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孟月渠坐起身,缓了半天才弄清楚自己所处有限的空间在哪,他掀开窗帘,看到万米高空中飘浮的白云。
靳述白的那架私人飞机,之前他还坐过。
正想着,男人手中端着餐盘进来,孟月渠猛地躺下去用被子盖住身子,他里面什么也没穿,胸前和大腿内侧照例上了药,清清凉凉的。
“羞什么,又不是没看过,”靳述白稀奇他这副模样,笑了笑,“起来吃饭了。”
“不吃。”孟月渠嗓音埋在被子里闷闷的,背对男人。
靳述白把这只云娇雨怯的傲娇兔子捞起来,调羹喂他,“到时候把你送回去伯父伯母还说我不给你饭吃,人没养胖反倒瘦了。”
孟月渠个子算不上太矮,但身材纤细窈窕,故而显得视觉效果有些娇小,还有就是滕匪和靳述白实在太高。虽说他瘦,该长的地方一点儿也没少,尤其是他大腿连接臀部的位置,小肚子也有软肉,靳述白很喜欢捏他小肚子,边捏边说让他羞愤欲死的话。
“你多久送我回去呢?”孟月渠听见关键词,杏眸在这几日中终于染上了一点儿光。
“你乖一点,”靳述白轻掐他脸颊肉,“不要急。”
孟月渠闻言,点头,“我会乖的,会的。”
靳述白黑眸含笑,但不达眼底,看着孟月渠果真乖乖地含住了他举着的调羹,柔软的舌尖泛红湿润。
他搁下碗,捧住孟月渠的脸强势地探入口腔深吻。
这次来的国家位于非洲北部的摩洛哥,地处撒哈拉沙漠、北大西洋,直布罗陀海峡与西班牙相望,历史悠久,信奉□□教。
在这里孟月渠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文化差异,气候也较比泰国干燥得多,风一吹皮肤有着沙砾的粗粝感。
他以为靳述白在摩洛哥还会有房子,结果他们居住在一个商户家里,男主人名为卡里姆,妻子法蒂玛生了一对可爱的双胞胎,不怕生,很亲人,姐姐叫赫拉,妹妹叫蒂亚。
靳述白似乎和卡里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谈,魏巡也跟着上了阁楼。
有种预感,此行靳述白不是带他玩儿,而是像之前在资料上看到的那样,靳述白在瓦格纳雇佣兵组织中所做的任务。
什么任务需要跑这么大老远来?
法蒂玛做了一杯薄荷茶端给他,由于语言不通,他便想着用手势交流,结果法蒂玛出口并不连贯的英语,孟月渠这下能听了。
“她们很喜欢你呢。”法蒂玛笑着说。
“谢谢,”孟月渠摸了摸蒂亚的头,“她们也很可爱。”
“姐姐,你身上好香。”蒂亚英语说得不错。
“哎,叫哥哥。”孟月渠蹲下身,纠正她说。
“可你穿着裙子,”赫拉一本正经地说,“哥哥怎么会穿裙子。”
“赫拉,不可以。”法蒂玛制止女儿。
“没关系,”孟月渠笑了笑,“因为......穿裙子好看吧。”
“你其实长得很漂亮。”儿童从不吝啬夸奖。
法蒂玛在一旁乐得不行。
孟月渠在楼下同双胞胎玩儿,她们对他很感兴趣,大概是亚洲面貌柔和的原因,相比这边的人民,他的皮肤也要白上许多,坐在那儿水灵灵的。
两个多小时过去,阁楼的楼梯传来脚步声,孟月渠瞧那边一望,愣住了。
靳述白脱掉在飞机上衬衫长裤的装扮,取而代之的是沙棕色的冲锋衣,工装裤军靴,脖颈间挂着一条三角巾。
“卡里姆,噢不亲爱的.....”法蒂玛担忧地比着宗教手势为丈夫祈福。
男人蹲在茫然的孟月渠面前,简单交待,“等我回来。”
“你......”孟月渠看着他,明明有很多想问的,却怎么也问不出来,但大概猜到他们去干什么。
自从大半年前见过一次男人身后的那两位武装军后,今天他还是第一次看见魏巡衣着武装。
“靳述白,你最好别死,”孟月渠说着火气就上来了,“你带我来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你要是死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我回国就请法师做你的法事,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这么狠,谁说我会死了?”靳述白挑眉,“担心我啊?”
“滚蛋,谁担心你了?!”孟月渠拔高声音,“我就是想回家而已,你竟然带我走,你就要带我回家!”
