点头,这宴席钱多有钱多的办法,钱少有钱少的办法,如今都知道辛家有钱了,大哥又考上了状元,这宴席自然得大方的办,不能让乡邻们嚼自家舌根,不过自家毕竟是刚起的人家,也不会太奢靡浪费,正常的鱼、肉、酒水,百两银子尽够了。
  果然还是那老马和壮驴跑得快,辛月他们到的时候,辛盛已经在家里帮着招呼起客人了,家里两个叔叔都没回来,辛盛和辛砚两个读书的孙辈便帮着顶门户,陪着来贺喜的客人聊天。
  辛庆和辛墨也没闲着,和族里的亲戚们借桌椅板凳、锅碗瓢盆,带着族里年纪大些的兄弟们又搬又摆放的。
  辛丰收坐在堂屋的高椅上,来的客人都要来跟他贺喜一番,然后纷纷夸他儿子出息,孙辈也可靠,尤其是辛盛与辛砚都穿着一身学子长袍,大家都奉承道:“老太爷,你家后继有人呐!”
  辛丰收做了一辈子的农民,老了老了托儿子的福,竟然被人喊起老太爷来了,他虽还一口酒水都没喝,却满面的红光,在大家声声恭维之下,竟好似越来越年轻,有了返老还童之态。
  宋氏抱着辛年、牵着辛月,一进门就被族人围住了喊“状元夫人”,辛月和辛年被大家喊“小姐、小少爷”。
  辛年现在会说些话了,也听得懂别人是在叫他,觉得别人把他的名字叫错了,忙摆手纠正对方说:“年年!年年!”
  大家瞧他这么可爱,纷纷改口逗他:“年少爷!”
  辛年疑惑的撅起嘴巴,还是觉得不对,但是见自家娘亲和姐姐都没吭声,平时娘亲他们会喊他年哥儿,年哥儿太复杂,辛年还喊不出来,便一直自称年年,姐姐有时还会喊他年宝宝,于是辛年点头应下了年少爷这个叫法。
  辛年如今能走几步路,但走多了就容易摔了,于是辛月托二叔给他做了学步车,辛长安做得了后不仅给县城送了一把,在长河村的老宅也留了一把。
  见小孙子回来,辛丰收忙把学步车拿出来,把小孙子抱了进去,辛年有了学步车便撒欢的四处走,郭玉娘追着喊他:“表弟你慢些,小心莫要撞着。”
  二叔、三叔和族人开始忙着采买食材,联系附近的乡厨来办流水宴。
  辛氏的人靠着商行分到许多银子,有了银子自然要购置东西,于是难免就有族人瞧见了宋氏开的锦绣阁,本想着照顾宋氏生意,结果锦绣阁的掌柜一报价,除了族长家的夫人给自家孙女买了个人偶娃娃,别人都没敢吭声。
  回来之后族里的媳妇、姑娘们议论了许久,没想到会刺绣竟然这般挣钱,这回好不容易宋氏回了村子,便有许多人寻她打听自家闺女、儿媳能不能跟着学刺绣。
  宋氏本就想再收些徒弟,收辛氏的族人比收外边的人更放心些,便答应了让她们试试有没有学刺绣的天份。
  辛月如今也不是小孩那桌的,族里不少年纪辈分是她叔伯辈的人,路过她还喊一句辛管事呢,不过他们喊他们的,辛月还是十分尊敬的喊他们叔叔、伯伯。
  也有人来打听辛氏商行招工的事,毕竟谁家在外村没有几门亲戚,辛月嘴里都回道:“叫来考试便是,有您的关系在,只要合格咱们必收下的。”
  听辛月这么说,族人便觉得自己十分有面子,半点没发现那个合格才是重点,只要合格,便不是族人的亲戚,辛月也一样招的。
  一个冬天过去,杨家早种上了许多的桑树,只等着辛氏这一批的蚕产卵,下一批大量养殖就能给辛氏供应桑叶了。
  辛氏族人原本负责照看桑园、采摘桑叶的也都被调去了蚕所学着养蚕,桑园则由族人们推荐来的信任的姻亲在照看。
  这次大批招工的人手是要填充进丝坊和染坊的,丝坊和染坊扩大规模之后,便不能再挤在长河村了。
  综合考虑之下,为了近便好管理,辛氏商行在清水镇上买下了几块地皮,从开春河水化冻后就在建房子,为了赶工期,请足了工人,按进度这月底就差不多建好了,到时候丝坊和染坊便都要搬到镇上去了。
  丝坊和染坊需要招大量的新人,辛月托了官牙帮着宣传,也和辛氏的族人说了有合适的亲友可以带来参加考核。
  辛氏商行去年那么小的规模,他们每人都没少拿银钱,一说出去亲友们自然各个乐意,甚至恨不得全家都能被招工进去呢。
