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危珈又跟他说,“你尝一下这个雪魔芋。”
琅津渡看起来已经吃好了,但戴着白玉婚戒的手拿起筷子,还是夹起一块,品尝完,点评,“可以。”
危珈又给他捞了一筷子沙葱,“我觉得这个是可以的。”
琅津渡看了下瓷碗里绿油油的沙葱,停顿了好一会儿。
危珈:?
“不喜欢吗?那就别吃了。”
她觉得还挺好吃的。
琅津渡夹了一小段,细嚼慢咽的吃了口,“还可以。”
“是吧。”危珈笑道,“跟葱是不一样的。”
沙葱气味更清新,辛辣感较淡,还有点微微的甘甜。
虽然这么说,但他还是拿过水,喝了小半瓶。
看来是不喜欢,说“还可以”应该是觉得比想象中的好接受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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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不早了,两人上车后,危珈看了眼自己的朋友圈,已经几百个赞和评论了。
大家都不傻,危珈怎么可能在他们面前藏住小心思。
【练曌:跟琅总吃上饭了?】
【林米听:你们俩最近在度蜜月吗?】
【名媛1:珈珈,在跟老公约会吗?】
【名媛2:好恩爱呀。】
【危珩:原来我多余啊。】
……
危珈抿着唇角,一一回复她们。
只有一个傻子,倪翀。【对面人是谁*啊?我可跟琅哥说啊。】
危珈回复他,【快去。】
汽车开回麓山公馆,两人进门时,琅津渡接了个工作电话,转进了书房。
危珈上楼后就跟朋友们聊起了天。虽然琅津渡好好的开着车,不会偷看她手机,但她们的聊天记录露骨又直接,还是有点怕被看到。
【练曌:吃完饭就回家了?不去开个房?】
【林米听:有麓山公馆住着,干嘛开房啊。】
【练曌:这叫新鲜感。老在一个场所有什么意思啊。】
【练曌:哎呀,你没结婚,你不懂。】
【林米听:我怎么不懂?场合不重要,重要的是花样。cosplay啊啥的。】
危珈:…………
【练曌:对了,你那个cc澈拿下了吗?】
【林米听:没有单独在一起的时间。】
【危珈:直接发微信问呗。】
【林米听:你这个女人,刚才窥屏装纯,现在知道出来了。】
【危珈:我刚到家。】
【林米听:你就装吧。】
跟朋友聊了一会儿,她到衣帽间换衣服。
衣帽间中间是个环形的圆桌,四面都有镜子,而中间还堆放一些请柬、邀请函和各大品牌方送的礼袋礼盒。每年九到十月份就是各大秋冬时装周举办的日子,又积攒了一些邀请函。
危珈以前是这些活动和时装周的常客,因为上段感情的结束,危珈也断了这些活动。她随手翻了几张邀请函,正想整理一下各种礼盒时,突然从桌上掉出一个小方盒。
危珈弯身捡起,看到是什么后,耳尖慢慢烫起来。
上次在衣帽间,两人的确是因为这个东西打断了一下,但也不至于这么未雨绸缪吧。危珈翻了下桌上,还放了两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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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津渡结束完工作电话后,才看到倪逍的消息。
【倪逍:你真行啊。让我出差、让刚订婚的鹤卿加班,你倒是和老婆去甜甜蜜蜜去约会吃火锅了!!!】
【琅津渡:辛苦你了。】
【倪逍:谁要你说辛苦,你赶紧来公司,我有新的方案跟你探讨。】
【琅津渡:倪总,劳逸结合。】
琅津渡点开危珈的朋友圈,看到了她发的朋友圈。眼帘垂落时,嘴角跟着勾了下,他保存了一张火锅的照片,发了人生第一条朋友圈。
【和太太吃火锅。】
发完朋友圈后,琅津渡起身,走出书房。
经过二楼浴室时,他进去找了瓶漱口水。他确实很不喜欢沙葱的味道。
-
危珈整理了一批礼盒,其中有件男士的衬衣,是作为伴侣款一起赠送的。她挂好后,便观察了一下琅津渡的衣物,太正式太严肃了,像把整个衣柜浸在冷色调里,连件带纹路的衣服都找不到。
好可惜,琅津渡这种天生的衣架子就该多点风格穿。
“在看什么?”
身后传来的声音不高,危珈听到后,回头看向他,又在想到刚才掉出来的东西后瞪了他一眼。
琅津渡伸手扯开自己的领带,目光在她和衣柜之间扫视了一下,眉梢微挑,“怎么了?”
危珈偏开脸,“没什么。”
琅津渡:“那你在我衣柜面前干什么?”
