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怎样出去?”晏秋沉问。
  “我们自然有我们的方法。”
  晏秋沉拿着剑的手指一搭一搭扣在剑柄上,眼睛向地下一瞥抬眼说:“放我们出去我就把手札给你。”
  黑袍人突然大笑,“小娃娃,你们太单纯了,没听说过一个词吗?”
  施一锦走到晏秋沉旁边,“什么?”
  “杀人——夺宝!哈哈哈哈!”
  一声轻嗤打断了对面的大笑,朝着晏秋沉看去看到他居然笑了,黑袍人表情凝固,“你笑什么?”
  “既然如此,那我就把它烧了。”晏秋沉放开剑,手向上抬张开,一簇灵火绽于手心点燃了手札。
  黑袍人冲过来,“住手——”
  手札在晏秋沉手中化成灰烬落在地上。黑袍人见此阴恻恻看着他,施一锦不敢相信他是真的烧了,目瞪口呆看他。
  晏秋沉这人,真他妈的刺激!
  晏秋沉被六只眼睛盯着丝毫不慌,反而勾起嘴角偏头看施一锦轻笑,“我记脑子里了,别着急。”
  听到这话,高悬的心瞬间落下。
  好刺激啊!
  黑袍人自然也听到了他的话,开口说:“我带你们出去,你把手札完完全全默下来,这个交易如何?”
  晏秋沉眉尾挑起,点了点头,道:“行啊。”
  施一锦突然传音问:“你真记住了?别唬我啊,我要听实话。”
  晏秋沉淡淡瞥了他一眼,传音回答,“当然是...没有了,废话。我才刚找到你就叫我,那来得及看,连翻都没翻开过。”
  施一锦语气着急,“那怎么办!?”
  晏秋沉抬眼看着远处的黑袍人,“谁说我真烧了,那不过是一起顺来的,这类手札书架上多的是,刚刚烧的那本里面什么都没有,我诈他们的。”
  “反正到时候出去了哪都可以跑,他们又能怎样?到时候见机行事听到没?”
  施一锦回了个,“哦。”
  两人传刚结束,黑袍人就来了,其中一人突然把匕首架在他脖子上,“走。”
  锋利的刀刃碰上脖颈划出了一条血痕,施一锦心里着急忙慌的想到,这下完了。
  晏秋沉垂眸看着横在脖颈上的匕首,丝毫不在意抬步往前走。
  看着刀刃突然贴近晏秋沉的脖颈吓得施一锦差点呼出声,对上了晏秋沉波澜不惊的眼神才松了口气。
  不知道黑袍人干了什么,门的尽头突然出现不停旋转的黑雾洞的另一端是刺眼亮光,从这边走到亮光处有一段距离。
  四人走进雾中,晏秋沉走在最前面,其次是挟持着他的黑袍人,接着是施一锦,最后是那个从没开口说过话的黑袍人。
  施一锦一直紧盯着走在前面的晏秋沉,没注意到身后的人也在盯着他。
  就在仅有两步之遥的瞬间突然出手按住脖颈边的手腕用力扭,但黑袍人反应急迅速,脖颈朝后划出了一道血痕,鲜血涌出。
  手抓住不放转过身奋力一脚踹飞他,见到施一锦时瞳孔一缩,一柄剑飞出挡在施一锦后脑处,一把拉过人往身后推,朝他喊:“赶紧出去!”
  手握住剑柄,被踹飞出去的黑袍人从地上爬起朝他袭来,手中剑一挽挥出一道剑气,两剑相交挡下后面的攻击。
  黑袍人盯着他手里的剑视线向上落到晏秋沉脸上,眼神带着诡异的兴奋。
  不可再做纠缠,晏秋沉收剑退后脚下踩着变化莫测的步伐持剑击退黑袍人半步闪身出了黑雾。拽起还在一脸懵的施一锦就御剑跑。
  黑袍人慢慢走出来,看着已经没了影的天穹。
  “怎么办,手札...”
  兹臣玉揭开脸上的面具往黑雾看了眼,“他没烧。”
  “实在没想到会是他,”兹臣玉脸上笑的诡异转向旁边站着的人,“你看清他出剑时的动作了吗?”
  “太快,属下没看清。”
  兹臣玉笑意更甚,“那招名为‘昙华一刹’,他手中的剑名为昙华。”
  那人突然抬头,在面具下的脸满是不可置信。
  他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兹臣玉把面具扣上完全走出黑雾。
  以为是弄巧成拙,没想到是更大的惊喜。
  还真是,越来越期待了
  第17章
  “你这人是蠢吗?!”
  “我都推你出来了,你不明白什么意思?”
  “我让你赶紧跑啊!你倒好,一整个在出口杵着,你是木头成精吗?!!”
  “能不能灵活点大哥!”