  又因为辛氏商行说了招人不限籍地,便是附近别的县城的,只要通过考核,包吃包住,还能帮忙办理长住的路引与腰牌。
  商行的招人考核定在了月底,到时候正好丝坊要开始织布了,带着新人们一块儿学,等下一批有了大量丝茧,新人们也刚好能上手干活了。
  长河村的流水席办了足足七日,杨家与褚家也都派了人来道贺,宋氏也托两位小叔子代表自家去杨家、褚家送了贺礼。
  在官差走后的第三日宋氏也收到了辛长平寄回来的信,信上说他侥幸中了状元,一同参考的亲家中了榜眼,两位挚友也都考中了进士,他们都要在京城再待些时日,等着吏部授官,等授官之后有返乡假,到时候便一同结伴归乡。
  辛长平是状元,第一任的官职必定是在京城,他问娘子是否愿意陪他入京?若是生意难舍也没关系,他可以自己在京城做官,朝廷也有探亲假,他平日再多攒一攒假期,可定期回来陪伴家人。
  他做了官之后,儿子可以入国子监读书,考虑到亲家也要在京城为官,不会再回乡教书,而杨家的书院如今只有举人为师,儿子今年将得赐举人出身,过三年便要入京春闱,他建议还是让儿子去京城入国子监求学,毕竟国子监的先生们都是进士出身,且一心治学,各个都是当世大儒,更适合儿子求学解惑。
  女儿月娘有辛氏商行的重担在身,自然无法甩开责任去京城,想到这,辛长平在信上写,虽然女儿月娘成熟早慧,可毕竟还是不足十岁的孩子,许是
  娘子留在潍县陪伴女儿更佳。
  宋氏看过信,便皱起了眉头,她自十八岁那年嫁进来,从未与夫君长时间分离过,往年至多是夫君去府城考试分开几日,最久的一次便是今年这回夫君去京城春闱了。
  一任官职便是三年,这三年夫妻分隔两地,京城一趟来回便是半月,便是朝廷有探亲假,夫君也不可能常常回来,许是一年才能见得两三回。
  夫妻俩感情甚笃,宋氏没了娘亲之后,与父兄也都决裂,夫君对宋氏来说不仅是爱人更是亲人,宋氏心里自然是万分不舍的。
  铺子的事倒是好说,两间铺子的掌柜都靠谱,日常根本不需要宋氏管什么事,她只是每日缝制衣裙,且徒儿崔慧娘学了近一年,差不多能出师了,以后顶上自己的活毫无问题,便是自己还想开铺子做生意,手里有千余两的本钱,去了京城再开一间锦绣阁也不难。
  只是夫君说得对,女儿实在太小,小儿子她可以随便带着走,可女儿她也割舍不下。
  宋氏有时回想起来前年、去年初的日子,再看看现在过的日子,还觉得不真实,而仔细一想自家日子越过越好,全都是因为女儿月娘才起的变化。
  第138章
  当初若不是女儿月娘提醒自己,娘亲的绣画就被自己草草卖掉了,她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能学到娘亲的绝技。
  若不是女儿聪慧,一个接一个的好主意,铺子也挣不到这么多银钱。
  更别说如今这欣欣向荣的辛氏商行,皆是因为女儿多思,才让大家重视起那虫卵,拥有了这可传多代的财富。
  而夫君信上更是直说,能考中状元是受女儿的言谈影响,才在殿试中答出了合皇上心意的答卷。
  虽老家的流水席要办足七日,可只有前三日是近亲好友们上门吃宴席,后四日都是任由陌生人来沾喜气的,于是他们一行人刚从长河村回到县城的家中,便收到了这封辛长平从京城寄来的书信。
  宋氏虽出嫁之前没有读过书,可嫁给辛长平的时候才十八岁,少年夫妻浓情蜜意,夫君教娘子读书习字也是闺房情趣,所以宋氏不需要儿女为她读信,毕竟夫君不是那严肃端方之人,平日里当着儿女的面都不知道收敛些,爱说些惹自己脸红的话。
  宋氏怕夫君信中又提些什么思啊情啊的,便没敢先让儿女看,自己先看了。
  宋氏放下信,拉着女儿的手满脸的纠结难舍,看得辛月十分疑惑,忙问:“娘亲,爹爹信上说什么了?怎么娘亲不甚高兴的样子?”
