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被我折辱上瘾后 第14节
这不该是目前人族对妖兽的认知,这是梦境里他替代的这具身体主人心中所想。
他犹如局外人,旁观这一切,目之所及,横尸遍野。
心中越发确定这具身体的主人是妖,且是很多年前,人族还未将妖族视为仇敌时期的妖。
眼前这一幕似乎无法与上一次梦境联系起来,那只实力强悍的黑蟒不在,且从身体主人的举动来看,“他”并非如上次那般受人敬重。
混杂着怒气的拳风扫过来,成镜抬手去挡,身子却纹丝不动,紧接着阵痛袭来,大脑眩晕,被一拳打倒在地。
血泊里倒映出一张脸,成镜脑中的弦紧绷,脑海里被这张脸充斥,连身体主人站起来又被打趴下都没意识到。
“你满意了?”
充满恨意的声音扎进脑中,刺得神经都在疼。
“非要整个妖族陪你一起送死,你才满意?”
成镜看不到说话的人是谁,记忆里也未有这个声音,他只能被动地跟随身体主人的感知,去推测究竟发生了什么。
妖族何时遭遇过如此惨烈的劫难?
“你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已经死去的会因为你一句对不起就能活吗?”
他听到那个声音几乎恶毒得诅咒的话:“你怎么不跟着一起死呢?”
腹部骤痛,视线缓缓抬起,成镜终于看到了说话的人。容颜苍老,目眦欲裂,他握着手中匕首,一把捅进腹中。
成镜被迫同步感受着身体与精神上双倍的痛,深刻地感知到身体主人看到那人捅自己时,爆发出的绝望。
“他”在想,为什么死的不是自己呢?
“对啊,”一道空灵的女声降临,如同陷入茫然中发出的疑惑:“为什么死的,不是我呢?”
成镜霎时间抬手格挡,却轻易被握住手腕反剪到背后。
他警惕地凝视着突然出现的女子,察觉到周围再次恢复成海,他没有反抗,因为清楚地意识到现在的自己在她手中,没有反抗的力量。
却不适地往后退,眉宇无意识紧皱。
身前的女子离他太近了,被反剪手的姿势令自己不由自主地贴近她的身体,即使及时偏开眼,也将女子撞过来那一瞬靠近的双眼看得一清二楚。
那样冷的眼神,令人头皮发麻。
成镜屏息片刻,忽而开口:“你是妖?”
话刚出口,腹部受上一拳,成镜闷哼一声,忍耐着不发出异样的声音。
越靠近月圆之夜,力量削弱得越快,甚至身体也会变弱,最终比普通人还要脆弱,对任何疼痛都尤为敏感。
北溯松开他,从他身侧绕过,坐上莲台,怏怏地说了一句:“我最讨厌妖了。”
成镜眼帘一颤,从这句话里捕捉到几分异样,他直起身,转身面向方才无故重击自己的女子,却在看见她坐在自己莲台上时,脸色骤变。
那一瞬间脸上闪过屈辱的神色,紧抿着唇,抬手掐诀,莲台瞬间消失。
北溯稳稳落地,说了句小气。
成镜捏紧手,低垂的眼里杀气逐渐弥漫。
莲台是他的伴生物,平常释放出来是为修炼疗伤,被她坐着,不仅是在羞辱他,还相当于她坐在了他——
“好了,该干正事了。”
北溯忽然出现在成镜面前,指尖凝出星子,往夜空中抛去。星子膨胀,笼罩整个梦境,聚集小蛇四散的力量,凑出一条蛇的形状。
北溯眯起眼,眼神侵略晦暗,扫视男人的身体,扬起唇。
“能成为我的容器,是你的荣幸。”
被凝聚成形的小蛇下意识地靠近他们,巨大的身躯将他们包裹,缠紧。
成镜瞳孔颤动,忽然意识到自己为何被盯上。
苍白的容颜泛起薄红,那是被羞辱到极点气出来的。
长睫极快地颤动,额间莲花印记亮起,成镜看着眼前的女子,活了三百年,头一次尝到愤怒是何滋味。
“你敢。”
第13章
莲花虚影盛开,蕴含的力量撼动着梦境的稳定。小蛇力量涣散,无法像之前那般稳固,成镜这一招再继续下去,梦境便会破碎,无法再困住他。
北溯直直看着面前的男人,看他将仅剩的力量全都灌入到莲花内,方才的愠怒荡然无存,又恢复成那副面无表情不为所动的模样。
若非接触他时,鳞舞为她挡成镜攻击而被伤到,她不会选择在现在动手。
不到月圆之夜,成镜的力量未彻底散尽,现在要想炼化他,难度比在他失去力量时大得多。
但鳞舞不能再等了。
北溯冷了眸子,抬手扣住成镜的脖颈,拉着他往下倒,脚下重新化为水,两道身影栽入水中,掀起水花。
