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后,男主们全都重生了 第170节
还有,要如何表现出恨的模样。
*
李珣说着说着又没声了。
不知道走神去干什么了。
谢延玉抬起眼,看见他把她的手攥在掌心,金属制成的无名指都捂热了。
她把手往外抽了下。
李珣好似这才回过神来。
他奇怪地瞥了她一眼:“干什么,通感符没生效,你急着把手抽走?”
谢延玉说:“你还知道它没生效?那你捂着它干什么?”
李珣:“……”
李珣阴阳怪气:“那你把手抽走,就是要和别人通感是吧。”
他慢条斯理:“不行,你和一个侍从通什么感,你得和我。到底也都要定亲了,往后是夫妻,你要有什么事,我能去救你,那侍从是你什么人?”
话说到这,他瞥了眼沈琅。
然后扯了扯唇,翘着腿往后一靠,继续和谢延玉说:“啧,他和你可没什么牢不可破的关系,不一定救你。”
这话落下。
沈琅表情先有点扭曲。
但下一秒,视线在谢延玉身上停了一下,又变得温和。
他甚至没有像从前一样,怪里怪气地装可怜,而是有些奇异地看了李珣一眼,甚至带了一点优越感,还有一点怜悯——
这贱蛇怜悯他什么?
搞得好像他马上要被她退婚,这贱蛇要上位了一样。
李珣看得直皱眉,懒得理他,捏着谢延玉的手,要开始往符里注入灵力。
但也就是这时候。
旁边又突然发出一些声响。
往旁边看,就发现是贺兰危站起来了。
这人刚才还不声不响,现在却面无表情走过来。
他站到了谢延玉身边,黑沉沉的眼珠盯着她看,手落在她和李珣的手上,冷冷道:“松手,走了。”
谢延玉没动,问他:“去哪儿啊?”
贺兰危用灵力,将李珣的手推开一些,然后弯下身,将两人掌中的通感符抽了出来。
弯身时,和她离很近。
兰香铺天盖地落下来,像一张网一样把人围拢,谢延玉听见他道:“不是要拿心魔镜?”
“怎么呢。”
“松手。他拉着你,我如何带你一起去,如何帮你拿?”
系统:【……】
所以她又是故意的。
搞什么通感符,都是幌子,本质是找个机会和李峋或沈琅有亲昵些的举动,知道这样贺兰危迟早会看不下去,这样逼着他带她去!
它服了。
它说不出话,看见谢延玉果然把手从李珣掌心抽出来,然后和贺兰危走了。
再把视角切出去,远远地,就看见谢延玉走后——
李珣脸色铁青。
第122章 不如 你我合谋
心魔镜在一片山林中。
这林子很深, 越往里走,光线越暗淡,分不清昼夜。
但仅仅是光线暗了些而已。
这里并不如想象中那样危险,周围也安静得要命, 只有他们的脚步声, 偶尔风一吹, 能听见树上叶子抖动的声音,还能闻见一点草叶泥土的涩味。
谢延玉跟在贺兰危身后。
走了一路,甚至都没有遇上半只凶兽。
借着林中暗淡的光,她费力朝前看, 发现前面有一处湖泊, 被淡淡的雾气笼罩, 水面十分平静,平静到有些过分了,似乎没有涟漪波澜, 仅仅有一些微弱的水光落在湖面,倒映着一点树影, 看起来有些像一面镜子。
注意力在这片湖泊上,没注意到贺兰危已经停下脚步。
因此没往前走两步, 她就突然撞到了他背上。
一抬眼,就发现他回过头来了,正看着她。
林中昏暗, 光线模糊不清。
可他的视线有如实质, 视线落在她身上,好像从头到脚将她看了一遍。
好像藤蔓一样,他的视线几乎将她围拢起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微微弯下身。
那张漂亮的脸陡然在她面前放大,鼻尖快要碰到鼻尖, 他那双黑沉沉的眼睛凑得很近,陡然和她对上视线,因为离得太近,所以能看见彼此瞳仁中的倒影。
谢延玉听见他问:“心魔镜在哪?”
分明是他带她来找心魔镜,他帮她拿心魔镜,这时候又问这种问题。
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谢延玉预感到他又要发疯。
或者说,他已经开始在发疯了。
这人表面看起来是矜贵优雅的温和模样,但实际上扭曲得很,发起疯来,是真的精神有些不正常的那种疯,先前还好,还晓得要端一端架子,觉得自己疯得太过头时,会强行将自己的理智拉回来,让自己变回那副温和从容的贵公子模样,但最近好像越来越疯了,一开始发疯,就是疯到底。
鼻息间是他温热的呼吸,还有浓郁的兰香。
谢延玉没出声。
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因为她确实不知道心魔镜在哪,而且她不想在他发疯时和他交谈。
空气里因此很安静。
过了一会。
贺兰危突然伸手捏住了她的脸:“你没有完全恢复记忆,是不是?不然问你心魔镜在哪,你怎么不说话?”
谢延玉:“……”
谢延玉还是沉默不语。
她一直不说话,贺兰危好像突然生气了,语气变得冰冷:“你没完全恢复记忆。不然你怎么会不知道,前面那片湖就是心魔镜?”
心魔镜是一面镜子。
但是被收服之前,会幻化成湖泊的模样。
谁走进由它幻化出的湖泊,哪怕摸一摸里面的水,都会被拉进镜中。
上辈子,心魔镜是谢延玉拿回来的,她对它再熟悉不过。
他不知道想到什么,手突然扼住了她的喉咙:
“我就说,你要是想起来了,你怎么会理我?你身边那么多人围着,你要谁帮你拿心魔镜不好,偏要来找我。上辈子后来,你与我将界限划得再清楚不过,你要是想起来了,怎么会理我?!”
掐住她脖子的手,力气用得并不大。
但谢延玉却感觉到一些杀意在起伏,然而手的主人理智拉扯,好像又想杀了她,又不想杀了她,迟迟做不了决定,所以她甚至连一点呼吸不畅的感觉都没有。
抬着眼,她看见面前这人黑森森的眼眸中有水光。
他好像又要哭了,好像委屈得要命,可分明是他在掐着她的脖子。
方才他那番话,里面有几句话,是重复的。
好似他很在意。
谢延玉好像揣摩出一点他的想法——
他在怨恨她上辈子,之后的那一段时间,与他划分得清清楚楚,不理他,与他像陌生人。
他其实根本不能确定她有没有全部恢复记忆。
因为他发问的时候,她也只是沉默而已,没有明确表达过她不知道心魔镜就是那片湖。
他不过是在试探。
那他到底想要什么?
想要确认她是真的恢复记忆,并且恢复记忆了以后还理他。
因为他在害怕,害怕她现在搭理他,是因为她没有记忆,害怕她一旦恢复记忆,就不会再理他。
但这样的人,向来高高在上,他甚至都不知道害怕的滋味,又哪里能认识到自己在害怕,只能用这样又扭曲又可怜的方式一再向她确认。
谢延玉揣摩出一点他的意思,于是直接把他的手拍开了。
没用多少力气,
但啪的一声,确实将他的手打开了。
谢延玉刚想动弹,然而下一秒,却又感觉到他捏住了她的手腕。
随后,他横在她腰间的手用力,像是想把她横抱起来——
横抱起来,带着她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