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季正谦皱着眉叮嘱:“不用在意。如果她对这些事情好奇,你可以让她来问我。”
  舒可童好想踹他一脚。
  她甩掉拖鞋,赤足翘着二郎腿。
  垂下来的那只脚尖似有若无地点过季正谦的大腿。
  季正谦以为她是不小心的,仍看着她的眼睛,等待她述说自己的委屈。
  舒可童却没有开口,歪着身体单手撑在桌边,靠近他。
  呼吸撞在一起的时候,她皱着一张芙蓉面撒娇。
  “老公。”
  “难道我们要一直分床睡吗?”
  其实季母根本没有问那种问题。
  是舒可童想找个理由勾.引他而已。
  她拿不准季正谦吃哪一套,所以软的来,硬的也来。
  这句话一说出口,他脸色明显有了变化。
  甚至放在桌子上的那只手都紧绷起来,手背上的青筋突突地跳着。
  结合上一次醉酒时的求爱,舒可童基本可以确定,怎样的诱.惑对他有用了。
  ——直球。
  太隐晦的话他听不懂。
  也或许是克制,所以刻意回避。
  舒可童再接再厉,脚直接踩上他的大腿肌肉。
  硬邦邦的。
  手也没闲着,像藤蔓一样环绕上来,缠住他的脖子。
  只要季正谦轻轻一拉,她就能跌坐到他腿上。
  “老公。”她甜甜地叫,“你说句话啊。”
  该说什么呢?
  季正谦头疼起来。
  他对这方面的幻想不多,且总会下意识地克制生理需求,长久的刻意收敛令他平静。
  然而此时舒可童三言两句就击碎了他的堡垒,这让他手足无措的同时,也无处可逃。
  性.经历也是一种经历。
  季正谦从来不会轻视自己没有经历过的事情。
  所以第一次尝试,他非常重视。
  他们满打满算认识还不到两个月,这么短的时间,舒可童想清楚了么?
  他的计划是,等到感情基础更加丰厚、坚实以后再去做这件事情。
  但是舒可童总是突然兴起,企图打破他的原则。
  他和舒可童讲道理,从她的角度出发:“可可,你做好准备了么?女孩子珍贵的第一次,你决定好要交给我了吗……”
  他话说到一半就被她的吻堵住。
  他们第一次接吻,没有浪漫的铺垫,没有惊喜的加成,有的是舒可童色.欲.熏心的蓄谋已久。
  “可可……”
  她一句也不回应。
  唇瓣只剩下一个用途,就是亲他。
  软软的触感滚过他的脸庞,季正谦觉得有些热,还有些头脑发昏。
  可他没得到肯定答案,也没说服自己,怎么也不肯缴械投降。
  舒可童已经爬到他身上了,眼看就月兑掉他的裤子,他心头一跳,猛地摁住她的手。
  这一低头,让季正谦看到了彼此手上的婚戒。
  舒可童的新鲜感很明显已经过去了,那枚硕大的鸽子蛋被她放回了戒指盒里,她现在戴的是和他同款的另一枚。
  没有那么引人注目,但是却和他是一对的。
  两个人的手指缠在一起,几乎能够听到彼此的心跳。
  季正谦闭了闭眼,难以抵御这阵躁动。
  他卡着她的腰防止她掉下去,也不准她往下坐,低声和她商量:“我们慢慢来,好不好?”
  舒可童啃过他的下巴,泄愤似的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怎么个慢法?”
  她头发已经乱了,一双漂亮的眼睛盛着他难以忽略的情愫,磁石一样吸引着他。
  感受到热意和轮廓,舒可童打消了关于身体机能不足的猜测。
  舒可童幽怨地看着季正谦。
  他力气好大,托着她大腿的手心滚烫。
  “叔叔,你信教吗?还是说,柏拉图?”
