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杜平的脸色已经白得吓人,全身都被汗水弄湿,紧盯着钟淑容又将药粉一点一点地涂抹在小玲的手腕上。
  随之奇迹发生了,药粉正在一点一点地变红。
  杜平惊恐道:“这不可能,天下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药粉,孩子还没出生就能验出孩子的父亲是谁?这不可能。”
  钟淑容冷笑一声道:“夫君,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像摄政王那般从未打过败仗的英雄都有,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话,沈淮书险些被鸡腿噎到。一旁的小皇帝乖顺地给他倒了一杯茶水。他一饮而尽。
  这话说得有点倒反天罡。一听就是反话。
  而见事情已经无法挽回,杜老夫人叹了口气,故作和蔼道:“淑容,男人有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嘛!我一直都以为你是一位很贤惠女子,也是心胸宽广之人。如今却非要将家丑抖出去。现在你满意了吧!小玲既然有了我杜家的种,我这个做祖母也就不能坐视不管。明日我就做主将她给收入我儿子房中你可有意见?至于小芳,那还不是你连自己的男人都留不住,不然他怎么可能留恋外面的莺莺燕燕呢。这事就这么定了”
  杜平似乎也转过弯了,什么好形象也不要了。理了理袖口道:“淑容,我本不想告诉你。就怕你受不住。但这事既然是你自己给捅破的,那你就要承担后果”
  很好,渣得还挺有理。黑的说成白的了,白的说成黑的了。
  墨柳看得窝火,一把将扇子甩到桌子上道:“喂喂喂!我说你们有点欺人太甚了,这女子怎么了?人人平等。你一个大男人花媳妇的,吃媳妇的。还背着媳妇在家里把人家小姑娘的肚子给弄大了。还有脸在这里耀武扬威。你还要不要脸了”
  杜平怒道:“你谁啊你?我们自家的事用得着你指手画脚的嘛?”
  墨柳摩拳擦掌道:“哎哟喂,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怎么地!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我乐意你吃屁”
  杜平冷哼一声突然向家里的家丁道:“都愣着干吗,还不把他给我轰出去”
  然而那些家丁看了看钟淑容,竟没有一人动。
  杜平终于觉察出了哪里不对。她不可思议地看向钟淑容道:“你个死女人,他们不会是你雇来的吧!还有这药粉究竟是不是真的?你在炸我?呵!今日的一切都是你事先策划好的?是你引我让小玲偷的你的玉镯对不对。玉镯也是你让人在小芳跳舞时趁机碰碎的对不对。你可真卑鄙啊!行,算你狠。我现在只给你一个机会,现在跪下来求我,不然我就休了你”
  钟淑容一脸失望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沈淮书却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杜平恶狠狠瞪向沈淮书道:“你笑什么?”
  沈淮书慢悠悠道:“这位大哥,你哪里来的自信。要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还跪下来求你,你也配!”
  “我他娘的,你……”
  “你什么你?我看这位钟娘子分明是想要休了你。是你不配为人夫,却还在这里大言不惭。我都替你臊得慌。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我爱你时你是我的全部,我不爱你时你什么也不是。呸!啥也不是!”
  “你你你……”杜平已经快说不出话来,最后憋出一句:“我看你们今日就是来捣乱的”
  沈淮书毫不示弱,还想再骂他几句,却见钟淑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丢在了他的身上,不咸不淡地道:“杜平,这是我给你的休书。另外,义绝书于你辱没他人妻子的罪证我已一同交到了官府。你就等着入狱吧!”
  杜平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什么,什么辱没他人妻子?钟淑容,你给我说清楚?还有这是什么?休书?你再开什么玩笑!在这大盛我还从未听说过女子给男子休了的。你发什么疯?不,不对!是你,是你跟玖玖的丈夫联手要害我对不对?”
  钟淑容的眼中此刻只有厌恶。冷冷地道:“我们没有害你,是你自食其果”
  杜平还想说什么,这时门外突然来了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到了庭院,二话不说就开始搬东西。
  杜老太太气得气喘吁吁地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一男一女进了庭院。那**头戴金钗贵气十足,冷哼一声道:“我们自然是来搬回我女儿的嫁妆。这些东西也都是我女儿花钱买的。官府很快会将义绝书批下来。我女儿已经不需要你儿子了”
  杜平此刻方才彻底地慌了神,一边阻止那些人,一边大叫道:“我看你们谁敢动。都给我放下,放下”
  【不可能,不可能。这怎么可能。钟淑容她对我不是爱得死去活来的吗?如今怎么会说变心就变心。这绝对不可能】
  然而没多久,门外突然又来了一些官兵,二话不说压着他便往外走。
  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堪。
  第34章 敢砸摄政王的缸
  杜老夫人的气焰在官兵闯进府时便已经被吓没了。她瘫坐在地,发疯一般地道:“完了,完了。都完了。钟淑容,你个死女人。都怪你,我儿当初就不应该娶你过门。你怎么能这么恶毒啊!”
