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什…什么指使不指使…”往生君装傻道“你擅闯我地府还有理了”
话音刚落又一记甩尾把他甩池里去了,被定了身形的往生君呛了好几口水才被那蛇尾甩上来。
这下往生君是真怒了,朝他愤愤道“蟒琰!有本事你别定本君身形,我们堂堂正正打一场!”
言罢就觉得自己恢复了灵动,抬头看着朝自己行近的身影,往生君抹了抹脸上的池水,不自觉的往后退,视线落到那人高隆的肚腹上,嘴硬道“本君才不会趁机欺负你这大肚子呢,待到日后你生下小神蟒再同你一较高下!”
蛇尾卷住他将他提起拎到那人眼前,往生君哭丧着脸挣扎道“尾巴长了不起啊!”
蟒琰沉着脸,朝他冷声道“天罗阵是谁让你设的”
“什…什么天罗阵…”往生君还想装傻就被那锢住自己的蛇尾勒得不行,忙张嘴求饶道“你你…你放我下来我就告诉你!”
身上徒然一松,往生君直挺挺的落到地上,揉着摔疼的胳膊朝那人控诉道“有没有点数啊!本君仙体都要被你…”
扫了眼甩到眼前的蛇尾,往生君忙闭了嘴。
小蟒儿有些闹腾,蟒琰渐渐失了耐心,蹙眉不耐道“到底是谁”
“说…说了你别打我…”
揉着被小蟒儿搅得抽痛的肚腹,蟒琰沉声道“说”
似是瞄准他此刻不适,往生君摆出一副要招供的模样,却在下一瞬施了遁隐术逃离地府。
传音让侍卫追去,蟒琰捂着肚腹泡进往生池里试图缓解肚里的不适,可小蟒儿丝毫不给面子,闹腾的越发厉害,似是想到什么,蟒琰忙施术欲撤回神识,却发现神识已然回不去了,就连给医妖和两个侍卫传音都做不到!
纭儿!
……
“我说纭斐,族长夫人都亲自来请你了,你怎么还在这摆架子呢”
纭瑜满脸不屑的说道,若是仔细观察,能看到她眼里压抑的兴奋。
纭斐朝族长夫人抱歉道“要不你们先去,我等夫君醒来再过去瞧瞧,他昏睡中易憋喘需有人及时替他顺过气来才行”
“这不是有现成的侍卫吗”纭瑜朝今日突然守在屋内的两个侍卫指了指。
“斐丫头,河神不是也带了医者来吗,不若就让那医者看顾着他吧,族中祭祀多年才举办一次,还是去看看吧,日后你回了溯焰河可就难得瞧见这热闹了”
族长夫人也一道劝说起来。
见那丫头脸上不曾露出犹豫的神色,族长夫人悲切道“老生这把年纪了,就想在祭祀大典上饮碗你跟瑜儿的敬亲茶圆了自己没有女儿的念想”
唯有家中及笄或已出嫁的女儿才可在祭祀大典上给母亲奉一杯敬亲茶,族中上一次举办祭祀时纭斐同姐姐都还没有及笄,族中也确实如族长夫人所言多年不曾举行过祭祀了,转眼她也是要做娘亲的人了。
趁她起了思绪,族长夫人上前拉起她就朝外走。
纭斐回神朝守在屋内的侍卫说道“让医妖先来看顾下,我很快就回来”
两个侍卫没有应话,对视了眼,一人跟在了她身后,另一人则继续留在屋内守着。
“不过是在祭祀上奉杯茶罢了,河神夫人不至于也要侍卫跟着吧”
纭瑜讥笑了句,见她不理自己,暗暗朝不远处的玄者看去,不确定这侍卫会不会坏了他们的好事。
按说天罗阵最是耗损灵力的,可这两侍卫竟然没有任何灵力耗损的模样,想到天罗阵下灵力越强者衰败的越快,她又放心不少,这两侍卫应是灵力低弱才没起反应,想来也不难对付。
行至院中,纭斐停了脚步,还是不放心那人,松开被族长夫人握住的手,朝她商量道“我让侍卫跟你们去吧,等到快敬茶时让他来唤我”
“斐丫头…”
“夫君这里离不得我,还有小蟒儿,他若闹腾起来便是医妖也控不住的”
族长夫人不悦的看了她一眼,而后甩袖离去。
未理会纭瑜阴阳怪气的话语,纭斐吩咐侍卫一会儿敬茶时来唤自己便转身跑回屋内。
未曾想那侍卫也跟着自己回来了,纭斐叹了声,没再去想敬亲茶的事,将手探到那人心口上轻轻按着,再顺势覆到那人高隆的肚腹上打着圈揉按,看着那苍白的睡颜,莫名觉得安心。
累了便睡吧,说好…守着你的……
第42章
医妖不在,即便地府的医者全部出动也未能缓得了那人的腹痛。
神蟒一族子嗣单薄,真要出什么事怕是无人能担得起这责任。所以溜走没多久的往生君在得到那人腹痛不止的消息时又忙着施遁隐术赶回来了。
“蟒琰!”
