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后,男主们全都重生了 第83节
谢延玉想从他身上找出些不对劲的地方,系统虽然暂时不会害她,但她也需要对异状多留心。
她站在原地观察着他,
不得不说,蒙着眼睛也是有些好处的,毕竟绸缎覆目,从外表看,她就是个瞎子。
就算她已经一寸一寸地观察过他的脸,他的脖颈,他的身体,他也仍旧安静地坐在那里,像是察觉不到在被人细细观看。
谢延玉心里这样想着,
她哪里知道,她观察到哪里,沈琅身上的哪一处就会有发热的错觉,
他已经亢奋到快要痉挛起来,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才没让自己生起些不该有的反应,没让自己愉悦地喘息出来。即使仍旧端坐着,但他眼眶已经有点微微潮/红了。
等她看得差不多了,他才微微附身,凑近她。
马车很高,需要踩着三四层的脚蹬才能上去,他在车上,她在车下,现在他一俯身,突然欺得很近,绸缎似的黑发就轻轻扫过她的肩颈。
谢延玉被扫了一下,泛起一点痒意,
随后就听见沈琅出声了,他问她:“小姐怎么不上车?”
他声线如温润的玉,声调温柔含笑:“是因为马车太高了吗?”
他这都等同于给她找借口了。
谢延玉刚才站在下面仔仔细细观察他,所以才没上车,但这话说出来太冒犯了,听见他这么问,她就敷衍地“嗯”了声。
这声音刚落下,
她就听见头顶上传来很轻的一声笑,
随后下一秒,就被他拉住了手腕。
他手掌温度好高,热度落在她皮肤上,几乎是烫了她一下。
谢延玉赶紧要把手抽回来:“你……”你干什么。
结果话没问完呢,
沈琅就拉着她手腕的那只手往上,而另一只手往下,落在她腰间,像是要握住她的腰,稍稍用力:“属下帮您上来。”
他一边说,一边又俯了俯身,按在她后腰的手用力,着力把她托了上来。
然而因为这个姿势,她人被托上车的同时,被拉起的那只手,就直接按在了他的胸口,隔着紧实的肌理,好似还触碰到他的心跳,而他抓得紧,应该是无意的,但就像把她的手往他胸上按一样,她掌心下感受到他胸膛的触感,好像——
手感很好?
谢延玉后知后觉察觉到自己的想法,
她即刻要把手往回抽,然而还不等她动,那侍从就先松了手。
随后他很自然地直起身,好像一点没察觉到她刚才冒犯的想法。
而刚才过分亲密的举动,仿佛错觉,
他若无其事地坐在了她旁边,和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非常恪守礼节。
谢延玉:“……”
谢延玉也若无其事靠在车壁上坐好,
但也就是这时候,
沈琅又看着她,低声问:“小姐耳朵怎么有些红?哪里不舒服,是很热吗?”
谢延玉:。
本来还好的,她对男女之间的事情没什么羞耻感,毕竟淤泥里爬出来的人哪里顾得上在意这些呢?
但他这样——
这样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温柔关切地发问,她竟然真的生出一种很怪异的感受。
谢延玉捏了捏裙摆,转身背对着沈琅,抬手把车门关上:“无事,大约是这两日天气热。”
她声音很沉静,一向是如此,心里怎么想的,表现都很沉稳:“方才多谢你。”
沈琅看着她的背影,眼中爬上近乎疯狂的痴迷,
随后他轻轻拉了拉自己的衣襟,在她转回身之前垂下眼,温柔有礼道——
“无事,伺候小姐是属下该做的。”
*
另一边,
李珣昏迷了近乎一天一夜的时间。
他虚弱地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床边有几个手下守在这里。
他头昏脑胀。
好在体内乱涌的灵力已经平息下来,他缓了缓,然后有气无力地下了床,阴着脸问手下们:“我怎么回来的?”