  一只手却突然拽住了她的头发。她一转头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劈头盖脸扇了两记耳光。
  她的亲家也被气得不轻,咬牙切齿道:“你他娘的还有脸说。当初若不是你儿用了手段,欺骗我女儿。就凭你们家也配”
  这下其乐融融的寿宴彻底地沦为了鸿门宴。
  沈淮书慢悠悠地起身道:“戏已落幕。我们走吧!”
  ……
  回去的路上。
  柳墨道:“这个义绝书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沈淮书想了想道:“应该跟合离差不多吧!我也不太懂。”
  柳墨一副了然的样子。
  小皇帝的嘴角却猛然一抽,道:“书书,义绝书是说丈夫如果触犯了律法。就比如强迫他人妻子做苟且之事。而他的妻子不愿再与之再保持夫妻关系,可向当地官府递交相关文书。官府则有权直接结束他们之间的夫妻关系。也作恩断义绝之意。跟合离完全不同。虽说这义绝书在我大盛并不多见,但书书你好歹……”
  【是我大盛国的摄政王。怎么吃顿饭还能把律法都给吃进肚子里去了】
  “那个,我们快回去吧!我那臭卤也该放凉了”沈淮书岔开话题:“我还需把豆腐放进去发酵呢”
  ……
  待回到闻香居,沈淮书又在小院里折腾一通,停下来时夜色将近。
  小皇帝端坐在书案前,从一堆奏折里抬起头,瞥了沈淮书一眼道:“书书,朕饿了”
  沈淮书暗自翻了个白眼,心道:“你饿了,我还饿了呢。”
  他揉了揉快要散架的腰。此刻只想躺到床上睡死过去。
  当然,他也这么做了。他进屋后径直地倒在了床上。闭上眼,本着眼不见心不乱道:“陛下,要不你回宫去吃吧!”
  小皇帝立时就不乐意了:“是你说的,晚上给朕做好吃的。摄政王金口玉言,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可臣这里已经没有菜了”沈淮书挣扎了几下还是没能从床上起来。没一会有个黑影来到了他的床前。他用鼻子闻了闻,是淡淡的龙涎香。
  紧接着一个沉沉的声音贴着耳朵传了过来。
  【沈淮书,你想欺君吗?起来,给朕做饭去】
  不是,我是你家厨子吗?
  沈淮书懒懒地睁开一只眼。果然是小皇帝站在他的头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底的情绪收得及时。翘着嘴,脸上还带点婴儿。只是他并没有开口。
  沈淮书沉默了,最后求生欲大过了一切。他从床上爬起,极不情愿地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道:“行,那臣去御膳房给陛下做总行了吧。那里食材多,陛下想吃什么?”
  且还有那么多个帮厨,到时候随便点个人,帮忙做一下。我就不信你能吃出个四五六来。
  他打定了主意,一开门却迎面袭来一股凉风。使他不由得打了个寒战,随之眼疾手快地关上门,并迅速插上了门阀。
  小皇帝察觉到了不对,轻轻冷哼一声拉着他闪到了暗处。
  没一会,门便在重击之下从“砰”的一声被砸开。
  沈淮书与小皇帝默不作声。就见从黑暗中窜出十几个人来。个个蒙着面,手里握着一根棍子,找准目标便开始砸。
  “噼里啪啦”的破碎声不断。
  而它们的目标显然不是人,而是沈淮书摆在院子里的五六个大缸。
  沈淮书听得心突突着。而他腌制的臭卤就在墙角的地方。为了掩盖气味,让他用东西给遮盖住了,上面还放了些橘子皮。
  那些人见缸就砸,到处摸索着。
  没一会,却有人“呕!”的一声,扶着一处干呕起来。好半天顺了气道:“你们说,这院子里究竟是什么味道。我实在有些受不了了。”
  他旁边的人道:“听我家老爷说这人要卖什么臭豆腐。这东西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过。你们说这豆腐臭了还能吃吗?再说这要是摆在街上,方圆几里的人不都要被熏跑了。就更别说是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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