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孩子上学上班不都是很好的事吗?”阮凤君三个儿子,一个女儿,除了二儿子学习不好去当兵,其他三个孩子都送去了大学。对于她来说,孩子上大学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我孙女很讲理的一孩子,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跟你们急。就算是急了,这是你们把阵仗搞得这么大的原因吗?”
景筝贝瞥了一眼老太太,“上学得分年纪啊,她都多大了,还去上那个学。还是去国外上。”
听到景筝贝的话后,阮凤君缓了一口气,“我是听明白了。你们就是看不惯她,才故意糟蹋她。”
说完,阮凤君从旁边站起身来。
景家人目光都看着阮凤君,不清楚她的动向的时候,老太太已经直接到景老夫人面前了,啐她一口,一巴掌甩到了景老夫人的头上,“你个老不死的东西。你真作孽啊你。”
第39章 无畏感
◎疯狂又危险◎
危珈坐车赶到景家庄园,正与赶到的琅津渡碰上。
男人西装笔挺,黑发干净凌厉,神情沉冷,行色匆忙,身后跟着助理精英团和几位集团高管,看着像从公司里赶过来。
危珈下车,不期然地对上黑色的眸子,心脏像在突然间被狠抓了下一样。两人四目相对,不知道为什么,从昨晚到现在,明明才半天的时间,却有种隔了许久的感觉。
危竹宁看到琅津渡后,一下子跑向前,跑到半路才意识到姐夫家对姐姐不好的事,脚步慢下来,到琅津渡身边,“姐夫,你有欺负我姐姐吗?”
琅津渡视线移到危竹宁身上,“宁宁、”
“宁宁,回来。”危珈平淡地说道,随后也没看他,径直走进正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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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危珈一走进主楼,便听到一阵吵闹声。
“你个不要脸的老东西,我好好的孩子被你这么糟践。”阮凤君声音铿锵,手抓着景江斐的衣服,已经和她打起来了。“老了老了还这么下.贱,给自己孩子找小三,你们还是个正经人家吗?”
景老夫人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慌张与激烈,“疯婆子。你真是疯婆子。”
阮凤君揪她头发,朝她脸上乱抓,“我孙女现在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她要是有想不开的,我就来掐死你,做鬼也缠着你。呸呸!!”
阮凤君抓着景江斐,将她按到沙发上的时候,就阻隔了景筝贝。景筝贝尖叫一声后,去扯阮凤君都扯不开。
景家人赶紧起身来拉架,但危珩往那一站,将近一米九的个子,手一伸一挡,跟堵墙似的,就能把人推回去。他先发制人道,“我奶奶膝盖不好,腰做过手术,还有心脏病和高血压,你们要是碰着我奶奶了,她要是有个好歹,我可不会放过你们。”
但旁边的小辈往两人身上一看,阮凤君压在景老夫人的身上,要有好歹也不会是阮凤君。
景业临跑上前,被危珩推了回来。他吼道,“你们家是土匪吗?跑到我家里打人!一点道理都不讲吗!!”
危珩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语气淡淡的,“刚才讲道理的时候,你们讲了吗?我到现在还没听到你们为什么这么对待我堂姐呢。”
景业临看到后面景老夫人在挨打,他怒极,“你们无故打人,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就等着吧,你们大概还不知道这靖洲城跟谁姓!”
危珩听到这句话,轻嗤了一声。整个危家,性格最好的就是危岱山夫妻。危岱山将远山集团做到今天这么大,跟各种人打交道,已经变得*很文明了。
但危家其他人不一样,性子跟阮凤君一样,天然骨子里有一种“光脚不怕穿鞋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无畏感,活得就是一种性情,吃软不吃硬。
危珩对于这种话根本不屑一顾,他看着景业临,‘请教’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不妨直接告诉我。”
听到危珩的话,景业临怒目圆睁,气的说不出话来。
舒莉过去拉景业临,“业临,有人去叫保镖了。别急。”
危珈急忙忙地赶进来,看到了一片混乱的大厅,她先看到了危岱山,立马跑过去,“爸。”
景秉延正在找危岱山说话,看到危珈来了,也觉得差不多了。主要是他也不想伤着自己家的老太太。闺女危依玉和儿媳穆念青装模作样的拉架,这会儿才后知后觉的去分开两位老人。
景老夫人衣服都扯坏了,一向温婉整齐的鬓发有些凌乱,整个人气喘吁吁的,十分狼狈,景筝贝和景业临扶着她,身边围了几个家里的小辈。
“妈/奶奶,您没事吧?”
