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电话里难以感知的情绪在此刻纤毫毕现,舒可童无法回避。
下飞机第一眼看见他的那种恐惧又重新袭来,她低着脑袋不说话。
无论回答开心还是不开心,好像都不是标准答案。
舒可童含糊其辞,忽似想到什么般抬头,眼睛一亮:“我有给你带礼物!”
季正谦点点头,“送你的圣诞礼物还在家里,原本的计划是让季以乐转交的。”
说到圣诞,她又一下子蔫了下去。
她意识到,季正谦似乎并不打算像之前那样放过她了。
“可可,先吃饭吧。”
他苦口婆心地“安慰”她。
舒可童看他因为她食欲不振而有些忧愁的面容,拿起勺子的瞬间忍不住想,他的脾气真是古怪。
即便已经急火攻心,也还是会爱护她、担心她。
回到家,她跑得比鬼还快。
季正谦走在后面,在接电话。
是某个论文改了二十几遍还在同一个错误上打转的笨蛋的来电,但他觉得舒可童应该很感谢这位笨蛋。
季正谦一边回复一边往书房走,他拉开椅子推开电脑,快速地给予不省心的学生简洁的指正。
这过程统共不过二十分钟,但是电脑里积压的其他工作也随着他的开机而涌上来,成为他提前下班去接机的代价。
他利落地开始处理,心知自己在心软。
一目十行地回复着邮件,季正谦还能分神思考,他确实需要和舒可童进行一次谈话,但是方式和性质,他还没有想好——太露.骨她会逃跑,太隐晦她会再犯。
这也是他为什么在吃饭的时候没有表现出包容的目的所在,他不希望舒可童以后明知故犯。
合上电脑,他揉了揉眉心。
书房的门被推开了,锁芯发出咔哒的一声。
却迟迟没有听到关门的声音。
季正谦抬眼望去,舒可童扒着门框,只露出了半个脑袋。
他问:“怎么不进来?”
她没回答,但是钻了出来。
几乎是踏着小碎步跑进他怀里,和今晚的避如蛇蝎的态度截然不同,舒可童只在开门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得到他的准许以后,便亲密无间地坐到了他腿上。
“叔叔。”
季正谦轻轻吸了口气。
太熟悉的味道,太熟悉的语气。
舒可童亲着他的下巴,小心思昭然若揭:“老公。”
他抬了抬头,避开她的触碰。
但是腰上和臀上的手却牢牢地把握住她,避免她掉下去。
舒可童锲而不舍,去追他的唇:“给我亲一下……好久没亲了。出去玩的这段时间,我特别特别想你。”
小骗子。
想撒谎,至少和他通话的时候要殷勤一点。
季正谦的眼里闪着黯淡的光芒,温香软玉压着他的上半身,舒可童捧着他的脸,吻不断地啄着他的五官。
她漂亮的脸蛋近在咫尺,他却在回忆她发的照片。
上手掐住她的时候,舒可童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叫声,像被捏住命脉的兔子,眼睛睁大,一张脸粉透了。
他连她特意穿的睡裙都无心欣赏,只想好好饱览以下的风光。
这很难不被误解为延迟弥补,所以动作难免激烈了些。
真实的触感总比电子照片要来的更加浑圆软弹,还有伴随着抚.弄而起的阵阵反应,都在他的胸膛上传来动静。
舒可童差点滑下去,又被他拎回来,翻了个面。
“不要……”
她眼泪汪汪的同时又觉得屈辱,反抗得很厉害。
季正谦没有问她不要什么,而是问:“可可,我可以把这当做你的补偿么?”
