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琅津渡换好睡衣后,接了一个工作电话。
挂断电话后,他走进卧室,看到危珈在随身的包里翻找着什么,找了一会儿后,便看到她从包里把ipad拿出来,然后又拿出随身笔记本、法律书、文件袋,几根口红和笔,四五盒化妆品,一大包纸巾,木糖醇、酒精喷雾、镜子、梳子、钱包、充电宝,两根数据线……
期间还看了眼usb插口,手又往包里伸了伸,拿出漏网之鱼的口红、钥匙,一个万能螺丝刀组合,“哗啦”一声倒出一把螺丝钉。
危珈气呼呼地抓了把头发,自言道,“我手机充电线呢。”
琅津渡站在其身后,忍不住开口,“我觉得……手机线应该还在你包里。”
危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跳,乌眸带着一点情绪,“你走路怎么没声?”
琅津渡看了眼满沙发的物品,“是不是在你侧包里?”
危珈又往包里伸手摸了摸,感觉包内有些突起,她终于想起来,因为手机线用的比较多,就把手机线放到了外侧的小包里。“找到了。”
琅津渡声调里带着一点感叹,“恭喜。”也是为他解了惑,为什么她的肩包每次都要比看上去要重的多。
找到充电线后,危珈“零帧起手”就要把拿出来的东西一股脑儿地塞回去,琅津渡额头跳了跳,忍无可忍道,“我来装。”
危珈瞅他,“女生包里的东西都是隐私。”
琅津渡弯身捡起掉在地上的口红和螺丝钉,“你的隐私掉了一地。”
危珈:“……”琅津渡强迫症有些严重,甚至有点整理癖。
她放下包,反正包里也确实没有什么隐私,把位置让给他。“那我去洗澡了。”
琅津渡简短地答了一声。
危珈到一旁先给手机充上电,回复了几条同事消息,再抬头便看到琅津渡将物品归类放好在旁边的桌面上。深色的睡衣,领口宽松,妥帖的面料随着他俯身动作堆起褶皱或柔软垂落,旁边的落地灯光线柔和,中和了眉眼的锋锐,看起来格外有人夫感。
危珈被这个可怕的念头惊到了,自己都打了个寒颤,立马快步地跑向浴室。
她需要赶紧洗个澡清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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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城市另一边。
溪语发布会结束,返程的路上,周童娜跟来电话道贺的朋友通完电话。“晚安,慈筠。”
陈令聪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眶,“diana。你跟琅总的夫人相识吗?”
听到这个称呼,周童娜眉间皱起,“她算什么琅总夫人,景家认她了吗?”
陈令聪无奈地看向她,“diana,不准说这样的话。你即便不跟琅总夫人交好,也不要去交恶。”
周童娜语气不满,“是她一直找我麻烦。整个靖洲名流圈谁不知道她的名声有多坏啊。她当年嫁到景家的手段那么不光彩,还是抢我闺蜜的结婚对象。我为什么给她好脸色?”
甚至景、危两家联姻后,她闺蜜就因为伤心和家族蒙羞一直居住在国外。罪魁祸首倒是恬不知耻*地回来了。
陈令聪:“diana,以后这些话就不要说了。我们刚进靖洲,各方关系是怎么样的,我们还没弄清。不要轻易得罪人。”
别说景家,危珈的父亲危岱山也是他惹不了的人。要在国内打开局面,都需要搞好关系。
周童娜双手抱胸,别过脸去。
陈令聪轻笑了一下,温柔哄道,“好了,不生气了。”
第3章 三年婚约
◎“能精确到见面次数”的老公◎
危珈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看到卧室里没有人。她脚步很轻地走向门口,趴在门口听了一会儿,才听到隔壁浴室的水声,她又慢步回到卧室里。
手机已经充满电,危珈坐在床边翻着手机。
【练练:米听告诉我,你跟琅津渡回去住了?】
练曌是危珈另一个好朋友。
【危珈:她抛下我就跑,那个叛徒。】
【危珈:我干儿子睡着了?】
练曌一年多前结婚,刚生完孩子不久,孩子才过完百天。
【练练:跟他睡了一天,都睡饱了,他现在在哄他爸玩呢。】
【练练:你说你有婚姻关系在,你逃避什么?】
危珈和琅津渡是联姻,结婚之前没有丝毫的感情基础。两人虽然互相知道对方很多年,但在不同的圈子里,互相都看不上彼此的行为作派。甚至由于某些人的私怨,关系有些交恶。
后来,两人结婚,没多久,危珈拿到了录取通知书,飞去英国读研,开启了异国婚姻。
若不是结婚证和一堆的婚前协议书,以及每个月突然出现的男人,危珈甚至都忘了自己已经是已婚人士了。
就像现在,她毕业回国,想到回国要跟“能精确见面次数”的老公一直生活在一起,危珈下意识的做法就是找个工作,进入工作里,还主动申请出差。要不是实在应付不过去,危珈很有可能找个外地的工作。
【危珈:没有逃避,我是出差。】
练练继续发语音,“你有那么爱上班么。你难道回国了,还继续打算每月才跟琅津渡见一面?”
