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古装迷情] 《恨她的第十年》作者:南山六十七【完结】
  简介:
  又名《怀柔赋》
  阴湿皇帝x刁蛮公主
  薛柔六岁那年,父皇牵着九岁的薛怀义,告诉她:“以后他就是你的兄长了,来,叫兄长。”
  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种,她自然不承认,当即指着他的鼻子说:“我没有他这个兄长!”
  父皇没有理会她的反抗,依然将他以太子的身份养在母后膝下,和她成了名正言顺的兄妹。
  那之后,她心怀怨恨,变着花样折辱他,而他总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极尽卑微。
  十六岁那年,薛柔与意中人喜结连理,慢慢将那野种抛之脑后,一心经营美满婚姻。
  孰料,父皇暴毙,太子继位——她从此万劫不复。
  *
  对这个妹妹,薛怀义恨之入骨。
  多年来,他卧薪尝胆,韬光养晦,终于,登临帝位。
  棒打鸳鸯,横刀夺爱,然后画地为牢,囚她作池鱼笼鸟……
  她亏欠他的,他会变本加厉地讨回来。
  薛怀义有同她纠缠一辈子的耐心,但他忘了,她生性刚烈,不肯服输。
  那晚,承乾宫的大火烧了半夜,把黑天都烧红了。
  他闻讯而来,听手下禀报:“陛下,全找遍了,什么都没有,公主怕是……”
  一语未尽,他只觉喉管腥甜,下一瞬,硬生生呕出一口鲜血。
  他幡然醒悟。
  原来他对薛柔,竟有着比恨更浓烈的情愫。
  1.男主和女主没有血缘关系,且真正在一起时,已经恢复男主的真实身份
  2.女主没死,女非男c
  3.男主又疯又狗,剧情十分狗血,慎入
  4.角色三观并不代表作者三观,请勿上升作者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虐文 相爱相杀 复仇 虐渣 狗血 腹黑
  主角:薛柔 薛怀义(岑熠)
  一句话简介:由恨生爱,君夺臣妻
  立意:解铃还须系铃人
  第1章
  是日,万里无云。
  三喜手握一条两根指头粗细的铁链,亦步亦趋跟在一人一狗后面。
  那狗,不是寻常的狗,是吐蕃进贡的獒犬,性子烈,体格壮,是当今皇上特特向吐蕃使臣要求的,讨来就为博十公主一笑。
  同那獒犬并行的,便是十公主,皇后嫡出,众皇子公主中最小的一个,生具倾国之姿,自然千娇万宠。
  “贝贝,站住。”说话的人正是十公主薛柔,她口中的“贝贝”则是爱宠的名讳——上百斤重的烈犬,被她赐了个顶顶无害的名字。
  帝后曾有言,“贝贝”这名不合适,薛柔偏不听,铁了心定夺下来。
  薛柔知道,大家嫌那名俗气,她才不以为意,她本就是个俗气之人,不论是给狗取名,还是给贴身丫鬟取名,她都拣顺口的来。
  三喜便是受害者之一。不过三喜对主忠心耿耿,漫说一个名字,让她一辈子不嫁人单守在公主身边伺候,亦无不可。
  贝贝乃薛柔亲力亲为养大,最听她的话,让站住绝不多走半步,当即屈了后腿,蹲坐下来,仰着脑袋吐着舌头看主人。
  整洁的宫道上,迎面走来两个人,一个身着墨色锦袍,一个作内侍打扮。
  “真巧啊,到这也能碰上你。”薛柔扬着下巴,嗓音尖尖的细细的,不大悦耳,乃至有些尖酸刻薄。
  说来荒谬,墨袍男子乃当朝太子,名唤薛怀义,对这个妹妹可谓毕恭毕敬,唯命是从。当下举步前来,和颜悦色道:“妹妹这是往何处去?”
  薛怀义明年及冠,身量不矮,身形却略显单薄,兼之肤色苍白,容貌秀美,颇有几分阴柔之气。
  薛柔足足矮他一头,气势却丝毫不输,昂起来的小脸充斥着轻蔑:“我上哪,用得着告诉你么?倒是你,一大清早不在东宫抄佛经,出来乱转什么?”
