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伊蒂斯见过更跌宕的，更波澜壮阔的人生，却都没有此时的更让她感到震撼。
伊达深陷于东区，努力挣扎的像是缺氧的鱼。而这潭池水密密麻麻挤满了像他一样的鱼。
妄图呼吸，而又无法离开。
深吸一口气，伊蒂斯做下一个决定。问道：“伊达知道蝙蝠侠吗？你喜欢他吗？”
伊达轻咳一声，别扭的说：“他的蝙蝠镖很值钱。”言下之意，你在说什么废话，钱谁不喜欢啊！
在杰森一言难尽的眼神中，伊蒂斯仿佛没有被刚刚的沉重的氛围影响，轻快的说到“我很喜欢蝙蝠侠诶！但是你知道，他出现在你们东区的时间更多。嗯……还有犯罪巷。或许你愿意为我带来一些他的消息，我愿意付钱!”
“我想你不难看出来，我看不见。要想知道他的消息实在是有点难，我可不想每次都偷偷的听别人讲自己的偶像。”
伊达早就注意到女孩的眼睛了，只不过没敢提。那个叫杰森的家伙把她看的太紧了，大腿一样粗的胳膊一只就够提起两个他这样大的小孩了。他可不敢赌男人才是两人中有话语权的那个，真的一点也不像。
几乎不用想就应了下来，伊达说：“五美元，每一条消息都要五美元。他的消息可不好打听。”
“成交，如果有独家消息我每条再加一百美元！”
带着刚刚达成的合作和预付的五十美元，伊达脚步轻快的离开，出门的时候特地看一眼房间号，牢牢地记住。
关上门的两人面对面，杰森幽幽的开口：“如果我没记错，那应该是你最后的钱。”
“什么？怎么可能！”伊蒂斯震惊并反驳。“我明明还有2.5美元。”
杰森：“现在伊达那个贫穷的东区小孩都比你有钱。”
“我明天就发视频，食材都买回来了，这只是暂时的……”伊蒂斯强撑着说，浑身上下就嘴最硬。
——
夜晚，挂钟的指针悄悄的走向了12点，客厅里空无一人。
为了早起做视频拍摄的准备，伊蒂斯放弃今晚人形跟着杰森出门，从维持人体的能量中分了一部分在他身上插眼，保管再紧密的反侦察设备都检查不出来。
按理来说，再分出一部分能量肯定会多多少少影响人形的完整，但她一直没有感受到差别……
……
伊蒂斯猛地从床上坐起，没有感受到差别是因为真的没有差别，有什么补充了她失去的能量！
肯定是因为她今天做了什么！
今天最不同的事情就是伊达。
伊蒂斯的诞生是因为是因为大量能量的催生，这个她是知道的。能量的来源也大概知道是因为家里的一家子惩恶扬善的蝙蝠。但哪怕缩小到这个范围，也仍然很难定义具体的种类。
毕竟在整个家庭氛围的影响下，伊蒂斯一直觉得痛恨蝙蝠侠的人很多，而爱他的很少。他自认为是哥谭的恐惧，从来干的都是违法犯罪的活儿，他从不认为自己是对的，只是不得不去做。
而现在，伊蒂斯正在反思。为什么她要从蝙蝠侠的视觉去看，别人给的能量得看别人的感觉啊。今天的伊达，她就不信是在恨她，害怕她亦或是其他负面情绪。
既然不是反面情绪，那就是正面了。
能量是双向的，要想得到就一定要有所付出。获取能源的渠道一定是模糊的，大量的能够被定义为同样性质的情绪，才能够积攒出她这样奇迹的存在。
根据她今天遇到的，缩小一下范围，那么她是否可以简单的认为这种情绪是帮助……
她今天给于伊达的是一份长久而稳定的“工作”，这帮助他不用再借助偷盗来赚钱。
蝙蝠侠打击罪犯的行为是在帮助，夜巡整个哥谭的行为是在帮助。罗宾辅助蝙蝠侠的行为也是帮助。哪怕不再是罗宾了，迪克明面上是警察暗地里是夜翼，提姆明面上是韦恩企业的总裁暗地里是红罗宾。
这个家里每个人都有着复数的身份，每一个身份都在进行着帮助这件事，哪怕他们自己并不觉得。
却没想到他们自以为单方面的行为，早已积攒出来了如此庞大的能量。
这座城市，这些人。比他们想的要更加的热情。
而韦恩庄园一直在记录这隐秘的一切，直
到伊蒂斯的诞生。
这可真是太棒了，伊蒂斯想。
不会有人能够拒绝来自哥谭对蝙蝠侠的热情，哪怕是蝙蝠侠本人。她已经快要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布鲁斯了……
伊蒂斯带着满足的心情再次入睡。
