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溪画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变成了面具下的美男子,且成为了习惯,见过真容之人,少之又少。]
[自那以后,云诗每日于仙音阁,玉女峰巅,夜夜偷偷教溪画修行。]
[虽无师徒之名,却早有师徒之实。]
[为了报答云诗的良苦用心,也为了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溪画日日苦修,刻苦不已。]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
[溪画没有辜负云诗的期望,即便是记名弟子,但是境界却不输山上的那些内门天骄,对此云诗甚为欢喜。]
[而溪画也在一天天长大。]
[不知道是否本就是命运使然,容颜天定,又或者只是因为单纯的修炼了仙音阁那本该女子修炼的功法。]
[溪画不仅长大了,竟是还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更甚比女子还要好看。]
[若是抛开性格不谈,他之容颜比之云诗更甚乎。]
[随着时间推移,孤男寡女之间,在一次次的传道中,和一夜夜的相处中,互生情愫。]
[是见色起意,亦是日久生情。]
[美目传情间,溪画当了那冲师逆徒,云诗自然也成了恋徒老魔。]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二人私底下,已然私定终身。]
[许下海誓山盟,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决————]
[这本该是一段佳话,然:]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在二人打算向宗门摊牌,准备远走高飞私定终身之时。]
[宗门老祖出手,将溪画打入了禁地。]
[试问,他们骗得了旁人,当真能骗得了宗门的老祖们吗?]
[彼时,他们可以因为顾及云诗,而对溪画男扮女装之事视而不见,只要不造成太大影响,自是得过且过。]
[可是溪画对云诗,宗门圣女,未来宗门接班人动了心思,那就是不行,便是有罪。]
[便是帝君之子,亦不为过。]
[云诗得知此事,大闹宗门,为救溪画不惜以死相逼。]
[宗门老祖因云诗坚持,又因为溪画在禁地中展露出来的天赋和心性皆尚可,动了恻隐之心,最终妥协。]
[并且对于二人之间的感情,感到惋惜,也愿意给二人一个机会。]
[故此商定,立下协议。]
[其一:若想溪画活,云诗需立即继任宗主之位。]
[其二:若想再续此缘,溪画必须当上溪国帝君,并且破境大乘。]
[其三:不入大乘境,二人之间的事情,在外决口不能提,溪画亦不可说出在仙音阁的半个字来,期间二人更不可相见。]
[一来稳住云诗,二来考验溪画,三来护全名声,若你溪画无能,圣女依旧是圣女,纯洁无瑕。]
[云诗本不愿,她知溪画天赋出众,可是想入大乘太难了,即便是入了,那也绝非一朝一夕之事,她等不起,更不愿意等,更怕最后空等一场。]
[但是溪画却是私自应了下来,并且立下誓言。]
[待我大乘之日,许你红妆十里。]
[后:]
[溪画不辞而别,离开了仙音宗。]
[云诗最终亦无奈妥协,继任宗主之位。]
[自那日以后,仙音阁的醉晚林,多了一个痴情女,日日月下盼君来。]
[而人世间,却多了一个风度翩翩,天资卓越的绝世美少年。]
[他叫溪画,帝君之子。]
[沧海桑田,岁月变迁。]
[造化弄人,物是人非,数百年过去了,当初的海誓山盟早已被岁月流年消磨无几。]
[而那句诺言依旧只是一句诺言。]
[他成了帝君,娶妻生子,名扬天下。]
[而她依旧没等来,红妆十里。]
[虽未曾再见,可是偶有书信往来里,他对爱却早已只字不提。]
[............]
