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月芬:“你脑糊涂了吗?阿枝跟丽娜都闹掰多久了!”
李山:“孩子是孩子,大人是大人。”
月芬:“我看你是好日子过上了就要作,让阿枝知道了不得怪死你,赶紧的,你把钱一分不少的要回来。”
李山:“都是乡里乡亲,我没脸。”
月芬:“你不要回来,咱两搭伙过日子的事就算了,反正我把说到这份上了,你自己看着办吧,你说你真的是,阿枝办猪场够不容易的了,你个当爹的不好好帮她,还给她拖后腿……”
门外的说话声渐渐模糊。
李桑枝理着长发回客厅,谭丽娜至今都没把她的事添油加醋扭曲事实地在老家传开,不是心虚怕表妹把她的龌龊做法抖出来,是出于忌惮。
她爸竟然借钱给谭丽娜家,呵呵。
幸好月姨是个清醒的,不用她跟脑子有泡的中年人交流,不然她真要忍不住砸几样东西。
李桑枝看一眼房门,费郁林在里面孵小鸡吗,怎么到现在都没出来?她走进去,发现他在床上躺着了。
“……”
要睡回笼觉啊?
好嘛。
李桑枝把门反锁,脱外衣进被窝,趴到费郁林身上:“老公,我想给月姨买个首饰,你明天陪我去金店。”
费郁林没说家里有很多首饰,不需要买,那都是她的,不能拿来送人。他抚/摸她腰/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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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桑枝第二天买好金链子,隔天就带费郁林回了老家。
猪场雇人看守,村民们也都回去,敲锣打鼓走街串巷地告诉方圆十里其他村,老李家闺女成婚。
平庄别提多热闹了。
镇上有饭店,可以用车队把亲戚们接过去,李山不同意,他就要在家办,和别人家一样,不搞特殊。
村里人帮忙烧大锅饭,分装喜糖搬桌椅,贴“喜”字……所有都按照这边的习俗来。
月芬连通几个老姐妹在布置婚房,她戴着李桑枝买的金项链,放在毛衣里面,过会儿就把手伸进去摸一摸,怕弄掉。
这会儿,李桑枝和费郁林去山上祭拜。
泥巴路,两人的裤腿鞋子都脏了,费郁林忽然说:“宝宝,我把你老家的路修一下好不好。”
李桑枝正在把脚底的泥蹭在积雪上,听到这话,她停了停。
以后她都不怎么回来了啊……
况且,路不止是平庄专属,哪个村的都能走,修好了,别人不一定领情,没准谁家孩子哪天磕了,谁家老人哪天摔坏了,还要说不如泥巴地,找她家算账要医药费呢。
人心这东西,啧。
李桑枝迎上费郁林温柔深邃的目光:“可以呀,回头我让村长挨家挨户说明白签同意书,我们出钱,以村长名义修,石子路就行。”
她哈口白气:“前面就是我奶奶的坟,我们去烧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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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寒地冻的,山里大风在树林间鬼哭狼嚎。
纸钱燃起的火焰在风中摇曳得厉害,有的没烧完就飞走,掉落在雪地里。
李桑枝一连去了六个坟,妈妈,爷爷奶奶,太爷爷太奶奶,老祖宗。
四大袋纸钱都烧光了。
李桑枝没带垫着磕头的塑料袋,上山下山一趟,裤子怎么都会脏掉,她跟费郁林六个坟磕下来,膝盖的泥已经渗进裤子布料。
费郁林把她的围巾整理整理,一只松鼠闯入他眼帘,他视线一扫,见到了一群活跃于林间的松鼠。
以及一片在雪地里半露头的松果。
费郁林牵着爱人过去:“宝宝,山里这么多松果,你送我残缺的。”
李桑枝一脸的伤心:“你是不是觉得我随便捡的?或者我故意挑了个不好的给你?”
费郁林还未说话,她就甩开他手转身走。
“我错了。”费郁林大步追上去,把她拥入大衣里,不断吻她冰凉小脸,“老公错了。”
李桑枝抽抽噎噎。
费郁林吐出一口气,没事提松果做什么,犯贱。
他啄啄女人秀气耳垂:“怎么不抱老公?”
