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你俩放手,”景筝贝还没劝完,便尖叫一声,“啊,我的头发。”
手机拍摄的角度有点低,视频还有些晃。画面是好似有人看向拍摄视频的人,手机一挡,视频便结束了。
【林米听:这景老夫人威风了一辈子,前几天集团的职位被卸任,掉了里子,这段视频流出后,又丢了面子。】
【练曌:谁拍的啊?】
不管谁拍的,但危珈能确定一定不是他们家人拍的。毕竟画面里是她奶奶在打人,而且危珩、她姑都在视频里,剩余的其他人她爸、她叔、她婶根本不可能会拍摄视频。
【危珈:肯定不是我家里的人拍的。】
【林米听:那就更招笑了。景老夫人挨打,自己家的晚辈却在拍摄。真孝啊,孝死了。】
通常这种毫无爆点的视频是不会受到关注的。但这段时间,景氏在热搜上,这段视频是相关联的,很快就引起了大家的关注。
何况,景老夫人一直都出现在新闻上,外界都知道她的样子。即便是毫无标题的视频,也很快被人认了出来。
【哇哦。我没看错的话,被打的人应该是景老夫人吧。】
【是她!!这是被另一个老太太打?】
【百年难遇啊。】
【听视频里的意思,是被孙媳的奶奶打了吧。是够离谱的,公然带着其他人打自己孙媳的脸。】
【老太太威武!都21世纪了,豪门的手段还是那么的裹小脑。】
【越是财富和权力集中的地方越封建。小日子的雅子皇后因为比丈夫发言多了28秒,以后就被不允许在公开场合发言。真不愧他小日子的,雅子皇后之前可是前途无量的外交官啊,颠的可以。怪不得一家人现在只生弱智。】
接着,很多网友翻出了其他景家儿媳的悲惨遭遇。有些博主顺势上传了之前被投诉下架的景家豪门儿媳的视频。
——景业临的第一任妻子,出身中产家庭,斯坦福经济学和哲学双学位,选美冠军,爱好艺术,出版过书,有名的才女。结婚后生了一男一女,爱好上了烹饪,后面在纽约开蛋糕店,却被景老夫人劝了回来,让她当好贤妻良母就行。
后面的故事就是贤妻良母是当了,景业临带回来小三、小四、小五……,结了第二次、第三次,到如今第四次婚。
三子的妻子也差不多的经历,好在老公死的早,不让带着孩子走,差点将一个名门闺秀送进精神病医院。
而危珈的婆婆琅濋,书香世家,名门望族,唯一成功带走孩子的,还被吃了绝户……
……
【简直是罄竹难书!】
【打轻了。我都想上去踢她两脚。】
【这老不死的,怎么早没有人打死啊。】
【利益纠葛太多了,怕得罪景家呗。有些家族跟景家还是联姻。】
【开始好奇这位孙媳是谁了?】
危珈扫了一眼相关的新闻和话题,又回到微信群里。
【练曌:把咱奶累坏了吧。】
【危珈:还行。咱奶的身体素质比我们仨加起来都好。】
【林米听:姊妹~相比于这段视频,最火的还是你老公啊。】
琅津渡相关的新闻,危珈是知道的。
因为这段时间集团高层的大换血,琅津渡首次出现在大众视野。本来是□□集团和让股东放心的,没想到大众的关注点却偏了,全都放在了琅津渡的长相上。
【我差点忘了,他爹可是景彧省啊。】
【法拉利老了还是法拉利。】
景彧省,公认的娱乐圈渣男,但每次古早男神盘点都少不了他。从出道到退圈多年,颜值一直抗打,气质独特,还没有代餐。
【儿子比老子帅。父子俩都是建模脸。】
【我觉得还是景彧省更有味道。二十年过去了,颜值依旧抗打,越老越帅。】
【你们就没见过他大儿子照片吗?我觉得还是大哥好看。】
【更加好奇这位琅夫人是谁了!】
【林米听:@危珈,琅夫人,你怎么看?】
【危珈:时间不早了,我要睡觉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林米听:别呀。跟我们说说话啊。我们都好久不见了。这次的事就这么解决了?】
危珈垂眸想了一下。
是还有一点事没有解决。
【危珈:解决了。】
她关上电脑,走上楼。
她先到衣帽间去换睡衣,琢磨着是用客房浴室,还是卧室浴室的时候,忽地听到身后传来放轻的脚步声。
