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亲完也啾啾几下,舍不得放开。
“下次等我在家我给你帮忙,这般多头发肯定很沉,洗的时间也能快些。”说话时,从上往下摸着稀罕的不行。
竹西听了,眼波流转,巧笑娇艳,点头说好。
范云得逞,接着讲今个朝堂上的事。
但讲着讲着,他还是犹豫了。
朝堂上现在干事就得准备好追责,不干事反倒没事,还有那治水的县令,知府押来京城问罪,或贬官或流放。
可那县令,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连想到红色官服,官位还真是越高越好。
杨竹西握住他手,听他说突想折腾折腾。
她手指放他嘴唇上,“可别,我是让你勤奋,但不是让你暴露争抢的心思,你上官是觉的你年轻,栽培提拔你,但不是想看到可争其位子的场景。”
范云知道,说到今个户部尚书喊谁有法子可做其位子时候,角落内压下心思。
翰林院内学士和储备人才都各有九九,更别说其他人更多的部门了。
还有吃着寅卯粮,不来上值的,关系成网。
他知道他再好的想法,落到下面,不会有人懂,也不会满心思干。
还是同届同乡,以他为首,那无二话的满是向上爬的干劲又可信任。
杨竹西对省城和京城内来做客的读书人一说一个准,还把名单写下来。
这些举人、秀才年龄和性格,她都说的一字不差。
他记载下来的住址私密的笔记本,她去书房亲自洒扫完看着就背了下来。
就像她看账本,几年前的盈利也能说的出来。
范云夸赞连连,自来京城都记不清了,高兴的道李思濠和当初来考的同乡,举人也可为官。
他有了个主意:“娘子,你说我先让当幕僚,也恰好让他们有接触政事的机会,会试慢慢考就是,你说怎么样?”
杨竹西问:“那你要给多少钱,你一年俸禄不算赏赐,可只有八十两。”
范云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真傻,那就等我升官再说。”
杨竹西丝帕捏着,笑的差点掉。
之前好似觉的翰林院内上值,事少离家近,从六品位子上呆的很享受,现在又一门心思想升官了。
看来还是她教导的好,有个能尊重她想法,听她话的郎君真是省心。
更高的官,她就可穿戴更高品级的衣服和首饰。
想到这,美目盈盈,充满期待。
*
宫内,皇帝接过今个的记录,拿到手里开夸这字写的好。
黑字白纸,板正匀称,看的毫不费力。
接着看正份,再看下面的草稿。
龙椅上坐正了身子,御书房内看的笑声哈哈哈不间断。
曹公公事先是过目的,此刻恭维着陛下。
皇帝看的不撒手,“这果真是新人,瞧记载的。”
龙阶之上端坐在龙椅,离下面有些远,珠帘挡着,也就根据衣服和出列的声音来判断是哪个官员。
至于重臣们,一个个老脸老声,不用看也听的出来。
真没想到,争吵的时候,竟说是这个样,还各种小动作。
曹公公俯下身子,“还是陛下眼光好,这范修撰能博得陛下开心。”
陛下摆摆手,确很受用。
是自己考出来的,但是他钦点就是天子门生。
“大伴,当初朕觉的年轻朝气,点为探花,可是受够朝堂上都是些倚老卖老的,没想到带给朕这么多惊喜。”
说完,皇帝交代:“这样,往后多派人暗中观察观察他。”
朝堂上需要这样有用的人才,起了留给今后的新皇的心思。
曹公公俯身称是,倒退着出殿,亲自去安排。
走出殿门,曹公公也是好心情。
本这年纪,开始思考退路,为年老做准备,没想到如今机会送上了手里。
后路,这俩字,年龄越大越紧要。
*
临睡觉,范云打了两个喷嚏,打完赶紧拍拍胸口。
杨竹西看的偷笑,这有时候神神道道的。
他总说打喷嚏是有人想他和念叨他,可是难道不是因鼻子痒吗。
平常也不会想着去寺庙,搞不懂。
从他嘴里新鲜事多的很,她也学着过去给拍拍。
范云放下手,享受她的温柔。
虽不知道谁念叨,但现在也不重要了。