脖颈肌肤被掌心接触到的一瞬,成镜眼底划过羞怒,他却没有挣扎,手中法印变幻,那朵浮于半空与圆月对峙的莲花虚影渐渐凝实。
只待莲花凝成实体,便可破梦境。
然而他的动作被打断。
额间的莲花印记微微闪烁,黯淡下来,与此同时那朵浮在半空中的莲花忽然开始凋零,花瓣一片片散落,漂浮在海面。
水面荡开汹涌波澜,漆黑的水底炸开亮光,随后湮灭。
成镜的反抗被北溯击碎,她一手扼住他的咽喉,另外一只手精准握住他的手腕,丝丝缕缕的星子凝结出来,顺着她握住成镜的手攀上去,缠住他的手臂,封锁他的灵脉。
他还要再攻击,北溯只加重掐他脖颈的力道,水下她那双眼闪着翠绿的光,瞳孔渐渐变化,更接近竖瞳,眼神冷漠,如同蛇盯着猎物时的蔑视。
窒息之下身体本能地要呼吸,紧闭的唇张开,水灌进去,他被呛得在水中咳嗽,用力到脸上浮现薄红。
北溯眯起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打斗间他的发散了,在水中漂浮,萦绕周身,额间的莲花印记忽闪,眼帘半阖,白色薄衫贴在身上,本无甚血色的脸因呛到而泛起红。
此刻的成镜道君看着似那妖姬,脆弱中带着抵抗,常年的冷漠被妖冶取代。
这若是叫道宗千百修士瞧见他这副模样,定然会怀疑道君是不是被夺舍了。
他们敬仰的道君,何时会露出这副比妖精还勾人的样子。
北溯松开掐他脖颈的手,星子已经封锁他的灵脉,此刻他再也使不出丝毫灵力。
只能任由她宰割。
半空中的莲凋零殆尽,那花蕊坠下,缓缓沉入水底。
水花四溅,两道身影浮出水面。
北溯随意将湿发撩至脸颊两侧,饶有兴致地看着成镜感知到灵脉被封锁后,脸上浮现的那一丝慌乱。虽然他很快调整过来,但依旧被她捕捉到。
甚至,他在她好心将他拉出水面后松开他的一瞬间,立刻往后退。
北溯挑眉,视线从他胸膛前扫视过,目测自己与他之间的距离。
不到一米。
他退这一米,就能避开她?
“道君怎么不继续反抗了?”北溯歪了歪脑袋,笑着看他。
成镜抿唇,眉头罕见地皱得很紧,他在尝试冲开被封锁的灵脉。
水下一道阴影闪过,一股阴暗湿滑的触感贴上后背,衣衫太薄无法隔绝,凉意窜上后背,逐渐蔓延到全身。
那是怎么都无法摆脱的凉,一旦被缠上,犹如附骨之蛆,霸道地侵入骨髓,驱赶血管里的热,占据身体。
成镜面色骤变。
那股凉意勾住了他的腰,在他察觉到时,已经缠紧腰身,控制他的身体拉向女子。
距离缩短,眨眼间来到她面前。
他甚至连冲开灵脉都没来得及,便被拉着撞入女子怀中。
柔软通过接触的胸膛传达给大脑,成镜瞬间偏头,目不斜视,面上没什么表情,但几乎抿成直线的
唇出卖了他。
北溯诧异,垂头看了眼自己的胸,没想到只是身子撞到,他反应出奇地大。
唔,这么纯情吗?
男人偏着头,显得下颚线更流畅清晰,睁着的眼睫颤得想让人直接将手盖上去,叫他不要再颤。
这副极力忍耐如临大敌的模样,勾起了北溯心底深藏的某种难以言喻的欲望。
想要他这样的反应再激烈些,想要看到他这副强装的镇定破碎,看他这朵莲花盛放,被她亲手蹂躏,摧毁,糜烂。
他实在是——
太好欺负了。
就连他回答她的话发出的声音,都让人听得欲望喷张。
“阁下锁住我的灵脉,我岂有机会反抗?”他的声音平静,细听能发现嗓音还带着被掐喉后未恢复的嘶哑。
说这句话时,他依旧偏着头不看她。
北溯静了会,看着他笑出了声。
“怎么不看着我说?”
水下的阴影攀上他们的身体,一圈一圈环绕。那是一只数米长的蛇,蛇尾缠住成镜腰身,蛇身禁锢他们的身体,脑袋最终搭在北溯肩膀上,看不见实体,却能感受到它带来的彻骨寒意。
如同已经死去,被冰封多年。
“阁下若是想戏耍我,你的目的已经达到。”成镜不适地吞咽了一下喉咙,喉咙依旧刺痛。
北溯注视着他滑动的喉结,手指轻轻拍打水面,却笑:“道君急什么,这才刚开始。”
听见这句话的瞬间,成镜瞳孔颤动,这一刻终于回头看她,眼瞳里倒映出她靠近的身影。
身体下意识后退,却被那透明的蛇紧紧缠住,更加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