危珈从来都是将换下的衣服随手一扔,但此时突然有了整理衣服的好习惯。
她从衣柜里拿出一个衣架,拎起裙子,整理着挂起来,余光却不受控地扫向镜面。身侧的穿衣镜倒映出半张棱角分明的侧脸,修长手指放在领带上,还没扯开,指节便微蜷,将手放下。
危珈将裙子撑好,正要侧身挂衣服,手里的衣架却被另一只手接住了。
危珈看了他一眼,没动,先放开了拿衣架的手。
琅津渡接过来,将其挂到身侧的架子上。
危珈第一次觉得偌大的衣帽间竟然如此狭窄。静默了片刻,她正要离开时,突然听到男人温沉又认真地声音。“危珈,对不起。”
危珈顿住脚步,有些不确切地看向琅津渡。见他薄唇翕动,才确定是他在道歉。
“无论跟我有没有关系,只要是景家对你造成的伤害,都有我一份责任。如果我是你,经历景家发布会的事,也会想要离婚的。是我没有考虑你的心情。”
听到琅津渡这番话,危珈偏开着脸,心口有些难受。
“还有庒慈筠。”琅津渡继续说。他当时在陇城,跟倪翀在一起,从他那里知道了危珈和庒慈筠的事情,他才知道两人之间不是普通的恩怨。“我不会再让她出现在你面前。”
危珈听着。
一秒、两秒、……五秒、十秒过去。
结束了?
虽然她现在也清楚了琅津渡与庒慈筠没有关系。但那天晚上为什么会见面,是不是应该跟她解释一下啊?
“那你就让她出现在你面前?”危珈眼睫轻抬,看着他,直抒胸臆,“坦诚说,琅津渡。虽然上次在我律所楼下碰上庒慈筠时我没明确表达,但你如果不聋、不瞎的话,应该能听出、看出来我很不喜欢她吧?何况,景家之前还想跟庄家联姻,让你娶她。你难道不会避一下吗?”
从危珈到靖洲生活后,就一直活在庒慈筠的阴影之下。从庒慈筠向她伸出友谊之手,给她温暖后,立马捅她一刀,pua她、霸凌她、离间她的朋友,让她一直处在孤立无援的境地……一切的一切,都让危珈对“庒慈筠”有很强的应激反应。
她不想再让他们的联姻也要处在这种阴影之下。
危珈恼怒的说完,以为他会解释的,但她发现琅津渡的表情很“怪”。
他嘴角带起一点温度,原本沉冷的眼神悄然松动,几乎冲淡了惯常疏离的神色。“你是在生这个气?”
危珈怔愣了一下。这个气,她不该生吗?
她早就见识过景老夫人的手段,虽然也生景家气,但她稍微冷静一下,也不会将很大的火发到琅津渡身上。何况琅津渡还解释过了。
而庒慈筠,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给她解释。
她攥了攥拳,还没蓄起火,手便被琅津渡握住了。
“之前之所以会传出景、庒两家联姻,是因为景嵩行去世之前去找过我外公。他当时答应我外公会景家交由我继承,之后不久,我就进了景氏。后面,景禾檩离开了景家,景家其他人也在继承中没有什么胜算,他们才会将算盘打到我头上。”
“他们只是想继续掌控景氏,跟我是谁没有关系。即便我是女的,他们也会有相对应的手段。”
琅津渡握着她的手,他声音徐徐,跟她很认真地聊,“那天在游轮上碰上庒慈筠纯属偶然。那天倪翀也在,”他抬眼看向危珈,“他跟我说过你们高中时候的事。”
危珈这次是真的愣怔住了。他知道了博顿的事?
“庒慈筠颠倒是非的的能力很像她姑姑。”琅津渡的评价点到为止。也没隐瞒自己不绅士一面,“所以那天,我多说了几句、不太好的话。”
庒慈筠搬弄危珈的是非,他自然不会听了就算了。
听到琅津渡解释后,危珈怔愣住,陷入了无声的沉默。她眼睫轻轻颤动,原来竟是这样。她一直耿耿于怀的事,竟是这么简单。
她没看他眼睛,微微侧开脸。“……真的吗?”
琅津渡看着她,沉静地跟她说,“我可以给你看景嵩行的遗嘱,带你去见我外公、景禾檩,那天在游轮上的监控,还有向枢、”
“好了好了。”危珈出声打断他。“我知道了。”琅津渡倒是有个好习惯,他从不发誓做保证,都会拿出确实的人证物证。
琅津渡一直握着她的手,指腹在她掌心摩挲,“你信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