李桑枝揪他大衣。
“抱都不会。”费郁林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腰上,“这么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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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酒是傍晚五点不到就开始吃,客厅两桌,院子里六桌,院子外面八桌。
李家的亲朋都带着老人孩子来了。
大家没像以往那样敞开吃喝,手脚和嘴巴拘谨了些,眼睛还乱瞟。
新郎就不说了,高大还俊,电影明星似的,往哪儿一站就是电视剧,眼里只有阿枝,喜欢她喜欢的紧。他公司的几个助理蛮吸引他们注意,助理有男同志也有女同志,个个精英人士。
众人没哪个想趁机给撮合一门亲事,现在是新世纪,自由恋爱缘分天定,小辈看上就主动搭话要号码大胆追,长辈不掺合。
按照习俗,新郎新娘要一桌桌敬酒,然而李桑枝和费郁林到哪一桌,哪一桌的人就都站起来,哪怕是老掉牙走路打颤的。
他们一辈子没跟上报纸上新闻联播的大老板打过交道,手脚不知道怎么放,喝个酒都紧张。
通常新娘子可以喝饮料,新郎必须是酒,还要被灌。
没人敢灌费郁林,他依旧喝多,眼里醉意明显,躺到婚房没多久就昏睡过去。
费郁林穿了身深蓝色的绒面西装,短发没像平时梳到脑后,随意垂落下来,这样的他显得年轻些,像二十多岁的富家公子。
李桑枝摘下他胸前别着的红花,和自己头上取下的绢花玩了玩,一起放在床头柜上。她看着它们,忽然就对婚姻有了那么点期待。
明年就是传说中的七年之痒,她要看费郁林让不让她痒。
李桑枝把费郁林松散的领带扯下来,绑在他眼睛上面,又拿掉,绑住他双手。
这儿绑一下,那儿绑一下。
最后绑到哥哥身上。
李桑枝去窗边看雪花,玻璃窗上的她盘发,一身红色夹棉裙装。
这是她家这边新娘子冬天结婚的标准搭配,但她是定制款,耳饰,项链手镯也都是藏品。
大家认不出来,只觉得好看。
她把窗户当镜子照了照,想起下午换衣服的时候,费郁林说她好像又大了些。
天天测量,还用“好像”这个词。
神经,她都不在发育期了,大个屁,胖了而已。
好吧,胖了也是大了,肉长那儿去了。
她不让他摸,他就在她耳边低笑些讲了一句——一手抚大的,还不给摸。
“一手抚大”这四个字让李桑枝见识到,费郁林的流氓一面,她看一会,托了托,内衣是费郁林给她买的,不得不说,他在这方面有天赋,内衣都衬她胸型。
床上人发出不舒服的喘息。
李桑枝过去拍拍他面颊:“难受?想吐啊?”
费郁林闭着眼躺在床边,喉结上覆着薄汗,他的胸膛起伏不稳,衣裤不整。这画面搭配他的身材尺码,散发出成人世界的情/色,有些让人脸红。
李桑枝把他皮带抽掉,扯出他衬衫,从下到上解开扣子让他散热。
外面传来敲门声,她松掉绑着哥哥的领带,给他收拾好就打开房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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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收的红包要记账,谁家给多少,一个个的记下来。
父女俩一个数钱,一个记人名和数目,好一会儿才忙完。
李山把成堆的空红包用袋子装起来:“阿枝,钱都给你,爸爸一分不拿的。”
李桑枝把钱抵着桌面对齐:“那我就拿着了。”
李山酒量好,喝酒不上头,他待会要去见月芬:“你们都早些睡,我看你那位喝多了,夜里要是有事就叫我。”
“行。”李桑枝拿着钱回房间,随手就将钱放在书桌上面,她拿过墙边毛巾擦擦手,拎起水瓶往杯子的凉水里倒点热的,兑着喝几口。
“你去哪里了?”
背后沙哑的声音突如其来,饱含浓重的哭腔。
李桑枝放下水杯转头,见了鬼一样睁大眼睛,老男人靠坐在床头,他眼底很红,面庞,锁骨到胸肌都有水痕。
她第一次见他哭,怔了一下,揉揉眼睛再看去,他真的在哭,不是她眼花。
面对他的委屈脆弱,她冷笑:“你管我去哪呢,就你醉成这样,我跟人跑了,你都追不到门外。”
费郁林平静哀怨地盯着她,眼泪一滴一滴地掉下来。
“好啦好啦,你老婆没有不要你,她只是去尿尿了,乖啦。”
李桑枝激发出母爱,解着大红色喜服扣子快步走到床边,把他抱到怀里喂他。
第57章
李桑枝的母爱维持了几分钟就消失,谁能经得住一个成年男人的吸/劲,酒鬼听不懂话,像被老鳖咬/住一样,她一巴掌扇过去。
男人被她扇得偏开头,额发凌乱地遮住眉眼,冷薄的唇湿红泛着水光,性感又撩人。
李桑枝蹙眉,勾/引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