她惊魂未定,声音都在颤抖。“报警,快报警!让警察带走这疯婆子。”
阮凤君扶着腰喊疼,“哎呦。我的腰要被她踢坏了。念青,你快、快给我打120。”
两位老太太刚分开,两方离得近。景老夫人听到阮凤君的话,又要被气死了。那小老太太力气大的很,她根本没有还手的能力。而且阮凤君最后直接坐在了她身上,根本没办法踢到她的腰,完全是在乱栽赃!简直是老流氓!!
当危珈听到奶奶带着叔叔姑姑来了,还一起去了景家,她就知道可能会这样的局面。
阮凤君价值观很朴素,她才不管靖洲什么四大家族,百年名门,只知道自己家孩子受到了欺负就要问清楚。孩子间有矛盾,孩子们自己解决,但要是有大人间的事,她必然要插手。
阮凤君讲道理,又同时十分护短。她没受到什么阶级、门第的洗礼,她只知道她孙女受到了大屈辱,她得找回来。
如果是一拍两散,打就打了。
如果要过下去,那更不能轻易算了。现在就这么欺负,以后还得了?!!
危珈心口酸涩的厉害,她很担忧地到阮凤君身边,“奶奶。”
阮凤君本来还跟景老夫人唇枪舌战,你来我往,看到危珈,激烈表情马上平和了些,心疼道,“哎呦,我家闺女。”
危珈眼泪不自觉地涌上眼眶,“……奶奶。你没事吧?”
阮凤君手拍了拍她,小声说,“我有什么事啊。”
但对面的景老夫人不一样。她从小受的是贵族淑女教育,嫁人后也是豪门贵妇的生活,言行举止可称豪门典范,身边的一切都是优雅、高贵、充满艺术性的。
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会被一位粗鲁无礼的老太太以这么不体面的方式骑在身上、扯着她头发、被殴打。
这跟乡野村妇有什么区别。这种屈辱感早就已经代替了身上的疼和不适。她气血不畅,几欲昏厥。她手指着阮凤君,不停地颤,“你、你、你简直是、简直是疯子!疯子!”
“我疯子?你要在我们那,能被戳断脊梁骨。你老不死的,真不要脸。”阮凤君一句话都不饶她,“给自己孙子找上小三了,你白活这么大年纪了。”
整个场面混乱又失序。
最终,还是景秉延出来维持局面。他走到危岱山面前,“岱山,这是你安排好的吗?”
危岱山看向对方,“我可做不了我家老太太的主。”
他说的是实话,他在生意场上这么多年,知道景家的能量有多么大,硬碰硬是不行的。
景秉延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刚才的危珈,“侄媳儿,昨天晚上的事,我作为大伯,跟你道声歉。”
家里人都来为她出气,危珈不能因为景秉延这么一句话就接受道歉,她最终没有说话。
正这时,景彧省也回到了家,他连忙上前跟危岱山说话,“亲家。”
危岱山轻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昨夜,他打电话给景彧省,但电话却没有打通,所以,他才会打给景秉延。发展到这一步,已经没有再对话的必要。
景秉延虽然离开了集团,但说话还有一定的分量。他当年还经历过类似的事,但他当时年轻,根本不理解妻子的愤怒,只觉得两人关系好就行,何必管家里人怎么看。其实,他知道那不过是一种不想处理糟糕关系的逃避。
他现在想起前岳父母对他的诘问和愤怒,应该也是想打他的吧。他叹息道,“岱山,我们家对危珈没有什么意见。昨天晚上的发布会的目的并不在危珈这里。”
然后他说道,“确实是我们家做的过分了。”
听闻,景老夫人怒道,“秉延!”
景秉延没有看她,偏头道,“难道不是吗?!禾檩为什么不回家了?家里的小辈为什么不跟你亲,您难道不知道为什么吗?!您不就仗着景家的地位,觉得没人撕破脸才这样的吗?!谁家的孩子不是孩子?!”
景秉延是家中长子,性格也温文儒雅,一向听景老夫人和家族里老人的话。景老夫人没想到自己会被吼,她神情一下子呆滞,气息不顺后,倒在景筝贝的身上。
一旁的景业临道,“大哥,你怎么能对妈这样说话!”
景筝贝也被她大哥吓到了,她正想为景老夫人说话的时候,看到景老夫人躺在了她身上,“妈。您怎么了?”
景老夫人这一天受到的冲击太大,气火攻心,才会一时站不稳倒在景筝贝身上。景家几个小辈的确跟景老夫人不亲,几个互相看了一下,才赶紧派人去叫家庭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