舒可童打的正是这个主意,但是她现在后悔了。
她猛地摇摇头,眼泪蹭在他的西装裤上。
再怎么舒适的面料和她的皮肤相比也依旧粗糙,舒可童动来动去,却挣不脱他的桎梏。
她心里一抽一抽地疼,是紧张和无措所致的反应。
季正谦摁着她,调整着她的身体,好让她趴得舒服一点。
舒可童知道他是铁了心了,索性放弃了。
“好孩子。”
他摸了摸她的脑袋,手指从耳廓摸到耳垂,最后抚到下巴,揩去堆积在那里的泪珠。
“你乖一点,我就轻一点。”
他讨厌她的沉默,于是用了点力气去捏她的下巴。
舒可童尖叫一声,条件反射地挺起腰,抖着声音说:“好、好……”
季正谦借机托起她的臀。
大手一挥,巴掌隔着一层聊胜于无的布料落下来,除了疼痛以外,还能感受到他掌心的热度。
舒可童的喉咙都快哑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已经突破了她的心理防线,让她感觉自己像一只任人宰割的鱼肉。
张皇笼罩着她的心脏,可身体传来的反应却不如她所想般痛苦,随着季正谦第二个巴掌的落下,她蜷缩着脚趾,张嘴咬住了他的裤子。
季正谦察觉到了。
他冷冷地说:“也就乖了一点。”
舒可童来不及探寻他话里的深意,就被他钳住下巴。
他用蛮力使她松口,却没有让她空虚。
他把手指伸了进来。
…
舒可童没办法躺着睡觉了,她趴在枕头上,感受着上完药以后那块皮肤传来的一阵难以忽略的凉意。
季正谦洗完手回来,她缩着肩膀,不敢看他。
“可可。”
他贴上来。
舒可童不得不睁开眼,一个黑色的小礼盒近在咫尺。
季正谦说:“圣诞礼物。”
也不管她惊不惊喜,想不想要,他自顾自地打开。
一枚新的戒指。
他摘下来,替她戴到无名指上。
冰冷的戒臂穿过她的指节,舒可童抖了抖,被他贴得更近,隔着一层棉被不得动弹。
季正谦的手并没有马上松开,而是捧着她的手掌细细欣赏。
“喜欢吗。”他问。
舒可童含泪点了点头。
“本来不是送这个的。”他喃喃自语般说。
见她听话,季正谦替她抚去了脸上的发丝,在她侧脸上落下一个吻。
他的呼吸尽数洒落,带着温热又熟悉的气息。
明明语气温柔又沉稳,几近诱.哄,可舒可童就是没由来地觉得有点冷厉。
“喜欢的话,要一直戴着。”
第20章
他们的关系至此发生了一点微妙的变化。
至于是哪里微妙,说不清道不明。
舒可童变得有点怵他,那天晚上过后的隔天清晨,她下来的时候看见已经坐在餐桌边的季正谦,下意识地拔腿就跑。
季正谦想让她坐下来吃早饭的问候被她凌乱的咚咚脚步声截胡,到底什么也没说。
如果只是单纯地躲他,或许还能找到具体缘由。
可惜舒可童很快变脸,没躲几天就开始坐在他腿上吃早饭,有时候还会缠着他要他喂。
他要上班,总有急着出门的早晨,拗不过她的时候却也只能掐掐她的脸,问她:“你是小宝宝吗?”
躲在背后的佣人们开始议论他们感情真好。
婚纱终于运过来了,中式的一套,西式的一套,同时满足两家老人的审美。其他礼服更是不胜枚举。舒可童光是试穿就花了几天时间,还好没出什么问题,否则将赶不上婚期。
陪她试婚纱的人是孙律佳,比起已经上了年纪的季母,孙律佳和舒可童明显更谈得来。
其实从季以乐身上不难看出父母的性格,只是当孙律佳和她玩笑说:“婚礼就是办给别人看的,说什么一生只有一次,都是谎言。等你经历过了就会知道,当天的辛苦真是一辈子也找不出第二次。”时,舒可童还是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她把这些俏皮话说给季正谦听,彼时他正坐在床头看文献——季教授的办公地点已经从书房挪至主卧,腿上除了被子,还压着个舒可童。
临近婚期,需要操心的事情越来越多了。
除了长辈的意愿,婚礼的布局和细节更多的是需要当事人确认。而这项工作大部分都落在了舒可童身上。
其中不乏舒文瑛的施压,岳母私底下和季正谦透过气:“这孩子要求多的很,不让她亲自去做,她是不知道辛苦,也很难满意的。只有让她亲自操持,她才抱怨不了。”
尽管如此,季正谦还是不只一次问过舒可童会不会觉得这些事情繁琐,并且主动提出如有不愿意出面和承受的事情,请尽管丢给他。
然而舒可童的回复都是:不需要。
他有些意外。
不过很快知道就她打的什么主意了。
婚前她说过偶尔会有不想一起睡的念头,所以如果当天没有接收到舒可童的暗示,季正谦则会睡在客卧。
近来,他经常在自己的被子里找到舒可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