第329章 云诗之忧
解忧书翻到最后一页,所忧浮现。
[心中所求:凤冠霞披,十里红妆,嫁给曾经那个美少年。]
看完,许轻舟深呼吸,徐徐目光望向云诗。
亦见云诗看着自己。
安安静静。
眼中一半等待,一半祈祷,尽书浓愁。
五十年形影不离,三百年相思苦等,云诗之相思,何止以入骨髓。
那可是三百多年啊。
卿住灵河头,君住灵河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灵河水。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了。只愿君心似卿心,定不负相思意。
为了一句诺言,苦等了三百年,可是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痴情苦等,日日煎熬,换来了对方娶妻生子的消息。
对于诺言,只字不提。
许轻舟向来不知全貌,不予置评。
但是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暗淬一声,渣男。
当然,也可能是先入为主,毕竟他未曾想到,云诗相思之人是溪画。
而溪画是溪空之父,他对溪家人,本就没什么好感不是。
再者,尽管有苦衷,可是你高呼海誓山盟,非你不娶,还什么十里红妆什么什么的一大堆,说的天花乱坠。
可是最后呢,啥也不是。
你可以因为能力问题,达不到要求,而无法履约,可是你这媳妇娶了一个又一个,儿子一个接一个生,确实有些张扬了。
当然,这也没问题,毕竟生在帝王家,很多事情身不由己。
就如他与苍月心吟。
就算是他留下来又能如何,苍月心吟可不仅仅只是他的苍月心吟,还是苍月所有百姓的苍月君珩。
但是吧,既然身不由己,事情又已如此,为何不能给这云诗一个答案呢。
在解忧书所呈现的,清清楚楚的写了,溪画从那以后,从未说过爱,也从未说过不爱。
这多少就有点那啥了。
但是,许轻舟也就这么随便一吐槽,毕竟咱们这位正主似乎并不是很在乎啊。
都这样了,还想着嫁给人家呢。
这心是真大,这世界是真开放啊。
怎么说呢,云诗很牛逼,长得牛逼,实力也牛逼。
就是有一些恋爱脑的感觉,很执着啊。
一通分析,他不禁拧起了眉梢,下意识的摸着下巴,面露苦涩。
感情你这所求,也不是忘记啊。
不仅要嫁给她,还要是曾经的他,这多少是有些难为我了,总不能时空穿越,把你送回去吧。
先不说能不能行,就是当真能,那自己也得被系统那货坑死。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真回去了,就能成了。
他看未必,毕竟这二人是真不干人事。
那溪画对此只字不提也就罢了,云诗这姑娘那也是傲娇的不行,也是只字不提。
人家让她等着,她就真的等着了,这一等就等了三百年。
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说你傻吧,你是大乘,说你保守吧,别人三妻四妾你都能忍,说你不保守吧,你又偏偏矜持的不像话。
整一个就无解。
洛南风说的那是一点没错,黄州有一群疯子,云诗也是疯子。
难道修炼能降智?
见许轻舟目光早以从那书中挪开,又在哪里愁眉苦脸,时不时还撇自己一眼,眼神还怪怪的。
有点像恨铁不成钢的愤愤,也有点像烂泥扶不上墙的无奈,当然还有些像在看傻子。
这就让她很莫名其妙。
更无法去解析这少年心中所想。
许久,便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我说,小先生,你倒是好了没,那书上都写了些什么。”
眉梢一拧,温怒道;
“还是你在逗我玩呢?”
许轻舟撇了撇嘴,很不雅的动了动腿,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了些,视线从解忧书上挪开,并没有第一时间给与云诗回应,而是伸手取过那半杯凉茶。
一饮而尽。
又将空杯放下,些许用力,故听清脆之声,很轻很轻。
云诗看得一脸懵逼,眼珠渐渐瞪起,看着面前的书生,总感觉这孩子变了,至少不再像之前那么拘谨了。
不知道谁给他的勇气,很飘的感觉。
许轻舟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也将心中的烦闷尽数吐出,眉梢舒展,风轻云淡,又成了那风度翩翩的少年郎。
目光看了一眼解忧书,伸出手掌在那上面拍了拍,抬头望向云诗,意味深长道:
“前辈,云诗,四百岁那年,破十境,去了云梦泽,遇到一个男孩,悄悄带回宗门,瞒天过海,收入门下,教了他二十载,然后............”
许轻舟将云诗与溪画的过往梳理,简单做了一个总结,然后一口气说完。
就如这灵河上的水,绵绵不绝,没有丝毫的停顿。
更是用寥寥数语,道尽二人相遇,相识,相知,相惜,相爱,相离,相思........
起初,云诗是毫不在意的,然后渐渐惊讶,再然后直接懵了
因为许轻舟说的,一字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