练练知道自己跟琅津渡结婚的内情,但危珈没告诉练练的是,实际上,她跟琅津渡的协定婚约期间只有三年。
现在只剩一年,培养感情……似乎没有必要。
更何况,琅津渡已经得到了景家的产业。
【危珈:我知道了。】
正聊着,林米听突然在小群里上线。
【林米听:总裁夫人,到家了吗?】
【危珈:我出了一天差,回来陪你逮人,你竟然丢下我就跑?】
【林米听:你们夫妻俩回家,我们又不同路。】
【林米听:对了,琅津渡怎么出现在那,总不是参加周童娜的品牌发布会吧?】
【练练:你们今晚是去了周童娜的品牌发布会啊?】
【危珈:凑巧吧。】
【林米听:凑巧也要问清楚。你别傻乎乎的,周童娜跟庒慈筠关系好着呢,周家和庄家最近又合作了一个度假村项目,别是看庄家人的面子。】
练练也发语音道,“你在外面读书这两年,庄家人的小心思可不少。你可别忘了,景、庄两家世交,关系紧密,他们家每一代里都有女孩嫁到了景家。自荐枕席的事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危珈拉起真丝薄被,躺了进去。舒适的床铺妥帖地撑着腰身,让她深深地呼出了口气。
朋友们说的不无道理,只是一年后他们离婚,危珈也管不着琅津渡以后的婚姻啊。他是娶庄家、周家、王家的人,都跟她没关系。
危珈正要敲字,林米听也发来一条长语音:“宝贝,我们这圈人就算不谈感情,但也要看好自己的领地。你想想在博顿读书时,庒慈筠是怎么带头欺负你的?而且我听说,庒慈筠最近好像也要回国了。你就算以后不要这片领地了,也要留给她一片废墟!”
话糙理不糙。
但是,危珈忍不住了,也发语音,“谁欺负我了?明明是我欺负她!”
话音一落,她感觉床上另一边的被子动了一下。她一扭头,看到琅津渡走到床边。
可能是一直跟朋友在聊琅津渡和他的前联姻对象,危珈莫名心虚了一下,“你、你怎么走路都没声的啊。”
男人净短的黑发吹得七八成干,凌乱又随意地耷在额间,领口微敞,喉结滚动牵动着锁骨起伏,能看到一颗浅痣藏在薄颈间。“你看手机太认真了。”
危珈张了张嘴,确实是她自己的问题。
琅津渡掀开被子,上床,“谁欺负你了?”
床铺再大,也不过两米宽。琅津渡一张不沾染任何修饰的脸,陡然间离得很近。
危珈迅速躺下,将被子往身上一拉,“……谁、能欺负我啊?我不欺负别人就好了。”
琅津渡浅淡地看了她一眼,没接话。
危珈想起刚才林米听提醒的,她轻微清了下嗓子,状似不经意地问,“你今晚怎么会出现在周童娜的品牌发布会上?”
林米听说得对。琅津渡平素就很少出席社交场合,今天怎么会这么巧出现在那。
琅津渡道,“今晚,倪逍招待了几个北美客户。至于你说的发布会,我并不知道。我在双子楼的另一楼。”
危珈:“哦。”原来这样。
她又为自己多解释一句,“我是没想到你也出现在那里。”
琅津渡垂眸看过来。
这时,危珈的微信又响了一声。她翻了个身,看了一眼,依旧是林米听的语音。她真应该让林米听改掉发语音的坏习惯。
危珈谨慎地将语音转化成文字,“你最好是。我不是非得评判别人,跟庒慈筠三年同学你还不知道吗?这可是最顶级的茶包,你那些二百五的心眼根本玩不过她。”
什么话?!!
她怎么就二百五的心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