“会带你回家的,”靳述白不顾外人和小孩儿在场,揽住孟月渠的后脑勺吻了上去,任由气急败坏的兔推攮也推不开,“今晚见。”
说完,靳述白起身戴上三角巾,三个男人出门上了一辆皮卡。
第27章 游园梦
赫拉和蒂亚格外黏孟月渠, 算是他来这个陌生国度一点慰藉,就连晚上上床时,妹妹率先开口要和孟月渠睡, 姐姐见状,忙说自己也要。
而男人所说晚上会回来, 孟月渠一直等到了零点,也没见靳述白的身影, 同样法蒂玛也在担心自己的丈夫。客厅挂钟每一小时就会提醒一次, 在过零点孟月渠支着脑袋在沙发上惊醒过来时, 身上法蒂玛为他披的毛毯滑落。
“两个孩子估计等你等的都睡着了,”法蒂玛说, “你也去床上休息吧,他们回来我会告诉你的。”
“没关系。”孟月渠轻声说。
法蒂玛同他说,她丈夫卡里姆是这次的接线人。卡里姆每次出去不会具体透露情况,前一周已经有人来过他家与卡里姆交接,身上穿的衣服与魏巡身上的武装一模一样,也是靳述白的人。
她才在卧室哄完孩子入睡, 路过书房偶然听到了一些对话。
摩洛哥政局动荡,恐怖组织连同叛军攻入首都, 而后又在撒哈拉地带关押了当地华侨。这次他们前去的目的,是为了解救被困于恐怖分子关押靳述白手中的得力干将, 还要配合中国特战队执行撤侨任务。
面临这样的局势, 法蒂玛也没把握他们能不能脱身, 这几年恐怖组织频繁活动在摩洛哥政府, 几次发动空袭,就算政府一直积极采取反恐活动也于事无补,像卡里姆这样的接线人已经在战乱中牺牲了很多。
要不是这次牵扯到华侨, 没有中国的援助,恐袭早已经延伸到他们这些平民家里。
孟月渠听得心惊胆战,以为世界已经和平。
“快睡吧,我已向主神祈祷,他们会平安归来的。”法蒂玛劝说他。
楼梯口传来蒂亚朦胧的声音,“姐姐,你怎么还不睡呀?”
法蒂玛拍拍孟月渠的手,“快去吧。”
“你也早点休息,太太。”孟月渠将怀中的毛毯放下,上了楼。
“姐姐,你是在担心你的丈夫吗?”蒂亚问。
孟月渠把她抱上床,心里一瞬错愕,“没有......”
“没有的话你也不会像妈妈那样等我爸爸了。”蒂亚说。
“嘘,别把你姐姐吵醒了。”孟月渠小声说。
小孩儿入睡快,没过几分钟就重新进入了梦乡。孟月渠掖好她们的被子,困顿的眼神瞄了眼墙上的钟,凌晨三点,再过三个小时就会天亮,靳述白说的今晚回来的承诺已然快要不作数。
不知道过了多久,孟月渠是被细密的吻吻醒的,迷迷糊糊睁开眼,只见靳述白那张英挺的脸疲倦不堪,下眼睑挂着乌青。
孟月渠整个人都是懵的,直到男人的大掌往他身下探时,他一把握住了男人手腕儿,被吻得气喘吁吁地看着他。
“嗯?”靳述白疑惑地挑眉。
“没死呢?”孟月渠照样挑眉问。
靳述白衣服都没脱就上床,孟月渠往床左侧挪动才发现双胞胎已经不在了,他的意图让靳述白发现,男人嗓音沙哑,一把揽住他腰往自己胸膛里带,呼吸喷洒在他颈侧,“放心,命大着呢,死不了,让我好好抱一会儿。”
嘴上说着抱,身体却不老实,男人解开工装裤腰带,牢牢塞进孟月渠的腿间。
“靳述白!”孟月渠隐忍地攥紧枕巾,闭眼咬牙说。
“在呢,”男人已然疲困语气,“我睡了宝宝,别跑。”
孟月渠侧躺面对卧室衣柜,身后传来男人沉重呼吸。法蒂玛说她丈夫为了家庭和生活,就是在刀尖上赚钱,这次行动关乎国际,不是小事,孟月渠也只在电视上看到过。
天已经亮了,中间发生了什么事儿他也不清楚细节,不过靳述白命真的挺大。
男人狂妄独断,这么多年的摸爬滚打死里逃生就是他的底气。
所以还有什么能够阻挡得了他?
像靳述白这种人,真的会爱上一个人吗?
脉搏跳动,并且还有隐约发胀的趋势,孟月渠忍无可忍,刚想掀开被子下床,奈何男人实在抱他抱得太紧。
几番挣扎,终于得以空隙,从靳述白怀中解脱出来。孟月渠心脏快跳,他转头看了看,靳述白睡得很沉,眉头轻微蹙着。
他把被子反手盖到了男人身上,穿好衣服出了房门。
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气。
孟月渠疾速下楼,迎面魏巡宽阔赤裸的背脊,上面疤痕交错,长短深浅都有。听到脚步声,魏巡稍微侧过脸,鬓角布满细密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