隔日,手腕第二天都还有点凝滞。
从起床后,两手交握,活动手腕。
吃完包子喝完莲子八宝粥,去上值。
娘子闭着眼睛蹭着他睡觉的地方接着睡,临出门还是抱着蹭亲,故意吧唧响亮的亲了好几下。
洁白的脖颈处也嘬了好几下,被烦的哼哼着推开,这才出门。
也怪不得她总喜欢亲他咬他,真容易成习惯。
院内他对白芷说,明早她们和厨娘不要这时候起了,可以去路边喝豆腐脑。
就他一人和两个随从吃饭,也省的宅子里那么多人跟着起。
白芷笑,“主君,我和白芍她们一人论一天的,等您离开,我们都会接着补觉的,这哪里能算辛苦。”
从小习惯和家人在杨宅内,随时都得候着差。
如此主君,能为他们下人着想,难找。
小姐嫁得如意郎君,她们这些下人也沾光,下辈子还当小姐的丫鬟。
范云不知其想啥,看着这笑的有点莫名,快步出门。
他这进入翰林院,官泾阳执着的问,陛下有没有听完他讲史提起或说起他的。
他昨个比国子监的说的强,想得个确定。
范云左手揉着手腕停住,先夸昨个他听的时候也觉的好,之后才说陛下无提起。
见满是失望,范云开解:“也不是你讲的问题,昨个陛下跟朝臣们,御书房商量能从哪里多挤出银子来赈灾,尚书大臣们都吵的不得了。”
这话一出,忙拉着他坐下,给倒上茶,让多说说。
殿内上朝,高官们都知道的事,对下官们来说,这就是第一手消息。
消息来源流通,上下都藏着掖着。
但范云觉的都知道的事,没那个想法。
门一关,跟同僚们把主要的几句话说完。
王瑾疑惑的说发水厉害吗,哪里啊,怎么毁一个堰口,还是好几个县城受灾,灾民也是,看到洪水来不赶紧跑,房子田地不都还会在那。
看都盯着他,问怎么了?
“王庶常,你这没出过门吗?”这话是林广白讽刺的。
但王瑾笑着道:“是呀,从小家里练字读书,家里有夫子给讲学,会试之前直接来京城,砖石房子怎么会被冲倒啊,林庶常也觉奇怪是吧?”
这是一点没听出来,众人直接无视。
范云也服了这脑回路,还是想挽救一下,给解释道:“百姓的房子不是砖石瓦强,是稻草屋,家里的东西是积蓄,自是想着能带走多少就多少。”
王瑾惊讶,稻草屋能住人吗,真没见过呢。
“你不用说了,听着就行。”范云越过这话题,接着着重讲赋税和银子。
以为当官员是什么样,肯定有一条,辅佐陛下管理地方百姓。
但有时候怎么觉的还是跟商人似的,手里得有银子才行。
袁侍讲一早走进来,说范云昭今个准备下,明个再去陛下身边做史官一日。
范云蒙蒙的站起,“上官,明日?”
袁侍讲点头,“对,明个大臣们凌晨上朝,跟上回一样,你也得凌晨站殿内,今个准许你可以提前下值。”
范云啊一下,赶紧哦一声,“回上官,我记住了。”
袁侍讲转身离开,办公房内都过来恭喜。
当史官没两日,这又被安排上,换别人肯定各种心思。
但是云昭的话,都打心眼儿的比本人还高兴。
“往后咱们这届,看来都给靠云昭照拂提携。”
听着这些种种,范云:“这不用说,咱们同届,自当如此。”
朝堂之事,各部门上传下,一天到了中下午,翰林院内也随处可见说此事。
下值时,官泾阳奋笔疾书,不知写什么。
都以为是下次讲史的篇章,也都开始为此竞争。
范云下值被特准的早一回,路过时候见写那么老长,不过他没去瞅人写啥。
人愿意给他是一回事,路过说下值,挥挥手离开。
这次事件上官都让写换自己要如何应对之政,一个下午写了好些。
水灾既已发生,那就着重赈灾和防疫。
针对这俩,写了所有能想到的法子。
可交上去后,这又冒出来好多,大脑真是每次都带括号里补的,之前没想到的,夸夸涌出。
翰林院内的挑拣后,翰林院学士当夜之时就给呈上去。
各部如此,都心想明个又得朝堂争辩。
范云太阳没落山就回了家,杨竹西本习惯晚上戌时回来(8点),等着一起屋内点着蜡烛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