危珈:“我帮你整理啊。”
琅津渡抬眼看了下衣柜,解着衬衣扣子道,“那你帮我拿件睡衣吧。”
“哦。”危珈上前刚打开柜子,突然想起了上次。她沉默了一下,又将带滑轨的门关上,默默往后退了两步,“你自己拿。”
琅津渡站在她身前,视线轻垂,将她脸上的扭捏和娇气看得清楚,余光扫到了已经整理好的礼盒。
危珈转身,“我去洗澡了。”
琅津渡盯了她数秒,在她转身瞬间将她拦腰抱回来。“太太。为什么帮我拿睡衣都要害羞?”
危珈突然被拦住,有些站不稳,只能抱住他的胳膊。“我害羞什么?我要去洗澡。”
琅津渡单手拦腰,俯下身,呼吸里带着淡淡的薄荷香,“那为什么不能帮我找睡衣?”
危珈心跳瞬间乱了节奏,她吞咽了一下,“…行。我帮你找。”
琅津渡视线还在她侧脸上逡巡,目光带着几分好奇和慵懒,突然问道,“你是不喜欢在衣帽间做吗?”
他也太敏锐了。
而且,哪有直接问的。
危珈耳尖泛红,她推了一下他,“……说什么呢。”
琅津渡另一手伸过她的腿弯,单手拦腰变成横腰抱起,垂首,立体挺拔的五官逆着光源,轮廓深邃又英俊,淡然的问她,“那你喜欢在什么地方、做?”
第66章 不可方物
◎“你只能是我的。”◎
靖洲的夜,月光寂明。
整片麓山公馆,亮得璀璨,静得,连光都落得轻。
一抹淡粉从眼尾灼进眼睛里,危珈脑子空了一下。
问得都是什么话?
琅津渡是那种五官立体的锋锐长相,而从小生活在艺术世家的外公家里,又打磨的清贵矜雅。两年多的婚姻里,人一向端肃自持,贵气裹在疏离里,也不逾矩。
但他在性.事上好像就更直接一点。从两人谈判结婚开始,他很坦白两人需要身体交流这个底线,坦诚的像谈合同。或者说他端着清介禁欲的皮囊,但骨子里却都是最直白滚烫的欲望。
“……我、哪都不喜欢。”
说话间,危珈闻到了他身上很淡的薄荷味儿。像是漱口水的味道。
在这种暧昧和炙热的气氛里,她脑子竟还想到他是真不喜欢沙葱的味。危珈心口跳了一下,她正想偏移他一些时,抱她手臂收紧了。
大手托着她的臀,“那去床上。”
丝质缎面的睡衣很光滑,掌心的温度热烘烘的度过来,危珈手撑在他胸口,有点躲他的姿势,“……我、没洗澡。”
“好,那去浴室。”墨色的眸子看着她,渐渐聚起浓郁的雾色,唇往她唇角落了一下,不等她拒绝,舌尖继续探进来,一边吻,一边大步往浴室走去。
危珈担心沙葱的气味,但想躲没躲开,只能被他抱着纠缠。呼吸交缠间,某个被遗忘的碎片突然撞进脑海,好像是第一次相亲的时候,点菜时危珈问琅津渡有没有什么忌口,他说不能接受葱姜蒜的味道。
危珈觉得这些贵公子真是矫情,什么菜不需要这些当佐料啊。
她虽然听着了,但还是点了北京烤鸭和葱烧海参,她还故意的包了一个北京烤鸭卷递给他。
危珈顶着他忌口的食材点餐,已经有些故意了,再包烤鸭卷,完全是照着得罪他去的。但没想到,琅津渡很绅士,接过去吃完了,还夸赞了好吃。
这些曾被她随手抛到记忆角落的细节,此刻却被吻得温度捂得清晰,以致于她记得那家店的名字就叫月榭春台。
——就是今晚看到的那家店的名字。
琅津渡踢开浴室的门,将她放在洗手台上,薄唇带着水光,先设定好洗澡水。危珈微微缓息了一下。琅津渡望向那家店,是因为想到了他们相亲时的事吗?
琅津渡又回到洗手台边,坐在上面的人脑袋轻耷着,黑长的头发软软的,皮肤白皙,因为亲吻脸上染着彤色,原本清凉的眸子蒙着一层水汽,半睁半阖着,漾出几分不自知的媚态。
危珈心口像被什么轻轻撞着,微麻的怔忪混着唇上的软热漫开。
其实危珈并不是容易放下的人。
当初她和xavier分手后,一直都很痛苦,也有想要去打电话、复合的冲动。但同时她也知道,她可以提高恩情的上线,但不能一次次降低爱情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