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我会拜托凤恩市的刑警去调取孙德彪的全部案卷,重点查他十几年前的行踪和有没有其他未发现的受害者,但工业区废弃太久了,现场证据恐怕早就没了,而且a已经……”
他顿了顿,没说出魂飞魄散四个字。
“我知道。”姜楚绪语气没什么波澜,“没指望你们靠这个抓他。”
“那你的意思是?”
“他人在监狱就行。”姜楚绪说,“剩下的不用管了。”
“给监狱里的孙德彪送点小礼物。”
a是个坏鬼没错,但害死他的人当然也要付出代价,一报还一报,没有现世报那就她来。
姜楚绪收起手机,对于这些人,吓一天可不行,得多吓几天,毕竟他害死了人,可是他自己还能好好的活着,那怎么行。
希望孙德彪收到“礼物”的时候会觉得惊喜。
待在监狱的孙德彪完全不知道现在有三只鬼正朝着他飞来,几只鬼还带着绝对吓得他哇哇叫的决心。
姜楚绪她们的车子没多久便驶入市区,齐乔的状态好了很多,她再次郑重道谢。
姜楚绪没有在这里多留的想法,于是柳堂姑给她订了晚上的机票回去,只是委屈小黑又要在航空箱里待一会儿了。
回到家的姜楚绪先结结实实睡了一觉,一直到第二天的早上九点多她才醒来。
她醒来下意识看了眼工作群,群里面并没有新任务,安安静静的。
而她上次做的两个任务的奖励也到账了,每个任务都是两百万,再加上一点特殊的奖金,税后就有五百万,这些钱自然也是拿去还债。
柳堂姑给她转的钱似乎还没到账,柳堂姑也是给的两百万,税后,这下压力又减轻不少。
没有什么任务,姜楚绪当然是要直播,争取把排队的连线人尽快连完。
下一个是“涛声依旧“,这个人在直播间,只喊了一声便接通了连线。
画面中是一个眼窝深陷、脸色青灰的男人,他缩在椅子上,似乎觉得这样才有安全感。
“主播救命!我叫吴涛,事情是从我妹小雪三个月前车祸死开始的!”他声音嘶哑发抖。
“小雪走后,我家就像被诅咒了!”
“先是养了十年的金毛莫名其妙摔死了!然后是我妈,小雪头七那晚,她忽然心梗没了!接着是我爸,”
吴涛猛地灌了口啤酒,他继续道:“就下个楼扔垃圾,结果他突然摔了,后脑勺磕花坛边上,当场就……唉。”
“这还不是最吓人的!”吴涛声音带哭腔,“昨晚有人敲我卧室门!我没敢开,结果门缝塞进来一张纸!那是小雪的笔迹,上面写着‘哥,开门,我回来了’。”
他瘫在椅子上喃喃:“它回来了,要带走我,我逃不过的。”
【死亡诅咒?】
【啊?一家都出事】
或许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他那边忽然传来清晰无比的敲击声。
叩,叩,叩。
但奇怪的是,这不像是敲门的声音。
倒像是……有人在床底敲击床板。
【作者有话说】
[狗头叼玫瑰]没设定时,怪不得,对不起来晚了[求求你了][求你了]
第30章
◎死亡诅咒+鬼附身◎
【这声音不对啊……】
【不像敲门,像在敲床板?】
【床底?他床底下有东西?】
吴涛猛地扭头看向紧闭的卧室门,浑身发抖:“又来了,又来了,它就在外面!”
或许是迟迟没有得到回应,所以敲击声逐渐变得急促有力,咚咚咚的闷响震得人心脏发麻。
吴涛整个人缩在椅子上,双手死死捂住耳朵,脸色惨白如纸:“别敲了,求你了小雪,哥错了,哥真错了!”