  “……都不是。”
  季正谦的喉结滚了滚。
  他觉得舒可童的第一次主动是出于不谙世事。
  而今天,则是因为季母的催促。
  在她的认知里,或许觉得这种事是妻子的义务。
  他作为丈夫,不可以肯定她的这种畸念。
  换个角度,作为年长者。
  他不可以为了一己私欲,放任天真的少女做出自己都不清楚会有什么后果的懵懂行为。
  真到那一步,舒可童大概率会后悔。
  但按目前的情况来看,那时他不一定停得下来。
  他绞尽脑汁地想要安抚这头小小困兽。
  “可可…或许我们可以先从某个部位开始?第一次坦诚相待就做纳入式行为,我怕你接受不了。”
  他扶着她,另一只手试探性地点了点她的月匈口。
  “先碰一碰这里。”季正谦即便是说这种话,表情也很正经,“你可以感受一下。不喜欢的话…我就停下。”
  舒可童知道他已经在妥协了,所以没有拒绝。
  季正谦脑海中莫名冒出一件事。
  舒可童喜欢喝乳制品,或许是她发育良好的原因之一。
  …
  生.理性喜欢让她对这个一开始只是名义上的丈夫产生了前所未有的依恋。
  原本亲近他只是出于尝试。
  就像意大利菜一样,舒可童需要尝遍了种类以后,才能确认自己到底喜不喜欢。
  一开始她所了解到的季正谦是古板的、隐忍的、冷静得有些过了头的。
  这些她都不是很喜欢。
  但是最近她开始看到他隐忍冷静下的对立面了。
  明明是在弄她,但他也常常情难自持。
  舒可童不止一次表示她可以。
  季正谦却总说他不可以。
  虽然不理解他在坚持什么,但是她主动提议:“那也还有很多种方式。”
  季正谦往往都会婉拒。
  结束以后舒可童会假装回房间,然后去听他浴室的墙角。
  她发现季正谦“可以将就”的特点,在这件事情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舒可童心里憋着一股气,势必要让他主动。
  寒假将至,她留学的表哥提前回国。
  舒可童去机场接两个人。
  她心里一直祈祷要先接到表哥舒重言。
  结果事与愿违,出差结束的姜时夏走到旁边拍她肩膀的时候,舒可童的魂都差点吓没了。
  姜时夏把墨镜拉下来。
  “怎么见到我跟见到鬼一样?你又背着我做什么坏事了?”
  “哪有。”舒可童心想,这不是怕你兴师问罪嘛。
  店里的员工问题早已积病颇深,这次网上发帖的事情是导火索,舒可童的打算是彻底洗牌。
  她和amy的情分燃至今天已经耗尽,舒可童不在乎,但是员工里也有姜时夏的朋友,所以舒可童也不好擅作主张。
  “我想着等你回来再说。”舒可童挽着她的手臂。
  姜时夏翻了个白眼,戳她的脑袋:“我看你是想等我回来唱红脸吧?”
  舒可童和她认识这么久了,怎么会不知道她是什么性格?朋友而已,又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人,换做是姜时夏,裁就裁了。
  舒可童嘿嘿两声。
  等了好久才接到舒重言,姜时夏都没说什么,反倒是舒可童一直抱怨:“浪费我好多时间呢。”
  被赶上驾驶座,刚下飞机就要开车的舒重言说:“你的时间除了吃喝玩乐,还能用来干什么?不就是用来浪费的?”
  “你再骂我我告诉大舅听了。”
  舒重言故作狰狞地瞪了她一眼,到底是闭嘴了。
  已经过了饭点,舒重言没告诉家里人自己今天回来,他提议一起去吃个晚饭。
  姜时夏没意见,舒可童也赞成。
  舒重言还说:“徐雨琦梁浩宇他们不是也闲着吗,叫出来一起啊。”
  姜时夏突然插了一句:“你老公不来啊?”
  车厢里沉默了两秒。
  舒重言难得爆了句粗口,本来已经忘记自己远在大洋彼岸时,收到妹妹突然结婚的消息有多么崩溃的事情了。
  如今蓦地被提起,心情又开始翻江倒海。
  舒可童摇头:“他应该在加班。”
  她漫不经心地问舒可童:“你不打个电话去问问?你的好朋友和哥哥回国了,妹夫不来接风洗尘?”
  舒重言光是想到被季正谦叫“哥”,就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了。
  要知道,以前他去小叔家玩,可没少和季正谦打照面,舒重言一直都把对方当长辈对待的……姜时夏口中的妹夫更是激起他一身鸡皮疙瘩。
  他忙道:“别了。就咱们几个熟人聚一聚吧。可可不是说他忙吗,没必要叫人跑一趟。”
  舒可童:“对啊对啊。”
  姜时夏:“你不想叫他来啊?”
  舒可童说:“不是不想,但是年轻人多的地方他可能会不适应。”
  闺蜜无语:“老天,请问你是嫁了个百岁老人吗?”
  舒可童:“你真别说,我给他的备注就是‘男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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