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后来她跟琅津渡相亲,如果想相亲算初遇的话,那算不上美好。即便如此,她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是很感谢琅津渡强势又彻底的进入她的生活,成为她人生的一部分。
  耳边是清质的流水声。琅津渡捧起她的脸,漂亮的脑袋就这样轻轻耷在他手心上,发梢扫过锁骨,脸也轻轻蹭了一下他的掌心。像一只温驯漂亮的小狐狸。眉眼轻抬,轻柔的声音叫他名字,“琅津渡。”
  琅津渡眸色深幽,另一手撩起柔润的缎面,一层一叠地布料卷到她腿上,他声音慵懒,“嗯?”
  “你当初为什么要跟我相亲啊。”长睫毛湿漉漉的,虽然对危家来说,琅津渡是顶好的选择,但对琅津渡来说,远山集团是众多选择里的一个。“我还上学呢。你一个社会人士找女大学生相亲……”
  说到这,危珈都有点生气了。甚至有些后悔问出这个问题。
  手已经伸进了她的睡裙里,顺着柔白的腿侧一路上去,听到她的问话后,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墨黑的眼底映着的是她带着一点媚态的凤眸,“因为你是一只漂亮的小狐狸。”
  危珈微蹙了一下眉,她很认真在问,他在说什么啊。
  琅津渡说的是很现实的话。远山集团在靖洲属于二、三梯队的豪门,无论是冲着危珈还是危家,从她上大学始,就已经进入很多名门的待选儿媳名单。危岱山收到的结亲请柬并不只有景家的。
  联姻向来是家族企业合并资源,提高抗风险能力,巩固行业、地域话语权最直接的形式。名门间的利益算计一向这么的直接。
  “我不能等,”琅津渡唇覆上来,他不能等危珈再去喜欢另一个男人,也不能忍受。“你只能是我的。”
  危珈耳朵烫红,心口也很炙热。今天他说的很多话,她听不明白,但不妨碍她理解情绪。
  放水声变小,洗澡水放好了。她跟随着他的吻,背脊微微挺直了。轻薄的衣物掉落,光洁的皮肤已经跟接触良久,但琅津渡还在吻她。
  温凌的白光洒下来,身后又是一张巨大的镜子。即便被吻得很舒服,危珈也无法应对现在的场面。她手轻推他,想要他抱自己去洗澡。
  掌心从下往上推挤,和纯白的简单布料聚拢起景色很好的峰壑,让人爱不释手的停留、观赏。
  光线实在是太亮了,危珈受不住,眼眸湿润潋滟,她檀口微张,忍着不发出多余的声音,提醒他,“……洗、洗澡。”
  虽然平时琅津渡都听她的话,但在这上面,向来强势。“先做一次。”
  危珈抿着唇,身体陡然紧绷。
  太亮了。
  她想拒绝,但饱满的唇瓣被堵住了。
  手指找到她,仓促拨开窄小的白蕾丝,闯入的直接又彻底。
  呼吸交缠,她仰起脖子,如何躲避,都扫到了镜中的自己。
  大片绮丽铺满白肤上,脸是窒死的欲态。
  而身后的人却是整洁又清贵的衬衣黑裤,只有领口是乱的。
  两方极致的对比,靡艳的不可方物。
  口子处酸胀的厉害,频率又快。
  危珈要疯了,每次扫到镜子,都不想承认那是自己。
  她只能紧紧的闭上眼。
  …………
  一片狼藉,被捞着才能找到撑点。
  “危珈。”低哑折磨人的声音在她耳侧响起,危珈本来就逼得要疯,死死咬着唇,不说话。
  光洁的镜面沾上了水迹,大手捏住她的下颌,指尖撬开她的牙齿,怕她咬伤自己。
  危珈咬他的指尖。
  想说他欺负人。
  但舌又被他用手指搅着,说不出话。
  热浪湍急又汹涌,带着轰鸣往上窜,白花花的碎沫像被揉皱的纸,接着浪腰弓起狰狞的弧度,最后推着浪尖直直刺向天空。
  ……
  -
  最后一次,结束在浴缸里。
  她提醒,她明天还要上班。
  提了两次,终于才从里面退出来,吻了她已经肿了的唇,假公济私帮她洗身体,将她放到床上。
  他帮她吹发的时候,她累的一塌糊涂,大脑昏沉沉的,几乎要睡过去。或者已经睡着了,琅津渡的声音才格外缥缈。
  “我当初告诉过你原因。”琅津渡抚着她柔软的头发,但当时她没信,还冷漠的翻了白眼。
  困意笼着她,意识像浮在温水里,他的话像小石子投进来,漾开一圈圈涟漪。
  什么原因?