姜楚绪没说话,目光落在吴涛身后的墙壁上,又缓缓移向他身下的椅子,最后停在他身后的床上。
“主播,这几天一直这样,我……”他还没说完,那敲击声毫无预兆地停了。
房间里死寂一片,只剩下吴涛急促的喘息声。
他等了十几秒,没再听到动静,他才敢慢慢放下捂着耳朵的手,眼神惊恐地扫视着房门。
“走了……走了?”他哆嗦着嘴唇,脸上露出一丝劫后余生的侥幸。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手忙脚乱地从脏兮兮的t恤领口里拽出一个东西。
那是个用暗红色绳子系着的挂件,材质像是某种灰白色的骨头,长方形的,上面刻着一个不太眼熟的“佛像”,透着一股不祥的气息。
吴涛把那东西紧紧攥在手心,随后贴在额头上,语无伦次地念叨:“有用,大师给的佛牌真有用,挡回去了。”
他刚说完,一种新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笃,笃,笃。
这次声音很闷,带着点回响,像是硬物敲在空心的木板上,声音的来源很近,似乎就在吴涛身后靠墙的位置。
吴涛却像完全没听见近在咫尺的异响,或者说,他听见的声音和观众、和姜楚绪感知到的,根本不在同一个地方。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紧闭的卧室门,身体抖得如同风中落叶。
【???】
【这次又是什么】
【听起来像在敲衣柜门】
【急死我了!他聋了吗】
【衣柜!是衣柜在响啊大哥】
【佛牌是不是把他脑子也护傻了】
【这佛牌有问题吧?绝对有问题】
吴涛没注意弹幕,因此也不知道弹幕上都在说声音是从衣柜发出来的。
他用力攥着那枚佛牌,佛牌上面刻着的东西似乎更显阴沉。
突然,衣柜的敲击声骤然变得很重,薄薄的柜门剧烈地震颤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被里面的东西硬生生撞开。
吴涛被这陡然加剧的“敲门声”吓得魂飞魄散,惨叫一声,整个人从椅子上滑落,狼狈地跌坐在地。
他不停地向后挪动,后背紧紧抵住冰冷的墙壁,仿佛那扇纹丝不动的卧室门才是洪水猛兽。
“它要进来了,它生气了!大师,大师救命!”他语无伦次,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他边说边把佛牌死死按在心口,像是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
【他真听不见衣柜响啊】
【这什么邪门玩意儿?!】
就在吴涛绝望哭嚎的瞬间,一声令人牙酸的木头摩擦的声音响起,清晰地盖过了他歇斯底里的声音。
声音来自他身后。
吴涛像被掐住了脖子,哭嚎声戛然而止。
竟然不是门?
他猛地瞪大眼睛,眼里满是惊恐,瞳孔因为极度恐惧而急剧收缩。
吴涛僵硬地扭动脖子,看向声音的来源,也就是那个他完全忽略了的衣柜。
柜门缓缓地打开了一条缝,一缕缕阴气从里面渗透出来,带着一股腐朽的气息,那味道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
吴涛的呼吸彻底停滞了,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忘了哭喊,忘了手里的佛牌,像是被冻僵了一样,死死盯着那条越来越宽的缝隙。
柜门慢慢地开到了最大,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几件破旧衣服挂着,但那股阴冷的气息却浓烈到了顶点。
然后,一只青白浮肿的手从柜子底部缓缓伸了出来,五指张开,指甲缝里塞满了黑褐色的泥垢,指关节处也有几道擦伤淤痕,那只手抓住了柜子底板的边缘。
紧接着,一颗头颅从阴影中升了起来,凌乱的黑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苍白的下巴和毫无血色的嘴唇,她的头颅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姿势歪斜着,仿佛脖颈支撑不住它的重量。
“嗬嗬……”
一种像是喉咙里卡着血块的喘息声从黑发后面传了出来。
那苍白的身影,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着,开始一点一点地从狭窄的柜子底部往外挪动。
动作僵硬而缓慢,带着一种濒死挣扎般的无力感,先是肩膀,然后是上半身,最后是整个身体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滑落在地板上。
她瘫坐在地板上,背靠着敞开的柜门,凌乱的黑发垂落,不过依旧遮着脸,
她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胸口的位置晕开了一大片早已干涸发黑的血迹,血迹的中心隐约能看到一个破洞,校服的肩膀和手肘处也沾满了灰尘和暗褐色的污渍。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有那艰难而断续的“嗬嗬”喘息声,如同破旧的风箱。
吴涛瘫在墙角,张着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的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恐惧已经剥夺了他发出任何声音的能力。
【这出场方式……我人没了】
【窒息感拉满了!救命】
那瘫坐在地的身影忽然动了。
她用那双带着擦伤的手艰难地撑住冰冷的地板,似乎想要站起来。
凌乱的黑发随着她的动作滑向两侧,终于露出了被遮盖的脸,那是一张年轻却毫无生气的脸。
她的额角有一块明显的青紫色瘀伤,边缘带着凝固的血痂,头发黏连成一绺一绺,紧贴着头皮。