第6章
再一次被清晨的阳光唤醒时，伊蒂斯的心情好的不得了。
今早的阳光好像已经能够看到隐隐的白光，本体近来生活的平淡如水，正晒着太阳向伊蒂斯传来懒懒的情绪。
化为人形后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已经找到了能量的来源。而且帮助这个定义这么宽泛，或许她不用像布鲁斯他们一样化身蝙蝠侠夜巡这个哥谭才能得到能量。
至于是不是和预想的一样，今天拍视频的时候验证一下就好了。
客厅的露台有清晨微凉的风吹进来，杰森出乎意料的还在睡觉。
凌晨四点的时候，伊蒂斯迷迷糊糊的感觉到了一股温暖的能量缓慢的流淌在身体里，最后在双眼处渐渐消失。她就知道杰森又卡点回家。
虽然伊蒂斯确实能使用能量就像是摄像头一样跟着杰森看他做了什么，但实际操作起来，她还是诚实的只使用了足够能够预警危险的分量。
家里已经有一个这样的人了（特指蝙蝠侠）。她可不能养成习惯，等回到家之后再给孩子们一个这样的家长了。
也因此，伊蒂斯并不清楚昨天晚上杰森具体干了什么，只知道危险预警从凌晨一点开始就断断续续微弱的向她传递着感应。
约莫是在打架吧，打生打死的边缘不停徘徊的那一种打架。
伊蒂斯是很开明的家长，孩子大了，打架就打架吧，人回来就行。
……
早餐是鸡蛋火腿三明治，加一杯椰汁咖啡。还是那句话，伊蒂斯现在不担心杰森长不高，她比较担心杰森晚上因为睡眠不足而扛不住敌方的火力。
饭后平淡的上午，杰森在家敲电脑，只听声音的话真的就是一个勤勤恳恳上班的好孩子。（ps:电脑是他第一晚偷摸出门的时候带回来的，给伊蒂斯解释说从自己家的废墟里抛出来的。伊蒂斯：“……”）
明亮的餐厅里，杰森手下敲击的电脑却闪烁着不祥的光芒，电脑上的页面重重叠叠、代码不断滚动。也就是仗着伊蒂斯看不见才敢嚣张的处理这些。
然而杰森是真的很忙，忙到他不得不冒险将工作带回这个家。他不仅晚上要偷偷出门打击罪犯把东区圈在自己的名下，白天还要扫尾让蝙蝠侠没那么快发现——以蝙蝠侠的敏锐程度这实在是有些不容易。
但此时的画面鬼看了都不觉得当事人是个普通打工人。哪怕他还用一只手悠闲的吃着伊蒂斯切好的苹果，表现的真的好像一个社畜。
才做完早饭的伊蒂斯在厨房准备录制视频，两个人个忙个的，倒也显的互不打扰。
鉴于需要的能量需要当事人感到被帮助，那么一个美食视频要怎么让人觉得不是好好吃，而是帮了大忙了呢。
伊蒂斯想了又想觉得是要让他们学会，哪怕他们实际做起来还是不会，起码要在看视频的时候让他们觉得我上我也行。
为此她根据昨天超市买的菜，决定了此次视频的菜谱：苹果派、蔬菜卷、玉米面包、烤鸡和蛤蜊浓汤。
甜的咸的、稀的干的、地里长的水里游的路上跑的，基本可以用荤素搭配、要素齐全来形容。伊蒂斯就不信，这么多种，那些人一道菜都学不会。
准备好需要用到的厨具和食材，伊蒂斯开始呼唤帮手：“杰森，我准备好了。”
然后耐心的等待杰森处理好手上的事。在等待的过程中整理了一下着装。
依然是上一次视频的套装，白色的蕾丝帷帽配白色的厨艺围裙，袖子挽起露出光洁的手腕。长裙的宽摆在围裙下层层叠叠。
……
周六，一个平平无奇双休的第一天。天气晴朗，空气质量良好。
快乐的社畜们收到了博主的最新更新。在这样一个美好的日子，无论是什么视频都有人愿意点进去看一眼。
更不用说有的人还能记住这个不久前让他们印象深刻的美食博主，手快的已经点开来看了。
“好久不见，亲爱的各位，我是你们的美食博主伊蒂斯。”视频里，还是那个熟悉的美貌主播。一边向着镜头展示此次视频会用到的材料一边介绍。
温和的嗓音伴随着有条不紊的动作。“今天我们一共准备五道菜，首先我们把用时最长的苹果派准备好放进烤箱……”
苹果派在美国是一道极其家常的，因为制作程序繁琐而布满了诚意的菜。通常是家庭拜访中女主人准备的简单而不失水准的礼品，百搭的造型适配任何一种宴席或者家庭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