  薛柔反感太子,说是厌恶也不过分。
  他虽为太子,可是个行宫宫女生下来的野种,沾父皇子嗣稀薄的光,十多岁上过到母后膝下抚养,从此摇身一变,有了太子之尊。
  薛柔看不起他,从不肯唤他兄长,素来直呼其名。父皇母后疼她,未尝因此怪罪她。
  薛怀义倒也乖觉,任凭她如何羞辱,总是和和气气的。譬如眼前,微微笑道:“听闻母后染了风寒,我又闲来无事,特意前去侍奉。”
  薛柔讥讽道:“母后凤体不适,自然有我服侍,我竟不知,几时轮到你献殷勤了?我劝你,快快收起那心思,免得弄巧成拙,徒惹母后头疼。”
  皇后亦不喜太子,然皇后识大体,明面上不显山不露水。二人的关系,尚过得去。
  面对薛柔犀利的讽刺,薛怀义面不改色,“从善如流”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不打搅母后养病了。”
  说罢,点一点头,欲离开。
  他愈是礼遇有加,薛柔愈觉刺眼,扭头对贝贝说:“去,把那个穿黑衣服的衣袍咬烂。”
  贝贝大力摇动尾巴,双眼亮晶晶的,后腿一蹬,飞冲出去,扯住那飘逸的袍角来回撕咬。
  内侍吓得魂飞魄散,口里乱叫唤:“哎呦呦,老天爷!哎呦呦,太子殿下!”
  漫说贝贝是条骇人的大獒犬,就算是一只刚生下来的奶狗,这宫里的人都是万万不敢对它动手的。
  倘若伸一根手指头,挨打受骂且是轻的,被撵逐出宫那才是天塌了。
  内侍惊叫不迭,贝贝撕扯不放,薛柔冷眼旁观。
  而薛怀义,纹丝不动,身板挺得像棵树,任由衣袂四分五裂。
  贝贝叼着布料,兴冲冲奔去主人跟前,摇尾乞怜。
  薛柔决计不肯触碰那片绸缎,不止因为上面湿漉漉的全是贝贝的口水,更出于它是薛怀义的东西,她嫌腌臜。
  “乖贝贝,把它吐了。”薛柔一面弯腰俯身,一面朝三喜伸手讨贝贝的零嘴,讨来仍给贝贝当作奖励。
  主人之外,贝贝凶狠恶劣。
  主人面前,贝贝俨然是个讨人喜欢的好孩子。
  拿嘴含了牛肉脯,贝贝匍匐于薛柔脚下,津津有味地啃咬起来。
  “不知如此,妹妹可满意?”薛怀义垂手伫立,视线横扫面目全非的衣袍,最终停留在正笑吟吟逗狗的薛柔身上,“如若还不够,那——”
  “那你当如何?”薛柔冷笑着打断他,眼光轻浮,摆明了挑衅他这个东宫太子,“我不满意,你当如何?”
  薛怀义浅浅一笑,撩起衣摆,顺着裂痕一路撕开,赫然小半截袍子分离下来,荡于他掌心之间:“够不够?”
  薛柔笑意退却,红唇轻启,吐出两个字:“虚伪。”
  是的,在她看来,薛怀义惯会做小伏低迎合别人,尤其是父皇,否则凭他低贱的出身,拿什么和她平起平坐,还捞到太子的宝座。
  论起来她就气恼,以前父皇明明对薛怀义很冷淡,近来不知怎的,频频唤他上御书房说话;下朝回来陪她们母女用膳,提及太子的次数亦多了起来。
  薛柔不忿,偏偏对外拿薛怀义没辙,毕竟人家是堂堂太子,收拾过了火,外边那帮朝臣又该上书指责她的不是了。碍于此,惟有在内宫寻他不快,以此泄恨。
  薛怀义不言不语,静静目送薛柔牵狗行远。
  及人杳无踪迹,手心略略一斜,托举着的布料哗啦啦坠地。
  内侍欲拾,却叫薛怀义冷声拦住:“捡它做什么,废物罢了。”
  那块布死气沉沉摊在地上,“遍体鳞伤”,一如薛怀义十八年来的人生,七零八落
  ,毫无尊严。
  内侍入东宫的三四年里,所见所闻尽是薛柔羞辱薛怀义,而薛怀义噤若寒蝉的光景,分外心酸。
  内侍悲愤不已:“您贵为太子殿下,何必处处让着十公主?您看她,越发刁难您了……”
  薛怀义满面无谓,仿佛一个局外人:“她爱刁难,且随她去好了。今日的佛经尚未抄录,该回去了。”
  内侍暗自喟叹,待薛怀义走远些,仍悄悄捡起那块料子,揣于袖筒。
  薛柔直奔皇后寝宫去。
  许嬷嬷笑意盎然迎她进门,三喜领贝贝在廊下等候——贝贝大得像个人,皇后看着揪心,因而特特避开。
  寝殿内烧着火盆,很是暖和,薛柔解了斗篷交与许嬷嬷,凑去床榻前,笑问:“母后感觉病势好些了没?”
  皇后年将六十,看起来却不像这个年纪的人,这通通得益于她有一个好心态。心情松弛,身子自然愉悦。
  “本就不严重,你们非按我在榻上躺着,纵是不打紧,也要憋出病来了。”皇后背靠引枕坐在床头,看向爱女的目光款款情深,“瞧瞧,小脸通红,又在外头野了吧。”
  同薛怀义之间的不快,薛柔不愿告诉母后,一来母后病着,听见了难免多心;二来薛怀义毕竟是太子,是母后名义上的儿子,她怕母后因此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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