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从小佐领到摄政王 第339节

  胤禛给了德亨一个赞赏的眼神,道:“我跟你想的一样,所以,在半个多月前,我提议皇上,将这个郑尽心带进京来审问。”
  德亨噌的一下站起来,激动问道:“郑尽心快到京了?”
  他在胤禛眼前突然来这么一下子,将胤禛吓的差点将手里的茶盏摔出去,不禁皱了下眉,训道:“消停些,一惊一乍的做什么?”
  德亨忙道歉道:“我就是太兴奋了嘛,我还是头一次见海盗头子呢?姓郑?难道是国姓爷郑成功的后人?”
  胤禛横了他一眼,道:“姓郑的多了,是个姓郑的就是郑成功的后人吗?”
  德亨:“至少跟他有关,不是什么人都能打出‘郑’这个旗号在海上横行的。”
  这一点,胤禛也想到了,只道:“他人已经被关押在刑部牢房了,是不是有关,着人去问一问他就知道了。”
  德亨眼睛大亮,他以为人快到了,原来人已经到了,立即请缨道:“阿玛,让我去审他,好不好?”
  胤禛勾了下唇,立即又压下去,板着脸道:“胡闹,刑部大牢是你想去就能去的吗?”
  德亨立即使出牛皮糖大法:“阿玛,好阿玛,就让我去吧……”
  第230章
  德亨被迫答应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 终于从胤禛那里拿到了刑部大牢的腰牌,得到了去牢里审讯海盗头子郑尽心的资格。
  德隆和敏珠尔喇布坦他们都随扈巡视京畿去了,所以, 德亨一个人去。
  在畅春园门口,德亨遇到了阿尔松阿。
  德亨四处望了望,狐疑问道:“你这是,专门在这里等我呢?”
  阿尔松阿点头, 道:“就等你呢。”
  德亨奇怪:“等我做什么?”
  你侄女儿现在可是弘晖的未婚妻了,你不去找他,找我做什么?
  阿尔松阿就站德亨跟前,搓着手,看着他,不说话。
  德亨还有事儿呢,道:“你不说我可走了啊,我有差事呢。”
  阿尔松阿立即道:“我跟你一起去。”话完, 才问道:“什么差事, 要不要紧?”
  德亨一边走一遍斜眼看他,道:“你还是先跟我说你什么事儿吧。”
  眼看陶牛牛和芳冰牵着马过来了, 阿尔松阿终于张口:“那什么,听说,你表姐落选了?”
  德亨立即警铃大响,给侄女儿提亲那事儿才过呢,怎么着,又盯上我表姐了?
  德亨戒备的看着他, 道:“是啊, 我额娘正给她相看呢。”
  “你看我怎么样。”
  德亨掏了掏耳朵, 疑惑道:“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这么近, 怎么可能没听清,阿尔松阿只看着德亨,没说话。
  但他的眼神和表情告诉德亨,他刚才没有听错。
  德亨那个气啊,拳头都抡起来了,就差最后捶阿尔松阿脸上了。
  德亨深吸一口气,压抑怒火道:“我记得,皇上给你指婚觉罗格格做嫡福晋了。”
  觉罗,虽然不是宗室黄带子,那也是红带子,跟努尔哈赤有亲缘关系的。
  你已经有嫡福晋了,再问我表姐什么意思?
  “我表姐只做正夫人,你要是有什么话,想好再说。”
  阿尔松阿从来没见过德亨这样看敌人似的看着他,顿时哑口了。
  沉默一瞬,他道:“是我想差了,抱歉。”
  “哼!算你识趣。”德亨冷哼一声,不再管他,上马就走。
  阿尔松阿叹口气,福顺只是一个边远地区的总兵,他的女儿,还不是嫡女,给他做侧室都是高攀了。他是嫡子,以后是要袭一等公爵的。
  可惜,德亨看不上他。
  那位叫哈宜呼的表姐,现在就住在国公府,婚事全由纳喇夫人做主,德亨要是不同意,纳喇夫人一定不会将哈宜呼嫁给他的。
  阿尔松阿上马,追着德亨而去。
  一路奔驰到京,德亨无奈了,问阿尔松阿道:“你不会去理藩院衙门吧?”
  阿尔松阿:“嗯。”
  德亨:“挺巧。”
  阿尔松阿:……
  到了刑部门口,德亨下马,看着跟来的阿尔松阿,道:“理藩院在长安东大街那边。”
  阿尔松阿亮了一下自己理藩院腰牌,道:“我来刑部调个蒙古杀人案案卷,你来刑部做什么?”
