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买的。”陈伯扬又在说废话。
  不过汤岁已经没心思去深究安全套的来源,他赶紧抬手按住陈伯扬的胳膊:“不行,这里的房子隔音很差,楼上楼下都会……听到的。”
  “那怎么办。”陈伯扬随口应着,但其实根本连看都没看汤岁,继续拆小盒子的包装,神色沉静道:“怎么办呢,汤老师。”
  【作者有话说】
  闹闹闹,孩子就是这么闹出来的!
  明天应该也有,能写完就会发()
  第75章
  老旧的床板早已失去当年的韧性,两具身体压上去,木板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一声长一声短,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偶尔某个动作稍大,整张床便剧烈震颤起来,螺丝与铁架碰撞出叮叮当当的金属颤音,仿佛下一秒就会散架。
  细碎的咯吱声随着男人的呼吸起伏,时断时续,窗外夜空漆黑,汤岁咬紧下唇忍住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奇怪的声音。
  陈伯扬坏心眼地去吻他,迫使他张开唇喘了几口气后开始小声央求:“太吵了,快点。”
  “快点你又要叫。”陈伯扬低声喘息着,亲啄汤岁的脸颊,不断闻他身上蒸腾湿热的气味,“怎么那么难伺候,要不你自己来?”
  汤岁眼睛里蓄起委屈的泪光,眉宇微微蹙着,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陈伯扬面对面将他抱起,屋内的桌子下午被移动过,和墙角拉开了一些距离,他将汤岁放上去,桌面冰凉,冰得汤岁连脚趾都蜷紧了:“好冷。”
  陈伯扬轻嘶一声,掌心放在他腰后拍了拍:“放松。”
  汤岁有点难过,固执地说:“可是真的好冷。”
  两人也没分开,就着这个姿势陈伯扬抱起他,随手从床上扯了件睡衣铺到桌面,再把汤岁放上去。
  桌沿原本与墙角之间有道空隙,可当一个人的重量压上去时,桌子开始不情不愿地往回滑动,每一次晃动都让桌腿微微震颤。
  渐渐地,桌角重新抵住了墙面,先是轻轻相触,继而随着动作的加剧,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汤岁差点就要晕过去,很累但又不敢轻易发出声音,怕被这间不隔音的房子传出去,让人听到的话,他明天就可以正大光明撞死了。
  空调正常运作发出很轻的嗡鸣,汤岁躺在陈伯扬怀里,他全身都很白,也很干净,身体虽然单薄,可当指尖触摸上去时,却能感受到一种韧劲的柔润,或许和经常锻炼跳舞离不开关系。
  陈伯扬的掌心抚过汤岁温热的脸蛋,肩头,侧腰,最终停在他腰后轻轻捏了一下。
  睡梦中的汤岁拧起眉嘟囔着:“好痒,不做了。”
  陈伯扬轻笑,抵住他的鼻尖问道:“嗯?什么。”
  汤岁睁开眼,有点生气:“不做了。”
  陈伯扬没忍住笑出声,把他往怀里抱紧一点:“睡吧。”
  冬日晴空,枯树枝的剪影透过一方小窗透进来,落在灰白墙面上,偶尔会随着风摇动几下。
  两人很晚才起床,汤岁给宋巧拨去电话,告诉对方自己回来了,中午想请她一起吃饭。
  宋巧在电话那边又惊又喜,让汤岁直接来家里就行,不去外面,她现在就开始准备做菜。
  挂断电话,两人买了很多礼物才开车往宋巧家走。
  她如今不住在汤岁楼上,而是搬到尖沙咀附近的一所公寓里,听宋嘉欣说她妈这几年都在做写字楼投资,租给一些律师事务所或者私募资金,生意还不错,经常出国学习,整个人活力堪比大学生。
  这话汤岁一直以为是宋嘉欣的夸张说法,没想到真见了宋巧才知道是事实。
  她虽然比之前看起来衰老一些,但保养得很好,身姿挺拔,脖颈线条优美,穿着剪裁得体的米色针织裙装,领口别着一枚珍珠胸针。
  “哎呀你们这么快就来了。”宋巧惊喜地笑笑,“快进来,外面冷吗?”
  说着她抓住汤岁的手腕:“真是好几年没见,怎么比电视上还瘦。”
  汤岁还来不及找一个合适的理由为自己解释,宋巧便将目光放到陈伯扬身上:“这个就是阿岁男朋友吧,长这么高,人又精神。”
  “阿姨好。”陈伯扬笑了笑,把手里的几个盒子递过来,“我和汤岁给您买的礼物,希望您喜欢。”
  “那我一会可要拆开当场检查检查。”宋巧接过后跟他开玩笑,“快进来坐,我厨房里在煮汤,今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元宵节都过去了还这么冷,你们等下多喝点暖暖身体。”
  房子宽敞,装修也比较简约,但却不显得冷清。在沙发上坐入座后,汤岁问:“嘉欣过年没回来?”