  这屋里除了还是个不懂愁滋味的小儿的辛年,其余人瞧见宋氏的面色都心急得很,辛姑母也是连连追问:“大弟妹,大弟信上说什么了?可有什么为难之处?”
  宋氏叹了一声,把信递给大儿子,辛盛连忙接过心急的读了起来,听到辛长平说他要留在京城任职三年,屋里众人才反应过来,自家人光顾着高兴辛长平考中了进士,得了状元,但大概是因为辛氏从没出过进士,谁也没想到这一点,进士是要异地为官的!
  别说辛长平名次高,第一任会留在京城为官,便是他名次低,也不可能回到潍县为官,连东安府都不行,最多是在贺州的其他府。
  一屋子人面面相觑,都知道宋氏与辛长平两人夫妻情深,而且他们年纪又不大,去年才又生了个小辛年呢,哪有年纪轻轻就夫妻分居两地的。
  虽然大家都相信辛长平的人品,不是那会在外乱来的人,可戏上不是那么演的么?官场上送美婢、美妾十分常见,若辛长平身边没有夫人相伴,谁知道会不会有人非要行这成人之美之事,不怕贼偷也怕贼惦记!
  辛月虽也舍不得与家人分离,可她又不是真的小孩子,如爹爹所说,她现在绝不能丢下商行的事业,确实不可能随着爹爹去京城久居。
  知道娘亲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这么左右为难,辛月忙劝慰娘亲道:“娘亲,你放心跟爹爹去京城吧,不用留在潍县陪着我,二叔家马上就要搬到隔壁了,有二叔和二婶娘照看,我没事的。”
  去年辛长安果然去寻了官牙,打听出隔壁的空宅子主人是谁,去寻了人家几回,软磨硬泡的求人家,终于是把隔壁的宅子买下来了,开春之后请了上回的师兄带徒弟来修缮,计划下个月就搬来县城与大哥做邻居的。
  不过他如今还不知道呢,他搬来县城,他大哥却要搬去京城了,他这个与大哥继续做邻居的愿望可实现不了啦!
  辛长康也在这柳荫巷买了一个宅子,只是辛家另一侧的邻居家中有人长住,没有卖宅子的打算,他只买到与辛家隔了几百米的一处宅子。
  不过辛长安是因为没在商行任职,所以能搬来县城,辛长康可是蚕所的管事,日日不能离了蚕所,所以虽然宅子买了,却还是只能住在长河村里,只能等过些年小儿子辛墨年岁长一些,把管事的位置让给辛墨了,再提动身搬家之事。
  原本他羡慕二哥能与大哥为邻,二哥也常在他面前炫耀,若知道二哥搬来大哥就走了,辛长康怕是要好好笑笑二哥。
  辛姑母心想,如今辛年已经一岁多,大弟做了官,大弟妹也是官太太了,到了京城肯定少不了请些下人服侍,像那杨家的小姐少爷,还有先前的县令家的小姐,身边都是有丫鬟的,到时候辛年身边有丫鬟照料,也用不着自己跟着去京城。
  于是辛姑母也跟着劝宋氏道:“大弟妹放心随大弟去京城吧,夫妻俩还是在一处好,月娘这里你放心交给我,我与玉娘陪着月娘,月娘一日三餐饮食起居你都尽管放心,只这针线活我做不来,你常常给她寄些新衣裳来便是。”
  辛盛一想到自家就剩妹妹在潍县,便心酸眼涩,于是开口说:“我也留在潍县吧,黎山书院的先生并不差,我与新先生也很相合。”
  宋氏本来十分伤怀,听到这却哭笑不得,说:“你们都不走,就赶我一人走?”