  晏秋沉骂完最终忍不住对着他翻了个白眼。
  “别磨蹭了,哪来的回哪去,我也是。”
  马没了,只能先走一段看看附近有没有城镇再买一匹。晏秋沉在前面走,施一锦咔哧咔哧跟在后面,见晏秋沉停下率先开口,“我没想跟着你,不过周围都是山林,得先找到个安全的地方,到时候我就走。”
  想起黑雾中的那人先是看着他的剑又落在他脸上的眼神心想不会是之前认识他和昙华的人吧?
  随便了,他一没杀人二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认出来就认出来了。
  当务之急是得先赶去归元宗。
  现在不仅要躲着萧允还得时时防着给他中“牵魂”的邪修和刚刚那两个,突然觉得心累。
  不知道这出口是把他们送到哪里了?一刻不歇整整走了一天一夜才出了山林。
  晏秋沉跃到树上远眺,前面有大片蹈田中间小路蜿蜒绵亘,顺着路走就能找到城镇。
  中午,两人顺利进城。
  晏秋沉和施一锦在城中分别,找了家客栈吃饭住下,回到屋子里关好门坐下,拿出两本手札摆在桌上。
  翻开书架中找到的那本仔细看起来,就这样一直到夜色降临才合上。
  手札里全是诡术邪法,翻完了一整本也没看到和“牵魂”有关的,倒是最后一页的署名有些好像在哪听过。
  崇岳是谁?
  扭头看了眼窗外的夜色,颈侧一阵刺痛,抬手按上去摸到了一手黏腻。
  嘶,怎么把这茬忘了?
  怪不得他进城时总有视线往他瞟,进客栈是掌柜一脸惊恐,施一锦都不提醒他一下?
  好在只是轻微划破了表皮,流出的血也不多。
  屋子里有水有镜子,一些血液已经干了,得处理一下。
  视线掠到桌上的手札,叹了口气收好,明天再看。
  沐浴过后穿着单衣拿着小瓶药膏蹲到镜子前,照着镜子给伤口上药。
  这可是上好的伤药,一定不会留疤。
  药膏擦在伤口上冰冰凉凉,不适的刺痛感顿时消失,收拾好一切爬上床熄灯睡觉。
  一夜无事,一夜好眠。
  翌日清晨,晏秋沉买了马早早退房离开。
  远处阁楼上,开着的窗棂角度正好看到晏秋沉牵马离开的背影。
  “准备的怎么样了?”
  说话的人落下一颗黑子,对面思考了片刻落下一颗白子,回答道:“一切妥当。”
  “那就...送他一块进去吧。”轻笑了声,“里面有个人见到他,一定会很满意我这个安排的。”
  “是。”
  晏秋沉狂奔了几里地停下,看着前面出现的拦路人,手中剑显现,从马上飞去提剑就挥出去,强劲的剑气掀飞了地上的落叶,身后的马受惊跑了。
  侧目看向跑远的马,内心深处忍不住感慨万千,真好,又损失一匹马。
  按照他的倒霉程度,他以后再也不买马了!
  对方五人,全都一身黑袍裹身面具覆脸,晏秋沉提剑而立冷冷看着对面的人。
  清风卷起枯叶飒飒,晏秋沉一剑过后五人霍然跃起朝着不同的方向把他围住,抬手甩出一道红黑色的咒印覆在上空,,咒印在五人的加持下渐大,直至中间撕裂一道开口,巨大的吸力朝他而来。晏秋沉调整姿势稳住身体,手上昙华脱手飞出朝着其中一人速去,剑身流光熠熠,强大灵力携同而去,那人只得迅速结印打出一击抵抗,身体迅速向后退开。
  晏秋沉身法极快朝着那一角掠去,但其他四人迅速调整队形补上那一角空缺,他只得生生停住脚步召回长剑握紧。
  虚空中的漩涡越来越多,还在逐渐加大吸力,衣袂发丝翻飞飘摇,他只能把剑插进土里调动身体里的灵力与之相抗。
  四面八方袭来暗刃如雨,插进土里的剑被拔出凌空而起出剑抵挡,剑光如雪但终朝着漩涡一点点靠近。
  眼看黑洞洞的漩涡近在咫尺,想要逃离,可现在印记之下都是数不清的暗刃飞旋,顿住一瞬肩膀手臂就被划破,殷红浸湿一片。
  倏然一掌风袭来,抵抗之余身体与背后漩涡僵持之力一变,整个人被卷进漩涡中,最后看到了出掌人,即使带着面具,但他认出了他就是在阵中用古怪眼神看他之人,吸力不断向后拽,眼前只剩一片漆黑。
  风吹过,刺骨冷意传来。
  浑身发冷。
  好冷!
  躺着地上的人猛一睁眼圆瞪着,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耳边响起哗啦啦的水流声,浑身衣服紧紧贴在身上,低头见自己大半个身子泡在水中,怪不得一吹风就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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