  好嘛,反问回来了。
  德亨白眼:“不告诉你。你忙你的去,千万别跟着我啊。”
  阿尔送摸摸鼻子,跟了上去,道:“刑部我比你熟,你想要做什么,尽管开口。”
  德亨:“敬谢不敏。”
  刑部坐堂堂官见到德亨和阿尔松阿两人进来,忙迎上来,先打千儿行礼:“给德亨爷请安,给……”
  起来了,疑惑的看着阿尔松阿,等着德亨给他介绍。那啥,阿尔松阿就是个理藩院小笔贴式,这位堂官不认识他。
  德亨道:“这人跟我无关,你不用理他。”
  阿尔松阿立即道:“我可是您的小幺儿,怎么能说无关呢?”
  陶牛牛不干了:“您是小幺儿,我成什么了?”
  阿尔松阿一揽陶牛牛肩膀,亲热道:“咱们是兄弟,都是小幺儿……”
  陶牛牛忙离他八丈远,道:“奴才不敢,您真折煞奴才了……”
  德亨不理两人,跟刑部堂官亮了腰牌,道:“我奉雍亲王之命,来提审郑尽心。”
  堂官检查了腰牌和条子,见都没问题,就亲自带德亨去牢房,还道:“牢房里腌臜的很,您看,要不要将人提到上面来审?”
  德亨:“不用,就在牢房里问就行了。”
  堂官松了口气,这可是手下有百多号人的海盗头子,将人提到外头来审,保不齐会有风险,能在大牢里审就保险多了,层层关卡下来,跑出第一道卡,还有第二道卡等着呢。
  下到大牢,德亨四望间,看到阿尔松阿,问道:“你怎么跟来的?”
  阿尔松阿一手簿册一手毛笔砚台,道:“我是笔贴式啊,你问,我给你记录。”
  他确实有笔贴式腰牌,只不过他没给人看正面,正面是理藩院,背面才是官职和名字。
  德亨:……
  “行了行了,我都跟你道歉了,你还要怎么着,跟我绝交?”阿尔松阿没事儿人似的道。
  德亨无法,只好算了。
  但凡大牢,都是阴森恐怖的,刑部大牢更甚,满清十大酷刑倒也没有,只是铁钩子碳炉子老虎凳这些应有尽有。
  见德亨围着一张长凳子看来看去,堂官介绍道:“这是牢吏值夜坐的。”
  哦,这不是老虎凳,就是普通人坐的凳子啊,长见识了。
  外头已经二月末了,德亨已经换上单衣了,牢房里面又冷又湿,不比寒冬腊月暖和多少,也正因为冷,所以,没有太浓烈的怪味儿。
  郑尽心被锁在牢房最里面,看守的最严实。
  牢房顶部一方小小半尺天窗,勉强在地上投下一束光影,郑尽心手脚带锁链,脖颈带枷锁,就大喇喇坐在光影里,倒也有几分悍匪气势。
  从黑暗里看光影处,看的清楚明白,从光影里看黑暗处,就乌漆嘛黑,什么都看不到了。
  不过,听动静,也知道有人来了。
  郑尽心睁开了眼睛,精光乍现。
  好一双眸子!
  德亨现在心里赞了一声,开口问道:“你就是郑尽心?”
  他打量郑尽心,从外表看,胡子拉碴的,判断不出年龄来,但从他眸光来看,此人一定正当壮年。
  郑尽心听声辨位,又品了一下这声音,语带笑意道:“这大清是没人了,竟派了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来审老子。”
  “胡沁什么!再胡说八道撕烂你的嘴!”堂官喝道。
  德亨:“哎,别这样,咱们的海盗头子可不是吓大的,人家不吃吓唬这一套。”
  郑尽心:“哼,你这仔仔还算懂事。”
  “仔仔”是福建那一带,对小孩子的普称,跟北方这边“小子”“丫头”是一样的,并不带恶意。
  但在北京人听来,“崽”这个词儿,可就带着辱骂意味了,比如“小兔崽子”。
  堂官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所以,他听到郑尽心管德亨叫“仔仔”,以为是在骂人。
  当即拎着棍子一脸煞气上前就要教训人。
  德亨止住堂官,问他:“你是怎么被抓的?”
  郑尽心合上眼睛,不说话了。
  堂官喝道:“郑尽心,德公爷问你话呢,你最好老实些,快些如实招来,否则,刑部大牢的酷刑不是你能受的了的。”
  德亨转头对堂官客气道:“您还有事儿要忙吧?”
  堂官忙恭敬道:“伺候好您就是奴才最大的事儿……”
  德亨:……
  “……是,奴才还有公务要忙,无暇伺候您,您请恕罪。”
  德亨笑道:“快去忙吧,这里留下个狱吏打火把看门儿就行了。”
  堂官:“是,您有什么吩咐,吆喝一声,奴才就在外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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