手下们道:“是一位戴着面具的公子把您——”
说到这,手下们面面相觑了有一会儿,才有人大着胆子出声,把话补完:“把您拖回来的,属下还没见过这种场景呢,就和拖麻袋一样……”
李珣气笑了,面色阴沉地坐下来:“真是好听话的一条狗。”
那瞎子的狗!
“他还叫我们给您带句话。”
“什么话?”
“他说,您身上的天剑宗令牌被那位姑娘拿走了,有了这令牌,随时都能知道您的位置,所以您最好呆在客栈里,别想着跑,等那姑娘回来,还有话要和您说,和您说完话,再给您玉牌。”
这话和威胁一样,
属下们说出来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心想那姑娘是何方神圣呢,竟然敢威胁李珣,
上一个敢这么对李珣说话的,已经被削成薄片喂狗了。
果不其然,
李珣听完这话,气得“嗖”一下站起身来。
他阴着脸,手下们都以为他要去砍了那姑娘把玉牌强抢回来了,
但好半天,李珣却挤出一句:“去,先把青青找出来。”
手下们知道青青是谁,
青青就是李珣一直在找的那位柳叶眼姑娘。
据说这姑娘无名无姓,就叫青青,但现在可能已经改名换姓了。
可是这个档口,不把玉牌抢回来,反而先去找柳叶眼姑娘,这是什么道理?
有人忍不住问:“主人,难道不先去拿玉牌吗?以您的修为,那瞎眼姑娘不是您的对手——”
话说到这,
李珣突然一脚踹在他屁/股上,直接把人踹出了门:“你懂个屁!让你们找人就好好找人,掘地三尺也给我把青青找出来,带她来见我。”
再找那瞎子,他就要死了!
还是要先找到青青。
当年他给了她一枚玉佩,是定亲信物,那玉佩能平复乱涌的灵力,等他找青青要回那玉佩,他就无需忌惮那瞎子了,届时一定把这瞎子……
碎、尸、万、段!
第56章 她居然为了个侍卫 赶他走
马车到了护城河边,
贺兰危下车的时候,看见后面还有驾马车跟着驶过来,
他弯起唇笑,懒声问谢承谨:“多带了人?后头那车上坐的谁?”
有点明知故问的意思。
谢承谨冷冰冰看了他一眼, 没有回答。
贺兰危先前还有些不能确定, 看见谢承谨这态度, 倒是彻底确定了。
那马车上的人是谢延玉。
他昨日和谢承谨说,谢延玉究竟对他有无情意,这事等到今天看看她会不会跟过来再下定论。
眼下她真的跟过来了。
贺兰危应该再嘲讽些什么,让谢承谨不舒坦, 可是这时候, 他却又不说话了。
他发觉自己心中并没有多少得意, 也不舒坦,他突然想起,他昨日之所以和谢承谨说那些, 是因为笃定她会来找玉佩,他将话半真半假地说, 心底深处有个念头,好像想凭借她这行为证明些什么。
想证明什么?
证明她对他有情意在?
贺兰危剖析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又对这答案嗤之以鼻。
即使她这趟是来找玉佩的,但倘若她不需要找这玉佩,她难道就不会跟来吗?
她已经说了那么多次喜爱他, 她如果不喜爱, 怎么能不厌其烦地证明?他问自己,他还有什么好不信的?即使不信,他为什么不再抓着她叫她一次一次证明,反而要依托这种事来证明?真是笑话。
但他的心落不到实处。
他蓦地涌上来很强烈的空虚感, 但空虚什么又说不清,就是感觉好像怎么都不对,有种像一直在走钢丝的感觉,摇摇欲坠的令人恼恨,好像只有死死盯着她才能好受一点,于是他就死死盯着那辆马车,看着它驶近,停下。
然后车门被拉开,
紧接着,他看见——
一个长相阴柔漂亮的侍从跳下来,
然后扶着她下了车。
那股不清不楚的恼恨瞬间到达了顶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