  “哪里,哪里。”辛盛把弟弟辛年一把抱起,塞进宋氏的怀里说:“娘亲带着年哥儿一块儿作伴。”
  辛年本来好端端坐在毯子上玩着玩具,突然双脚离地被哥哥施了一手乾坤大挪移,他还以为哥哥在和自己玩,咯咯的笑着朝辛盛伸手,嘴里欢快的喊着:“飞飞,再飞飞。”
  若辛姑母和玉娘能留下陪自己,辛月倒是挺开心的,若是姑母走了,她想自己怕是会失去许多美食带来的乐趣,那醉香阁的宴席她已经吃过,私心里觉得姑母做得更好吃!
  而玉娘也是她极喜爱的妹妹,虽两人都有了独自的房间,可有时玉娘还会抱着枕头来寻辛月一起睡呢。
  辛月虽然自认是个成年人,可她也从来不是那种独立坚强的性格,她恋家,大学毕业之后从没想过远离家人去外地工作,反而特意找了个离家近的工作,好日日都能回家与父母相伴。
  自来了这里,也一直是一大家子人和和美美的生活在一处,若是真的大家都走了,剩自己一人,回到家中便是满屋静寂,辛月估计自己一时怕是很难习惯,毕竟她并不是那种天生就不怕孤独的人。
  辛月对辛盛的感情很深,不仅是嘴里喊哥哥,心里当弟弟,她能在这异世活下来,辛盛可以称得上是她的救命恩人。
  可爹爹信上说得对,哥哥已经是要准备备考三年后春闱的人,若留在潍县,没有名师教导,会耽误他的前途,京城的国子监全是当世大儒,如今哥哥有机会能去这等最高学府求学,怎么能因为自己耽误他的前途。
  于是辛月开口说:“有姑母和玉娘陪我就够啦,哥哥还是陪着娘亲、年哥儿一块儿去京城吧,那可是国子监,若不是爹爹在京为官,咱
  们想去都进不去呢。”
  “妹妹……”辛盛还要再争辩,他努力自学,也一样能考上进士,可辛月却没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笑着说:“哥哥你留在潍县也不过半个月才回来一日,若是那日赶上我要去商行办事,咱们晚上才能碰到一块儿吃个晚食而已,还是去京城吧,想来国子监也一样要给学子放假,到时候有长假了,哥哥骑马回来看望我便是。”
  “没良心。”辛盛闻言气笑了,自己好心要留下陪妹妹,妹妹却嫌弃自己留在潍县也没用,他拍了一下妹妹的脑袋气道:“你是不是就盼着我走远点,就没人盯着你的课业了?”
  “哪有,冤枉。”辛月还真没往这想,她都过习惯了每日都要读书写字的日子了,活在一群努力上进的人之中,咸鱼的属性都快消失了。
  “最好是没有。”辛盛冷哼一声,说:“便是我走了,你的课业也不能放松,到时候我让姜南星定期来收查。”
  辛家与姜家有些处成通家之好的架势,起因是辛盛常常帮助沈砺的课业,沈砺被辛盛提点得课业比在京城时大有进步。
  原本不爱见外人的姜御医,每回知道辛盛来了自家,都会放下手头的事去看辛盛一眼,有时还替辛盛把脉,送过辛盛几回调理身体的补药,寒暑之时还打发孙子给辛家送祛暑、驱寒的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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