  她嗓子又累又哑,支撑不了她说话,想问也只从唇角溢出一点极轻地气息,她应该是记得的,但她太困太累了,睫毛颤了颤,缓缓垂落,彻底陷入睡梦里。
  琅津渡的目光在她侧脸上停留了会儿,指尖极轻碰了碰她的眉眼。
  时间拨到两年半前的冬天,坐在桌对面的女孩冷漠的问他,[听说你找我爸,想跟我相亲?为什么?]
  [是我找您父亲,想跟你认识。至于为什么?因为我喜欢危小姐。]
  -
  危珈起床后先把她化妆盒里的东西找了出来。
  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放的……
  她本想拿回卧室的,但她想了想,琅津渡在这方面一向都蛮横,最后受苦的还是她。
  然后她随手拉开一个抽屉,扔了进去。
  上班路上,危珈坐在后座,刷手机时看到了琅津渡的朋友圈。她点完赞后,侧头看向身旁的人。
  他今天带了金丝眼镜,手持着电话,一如既往的清贵矜雅,调子是清冷的,窗外的日光都晒不透。跟昨天晚上,不断逼着她dirtytalk的,完全是两个人。
  危珈抬手放到他的胳膊上,用力抓了下。
  坏蛋,还偷她朋友圈照片。
  琅津渡在专注打电话,危珈的力气在他胳膊上不痛不痒的,他垂眸看了一下,捏着她的掌心拿下来,边应对着工作,边将手放到自己唇边吻了一下。
  十分流畅又自然。
  危珈小幅度扯了下唇,心口瞬间被什么东西轻轻填满了,暖暖的,一点都不费劲。
  -
  国庆后,来了一场秋雨,温度又降了一些。
  忙碌一周,终于得闲有个空,危珈上门去找林米听玩。
  危珈去林米听家时都十点多了,林米听还在床上。
  危珈拉起林米听,“bestie,都几点了,你还不起床?”
  林米听半耷着眼睛,又顺着危珈的手躺下,死气沉沉的,“……困死了。”
  危珈戳戳她,“昨晚没睡吗?”
  危珈最近忙工作,而林米听也很少在群里说话。危珈思索了一下,又问,“你跟cc澈最近好吗?”
  林米听闭眼躺着,“…………”
  危珈清楚了。“你不才认识他吗?有什么好伤心的?”
  “谁伤心了!!”林米听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老娘是气得没脾气了,好不好?!!”
  危珈眨巴了一下眼,“……到底怎么了?”
  林米听深吸了两口气,才开口道,“他今天27岁。”
  “未婚,但有两个孩子。最大的九岁。最小的五岁。”
  危珈:“…………”
  她垂头掰着手,做数学题。
  “两个孩子还不一个妈,但这两个孩子妈跟他一起生活。”
  林米听几乎是咬牙切齿,“他竟敢还想让我给他生孩子!”
  每一句话都比前一句话要炸裂。危珈都有点想尖叫,“这是什么脏东西!”
  林米听:“我丢死人了!这简直是耻辱!我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大家都以为我饥不择食呢!”
  危珈:“不会的。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更何况,你又没跟他谈,不就是个crush吗?”
  林米听长叹了口气。“但足够让我恶心好一阵了。这世上就没有一个正常的男人吗?”
  危珈沉默了一下,抬手拍了下她的肩膀,“搞事业吧,姐妹。你最近粉丝不是都突破六百万了吗?这多好啊。”
  林米听想了一下,点头,“对!我要专注事业!我们大女人就是不能把这些情情爱爱放在心上!”
  危珈猛力一点头,“是啊!”
  林米听精神了一些,“你找我干什么的?”
  “额……”危珈眨巴了一下眼睛,看着林米听。如果她说,她想让林米听陪她给琅津渡买衣服,会不会很打脸啊。“我想出去逛街,买些衣服。”
  危珈咧唇,抱了下林米听,声音夹起来。“也给我的好闺闺买些东西。”
  林米听终于有了点笑容。
  等穿衣、化妆、闲聊、吃午饭一系列操作完后,两人坐上去商场的车时已经一点多了。
  练曌本来是去的,但最近气温降低,小粥粥有点感冒,当妈的实在不放心孩子,就在家陪小朋友。
  气温下降,路上的行人都添了衣服,车辆经过繁华的一条道路,那里有一家靖洲最大的商场,商场侧面是一个巨大的落地屏幕,此时正在映着一段米兰时装秀的t台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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