一路急跑至殿内,见那人痛得额上满是冷汗,往生君朝殿内一众医者怒道“你们这一个个是我地府里的摆设吗!”
听到他声音,榻上那人缓缓睁开眼,摊开手掌吃力的将人吸到身旁抓住,忍痛道“把你地府外的缚灵结界撤了”
往生君听的一脸懵,他没设什么缚灵结界啊…抬手朝殿外施出光源,片刻后果然沉了脸,朝地府的侍卫怒道“是谁敢在我地府界域设下结界!”
地府的侍卫们面面相觑,而后领头的朝他禀道“近日并无人来访地府”
那侍卫说罢还看了眼榻上的河神,似是想说只河神今日来过,而且还是擅闯的…可惜他没胆说出来,地府的侍卫何尝不想同溯焰河那帮侍卫一样走出去霸冷又有地位,真是跟什么样的主子就过什么样的日子……
感受到被那人抓住的手臂加重力道,往生君叫了声抽出手臂,朝那人说道“缚灵结界又不是什么难事,左右你真身在此,哪里会被缚住嘛”
蟒琰按住肚腹缓了缓,冷声道“本君抽离神识来此,现下在你面前的是神识所铸的身形”
往生君一听就不乐意了,气闷的坐到榻旁朝他不满道“你又在炫耀自己灵阶高深了!”
蟒琰气得腹痛更甚,攥紧锦被,勉强看了眼自己的侍卫,后者忙上前朝他禀道“轮回海岸不知被何物所限,属下未能赶回溯焰河调兵”
侍卫说着,补充道“传音术也越不出轮回海岸”
“唔…”
未能抑住喉间的腥甜,蟒琰偏头呕出血来,心口亦起了憋闷。
往生君吓得跳开了去,扯过医者就拉到榻前让其诊脉。
先前这些地府的医者们没能明白为何安胎的丹药对河神不起作用,原是他以神识铸了身形,那他们就没办法了,除非神识回到体内好好诊治,否则就只能这般生忍着了。
“主子,河神他…”
往生君打断医者的话,抬手指着他们脑袋怒道“若是治不好他,本君就将你们扔去喂巨鳙”
医者们没敢吱声,只好上前欲给那人诊脉。
蟒琰大概知晓自己的情况,没让他们诊脉,蹙眉低喘着朝往生君问道“究竟是谁让你施术布下天罗阵!”
往生君神色不大自然的挥手让殿内的人退下,医者们如释重负的争相退了出去,地府的侍卫也规矩的行礼退下,殿内只余了两位主子和溯焰河的侍卫。
“让他们退下去,不然本君就不说!”
蟒琰痛得没了力气,勉强抬手示意他们退下就无力的垂下手臂。
待到殿内只剩了他们两个,蟒琰气促道“说”
往生君挥袖将门窗捂严实了,这才开口说道“本君去了趟暗河,用注入天罗阵的海螺换得了几株朔元仙草,想以此晋升灵阶”
话音刚落就被一记蛇尾甩到殿门上。
“别以为你大着肚子本君就会一再忍让,再甩蛇尾信不信本君…”
又是一记蛇尾,直接让他闭了嘴。
抬头见那人脸色沉得厉害,往生君没敢再抱怨摔疼了,想着自己地府之主竟然跑去暗河那种不入流的地方换得朔元仙草确实不光彩,往生君朝那人诉苦道“本君也想好好修习灵术,可你又不是不知道,本君脑袋笨,也没有你神蟒一族天生的高灵阶,那不得另辟捷径吗”
眼见蛇尾又甩了来,往生君忙跳开了去,边跳边朝他说道“你也知道乩臾老祖是个什么性子,当初在青霧山,本君险些被他虐没了,本君堂堂地府之主哪能受那欺负,所以啊,比之遭罪修习灵术,当然是多食几株朔元仙草来的快啦!”
看吧,什么脑袋笨生来灵阶低的全是借口,分明就是吃不了苦,难怪老祖从不承认有这徒弟,实在是不争气的很!
蛇尾突然停下动作,往生君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见那人突然捂住心口急喘起来,他也顾不得被甩尾的痛了,忙上前扶住那人担忧问“刚还有力气收拾本君呢,怎的这会儿喘这般严重?”
修长的指紧紧攥住身侧之人的袖摆,蟒琰急喘道“是谁…嗬…你同谁换的仙草…嗬呃…”
肚里又抽痛起来,想到那丫头的处境,心下越发着急。
见他痛成这样,往生君担忧不已,可还是忍不住朝他无语道“暗河那地方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买卖,去的人谁不是用幻颜术将自己伪装的连爹娘都认不出来,本君哪里知道是谁换走了天罗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