  “住了一周就走了。”或许没顾忌他是外人,宋巧坐到对面开始拆礼物,边讲:“她说在复试之前想和朋友去国外玩一趟,哎呀真的是,行程比我还要满。”
  汤岁思考片刻:“嘉欣朋友还挺多的,这是好事。”
  “那怎么不见她领个对象回来?”宋巧打趣,“感觉这孩子自从眼睛恢复之后就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要考律师。”
  昨天睡得晚,汤岁现在腰有点直不起来,只好不动声色靠着陈伯扬的身体,回答:“她比较有自己的想法,或许根本没打算要谈恋爱。”
  宋巧似乎也没太放在心上,拆开其中一条手链试了试,发现很完美后直接戴着去厨房了。
  她一走,汤岁立马彻底靠进陈伯扬怀里,声音听起来不太高兴:“累了。”
  陈伯扬故意装不懂:“有吗?”
  “有。”汤岁冷着脸回答。
  桌子那么硬,无论在上面做什么都会感到累的,他觉得自己对陈伯扬有点太纵容了,所以才会造成现在这种局面。
  况且任何事都要懂得克制,不能再这样下去,几个月后他还有场比赛,如果不从现在开始管控的话一定会酿成大祸。
  “那好吧。”陈伯扬低声道,“对不起,我等下少吃一点饭就好了。”
  汤岁:“你——”
  “阿岁,没想到你又生气了。”他垂着眼睫,神色沉静,又带着浓浓的愧疚:“都是因为我太喜欢你,每次和你单独相处的时候就很难忍住。你刚刚也说了,有的人根本没打算要谈恋爱,我之前应该就是这种人吧,所以一遇到喜欢的就没办法克制自己了,我会多注意的。”
  汤岁动了动唇,呆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宋巧正好端着菜从厨房出来,见两人这这幅架势,把菜摆到菜桌上后往这边走:“洗手准备吃饭吧,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安静。”
  陈伯扬好像没注意到有人出现,继续补充了句:“别和我提分手,好吗?”
  汤岁瞬时像被雷劈中的麻雀,连羽毛都炸开发出啾地一声。
  宋巧顿了顿,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流转,立马笑着圆场,叫他们赶快来吃饭,有话也要等吃饱了再说。
  饭后,趁陈伯扬去洗手的间隙,宋巧拉着汤岁的胳膊,低声道:“阿岁,你这个男朋友看起来话少,有礼貌,没想到竟然这么老实。”
  汤岁不知道老实的具体标准,只好点头:“应该吧。”
  “就算人家再老实你也不能随便把分手挂在嘴边呀。”宋巧眼珠一转,压低声音:“你该不会在外面又找到合适的了,所以才这样,你说实话,阿姨年轻的时候也爱玩,能理解。”
  “怎么会。”汤岁替自己辩解,“我真的没有,可能是有点误会没讲清。”
  宋巧这才放下心来,对他说,小陈这孩子不错,家里条件也好,好好对人家。
  汤岁觉得有点奇怪,因为“好好对人家”这句话,他第二天又在刘叔那听到了。
  他觉得自己没有对陈伯扬不好,但换个角度想想,或许是输在不太会表达,所以导致在其他人看来自己是个薄情寡义的人。
  况且在两位长辈的眼里,陈伯扬长得帅,身材好,为人老实,性格单纯,不懂得那些弯弯绕绕,所以才会让人一见了就赶紧发出“好好对人家”的感叹。
  汤岁忽然想起陈伯扬好几次都没安全感地央求不要分手,原来问题真的出在自己这里,如果不是这次回来港城,他可能永远都不会意识到这点。
  看来还是必须要再对陈伯扬好一点了,陈伯扬不懂事,难道自己也不懂事吗?汤岁这样反思。
  两人在旧小区住了一周,把那些从前总是匆匆路过却没进去的小店,一家家吃了个遍。
  天气好的时候,他们白天出门散步,到海边晃悠一圈,或者去国语大学的天台,倚着边缘的栏杆晒太阳,偶尔说几句话,更多时候只是沉默,像无业游民一样消磨时间。
  如果天气不好,汤岁就会待在家里睡觉,陈伯扬从蓝美仪房间找几本书拿过来看,偶尔漫不经心地跟汤岁提几句这个宋嘉欣上课不认真,字也一般。
  同样“字也一般”的汤岁表示字体不能代表什么,毕竟人家现在连考研初试都过了,脑子聪明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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